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没有反对不是吗?”若敏反问。
“你搞错了吧,我不是没反对,而是没表态,意义不一样的。”
若敏不自信的眼神看向了安毅杰那一张平和的脸,道:“你想要得到不是已经得到了吗?何苦还要为难我呢?”
安毅杰听到这话,立刻点着头道:“本来我还以为这件事儿让你很丢脸,所以你要求我一定要把它忘掉,而我也已经在忘掉了,可是怎么办呢,你又让我想起来了,要让我在这里好好回忆一下吗?好吧,那一份什么样的报告呢?上面的内容我记得是……”
“好了,我认输了,算我拜托你,让你们试一下吧。”
安毅杰嘴角闪过一抹笑意之后道:“走吧。”
若敏看了看战涛,跟在了安毅杰的身后,但是刚一踏出会议室,就见到了新秘书石俊站在了会议室门口,见到安毅杰出来,先是躬了躬身问好,若敏在后面看到了他,颇有些奇怪地问:“石俊,你怎么会在这里?”
石俊急匆匆地到若敏身边儿回话道:“总经理,恺悦的总经理李仕俊先生来了几次电话了,说要紧的事儿找你。”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再抬头却碰上了安毅杰的那双恢复冷然的眼睛,看了一眼石俊道:“这就是你那新秘书,他不适合你,换掉他。”
若敏一听到这话,本来就为刚才安毅杰的找茬而不顺心,再看到他居然还要染指安和化妆的行政,立刻反驳道:“这是安和化妆的行政问题,好像集团公司没有过问的权利吧?”
“是吗?那我好像有任免你这位总经理的权利吧。”
“为了安和化妆的一件行政小事儿,你就要这样吗?”若敏非常不高兴地看着安毅杰,如果四下无人,或许会问:这就是你总裁的气度吗?但是看了看四周的人,顾计到安毅杰的身分,还是把后面的话忍了回去。
安毅杰这一次没有回答,只是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楚歌华跟秘书小姐跟在了她的身后,若敏这次并没有再跟过去。
石俊不安地问:“我是不是得罪总裁了。”
“别担心石俊,你没做错,安心做好你的工作,我还在安和化妆一天,就不随便换掉你。”若敏说完拍了拍石俊的肩膀,自己径直往电梯走去。
若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战涛也跟了进来,看着若敏阴郁的脸色,战涛也有些不安地问:“石俊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若敏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慕名的眼神看了看战涛,叹了口气道:“放心吧,顶多就是离开安和化妆,现在的安和化妆也主要靠你来支撑的,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更何况离开也是早晚的事儿。”
“为什么总经理一定要离开,难道还在介意与杨副总的约定吗?我相信以现在杨副总对您的尊重,即便没有实现,他应该也不会再计较了。”战涛问。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有很多事儿也是解释不清的,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件事儿只战涛一个人知道就好,别其它人知道。”若敏交待。
“我明白了。”战涛说完离开了房间。若敏才拿起了手机,电话打给了仕俊,今天仕俊的语气变得沉重,道:“担心你,希望能陪在你身边儿,今晚,一起去听星望月住吧。”
“别担心,今天要回娘家住。”
“也好,那我明天直接去墓地了。”
“嗯。”若敏只轻轻一声。
“心里不舒服,找我,多晚都没关系。”
“好。”
“那挂了。”
“仕俊——”若敏突然叫道。
仕俊那边儿停顿了。
若敏淡淡地说:“明天结束先不要走,我们聊聊。”
“很重要是吗?”
“嗯,是想跟仕俊一起承担的事儿。”
“好,我知道了。”
“那挂了吧。”若敏说完把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仕俊也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手机,转身看着身后的办公室,以及桌子上来俊的照片以及全家福照顾,手不自觉地抚摸着照片上的若敏,心里的酸涩顿时拥了出来,明明知道今天她会难地,也知道今天她会睡不安稳,自己却无能为力,连靠近都没办法做到,什么时候才能陪在她左右,替她痛,替她伤,拥她欢乐,拥她幸福呢?
在仕俊嗳声叹气之时,来俊走进了办公室看着眼睛的弟弟道:“什么时候到的。”
“到一会儿了。”
来俊把文件放在了桌子上道:“今天有没有给若敏打电话,她心情怎么样?”
“明天是冯叔叔的忌日,哥以为呢?”
“算了,我们也帮不了多少,走吧,带你去见你一个,给你想要的答案。”来俊说着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仕俊紧随其它,希望哥哥会为安和周年庆上的举动给出自己一个合理的答案。
走出了医院的办公楼,走进了另车栋小楼里,来俊直接上到了二楼,走到了一个病房门口,来俊停了下来,回身看了看仕俊道:“你先在这儿等等吧。”
来俊独自一人走进了病房,独留仕俊一人站在走廊里,仕俊侧头向里面看了看,但是玻璃是处理过的,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形,仕俊不由地猜测起来,里面住着的什么是什么人,自己并不认识什么病人呀,而且这个人还要与若敏有关,会是什么人呢?总不会是冯叔叔没死吧。
在仕俊胡乱猜测之时,来俊打开了房门,示意仕俊进去,仕俊睁大了好奇的眼睛向里面看着,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这是一间豪华的病房,但总归是一间病房,在靠近窗子的位置前有一个坐着轮椅的人,仕俊好奇地看了看来俊,来俊示意仕俊向那人走过去。
仕俊一脸疑惑地走到了轮椅的后面,而轮椅也在一晃动之间转了过来,仕俊看到那张脸之时,立刻瞪大了惊愕的眼神,嘴里不自然地叫道:“嘉宇哥。”
自私的爱
仕俊确定了坐在自己跟前人的身份之后,立刻上前去拥住了那个瘦弱的身躯,眼睛里立刻显出了惊喜交集的神情,足有一五六分钟之久,才慢慢与郑嘉宇分开,这才有时间去注意郑嘉宇是坐在轮椅上的,于是急切而又怀疑地问:“哥怎么会坐在轮椅上,腿怎么了?”
