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五国,意呆利、希腊、西班牙、葡萄牙和爱尔兰全到齐了!这样的老二一万年都当不了老大!所以朱济世也就懒得再起事端了。
而之后二十多年的世界局势仿佛也证明了这一点。带领着欧猪五国的罗马东帝国发展缓慢,重工业方面的实力非但比不过德国和美国,甚至还被墨西哥领衔的罗马西帝国给赶超了——从1890年开始,罗马东帝国的钢产量、煤产量和船舶产量就少于西帝国了。实际上,要不是靠着西帝国的工业实力,罗马帝国老二的位子早就不保了。
而且随着拿破仑四世陷入欧猪五国带来的发展泥潭,他称霸世界的雄心也渐渐泯灭。转而成为了大中华帝国的合作者,共同维护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世界秩序——毕竟罗马帝国自己也从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获益匪浅,不仅大致恢复了古罗马帝国鼎盛时期的疆域,而且还在大英帝国崩溃后接管了除马达加斯加之外的全部英属非洲地盘,确立了罗马在非洲的统治地位。稍后朱胡安又平定了南美,恢复了罗马在南美除新日本外的绝对支配地位。有了这样一个庞大的世界帝国,法兰西上下都心满意足,人人只想着过好自己的日子……
“但是马蒂尔德一死,罗马东西帝国的离心将会加剧,这就给了德意志、斯拉夫和美利坚联手破坏西方世界秩序的机会。”玛丽亚·克莱门蒂娜道,“除非拿破仑四世让墨西哥王接任恺撒。”
“拿破仑四世似乎准备委任他的儿子新法兰西王为恺撒。”楠本高子道。
她在神盾卫的事儿虽然不多,但是消息却非常灵通——潜科学司是有权在大中华帝国之外建立情报网络的,收集各方面特别是科学技术方面的消息就是他们日常工作的重点。在神盾卫的其他部门看来,这个潜科学司其实就是一个搞科技情报捎带着处理稀奇古怪事件的部门。
高子道:“拿破仑四世在马蒂尔德第一次中风后已经下令将西帝国首都的一些机构做好迁往新奥尔良的准备了,包括西帝国科学院和西帝国大学也将会迁移。我们在这两个机构中埋伏了内线。”
玛丽亚皱眉道:“这是迁移西帝国首都前往新奥尔良的征兆,新法兰西王路易今年已经有22岁了,勉强能处理西帝国的事务。现在就不知道墨西哥王的态度,万一他……”
“胡安未必想当恺撒,可是墨西哥财团却想推他出来当这个恺撒。”朱济世摇摇头,笑了起来,“所谓的罗马帝国在经济上早就变成两个国家了,如果胡安有意角逐恺撒的位子,天下就该大乱了。”
如果说拿破仑三世和马蒂尔德一世共同打造的罗马帝国有什么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双本土”的存在了。不仅法兰西和意大利被当成了本土,墨西哥也被当成了帝国本土进行建设。而在美利坚失败之后,大量的美国资本涌入墨西哥,形成了墨西哥财团,也让墨西哥一跃成为工业强国,并且在罗马西帝国形成了墨西哥工业国和其他诸国农业国的组合——西帝国诸国实际上变成了墨西哥的殖民地!
“墨西哥王不会那么快跳出来的,”玛丽亚道,“这些年他变得更加沉稳了。”
朱济世摇头,“但是他也不会像马蒂尔德那样支持罗马帝国了……没有墨西哥王国的支持,罗马帝国的力量就不足以压倒德意志和斯拉夫了,可能要不了多久德意志和斯拉夫就会对奥地利或是别的什么地方下手了!”
