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歌一愣。第一时间更新旋即摇头道:“不。在我的事情做完之前。我一定不会死。”
凤于曳挑眉。忽地动了动身子。缓慢的拄着身边的豹子头拐杖站起身來。轻声道:“ 但愿如此。如今凰家开始反击。娘娘还是回避些锋芒为好。若是此次能活下來。娘娘还是离开皇宫吧。”
“为何。”凝歌蹙眉追问。
凤于曳微微侧首。只见他身前明明灭灭。正在点燃桌子上的一根红烛。等那微弱的光亮慢慢的燃烧起來。找出他略有些苍白的面容才缓缓道:“你在宫中始终是别人的一根软肋。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只会叫别人陷入为难。你即便是和凰九相斗成功了。也还是成功的把皇上推入为难。你在。他就强大不了。他强大不了。第一时间更新这场戏就不好看。”
凤于曳淡淡的说着话。字里行间都透出一股子冷漠來。烛光跟着窗户外吹來威风一下一下的扭着小蛮腰。像在碟子里起舞的曼妙女子。叫人看的眼都花了。
凝歌攥着拳头。稍微舒展开來就觉得掌心冰凉。互相交替一抹。竟然全都是汗。
而凤于曳的话却好像是一记记重锤。一下一下的砸在凝歌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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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凝歌最不愿意听到或者是看到的。她本是强者。奈何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她只能是一个鸡肋。
有火岩蛇族圣女的身份傍身。也仅仅是傍身罢了。除了沦为别人权利的工具之外毫无用处。
视之有肉。而食之无味。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是站在哪一边的。他已经放你出宫了不是吗。”凝歌抿唇道。
凤于曳侧首看着凝歌。紫荆墨染就的瞳仁里正倒映着侧面的烛火。看起來正如一颗璀璨的星星在闪亮。
而那颗星看着凝歌。就像是看见了一件稀奇的物件。好笑道:“出宫是本來就该还我的自由。”顿了顿。又戏谑的看着凝歌道:“若是娘娘出宫后无处可去。倒是大可以在我隆裕王府里住着。届时即便是他瞧见了。也只敢怒不敢言。岂不是快哉。”
“你。”凝歌无语凝噎。脸上涨的通红。看着凤于曳那似笑非笑的脸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來。
凤于曳拐杖敲击着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竟然是和凝歌的心跳成了一拍。
两人都静默了许久。凤于曳忽然开口道:“你还曾经说过叫我弹那曲幽冥与你听。”说着抬起头來看着凝歌。目光浅浅的带了些笑意:“希望你还能听得见。”
凝歌心中放松下來。身子微微向后靠了靠。被汗濡湿的衣衫开始逐渐冰凉。就连发际线上都是冰冷的。
“呈王爷吉言。定然是要听得着的。”凝歌站起身來跳进洞口。回头看了一眼凤于曳。笑道:“王爷笑起來才不辜负了自己的名字。”
说着也不等凤于曳多说话就钻进了洞口。一路又爬了回去。
“有么。”凤于曳皱眉低喃。难得走到了镜子边上。无故扯出來一个笑容。旋即又收敛了表情。
习惯了抿着唇。陡然上扬的角度总是叫人有些不能适应。
只是这女人不止一次说这样的话了呢。
凤于曳侧身坐着。陡然想起绛寒來。攥着豹子头拐杖的手微微紧了紧。
为何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总是有些不舒坦。尤其在凝歌全心把信任都交付给了他之后。为什么心底总是压抑不住一股子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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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那绛寒他也是该杀的。奈何只要听闻人们提起凝歌多么奋不顾身的要救下这个人的时候。手下一软。终究是放逐了绛寒去。
他喜欢的是凰九。只能是凰九。
为何在面对凝歌的时候心中又生出來许多不确定。
凤于曳这样想着。淡淡的冲着空气中吹了一声莫名的口哨。一阵暗流涌动。不见人。却兴起一阵莫名的风。
凤于曳浑不在意那风会把自己的长发撩起。凌乱的披散在面前。只是轻声对着空气低语道:“去。找到绛寒。只说宫中有难。人命关天。”
又是一阵大风。空气中的波动瞬间消失不见。凤于曳安安静静的坐着。好似什么话也不曾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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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三章 求助(三)
云起太后把那纸条和药包掖进凝歌手中:“看来要等船到桥头了。按照皇上这样的说法,这次凰九必定是不会放过你的了。皇上不在,即便是你翻了天也没用。”
凝歌心思一顿,忽然笑道:“也不知凝歌前世是修了什么样的福气,这一声得这一人念念不忘,至死方休。横竖我去江南也是死,在宫中也是死。皇上既然是叫我留在宫中,必定是有留在宫中的好处。”
看见凝歌淡然如水的模样,云起太后心中掀起一股子涟漪,也没来由的跟着平静下来,笑道:“不愧是我南家的女儿,临危不乱,你当真是像及了父亲。”
凝歌眼神微闪,面色有些不自然。
提及那个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和自己毫无干系的人,凝歌总是觉得心中别扭的很,或许对于从前的凝歌,这样从一国公主陡然降为臣女是一件不能被接受的事情,但是在如今的凝歌眼里,这样的身份才是极好的。
她不曾享受过玉珑国里的繁华富贵,也不曾有过玉珑国国王虚伪的宠爱,不知道玉珑国任何一点好处。但是现在这个臣女的身份却是极为受用,南家这个强大的背景在凤翎国,要比远在千里的玉珑国好用的多了。
说起来玉珑国,凝歌脑海里飞快就闪过一个人的身影,只是当日一别,不过是数月时间,也不知道身上的伤是否好全了。
“姐姐可有法子送我出宫?”凝歌皱眉问道。
云起太后被凝歌话题这么飞快的一转弄的有些懵,许久才反应过来,怔然道:“这时候有那么多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你,你还寻思着出宫做什么?”