郑嘉宇高凸的颧骨抽动了一下,深陷的眼睛也暗然地失去了刚才初见时的激动,低下头来看向自己的腿。
仕俊看着嘉宇面带着的痛苦的表情,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哥哥,来俊的脸上也是难以琢磨的表情,终于还是来俊开口回答道:“腿没有问题,只是身体的原因,所以走路会很累。”
“身体怎么了?”仕俊迫不及待盯着来俊,紧跟着来俊的话问。
来俊的眼神中有自责,也有担忧地看向嘉宇,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此时嘉宇倒是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脸上的表情变得淡然,淡笑着安慰道:“仕俊别太担心,我至少现在还死不了。”
“哥在说什么?”仕俊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看着嘉宇,如今的嘉宇确实不再似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如今的眼睛没有了先前的光彩,而且就算是在灯光下都能看得出已经没有血色发白的脸,仕俊痛心地拉起了嘉宇的手,可是当手触及到那只粗糙而干瘪的手时,心下不由得更是忐忑不安起来,翻出了那只手的手背,那上面已经青得发紫,显然全是不为打针而留下的针孔,而从这密密麻麻的针孔上,就已经说明,这样的生活,嘉宇已经过了多长时间了,仕俊焦心的表情看着嘉宇,心里其实已经在看到嘉宇脸之时,清楚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如今的嘉宇与当看比,就像是一个被吸血鬼吸干了了人一样,身上那仅存的生命的气息都是那么的薄弱了,看来嘉宇他是真的生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仕俊看向了来俊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宣言,仕俊握着的嘉宇的手也同时紧了紧,呼吸急促了起来,脸上写满了不安的表情,不忍心让嘉宇这个样子,再为自己做解释,于是到了哥哥的身边儿道:“告诉我怎么回事儿?哥他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这么年来我却一无所知,做家人我应该是有知情权的不是吗?”
“仕俊,别怪来俊,这件事儿是我的意思。”嘉宇替来俊回答道。
“为什么,难道对哥哥来说,我不是家人,而是无所谓的人吗?”仕俊不能有些生气,但是说话却是直对着来俊,因为此时看到嘉宇的样子,即使自己再生气,也不会对着这个病人有丝毫不满,所以这种不满只能是让哥哥代为承担了。
来俊愁肠百结的凝重表情看向了嘉宇,深深地闭了闭眼睛才缓缓道:“各器官在加速衰竭,我们做了能做的检查,找了能找到的全世界最一流的专家,可是大家都素手无策,现在也只能通过嘉宇来做研究,虽然进程慢了一些,但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去过美国了吗?那是专家怎么说?”仕俊不确实地问。
来俊看着弟弟,知道他心里震惊跟焦急,但是来俊心里又何偿不是呢,但是在嘉面前,来俊从来都不会叹气,更不会表现出无望来,虽然嘉宇自己心里其实也非常清楚,但是大家都没有明说过,以后来俊也不会做这种表示,于是只简单地回答:“当然去过了,而且医院现在正在研究着这种病的医治,我们也聘请了全世界一流专家致力于这方面的研究,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仕俊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但欣喜不过一闪而过,不安很快又杀回到了仕俊的脸上,痛心地看着嘉宇问:“哥会疼吗?”
“三年了,已经习惯了。”嘉宇脸上尽量给出了一个没有任何杂质的微笑,希望让眼前这个弟弟能够感觉到自己其实这三年过得很好,但越是这样子,仕俊心里就越有着说不出的苦涩,想想不出嘉宇这三年来忍受了什么,仕俊缓步走到了嘉宇的身边儿,蹲下身来,愁眉紧锁地看着嘉宇,语气却异常平和的问:“哥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我们应该一起来承担不是吗?”
嘉宇拍了拍仕俊的肩膀,明显地感觉到了,如今的仕俊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年少轻狂的弟弟了,如今在他的身上多了一丝的成熟,而且更具备了男子汉应该具备的强壮身躯,而且与若敏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再加上仕俊对若敏的爱,只有这样的仕俊在若敏身边儿,才真正能够让自己放心,他一定会护着那个女人周全,而那个女人也不需要像对待自己一样了,小心地护着自己的自尊心,说着违背良心的话,分明也喜欢钻石,却要把那东西说得一钱不值,从今天以后,仕俊会满足她的一切吧。嘉宇喃喃而语:“因为哥哥给仕俊准备了更重要的任务。”
“更重要的任务。”仕俊不明白地重复了嘉宇的话。
嘉宇郑重地点了点对道:“是的,我放心不下若敏,必须要有一个我信得过的人在她的身边儿保护她,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其实人早就知道你爱她,而且你对她的爱不亚于我,但当时我不会退让,所以只能视若无睹,可是今天不同了,我不可能带给她幸福,你却可以,所以,请代我好好爱她,给她一个幸福的将来,你愿意吗?”
“哥——”此时的仕俊除了这一声称呼,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当知道了嘉宇的情况,便可以肯定,嘉宇离开若敏就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他不想看到若敏受一丝的伤害,这样的爱已经在告诉大家,她对若敏的爱有多深,深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