越醉庭犹不自知,还把袋子向她递来,愉悦地微笑道:“说到做到,容容你看,里面是三长老和四长老。”
——的人头,宋容在心底补完他的话,抓狂地想到,他还真觉得人头是件好礼物吗?
关键时刻,阮森把越醉庭的手中的袋子抢了过来,面无表情地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就远远地扔到了院中。
“别给容容看这种东西。”
宋容的手抬起来,又无力地落下来,别乱扔啊……
越醉庭有些不高兴,但他对布袋中腥臭的味道也厌烦,所以没有坚持给宋容看。他观察了一下宋容的表情,没出现他想象中佩服崇拜之类的表情,他有些失望。
宋容禁不住叹了声:“不是一共有六位长老吗?你只杀了两个,还差的远。”
所以快去吧,别让我看到你了。
谁知越醉庭轻哼了一声:“左落言设了个局,我等着另外几个入局,再一网打尽。”
“他们会回来京城寻我,我就在这儿等着他们就行了。”
宋容觉得有些不妙,越醉庭的双眼明亮,看着她道:“所以我终于能陪你几天了。”
谢谢不用了!
但显然不是她不想越醉庭就不会这么做了。
接下来的两天宋容被他缠得头疼。和阮森在一起时他也会蹭上来,往往先将阮森激得要动手。
可是宋容已经很确定阮森是打不过越醉庭的,所以她总是精神紧绷地准备随时拦住即将暴走的阮森。
半天下来她就精疲力尽兼满腔悲怆,再不敢在越醉庭在的时候去找阮森,她怕把阮森气爆。
宋容眯着眼,一巴掌把越醉庭的脸拍向一边:“够了,别靠我那么近!”
越醉庭顺着她手上的力道歪倒一边,斜倚在墙边,笑意微微,十分地荡漾:“容容害羞了吗?”
宋容微红着脸,骂道:“谁让你靠这么近,尼玛滚远点!”
越醉庭微微瞪大了眼。
她蓦地住嘴:她刚刚爆粗口了?
宋容深吸了口气,拍拍胸口,默念淡定,别被他牵着情绪走。然而一睁开眼,越醉庭的脸又在她眼前放大。
……混蛋!
宋容艰难地扭过头。
他一直亲不到,不禁有些不悦:“你别躲!”
“不许亲!”宋容暴躁道:“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么?”
越醉庭困惑地皱皱眉:“可我明明见有人——”
“不一样!”宋容趁机踢开他,说道:“我跟你可没那么亲密。”
“做了之后不就够亲密了么?”他歪歪头说。
宋容深吸一口气强笑道:“你的顺序颠倒了……”
看他不耐烦又很疑惑的样子,宋容灵机一闪。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两个人,由陌生人变成相互熟悉、相互坦诚,直至灵魂相交,决定共享剩余生命,这段过程的前提应该是双方的信任。”
“你看,我现在呢,不信你。且不论你对我做过的事,阮森是我的护卫,其实更是我的朋友,我信赖他仅次于我的哥哥,但你毁了他。”
被宋容用控诉的眼神看着,越醉庭不满地说:“他不好好的吗?”
这混蛋连人命都不当回事,阮森脸上的那些伤,他大概根本没当回事。宋容一股气憋在胸口,干脆直说:“阮森因为你毁了容,所以恨极了你,只要阮森一直讨厌你,我也会为他讨厌你。”
先是左落言和宋凌秋,然后又是这个阮森,为什么碍眼的人这么多?如果能直接杀了就好了,可惜不能动手。越醉庭烦躁起来,他端详着宋容,为了她他付出了前所未有的精力,既到了这一步,也不妨再多做几件。
越醉庭咂摸着她话中的意思,说道:“你想我去讨好他?”
说完冷笑了一声。
宋容眯起眼:“你既然连稀少的蛊毒都能解开,那你也能让阮森的脸恢复吧?”
“怎么做?”他嘲笑道:“不如找个人割掉块肉给阮森缝上?”
