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主席儿媳谋官记- 第18节

第21章
李照奎在乡镇当党委书记的时候，端木斯文就做过他的专访，后来在县政协会议期间，端木斯文也曾经采访过他两次，端木斯文以为，李照奎能认识自己，见到他时主动伸出双手，一中一个李主席地叫着，李照奎脸上的笑花一样开放着，嘴里也是哈哈地应着，就是叫不出端木斯文的姓名和称呼，而且眼睛一直向肖茹素的脸上投去求助的目光。端木斯文认定面前这位自己采访过多次的退了位政协副主席，根本记不得他端木斯文了，于是他也让自己的肉嘟嘟的脸和李照奎的脸一样，笑眯眯地像朵开放着的花儿，主动介绍说：“李主席，我叫端木斯文，是你们家小肖的同事。”

　　李照奎一只肉手拉着端木斯文的一只肉手，另一只肉手则不停地，轻轻地拍着被他抓在手里的端木斯文的手，笑容可掬地说：“知道，知道，你端木部长的大名我们谁不知道呀，小肖也经常跟我们提起你，啊，哈哈，谢谢你对我们小肖的关照和帮助呀！”

　　不听李照奎这几句话，端木斯文心里还顺畅些，听了他这几句官场上的客套话，端木斯文的嗓子眼反倒堵了起来，心想你李照奎跟我打什么官腔呢，充其量你不过是退了二线的副主席，在我面前摆什么官架子拉什么官腔，我端木斯文从县委书记到县长，什么样的人没采访过，什么样的官儿没侍候过呀。想归想，别扭归别扭，端木斯文脸上的肉还是松松散散的，嗯嗯哈哈地应付过后，就直接进入了采访程序。

　　不仅端木斯文感觉到李照奎的话语里，总是带着浓烈的，让人感觉非常难受的官腔，肖云刚刚成为李龙生媳妇时，也总觉得老公公说话别别扭扭的，为些，早在肖茹素没进报社前，就和老公公进行了一次短暂的探讨，李照奎的解释是：中国官场里的官话，是典型的八股文——冗长，中规道矩，苦涩难懂，重形式，轻实质，言之无物，自命高贵；中国官场里的官话，有如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中国官场里的官话，是故弄玄虚，简单问题复杂化，复杂问题轻淡化，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说的与做的完全两个样。中国官场里的官话，成了一种忽悠老百姓的套话、空话。尽管中央三声五令强调，事实求是，求真务实，可是有多少官员和政府在这样做呢？大家都知道是自欺欺人，但大家迫于某种无奈，互相欺骗下去，可奇怪的是，官员和老百姓对于这种自欺欺人的文化却相互接纳，相安无事。尤如皇帝的新装。要让领导同志讲真话不讲套话，讲实话不讲空话，讲有感而发的话不讲照本宣部的话，就必须允许他讲不正确的话，或者是允许他讲错话。老百姓似乎看到一丝曙光，要营造一个真正敢于说真话，敢于说实话，允许说错话的环境已经指日可侍，百姓期待着。那将是民之大幸，国之大幸了。可到底现在有多少当官的想说真话呢？我不清楚，又多少当官的敢说真话呢？我也不清楚，可我明白，如果有人敢于打破这种潜规则，也就是说如果有哪个当官的一口一句大实话，那他的官肯定就当不成了。

　　肖茹素调到报社后，李照奎曾经多次提醒肖茹素：你既然去了报社，就得学会写一些官样文章。

　　肖茹素嘟嚷着说：我连一般文章都写不好，还能写什么官样文章？李照奎批评肖茹素说：你这叫什么话，进什么庙念什么经，既然去了报社，你就得学会写官样文章，再说了，只要你用心看和听，只要你用心想和练，就能写出好样的官样文章来。

