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能伤害她!为什么心底会有这个惊恐的叫声?迷惑浮现于杜寒飞无神的眼瞳中。
在一旁观看的钟铁桥夫妇大气不敢喘一声,心脏绷紧,呼吸暂停。以这么短的距离,假若少爷挥起剑,她绝对躲不过,可是她却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能够换回少爷神志的希望。
剑锋慢慢举起,钟铁桥和钟婶一颗心也随着剑提到半空中。
“我爱你,杜寒飞!”念君眨也不眨的凝望他,踮起脚尖,带着无限爱意和心疼地吻刷过他冰冷的唇瓣。
时间在那一刻停止!
这一吻有如雷电击中他,杜寒飞硬邦邦的身躯变得僵直,肌肉绷紧,不知所措的只想闪避这冲击他的温暖。
念君不让他撤退,伸出手臂圈住他的后颈,坚定的加深这一吻,舌尖细细勾勒着他颤抖的唇瓣……他的唇在颤抖,那表示他还是有知觉的,他还是对他的碰触有感觉,她心底雀跃得几乎忍不住呐喊。
快醒醒吧,寒飞!
快想起我是谁,抗拒你的心魔,你是你,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你,你是杜寒飞!
她用唇舌唤醒他,舌尖滑入他半开的口中,碰触他温热的舌,他舌头瑟缩了下,她不放弃的与他的舌嬉戏纠缠,原本迟疑的他慢慢的碰触她,那一瞬间,她不禁喜极而泣。
滚烫的眼泪淌下,滴在他麻木没有知觉的脸庞,像一颗尖锐的石头打在他皮肤,微微的灼热感,让他脸颊肌肉抽动了下。
他空洞的眼神慢慢凝聚,瞳孔中浮现了她的容颜。
“念君!”
当那两个字困难的挤出他的喉咙,“锵!”莫邪剑脱离他手中,掉落地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钟铁桥夫妇激动的抱在一起。
杜寒飞恢复了本性,他紧紧地搂住念君,力道大得几乎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他疯狂的吻住她,她的黑眸中泛着氤氲的水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伤了你。”他边含歉的低语,边哽咽的吻着她的泪,逡巡她细致柔美的脸庞,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
“没关系,你回来就好。”念君抽噎,紧抱着他。
终于,她知道她存在这世间的意义是什么了,她是为找寻他,她此生唯一的宝物,她的爱!
两人紧拥着彼此,饥渴需索的亲吻着彼此,连一旁的钟氏夫妇看了都不禁面红耳赤。
“还看,走啦!”钟婶扯了下丈夫,不好意思地脸颊浮现两朵红晕。
钟铁桥看了一阵心荡神驰,“我们回去。”他靠在妻子的耳朵低语,“娘子,我们好久都没做了。”
“色鬼!”钟婶薄嗔地推开他,掩不住娇羞的脸蛋泛着少女的羞涩,窘迫的落荒而逃。
“娘子,等等我。”看呆的钟铁桥回神赶紧追上去。
杜寒飞和念君吻到彼此脸涨红快没气才分开。
“你进步了。”念君酡红着脸,低喘地偎靠他宽厚的臂弯,聆听他紊乱的心跳声,感受他炽热的身体包裹着她。
“因为我有个好师傅。”杜寒飞下巴抵着她的头,深吸了口气,汲取她发简淡雅芬芳。“谢谢你!”
“以后我会慢慢教你的。”下次去把梦君整山洞的密戏,春宫图等等藏书全偷来钻研。
天空翻腾的云海由原来的阴沉转为晦涩不明,东方出现曙光,昙云蒸散,一个亲切温柔的熟悉脸庞浮现在云海之中,向他挥挥手。
“哥哥。”他低语。
“怎么啦?”念君抬起头问。
“没什么,太阳出来了。”他低头吻了下她的额。
她反过身,靠着他宽厚温暖的胸膛,与他望着旭日东升,仿佛看见山寨的弟兄朝她竖起大拇指,还有她的父母投给她幸福的眼神。
她噙着满足的笑,“活着真好。”
“嗯!活着真好,走吧!我们回家。”杜寒飞拉着她的手,抛给云海中逐渐远去的人一抹感激的微笑,诉说着当年他来不及说的一句:谢谢!
尾声
风和日丽,乱石岗上依旧杂草丛生。
一辆马车徐缓的行驶在狭隘的山径,突然一棵巨木夹杂着落石滚落,刚巧将这唯一的路给封祝
“围上来。”
一声吆喝,自杂草中涌出一群绑头巾的恶煞,将马车团团围祝
骑在马背上的儒雅男子及时拉扯缰绳,安抚着惊吓的马儿。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恶煞中走出个手持三尺精钢刀的胖汉。
儒袍男子困惑的抱拳一揖,“不知各位大哥拦住我们去路有何指教?”
“谁跟你指教,把你身上全部的钱财交出来,大爷我说不定会好心放你们一条生路。”胖汉得意洋洋。
“你们要钱是吧,等等,我先问我家娘子。”男子对着马车内的人低语,“念君,前面的路被挡住了。”
“这小子真没用,连这点小事都要问娘子。”嘲笑声扬起,他这举动看在这些土匪眼里就是惧内,没半点男子气概。
“各位大哥,我们身上的盘缠仅够我们回家,请各位大哥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杜寒飞客客气气的道。
“寒飞,你干么跟他们讲那么多废话?”念君气冲斗牛的掀开马车车帘,挺着大肚子,单手叉腰,“是谁想要钱的?”
“你小心一点,别摔着了。”杜寒飞连忙跳下马车,伸手去搀扶她。
他们此行是回恶虎寨去看看,本来早就想回来,临行前被钟婶检查出她有一个月身孕,不宜远行,因此拖到现在。
“怎么又是你们?”念君环视手拿武器的土匪,穿着破旧,鹑衣百结,她看了都不禁摇摇头,“怎么都半年多过去,你们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这回连扫帚都出笼了。”
“你是……啊碍…”这声音,这睥睨一切的姿态,指着念君,张着嘴大叫。
也有人认出她那匹拖着马车的红色骏马,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武器郎当掉落地面,害怕的倒退。
“念君,你是不是曾对他们做过什么,否则他们怎么活象见了鬼?”杜寒飞可是亲身领教过,问纯粹是好奇。
“我什么也没做呀。”念君没好气地瞪向众人,“你们怎么那么笨?当土匪也不会,当土匪当到那么落魄那么穷,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念君。”她真毒!
“算了,看你们当土匪当那么辛苦,要不要考虑投靠到恶虎寨?”
被骂得一脸惭愧的土匪猛然抬起头,个个脸上尽是惊喜不敢置信。
“回去把东西收一收,就来恶虎寨吧!”念君转身,在杜寒飞搀扶下回到车上。“现在可以让我们过去吗?”
“当然当然。”众土匪成一列恭送。
杜寒飞啼笑皆非,不过,他就是爱惨了她!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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