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反派的错误演绎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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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反派的错误演绎方式-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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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去也是好的。

    等宁夏初反应过来以后,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强忍着让自己站立不动不要显露出异样来,但那明显急促起来的呼吸声显而易见的泄露出了他的窘迫。

    他又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师父的面容……他的脸上对自己的失态并没有任何怒容,只是饶有兴趣的静静地这么看着自己罢了……看起来恍然让人有种错觉——他就是在等这个吻落下似得。

    宁夏初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越来越大声,这样旖旎的氛围让他恨不得立刻依着自己的本心就这样亲上去,最好还是个法式深吻什么的,这样哪怕他下一刻就死去都毫无遗憾。然而此时,那个惯常与他争执不休的声音又出现了。

    ‘你不能亲下去。’

    ‘你不能。’

    我为什么不能?宁夏初立刻在心里质问了回去,既然师父都默许了,他为什么不能?

    这难道不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希望能够达成的心愿吗?事到临头了,为什么他不能!

    这个古怪的、讨厌的声音有什么资格这么要求自己?

    他不管不顾的握握拳,就要吻下去……然后那个声音就像是惊雷一样炸在他的耳边,带着讥讽和轻蔑,扎得他心痛难当。

    ‘原来你……啊,或者说我,想要的从头到尾只有师父的容貌么?只要长得是这副样子,那么不管内里究竟是什么样的,甚至是不是他本人都没关系?’

    ‘我们这么龌蹉,师父知道么?如果他知道的话,恐怕对我们就不仅仅是拒绝了,他那样高洁的人,怎么受得了这种玷污,面对这种侮辱难道不应该手刃了我们这不孝徒以泄心头之恨吗?’

    不是这样的!

    他要的当然不是师父的身体……他从未想过,从未想过这些……

    他喜欢的当然是师父这个人,这个完完整整的人。身和心,少了哪个都不行。

    而且……师父不就在他眼前吗?这个声音怎么能说这不是师父本人呢?

    宁夏初心中急切,恶狠狠的发问回去,然而那个声音却好像忽然消失了一样,不再回话了。

    倒是师父见他久久没有动作,挑了挑眉自己站起身来,出人意料的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下巴,又用另一只手反扣住了他的后脑勺,那谪仙般的面容上满是笑意携着淡淡的丹香就这么朝他压了下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呼吸相闻……就像是久远的过去,让他明白心意的那个梦境的重现。

    然后在那惑人心神的温热的唇即将贴合到他的时候,宁夏初歪了歪头,垂着眼睛避开了这个吻。

    ……

    宁夏初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会选择了那样做……也许那个声音的话对于他还是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吧。

    而且他现在越来越怀疑那个声音说的是真的。

    这个想法刚冒头的时候,宁夏初自己心里都有点慌,连连否认这不可能,然而渐渐的等平静下来以后,他又反问自己,这真的不可能吗?

    毕竟现在的师父,确实很奇怪,奇怪到他稍稍被人引导就会很犹豫这真的是师父吗?真的不是别人假扮的?

    不论他多么想要沉湎于师父的主动和温柔里,他都不能忽视那盘绕在自己心头的违和感。

    这样的师父太好了,也……太会引=诱人了。在那次他避开了师父的吻以后,师父竟然完全没有生气不说,在后面居然又有几次不容拒绝地想要和他亲近……尽管都被他逃避开了。

    这是他心中最想要的师父的样子,让他血液沸腾、难以自制……却不是真正的师父会做的事情。

    这样热情的的师父应该只会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妄想中才对,借用一下前世的话,现在跟自己相处的这个甚至可以说是ooc版的师父……

    你若问他想要哪一个,那自然还是真实的师父……尽管那人会对他冷淡,会对他呵斥,会拒他于千里之外,可是那才是他喜欢的师父,他的安于渊。

    而假的就是假的,永远都不会变成真的。

    他喜欢的是安于渊这个人,不是自己脑中的幻想,更不可能仅仅是什么对师父身体的渴望……不然他也别脱单了,就在脑海里自己脑补出一个最佳爱人的形象再加上五姑娘就过一辈子算了。

    宁夏初可以说是越想越觉得这事可疑,越来越觉得这可能是在下很大的一盘棋……可是他找不到证据来证明这不是真正的安于渊。

    除了性格,这个“师父”的修为和气息甚至一颦一笑都与他朝夕相处的那个人没有什么不同,宁夏初在师父的身边呆了十几年,这点眼见还是有的。

    可若这个人不是师父,这也太可怕了。真的师父去哪了?以师父的实力,不可能如此容易就被人替换或暗害的。还有,能模仿到如此惟妙惟肖,连他这个熟悉师父的人都挑不出错来,这又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有歹人在暗处偷偷观察了师父几年,这些地方也不可能做得如此细致入微。

    除非是更可怕的那个可能……这个人是直接夺舍占了他家师父的身子的!

    最奇怪的是,若真有歹人,他又图什么?看这个架势,倒像是无欲无求只是想和他发生点什么似的……宁夏初就算是再怎么自恋也不会觉得自己能有这么大的魅力,把目标换成师父还差不多……这歹人是眼睛瞎了还是审美有问题,都能狠心抵抗诱惑放着他家俊美无俦的师父不要了,却反而假装成师父要和他来点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就算是用着自家师父身体自渎都比和他在一起要*好嘛!

