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扬笑骂道:“梁栋,属你嘴最贱,少对骄阳胡说八道!”
盒内酸奶喝完时,吸管发出“噜噜”响声,伍骄阳瞟了眼梁栋,道:“谢你关心,已经安全做过了。”
。。。张弛一时兴奋,竟张口问道:“男的女的?”说完意识到问错话。
谁知伍骄阳答道:“有男有女。”
静默三秒,接着一群精力加荷尔蒙旺盛的青年嗷嗷兴奋,眼睛唰唰放光。伍骄阳微挑的凤眸闪了闪,失笑道:“又不是什么新鲜的大事,你们至于么?”
张弛扑过去,压着伍骄阳大喊:“从实招来从实招来!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是先男后女还是先女后男还是男女一块上。”
伍骄阳伸手推了推发现推不动,干脆上脚将张弛踹到一旁,整整衣衫不置可否道:“时间地点很重要吗?十四岁生日过完,就被人强拉去开荤了。先是和一个很有经验的女孩,做完出来莫耀问我是单、双、还是同,我说不知道,她就又找了个小男孩来,说实践出真知。”
“噗~”有人刚喝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张弛差点笑疯了,问道:“事后什么感觉?”
伍骄阳依旧一本正经:“两人都很专业,而且很干净。在床上两人都能照要求做出各种动作,总结来说,硬要找出区别,女孩身体柔软,男的硬些。”
从某种方面来讲,伍骄阳很有才,他可以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对着旁人探讨这种下流问题。
张弛装小媳妇状,遮脸怪笑道:“伍少爷,您的童子身就这么没了!”
伍骄阳道:“莫耀有言,男人的初ye价值为负数。”
李东博指着伍骄阳骇笑:“你小子表现的也太平静了吧。”
伍骄阳不以为然道:“没经历之前还会抱有幻想,真正尝试过只觉得男女之间,甚至男男之间也就那么回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顿了一下,又道:“有些人,即使上chuang欢爱过,穿衣服出了门照旧是陌路,时间一长,脸都是模糊不清的。而另一些人,简单一个吻,甚至只是靠近,都能叫人脸红心跳不能自已。”
伍骄阳有些恍惚,五月八日,耀沾着香甜奶油的吻,世渐渐靠近时清晰可闻的呼吸。。。陡然更换,是狠厉的巴掌,与失望的眼神。伍骄阳一个激灵回过神。
伍骄阳拿过一盒酸奶,插上吸管低头慢慢喝着,任谁再发问,他也只是笑笑,不再多说一句话。
杨哲太若有所思的多看了他两眼,楚扬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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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八月,对于很多需要辛苦劳作讨生活的人来说,是一年中最炎热难耐的两个月。而今年的这两个月,对于HB市某个恶少小圈子来说,不亚于一场黑色风暴,以不可违逆的气势,毁坏并搅乱了他们的生活。
首先,便是李东博的死亡。
当其余人接到消息时,李东博已从他自己位处二十八层的高级公寓跃窗而下,粉身碎骨,现躺在医院冰冷的太平间里。据说李东博前阵偶遇一个完全符合他幻想的梦中情人,在爱恋最浓时,女孩卷走价值不菲的物品,并留下讯息告诉他自己是艾滋病患者。世界就此坍塌,李东博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自杀。
楚扬、杨哲太两人同时得到消息,匆匆赶往医院见好友最后一面。当看到那具全无人形的碎肉块时,杨哲太脑中闪过的却是伍骄阳扬起清丽的脸庞,他对李东博轻声笑说“没关系”。那眼底毫无人气,美到极致的空洞笑容。
杨哲太背脊一阵发凉,他有些惊慌地调转视线,却对上了楚扬的眼眸。静谧的太平间里,两人的呼吸渐渐粗重,彼此似乎看得懂对方眼中的想法。
楚扬向后拂去凌乱有序头发已挑染成金色,带着独有阴鸷而又顽劣色彩的眼睛,静静盯着杨哲太,忽而狠辣的一勾唇角,笑道:“哲太,不要胡思乱想。”
杨哲太的心登时冷静下来,是啊,那还是个不满十五岁的孩子,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他做的。只是。。。杨哲太望着楚眼神扬阴沉凝望李东博尸体的侧脸。
如果你没有怀疑,怎会知道我心中想法?!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受到李东博亡故震荡的纨绔子们只老实了半个月,就又开始了花天酒地的生活。先是梁栋几个在迪厅和人发生口角,被人凑到只剩一口气,进了医院加护病房。紧接着刘言词几个开车被人追尾,也进了医院陪梁栋他们作伴。可以说,除了楚扬、杨哲太、张弛以外,无一幸免。
哦,还得加上一个伍骄阳。
九月一日开学,楚扬等三人已是大一新生。伍骄阳虽经常旷课,却也顺利升入了高二。
杨哲太心里有根刺,如果那些事都是伍骄阳搞出来的,为什么不报复他们三个?明明得罪伍骄阳最深的是他们几个。开学初始,校内呈现不正常的混乱热闹。杨哲太在学校费力寻找了好一阵,才在新教学楼天台找到伍骄阳。
推开天台铁门,杨哲太放眼望去。伍骄阳趴在铁护栏上眺望远方,白皙修长指间夹着根燃了一半的外烟。听到响动,伍骄阳没动地方,慢慢侧过脸望来,柔软的发丝在风中拂动,伍骄阳微眯起清亮的凤眼,似笑非笑地睨着杨哲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