　　那……你能不能教教我？

　　李照奎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不过，我以我多年从政的经验来看，官样文章应该是这样一种样式：……讲话没有不重要的，鼓掌没有不热烈的；领导没有不重视的，看望没有不亲切的；接见没有不亲自的，进展没有不顺利的，完成没有不圆满的，成就没有不巨大的，工作没有不扎实的，效率没有不显著的，班子没有不团结的，群众没有不满意的……有关部门、高度重视、重要讲话、严肃处理、有效措施、不尽如人意、基本上、力度、负增长、工作需要……同志们：今天我们在这里召开的××会议，我认为是十分必要的，这对于××工作的开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导意义。刚才××同志的重要讲话，我认为讲得非常好、非常深刻，希望在座的同志认真领会、深刻理解，回去后要认真传达××同志的重要讲话精神，并认真落实、真抓实干，推动x×上作的顺利开展，努力开创××工作新局面。对于××工作，我提几点补充意见一、要从思想上提高认识，充分领会××工作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二、对于××工作要加强落实，要把工作落到实处；三、要加强协调工作；四、要在实践中探索××工作与××有机结合的新路子……以上几点，供各位同志参考。总之大家要振奋精神、多干实事、少说空话、开拓进取，努力开创××工作的新局面……

第22章
李照奎个子矮小，肥胖雍肿如同一尊活佛，在饭桌上，他很少言语，甚至连目光都没精打彩的。端木斯文先觉得他的参与是多余的，后来才慢慢觉察到他的出现，对于他认识肖茹素有很大帮助。李照奎的一双眼睛投向肖茹素的神彩让端木斯文难以理解，而肖茹素在饭桌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受制于李照奎。这不得不让端木斯文大脑里总是回响起单红艳多次在他耳边说过的，那些关于肖茹素嫁给李龙生不良动机的猜测，不得不让他一次次思考自己和肖茹素之篇大文章后面应该怎么写的事情。

　　带着这一个疑问和一个目的，端木斯文便假借给李龙生单位写稿子的理由，连着两个星期六到肖茹素家里来，只是这两次都没看到李照奎。这天是星期六，端木斯文事先没给肖茹素打电话，就直接骑车去了她家，想和她在中秋佳节前在一起享受一下激情和快乐。

　　还是在端木斯文采用善解人衣的网名和肖茹素聊天时期，端木斯文曾经多次问过肖茹素丈夫的情况，那时候的肖茹素，准确地说那时候的语过添情，只把善解人衣当成一般意义上的网友，心里没有防范意识，脖子上挂铃铛，走到哪响到哪，根本不设防，今天说他李龙生不学无术，明天又说李龙生见了酒和麻将，就；军老婆孩子都不想了，星期六和星期天，几乎都在麻将桌度过的。

　　这天正好是星期六，端木斯文以为，肖茹素的男人不会在家，兴高采烈地骑车来了肖茹素家，嘭嘭嘭敲开了肖茹素家的大门。

　　端木斯文第一个敲门声响起，肖茹素尖细甜润的声音就在院子里回响起来了：“来了来了！”

　　跟着就是肖茹素那节奏明快，坚实有力的脚步由远而近，端木斯文激动的心上，慌突突地急跳，像是被肖茹素高跟鞋踩踏一样，端木斯文已经想好了，如果是肖茹素身后没其他人，他就借握手的机会，勾起一根手指去捞肖茹素的手心，如果肖茹素没有拒绝的意思，如果院子里只有肖茹素一个人，他今天就大胆地拥抱肖茹素，如果能让他的构思向深处发展，让肖茹素理解他们之间的主题，把他俩之间的文章掀上一个小高潮。

　　一看是端木斯文敲的门，肖茹素两眼珠瞪得都快跳出眼框了，语言冷淡得更像枪籽一样：“是你呀！一大早把门敲得嘭嘭嘭的，有事吗？”

