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名晨刀势肆意挥洒,大开大合。砰砰砰砰,刹那间,七八丈之内,接连爆开浅红深紫的光波,无数普天国的士兵接连被扫中,一时间惨呼迭起,哭天抢地之声,震天动地。
杨炯远远见此,吓得面无人色,难道这就是“乾坤日月斩”中的招式么!见自己带来的数百人,眨眼间被杀得十之七八,趁乱转身便逃。
刚迈出一步,突然听见一个森冷的声音厉声道:“奸贼,回去也是死,不如陪他们一起去了吧,想必地下被你害死的无辜之人早已恭候多时了!”
杨炯回头之下,只见后上方一道巨大的紫色光刀,如厉电横空,向着自己电斩而来。
“嗤”,鲜血激射,杨炯吭也未吭,偌大个身子如同切西瓜般,立时翻成两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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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惊闻噩耗
夜名晨虽然杀了第一个叛国贼,心中的悲郁并没有减缓,因为被他们这些忘恩负义之人害死的百姓再也活不过来了。
夜名晨继续走向城门,城门的守兵见到他,无不露出惊恐之色,虽然将他围在垓心,然而却没一人敢率先动手。夜名晨每走一步,众人便后退一步。恰在此时,“吱呀”一声,城门大开,又涌出无数士兵,比先前十倍还多,将夜名晨层层叠叠围在垓心,放眼望去几乎看不见尽头。
夜名晨不为所动,他此番回来,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倘若母亲、玉妆有恙,他也不想独活,直接以身殉国。只见队伍的尽头,一队骑乘狮虎兽将领打扮的人压在最后。自左向右十余人当中,一眼认出了鬼雄和土蛮,接下来是延呼、苦辛,当中一个白眉长须老者,精神抖擞,如同众星拱月,最为显眼。
细看之下,正是大长老蚩灌。
夜名晨见此,心中大震,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国难当头之时,他可是第一个主张与入侵之人血战到底的人,为了宣扬正义,甚至当众殴打霍奴,正因如此,父亲方才将守城的兵权全部交给了他,自己当时可是对他又敬又佩。难道他所作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夜名晨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冀北国最大的内奸竟是他!
又想到蚩雾灵一开始的嚣张狂傲,甚至不惜当着长老会口出不逊之语,而且又对冀北国的国力了如指掌,原来都是这个老家伙给他通风串气,背后撑腰。
至此,先前的迷惑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夜名晨悲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将他劈为两断,截指大骂道:“老贼!你害得冀北国万千百姓家破人亡,对你有什么好?”