凝歌苦笑:“兴许还能找到人救我一命。”
云起太后狐疑的看了凝歌一眼:“你一直身在后宫,并不曾刻意出宫游玩过,哪里有宫外的朋友?”
琪和忽然捂着嘴巴笑了出来,挽着云起太后的手道:“哪里是什么宫外的朋友,怕娘娘找的分明是自家人。”
云起太后又是一愣,经过琪和这样的一个点拨也很快明白过来,只是面上却是没有琪和那样的坦然,反而是冷如冰霜,拂袖道:“你们两个胡闹!那人岂是等闲之辈?你可是忘记了云安在世时候,他如何的帮助皇后构陷你?”
凝歌深知云起太后的意思,说的那人也不是别人,可不就是从皇宫里搬出去没有多久的隆裕王爷凤于曳,从凝歌初见凤于曳开始,就总觉得好像是被人安排好了似的。
只是凤于曳和凤于飞之间的恩怨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她不曾怀疑什么。
先是循着乱人心智的琴声误入曳香院,被太后扣上了秽乱宫闱的大帽子,后来在云安太后的寿宴上弹一曲惊墨,险些就要了凝歌的性命。
只要遭遇凤于曳,凝歌就好像有无穷无尽的灾难。
凝歌蹙眉,又猛然想起初次见到凰肆的时候,他还曾跟自己说过,原本他回来之后,凤于曳的腿是有机会痊愈的,奈何为了救下被下毒的她大病任由银针逆流血脉,险些要了性命。
即便是一债抵一债,凤于曳也不曾亏欠她什么了不是吗?
“姐姐觉得凝歌如今还有可用的人吗?”凝歌无意识道。
云起微微一愣,蹙眉深思了一会才道:“我给父亲修书一封……”
“姐姐!”凝歌倏然出声打断了云起太后的话,抬了一双凤眼定定的看着云起,叹息道:“此事若是牵扯南家进来,岂不就真的是逼着凰家跳墙?到时候京都大乱,皇上在江南两边顾不得,这可怎么办?”
“你总是在为他说话。”云起叹息。
琪和不好说话,毕竟云安是她的亲生母亲,而云安恼恨凤于曳也是事实。而她对于这么二哥哥并没有云起太后这么多的恶意,也可能是因为小时候一处长大,从心底就不认可被人给凤于曳扣上的任何大帽子。
但是二哥哥喜欢凰九并且和皇上作对也是事实,这也就成了别人置喙他的理由。
即便她这个妹妹听着不舒坦,也只能接受事实。
凝歌和云起都安静下来,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紧绷。琪和在一边愣了许久,鼓起勇气对着凝歌道:“你要出宫倒也不难,我从前被关在佛堂里无趣的时候,也会偷着出宫去玩。母后在世的时候疼爱我,所以那佛堂离慈宁宫并不远,我带你去,却不能陪着你出宫。现在慈宁宫也在风口浪尖上,我身为公主,毕竟还是姓凤,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但是我不能丢了太后一个人在这里。”
“琪和!”云起太后忽然开口,声音淡淡的,平静的听不出情绪来。
“太后娘娘,二哥哥和凰九之间有青梅竹马的交情,若是真的能帮助娘娘的话岂不是大好的事情。”琪和小声道。
凝歌也附和点头。
云起太后倏然转身,端着广袖叹息道:“你赔她同去。隆裕王爷府邸戒备森严,许多侍卫也都是刚添的,根本就不认识祁儿。”
琪和微微一愣,低声道:“可是佛堂里的地道分明……”
“去吧。”
琪和会意,终究是把“分明”之后的话吞尽了独自里,很快就低头打了个福字:“是!”
凝歌也冲着云起太后的背影谢了安:“姐姐,妹妹这就走了。若是……”
“没有若是……若是有,我拼了我这条命,也断然不会叫你有半分损伤。”云起太后铿锵有力的话语打断了凝歌的话,其中的坚定毋庸置疑。
分明是凶巴巴的口气,却是没来由叫凝歌心中一暖,却也什么都没说就告辞了慈宁宫,跟琪和公主抹黑去了佛堂。
刚出了慈宁宫,身后那个不算高明的跟踪身影又紧随而来,凝歌只是停顿了脚步侧目看了一眼,拳头微微攥紧。
走在前头的琪和见凝歌没有跟上来又连忙折回,好奇的朝着凝歌身后看去:“你做什么?怎么又不走了?”
凝歌忽然扬声道:“不是去拜佛求皇上平安么!你带路就是!”
琪和被凝歌推搡着,完全不明所以,但是就近了见凝歌面色凛然,当下就把要问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任由凝歌推着走了一段。
在快到佛堂的位置,身后的黑影悄然不见,大概是听见了凝歌的话安了心半途撤了回去,凝歌再怎么仔细的听仔细的留意都没有再听到声音。
琪和好奇道:“怎么回事?”
凝歌打着哈哈敷衍道:“或许是做贼心虚,总是觉得有人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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