    脑残吧他?脑子里装的不是脑浆都是清水?

    这些奇怪之处又让宁夏初觉得自己莫不是在杞人忧天?

    ……种种疑问,不一而足。

    这些疑惑一旦开始积郁在宁夏初的心里便久久不能散去,短短的一会儿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让他心中烦闷异常,再也坐不住,匆匆赶往师父的洞府想要一探究竟。

    平日里走过上千次的短短的路,这次走起来格外长。

    走到门前的时候,宁夏初没有像往日一样边说一声“我来了”边推门而入,而是停下来深吸一口气以后敲了敲门,等到门内应声“进来”后才走进去……

    ——虽然嘴上说着不能确定,但是其实他生疏的动作已经给出选择了。

    刚踏入房内,宁夏初的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瞪圆了,原因无他,这大白天的,“师父”此刻却居然衣衫不整的卧在榻上,衣襟处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胸膛不说,衣袖也散散的滑到了肘部,露出了形状优美的手臂,就连衣摆处也是松松散散的,若不是里面穿了中裤,恐怕就要“风光无限好了”,而这样的他这时正略略支起身子动作慵慵懒懒的看过来,目光里却隐藏的满是侵略性……就好像下一刻就会挥挥手把他召到身边对他酱酱又酿酿了!

    宁夏初一方面赶紧尽力拉回自己被瞬间清空到底的血槽,一方面心中更是立刻断定觉得他不是自己的师父了……

    自家狮虎生性严谨守礼……甚至有时候古板的有些像是禁欲系,像这种白日里还赖在床上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更别说衣衫还如此凌乱春光大好了……我见识少,坏蛋你不要骗我!

    一方面被这情形冲击的心神震荡,一方面心情却又气又急,宁夏初感到鼻子一热,低头才发现自己居然流了鼻血,但这时他可顾不上什么形象,上前一步就扣住“安于渊”的手腕发问道:“我师父呢?他在哪里?”

    就看见那个“安于渊”挑了挑眉,没有半分惊慌的发问道:“怎么,为师不就在你面前吗?”他动了动自己被宁夏初握住的手,像是在提醒他这一事实一般。

    若是平日,宁夏初必定会被手中这顺滑的触感所诱惑到心神动摇难以抑制,但是在此刻孰重孰轻他怎么可能分不清!

    宁夏初毫不妥协的继续发问道:“你不是我师父……快说你究竟把他藏到哪儿了!”

    闻言这个“安于渊”也认真起来,他坐起身子,虽然手依旧被死死的按住,他倒也不挣扎,而是慢条斯理的用没有被宁夏初制住的那只手理了理衣衫,才似笑非笑的开口道:“宁夏初,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可有一丝一毫让你感到陌生之处?是我平日里过于娇惯你了,才让你这孽徒生出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来吗?”

    边说着,他边微微转动身子,像是真的要让宁夏初好好看看一样。

    宁夏初却不为所动,反倒是“唰”地一声直接抽出飞剑架到了“安于渊”的脖子上,只要他稍有异动,这锋利的剑刃都会让他留下伤口!

    他哑着声音说道:“我管你是不是一模一样,芯子不一样却是肯定的,你若识点好歹,便立即把身体还给我师父!”

    废话,他早就知道这个人无论何处都与自家师父没有不同,要不然也不会升起对于这个人可能是直接鸠占鹊巢的猜想,从而对这家伙如此忌惮,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呢……不就是怕有可能会伤到了他家师父的身体么!

    可是现在他也顾不上这许多了……师父的神魂若不在了,只留下一个空空的皮囊被歹人占据又有何意义!……尽管他并不确定以自己目前的修为能不能压的住这家伙……要是他能够直接动用师父的能力就不好了。

    被如此胁迫的“安于渊”先是一愣,继而忍不住笑出声来,就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事情一样。他孩子气的歪歪脑袋,就像是真的好奇一样问道:“只有身体还不够吗?”

    他在宁夏初愤怒的眼神里柔和了声音,用着安于渊平日里的语气说道:“真正的安于渊可不会接受你,他只会疏远你,忽视你,远远的推开你……甚至于他身边围绕的人都不只有你一个,他的目光永远不可能纯粹的只看着你一个人。”

    “可是在这里,同样的安于渊的身体,他却会对你笑,会宠溺于你,心中只专注于你一人,甚至于喜欢主动与你亲昵……这样不好吗?或者说还不够吗?不要否认,你心中想要的难道不是这些吗?”

    “怎么可能!”宁夏初气的当下就反驳回去,“你不要狗血喷人!”

    “我说的都是真话,皆是因为这些是你想要的,我才会出现在这里……”这个“安于渊”顶着那张俊美的脸,笑的极为惑人,“你不妨好好想想,是选择回去面对那个真的安于渊的冷遇,还是在这里好好和我快快活活的在一起……毕竟我也是安于渊,只不过是你心中最想要的安于渊罢了。”

    “你若是选了我……我可以把你有关这一段的记忆全部抹去,就当是从没有发生过,我们还是一如往常……”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仿佛大有深意。

    而宁夏初自然明白他说的是这些时日以来的暧昧。

    他很想大声地把这个假师父的话驳斥回去,坦坦荡荡的证明自己远没有如此龌龊,没有想要改变师父迎合自己的想法。

    然而,真的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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