蚩灌老眼一眯,捋须笑道:“他们是死有余辜,要怪只能怪生不逢时,选错了主子!如果都向我看齐,就不会惨遭刀兵之祸了。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疑问,现在大势已定,实话告诉你也无妨。要想将事情说明白,还得从百年前说起。百余年前,我们蚩氏一族在北岳一家独大,第一代族长蚩喙生有三子,分别叫蚩泽、蚩灿、蚩森。这三兄弟各有所长,为了争夺族长之位,时常大打出手,到最后已是到了互不相容之地,所以自那时起,他们以自己名字的一部分作为自己派系的标识,正式分成了蚩水氏、蚩火氏、蚩木氏,三个分支。我的真正身份是当今普天国国主蚩渡的亲叔叔,名字叫蚩炫。为了我们火氏一支能够一统北岳,我毅然放弃了当时的族长之位,隐姓埋名,在三大国尚未成立之前,更名蚩灌,潜伏到蚩渊之父蚩清的麾下。由于我的出色表现,以及绝对的衷心,逐渐取得了蚩清的信任。蚩清此人胸无大志,贪图安逸,不足为虑,但他的儿子,也就是蚩渊却不是一般人。因为他有两个极为厉害的人物相助,一个是他的义弟夜非,另一个是夜非的部下玉蓝。为了以后方便行事,我知道此二人必须铲除。有一****在蚩清面前诬陷夜非要造反,又制造了很多假象,蚩清却深信不疑,结果将夜非被关进了死牢。不过在蚩渊的帮助下,夜非方才躲此一劫。玉蓝与夜非是生死至交,自此之后,他心灰意冷,毅然离开了冀北国。我的计划虽没有搬到夜非,却意外地除去了玉蓝,也算是小有收获。当时我们火氏一支经过长年的战乱,国力大损,为了长远计谋,我知道必须休养生息,而蚩清此人也贪图享乐,于是我提出了罢战的协议,蚩清一听,一下便答应。在我的暗地运作下,三大国极为顺利地并签署了永不蓄兵,互不侵犯的约定。普天国在我的授意下,继续发展军事,而我也在冀北国便暗地培植党羽,铲除异己。蚩渊是个孝子,极为听父亲的话,一声恪守和平的使命,而夜非是个君子,秉承蚩渊的嘱托,继续以民生为主,至此,我知道我苦苦经营五十年的计划中于要实现了!看来要想成就大事业,活该是君子无路,小人当立啊。”
蚩渊说到此,丝毫不已自己是“小人”为耻,突然激动得意的大笑起来。
夜名晨听后,不由得暗暗心惊:“这老贼城府如此之深,为了自己的野心奸谋,竟然隐忍数十年。”
蚩渊继续道:“我感觉时机成熟的时候,便让普天国派人前来挑起矛盾。我本以为通过军事恫吓,便能让夜非看清局势,主动投降,但他却选择了忠义,做出了困兽之斗。夜非此人修为深不可测,而且在民众的口碑极佳,有他坐镇,我知道这股力量仍是不可小觑。要想不费吹灰之力攻破冀北国,必须赢得他的信任。为了将假戏演的更为逼真一些,所以在那日选择是战是降的表态会上,我故意表现出大义凛然,甚至为了民族大义去打霍奴。其实现在留下的长老早都是我的人了,他们这么选择也都是我安排好的。为了打击士气,同时获得更多的权利,我让普天国的一流域法师玄鬓前去刺杀夜非。虽然行刺失败,没有将他伤到,但次日的早上他却神奇的失踪了,这可让我始料未及,不过对于我的计划可真是雪中送炭啊。夜非失踪,而你也不知去了何方,冀北国群龙无首,而我自然而然就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所以我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占领了冀北。事情发展成这样,连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竟是这般容易。哈哈……”
夜名晨听后,暗道:“有这老贼当中运作,即便有父亲在,也很难力挽狂澜,只不过能减少些杀戮。”
想到城外那些惨死的黎民,突然大声道:“你的目的既然已经达成,为何要屠戮那些无辜的百姓?”
蚩灌道:“那些人不是我下令杀的,是少主的主意。对于那些冥顽不化的愚民,迟早都是一颗毒瘤,长痛不如短痛,杀得好!雾灵不愧流着我们火氏一支的血脉,看来我们蚩火氏一统北岳指日可待啊!”
夜名晨恨恨道:“天理循环,屡报不爽,你们为了一己私欲,不惜穷兵黩武,造成无数家庭离析破散,无辜冤死,血债终究是要血来尝的!”
蚩灌冷笑道:“你倒是兼爱天下,结果不还是国破家亡,父亲失踪,母亲惨死么?”
夜名晨听后,脑中轰然一响,仿佛被万千焦雷同时劈中,大吼道:“老贼,我母亲,她怎么了?”