根据上一次大战后德意志和俄罗斯签订的和平条约,乌克兰西部的大片土地都割让给了德意志,但是德意志帝国并没有要走紧邻着俄属乌克兰西南部,和奥地利帝国接壤的的比萨拉比亚省(后世的摩尔多瓦),而是将其留给了俄罗斯也就是现在的斯拉夫社会主义联盟共和国,从而让斯拉夫联盟拥有了南下巴尔干的通道。这样的安排一看就知道是俾斯麦的手笔,目的就是要把斯拉夫联盟引入巴尔干去和德意志共同瓜分奥地利帝国——当然,也可能是联合奥地利帝国一起对付斯拉夫……总之,要让这两个国家接壤。
“大中华和罗马都是吃饱了的狮子,现在只想舒舒服服睡上一觉,”朱济世轻轻叹息,“而美利坚、德意志和斯拉夫三国,虽然社会制度不一样,却都是饿瘪了肚皮的饿狼,眼睛都绿了……要不是顾及朕和马蒂尔德,他们早就联起手来扩张了!现在马蒂尔德已经不在了,朕又能剩下多少年?”
“太上皇身子骨硬朗,起码能活100岁!”楠本高子接过话说道。
“活到100岁,也不过是再欣赏一场世界大战罢了!”朱济世微微摇头,他今年已经82岁了,身体倒真是不错,100岁或许真有可能。不过他知道,就算自己真的活到100岁,也不可能再让这个世界保持18年的和平了。
因为当今世界的局势,就是两个守着一大堆富庶地盘的超级大国对上三个快穷疯了的工业化强国。和历史上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的局面几乎如出一辙。
现在英德共君联盟、美利坚社会主义合众国、斯拉夫社会主义联盟这三方的工业化基本已经完成,强大的工业生产力急需寻找海外市场和原材料。可是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了“无主”的土地。
大中华帝国和罗马帝国的版图是如此的辽阔,甚至超过了历史上的日不落帝国,几乎将全世界的欠发达的富庶土地都据为己有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两大世界帝国自然失去了进一步扩张的冲动,而将主要精力转到了内部,处理因为急速扩张带来的种种消化不良的问题。罗马帝国的主要问题是无法形成罗马民族和东西帝国的离心,使得罗马变得大而不强。
大中华帝国倒是既大且强,无论工业、农业和人口都强大到了足以碾压全世界其他所有国家的地步。但是大中华帝国的内部特别是大明帝国的内部问题,也到了让人头疼的地步。而现在的内部问题,已经不再是民族矛盾或是资源、土地不足了,而是资本主义经济经过50年高速发展之后,积累起来的阶级矛盾!
简而言之,就是扩张和经济发展的利益被少数人占有——包括资产阶级、贵族,以及一部分移民海外富庶之土的平民,都是得利的。但是大部分的大明百姓,却没有得到太多利益。这也是大明社会党在这几年势力日大和大明工人运动愈演愈烈的原因。
而且大中华诸国之间的矛盾也在累积,特别是大明帝国和东华王国的明争暗斗,这二十多年里就没有停止过。随着东华人口的不断增加和北美五大湖周边工业资源的开发利用,东华王国的工业化步伐也在10年前开始加速。虽然在轻工业上因为人工价格比较高昂而无力和大明竞争,但是以钢铁、采掘、机械、电力、石油化工为代表的东华重工业却已经发展到了足以和大明重工业相媲美的地步。
在这种情况之下,大中华帝国再要想如二十多年前一样,变成一架团结一致而且威力十足的战争机器已经变得非常困难了。一方面,作为大中华核心的大明帝国没有了对外征伐的动力;一方面大明帝国也不希望东华在下一次世界大战中进一步做大,彻底吞并美利坚甚至更进一步吞并新法兰西。要真到了那一步,东华可就是南北美洲的主宰了。
“太上皇,要不要给紫禁城挂电话,让皇上过来?”看到朱济世沉默着不说话,楠本高子小声地发问。
“不用了。”朱济世摇摇手,“都八十多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他朝玛丽亚笑了笑,“去给皇帝打个电话,告诉他朕打算在元旦之后去出洋游历,让他安排一下。”
第1537章 胜算几何?