宋容顿时脑补了一下,立刻反对,生怕他是认真的:“不可行!”她顿了一下,怀着希望说:“你知道有哪位神医吗?能够起死回生的那种?”
“有一个凤先生,倒是有神医之称,不过脾气怪异,行踪不定,救人也全凭心情。”
这不是神医的必备条件吗?宋容双眼一亮。
越醉庭也来了兴趣:“要是他能让人掉了的肉再长出来,我倒是想看看他是怎么做得到的。”
他对这世上他不曾知的事情一向很好奇。
宋容开心起来:“那你可知道凤先生在哪儿?”
“要查查才能知道。”越醉庭想起来,璃花教几乎全被他派去了北疆,重坤也随之去了,几乎没了能用的人手,他蹙眉道:“先等我收拾了剩下四个长老再说。”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
宋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阮森,她可以肯定他不会高兴的,最近阮森一看到越醉庭就浑身散发冷气。另外,她虽抱有希望,可在确定能治之前还是不要让阮森知道的好,免得空欢喜一场。
在这天后越醉庭就没再提凤先生的事,宋容不免有些不安心。他似乎在等着什么,时常会有一个面生的青年突然出现,恭敬地递上一封信,然后悄然消失。
她不用猜,就知道是关于长老的消息。
越醉庭展开一封卷成手指头长短的信,看了看,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们来了。”
宋容精神一震。
这意味着,此事马上就能解决,然后,她就可以催他去寻凤先生了!
越醉庭站起来,弯着腰,手按着桌面,他眼中闪烁着光芒,情绪高涨了起来,多年不爽,终于能如愿亲手收割那几个的性命,他的血液渐渐沸腾起来。
他此时的笑容很有些变态,像是捕获到心心念念猎物的食人魔,宋容看得清楚,却奇异地并不害怕,反而也微微地振奋起来。
就在当晚,越醉庭一身血腥味地闯进了她的房间中。
宋容想到今晚会不平静,所以并未脱衣,门猛地撞上墙的那一刻,宋容就立刻跳到了地上。还没站稳,就被扑倒在了床上。
“唔!”
她腿垂在床外,身上压着一具沉沉的身体,热度隔着单薄的衣裳传到她身上,让她也热了起来。
越醉庭这家伙,受了什么刺激!上来就被咬破了唇的宋容呜呜地叫了出来:“坟蛋你冷静点!”
☆、求医
长老们已经老了,皮肤松弛;堆成了褶;剑刃划破的时候,就像割破了布袋。
越醉庭不喜欢这个手感;所以反手将剑插~进脖颈喷血的那人腹中,脚尖一挑,将他掉在地上的大刀挑在了手上;痛快一挥,就像砍断藤蔓;伴随着骨骼断裂的脆感,头颅顿时像球一样滚了出去。
这是四长老,脾气最怪异,他单【“文】薄刻薄的【“人】唇咧开就【“书】像露出了一【“屋】条裂缝;里面白牙森森,似要扑上前狠狠咬一口一样。
越醉庭看着,咧嘴一笑,用鞋尖塞进了这两排齿中。
他踩住了四长老的舌,往日总是吐出刺耳声音的话的舌头,终于让他碾烂,越醉庭一边微笑着,一边脚下用力。
打斗中点起的狂热越燃越烈,一地横尸也无法令他感到满足。他眯起眼仰脸长吸了一口气,看到了悬在夜幕上的一轮月。
他顺着直觉找到了宋容,听从直觉扑倒了她。
而此时,直觉告诉他,脖上抵的尖利是危险的。
宋容喘息着,胸膛起伏。她握着从枕下抽出的匕首,抵在越醉庭脖间动脉旁不敢放松。
宋容暗骂一声,斥道:“下去,别以为我不敢动手!”
他的唇亦是红润,泛着水光,眼底一片朦胧,很不清明。
宋容看出他的状态有些不对,他又迟迟不动,不禁有些心里打鼓。
她不敢轻举妄动,可他停了好一会儿后,忽然又压了下来!