蚩灌见他忧急交迸的样子,心中大快,悠然笑道:“她没怎么,只不过你若想要见到她,恐怕只有去地下了!还有一个好消息,也顺便告诉你,那就是你的未婚妻,白玉妆,想必此刻正和我们少主洞房花烛,逍遥快活呢!哈哈……”
蚩灌说完,所有人都哄然大笑起来。夜名晨听后,只觉天旋地转,泪水如洪水决堤,瞬时模糊了双眼,悲愤、狂怒、恐惧……浪潮也似地倒注心头,令他痛不欲生,迷乱而又窒息。
夜名晨大脑一片空茫,母亲的身影和玉妆的笑颜接连在脑中闪现,陡然想到如果她们惨遭不测,今后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刹那间万念俱灰,只觉一切都了无生趣。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听见战鼓如雷,杀声震天,定神之下,只见不下十余道人影,凌空踏步,交错飞掠,向自己闪电攻来。受到四面八方的凌厉杀气所击,错乱的神智稍微一醒。
“死亡是能解决所有痛苦,但亡国之耻,子民屠戮之仇,杀母夺妻之恨,可就永远没人报了!自己不能死,即便死了也要抱得滔天血仇!”
一念及此,浑身一震,突然自梦魇中震醒,所有的悲痛、愤怒霎时间迸化为恨意、怒火,狂潮巨浪似地涌向心头。
恰在此时,两个将军打扮的人一刀一剑,分列前后,率先自他前胸后背穿插刺来。夜名晨悲吼一声,双臂振处,斩月光刀,回旋怒斩。
他这一挥几乎用尽全身气力,又在满腔仇恨的驱使下,威势岂止千钧?
两人感受到排山倒海的气势,面色大变,立时露出惊恐之色,自知无可匹敌,想要撤离,已然不及。
“嗤的一声”鲜血溅射,立时被懒腰挥为两截。气浪余势未消,轰然冲舞,无数士兵被高高掀起,惨叫摔飞。
夜名晨吐了口喷在口中的鲜血,猛地望向蚩灌,自牙缝狠狠挤出几个字:“老贼,纳命来!”说着,腾空跃起,凌空踏步,悍然向蚩灌杀来。
蚩灌见他全身是血,原本俊秀英挺的脸容扭曲变形,说不出的狰狞可怖。虽然身在十余丈外,仍是心胆生寒,忍不住大声道:“诸位将士们,蚩少主有令,发现夜名晨线索者,赏金五百;伤他者赏金两万;杀他者封一城之主,赏良田千亩,美女五百;活捉者封万户侯,永享荣华。”
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众士兵齐声呐喊,战鼓号角如狂风暴雨般急吹长奏。
人群中各大高手争先恐后向他围攻冲到。无数神兵利器满空穿梭,密集如雨,散发出的杀气如一道道霓虹气光,交织成网,向他劈头盖脸罩下。
残阳如血,暮色降临,暗褐的霞光仿佛恶魔的脸,异常狰狞诡谲,一场惊天血战就这般猝不及防地拉来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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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血色黄昏
夜名晨身在半空,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穿梭飞舞的人影,漫天都是五颜六色的刀光,交织成幕,晃得他眼睛都花了。
无数向他杀到的敌人,被他接二连三震飞,斩月光刀每一次劈斩,耳旁都能想起一阵惊天惨呼。
混战片刻,已是积尸如山,血流成河,无数残肢断臂横空抛洒,狂风中满是浓烈的血腥之气,吸之欲呕。
夜名晨眼见着距离蚩灌越来越近,越加兴奋,手臂的酸麻已经浑然不觉,正直欢喜之际,突然见他身旁黄光一闪,一个熟悉的人影飙升飞起,在距七八丈之内,方才看清,此人正是当初他出城迎接蚩雾灵之时和白玉妆侍女絮儿动手的那个魁梧汉子,名叫土蛮的。
土蛮双臂震舞,手中的两只尖锥陀螺飞转,刹那间在空中形成两个巨大气旋,呼啸电冲,如同两条出海蛟龙,向夜名晨交错扭绞而去。
狂风劈面,夜名晨呼吸一窒,衣衫倒卷,有些睁不开眼,拼力纵身跃起,大喝道:“去你的吧!”
袖中紫光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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