温泉宫,小春园。
这是一座巨大的玻璃暖房,坐落于温泉宫的御花园之中。暖房外面一片银装素裹,暖房之内却春意盎然。
红的是花,绿的是叶,还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嫩红色的枝梢上叽叽喳喳的叫着,好不欢快,丝毫不知自己已是笼中之雀。
朱济世漫步于草木之间,虽然已经八十几岁高龄,但是身体一向健硕的他仍然不需要拐杖助力,更不要让人搀扶。不过岁月还是无情侵蚀着这位太上皇帝的身体。看看跟随在朱济世身边的侍女、选侍大多人老珠黄就知道了——当然,仅仅是大多而已……
而且这两年来,朱济世不仅对女人的兴趣下降,对于政治的兴趣也不如以前,大半的精力就寄予山水之中,或是游历四方,或是摆弄自家的园林,倒是乐在其中。
望着满园的姹紫嫣红,草绿水清,朱济世也是心怀大畅,步履更是轻快了许多。
大明天子朱国雄紧随在身侧。他是得知马蒂尔德死讯后从紫禁城赶来的,马蒂尔德虽然不是朱济世的后妃,但是谁都知道这个女人在朱济世心目中是有些分量的。
瞧着朱济世的心致不错,大明天子才放下心来,试探着问:“父皇,是不是要追封马蒂尔德为太皇皇后?”
“胡闹!”朱济世回头看了儿子一眼,“你有不是不知道罗马公教的规矩,要是马蒂尔德信摩门教,朕早封她当太皇皇后了。”
朱国雄恭谨地点点头,他也就是做个姿态,并不是真要追封马蒂尔德。“父皇,墨西哥王的电报上问,准备派谁过去代表您参加葬礼?”
“马蒂尔德的葬礼……就由朕亲自去吧!”朱济世说着,轻轻叹息一声,“已经有二十多年未见,没想到竟然是天人永隔。”
朱国雄知道朱济世是想去见见朱胡安,可能还会和胡安讨论一下墨西哥王国以及罗马西帝国的未来。
朱国雄想了想,又说道:“父皇,不如让邦安和亚历山德拉陪您一块儿去墨西哥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朱邦安是他的长子,生母是德川家的庶女,现在是皇妃的身份。而亚历山德拉就那位被涅恰耶夫“打败”的前俄罗斯女皇,现在的西伯利亚王国女王,两年前嫁给了朱邦安。不过婚后的亚历山德拉女王和丈夫却一直住在繁华热闹的应天——这位年轻貌美的俄罗斯少妇完全被应天这个大城市迷住了,根本不肯回西伯利亚的秋明去。
“亚历山德拉是女王啊……秋明那边不要紧吧?”
“没事儿,有斯托雷平秉政,西伯利亚王国出不了什么事儿,毕竟人心在那里摆着。”
彼得·阿尔卡季耶维奇·斯托雷平是西伯利亚王国的首相,政治方面的才能非常突出,将一个地广人稀的国家管理得井井有条,最重要的是西伯利亚王国的民生也大大好于斯拉夫联盟。这些年里,每年都有数以万计的俄罗斯人从乌拉尔山区逃到西伯利亚王国的地盘上来,倒是大大教育了西伯利亚的白人……
“人心?你就不担心斯拉夫联盟的红军打过来?斯拉夫联盟老百姓的苦可没白吃,这个国家已经强大起来了!”
西伯利亚王国是民富国弱,而斯拉夫联盟却是民穷国强。工业,特别是和军工相关的重工业畸形发展,国中又不停备战,摆明就是要打仗的。
“就算涅恰耶夫要打仗也不会挑西伯利亚先下手的。”朱国雄道,“西伯利亚一开打就是烂仗,没个几年不算完,斯拉夫联盟可拖不起。”
朱济世这时已经走到一张西式小圆桌旁,自有侍女替他和朱国雄摆好椅子,父子两人相对而坐,又有人端上清茶两盏。
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朱济世道:“雄儿,听说现在的国民都不大愿意打仗了?”
“也不能说不愿意,只是人心思安,想过太平日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