宋容胸腹中的一口气顿时让他给挤了出去。她手一紧,不管不顾地就刺了下去!
越醉庭跌坐在地上,血滴答滴答地在地面上聚成了一小洼。他放下捂着脖子的手,摊在眼前。
宋容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小心翼翼地倒退了两步,盘算着在他暴怒的情况下如何脱身。
可让宋容崩溃的是,越醉庭盯着满是自己血的手,嘿嘿笑了两声。
这货还没正常过来啊!
宋容被他眯眼勾唇笑的模样弄得脊背发寒,操起一旁的脸盆就往越醉庭身上泼去。
哗——
他被淋了个湿透。
宋容摔了脸盆在地上,弄出好大的声响,大声道:“你要还没疯就给我正常点!抬头看我!”
越醉庭果真抬起了头,睫毛上挂着水珠,眼神晦暗不明。
宋容转身开了窗,新鲜的空气顿时随着风流进入屋中。她转身,尽量柔和地说:“你杀人了?”
他缓缓点点头。
得到回应,她松了口气,温言道:“你先起来,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他眨了眨眼,那样子好像才发现自己身处何处一般。
宋容抿抿嘴,走向他。越醉庭那不正常的神经时不时会犯抽,现在看起来他似乎已经清醒了过来,再让他继续流血,她怕会弄脏了她的房间。
然而在她靠近他想要看清她那一下究竟伤得他厉不厉害时,越醉庭突然出手!
眼前变得全黑之前,宋容狠狠地唾弃了自己,果然对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有些闷热,一缕头发挠得鼻子痒痒的,宋容觉得眼皮沉沉的,不想睁开,可鼻子好痒……
就在她纠结着要不要抬起一根手指头挠一挠时,身下突然一震,旁边一阵巨响!
她跟着身体也抖了一下,然后坠在了地上。
一睁开眼,她顿时愣住了。
保持着胳膊撑在地上的姿势,她的屁股有点疼,可她此时完全不在乎,瞪着前面不说话。
越醉庭歪头向她笑了一下,轻快道:“容容,你终于醒了,可以开饭了~”
他膝下还压着一个白发的男人,一身凌乱的衣服上血迹斑斑,满脸屈辱地趴在地上,被越醉庭压得动弹不得。
他的双臂以很古怪的角度摊在地上,宋容多看了两眼,发现他的胳膊关节被人卸下了。
宋容一直盯着这个男人看,越醉庭注意到,于是抓着他的头发拉起了他的上身,让宋容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脸。
虽然满头白发,相对而言脸却是比较年轻的,只有眼角有几道较深的皱纹,这本来是一副严肃得令人望而生畏的面容,但是因为脸上的脏污而显得格外狼狈。
“大长老,见见我的未婚妻吧。”他笑吟吟地说。
没计较他的称呼,宋容盯着那男人:“大长老?!”
宋容转而看向越醉庭:“你……”不是要杀了他吗?
越醉庭松开手,胳膊无法使力而不能撑住身体的大长老便歪倒在墙上。
“他说他知道凤先生在哪里,所以我昨晚就留了他一命。”
越醉庭完全不将大长老放在眼中,任由他愤然地咬着牙,越醉庭靠近宋容。
她从地上坐起来,皱着眉环顾一圈,果然是在马车中,方才越醉庭将大长老揍到了马车里,将帘子弄得挂在了一边。
她向外看去,果然已经不在京城了。
越醉庭已经凑到了她身边,抬手环住了她的肩。
她无意理会,只是问道:“这里离京城多远?”
“马车已经走了将近十个时辰了。”
宋容眉头更深,她是想让越醉庭去找凤先生,可不代表她也想跟着去,她扭头,对上越醉庭近距离的眼睛,立刻转回去,心中郁闷,这一程她要一直和他一起?
还有阮森!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想起这个,宋容顿时不安起来,抓住越醉庭的肩膀,张开嘴……
“嗯?”越醉庭歪歪头。
宋容犹豫了一下,拜托越醉庭给阮森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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