　　端木斯文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热脸，换来的竟然会是肖茹素的冷屁股，更没想到一向对自己敬重有加的肖茹素，会用这么一种近乎于仇恨的语气跟他说话，刚刚还是灿烂无比的笑容，陡然地换成了僵硬的黑脸，本来想好的讨好卖乖的话，也换成了生硬的道白：“当然有事，没事我一大早到你家来干什么？”

　　肖茹素轻轻地嘀咕了一句：“我家今天有点事情，人特别多，你……”肖茹素的话没嘀咕完，李龙生的声音传了过来：“哟，是端木部长呀，快快，进屋坐，进屋坐！”

　　肖茹素抢在端木斯文前面先开了口：“端木部长今天下乡看父母，想把自行车放在我们家。”

　　端木斯文没想到肖茹素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好在他反应迅速，马上接上话音说：“过几天就要过节了，想回家看看老父亲老母亲，我怕乡下路不好走，回来晚了看车的人肯定下班了，所以我想把车子放在你们这院子里，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方便方便。”李龙生话到人到，从端木斯文手里接过自行车，端木斯文连着说了几个谢字，挪着肉球似的身子，离开了肖茹素的家。

　　星期一到了班上，端木斯文先给办公室两年轻人安排采访任务，接着又点开了QQ，查看网友留言，挑几条重要的简单地回复了一下，就把自己的肉嘟嘟的身体陷入靠背转椅上，编辑下期报纸必须要编发的稿件。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23章
肖茹素没到报社之前，端木斯文没事就偷偷地趴在网上，像耐心极强的垂钓老人一样，总是把鱼竿伸到水面上，鱼钩上总是挂着香喷喷的鱼饵，两眼也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鱼鳔，一旦发现网友上线，就会绷紧一身肥肉，然后再有选择地与她们聊天，尤其是星期六和星期日这两天，端木斯文更是打着在班上写小说旗号，跑到班上等待网友上线，聊得热乎了，激情上来了，约会开房享受快乐自然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肖茹素调到报社后，端木斯文只要趴到网上，肖茹素那对丰硕的乳房，就像像网络里的垃圾广告一样，不失时机地跟到电脑屏幕上来，堵得端木斯文眼里满满荡荡的，堵得端木斯文心里满满荡荡的，更堵得端木斯文思维满满荡荡的，从网里钻了出来成了他极不情愿，又无法抗拒的事情，星期六和星期日到班上“写小说”的事情，也就很少发生了。安宁宁不知道丈夫这些事情，以为他是年龄大了，知道心疼老婆了，对丈夫照顾得当然也相应多了些，过去往往是一到周末就回娘家打麻将，一玩就是一个通宵，现在是想打麻将挑平常端木斯文忙时，星期五晚上八点不到就搂着丈夫上床，尽情享受夫妻的快乐。

　　肖茹素这天似乎也很忙，从上班直到十点过，都没用心看一下墙洞这边的端木斯文。端木斯文从早晨到班上起，一直忙手里的事情，眼睛也没瞟一下墙洞那边的肖茹素，可他的耳朵则一直在听，听肖茹素的脚步声，而且通过脚步声，判断肖茹素在干什么，当然他更用心听程玉香和金沙江在干什么，星期一无论对什么单位，都是比较忙的，因为新闻单位的特殊性，星期一的肖茹素就更忙些，因为除了星期一这天的稿子之外，星期六和星期日的稿子也都要在这一天登记完，直到渐渐多起来，而且到了靠近墙洞时，端木斯文才双手托起报纸挡住脸，眼睛从报纸底下穿过墙洞，希望能与肖茹素的目光对视一下，可惜只看到肖茹素的后背。而且程玉香和金沙江都趴在自己的办公桌，好像很忙碌，他俩一早到班上倒是出门办事去的，现在又都回了办公室。再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端木斯文不声不响地出了办公室，坐上三轮车回了家。

　　下午再到班上，办公室的人就少多了，政文部和总编办公两个办公室只有端木斯文和肖茹素两个人。

　　肖茹素主动把头伸到墙洞，问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