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敏坐下来笑了一声说:“行啊,不过要请副总先稍候一下了,若敏这里还有些重要的事要先处理一下,你看行吗?”
“当然,如果不方便,我一会儿再来也可。”
“哦,那倒不必,你就在此稍坐吧,你左边有杂志,可以打发一下时间。”
杨顺昌一笑拿起了杂志,开始随意的翻了起来,若敏按下电话对讲机说:“杨秘书,送几杯咖啡进来,让各部部长也到我办公室来,对了,让代理朱玲部长带上该带的东西。”
电话那边应下声来,不一会儿,人员跟咖啡一起都到齐了,大家都坐在了若敏的办公室里,若敏这边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并没有过去,倒在他们众人在那里面面相觑,惶惶不安的做着眼神的传递,迷茫而又神情不定。
一直就这样坐了将近一个小时,若敏从自己的座前起身,把自己亲手写好的东西装进了信封里,电话把杨爱霞叫了进来交待说:“把这封信送去18层,交给陈助理,或者交给秘书也行,但是不能交到别人的手上。”
“是,总经理。”杨爱霞接过信离开了若敏的房间。
若敏看着一双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从容淡定地走到了他们中间,在一把已经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问:“杨副总要找我来讨论工作,我希望安和化妆的每一个干部都要全面了解公司的情况,所以,对大家也不希望有所保留,就如会议上说的,要让大家都拥有均等的机会吗?杨副总,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
杨顺昌看着若敏脸的眼睛已经气得有些红了,不再和善地说:“总经理,为什么要换掉李忠卫的财务部长,总经理这样做会不会太独断了。”
“李部长,我会议中可有说过要从此换掉你的话,在座的那一位听到我说这样的话了?”所有人或是低头,或是转开眼神,没有人正面若敏去回答问题,若敏继续说:“那都没有听到,这话是李部长你亲自遥传到杨副总面前的?”若敏厉声问。
“不,当然不是。我没说过这话。”李忠卫解释说。
“那是谁呢,杨副总?别说是您自己杜撰出来的,作为公司以及集团公司的高层做出这样的事,我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然不是,我有这个必要吗?”杨顺昌肯定地否认说。
“如果没有,那刚才杨副总你问的问题我也没必要回答了吧。”若敏平静地说。
杨顺昌有些气急败坏地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若敏,若敏也并不示若,更是毫不回避地迎上他的眼光,几分钟下来,不仅是当时人的眼睛该累了,就屋里其它人也都跟着擦起了冷汗,有人是不知道该站在哪里立场不够坚定,有些则是持观望态度,只等着两虎相争之后,侍王者。
白皓第一个打破了这场宁静,并且选定了自己的立场说:“总经理,你是初来到安和化妆,并且也是初入化妆品行业,你可知道对于现在这个已经完全饱和的行业,经营上有多么艰难吗?俗话说的是不当家不知财米贵,首先只说说我的业务部吧,开个市场要历经多少艰难,我们的业务员要说几大车的好话,最后也说不定会被人赶出来;还有销售及服务部,他们做市场维护,一天陪着笑脸,碰上好的经理还好说,碰上那种不讲理的大家是怎么应付的,靠的都是我们一天天与各个代理商建立起来的感情呀!整个公司在杨副总的领导下,现在就像一个家一样,大家全都尽心尽力的想使这个家强大,现在总经理您初来不过两个月,却要首先换掉这些功臣未免让人心寒,做为一家之长应该团结家庭的成员,如果这个家四分五裂了,那还要家长干什么?”
“你就当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若敏说:“既然白部长把自己说得那么重要,在这里我想问一句,财务部李部长这几年安和化妆的业绩怎么样,你跟大家交个实底吧,也让大家了解一下,通过了这些功臣们这几年来的努力,安和化妆是怎么突飞猛进的发展的。”
“这——”李忠卫显然很为难地样子,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看看若敏再看看杨顺昌,杨顺昌那里虽然吃惊,但却并没有但任何表态,倒是白皓眼睛一眨不眨地等待着李忠卫说出这个公司的绝对机密。
“我是单位负责人,你把去年的净利润情况跟大家通报一下吧,出了任何问题都有我呢。”若敏催促说。
“去年一年的净利润不足百万。”李忠卫忧如绵羊一般地失去底气说。
“这就是大家的功劳,我们用着集团公司的房子、厂房,若是没有集团公司这颗大树给我们乘凉,恐怕我们早就已经连饭都吃不上了,这些年来依旧拿着高薪的你们,居然还到我这里来邀功,杨副总几年来挑这幅担子,你们以为容易吗?邀功请赏有你们的份,冲锋陷阵的事,你们做了多少贡献哪?即然白部长说了自己的业务部,那我也想问一下,每个月用于业务部的支出包括上员工的出差补贴费一共有多少,你算过吗?实际上你们每个月开出来的店又有多少,这之间是一个怎么样的比例,谁详细地去研究过,我看少了这个业务部我们或许还可以少点儿支出多点儿利润吧。”若敏说这些话的时候依旧跟平时一样的柔声细语,只是加强了语调,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向后看了看朱玲说:“朱部长,你立刻给白皓部长结算,安和化妆这座小庙太小了,容不下他这尊大佛,更何况这里的担子重了点儿,不敢再劳他大架帮着支撑了,请他另谋高就吧,结算一定要按照国家法律规定执行,一分都不能少了,好了没什么事了,大家都回去继续工作吧。”
说完若敏直接回到了办公桌前,不再做争辩之状,但是白皓愣着了,而此时,杨顺昌却夺门而去。其它人紧随其后开始次序离开若敏办公室。
最后一个白皓终于收起了那张玩世不恭的脸,脸上的惊讶却是没有想到的,而且脸色顿时阴暗了下来,阴沉沉地一字一句说:“总经理,你会后悔的。”
“哦,即使会后悔当下白皓长也走定了。并且只要我还在安和,你就不会有机会再进来。”若敏扫了他一眼,继续自己的工作。
白皓是甩门而去……
白皓走后,若敏收起了手里的东西,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资料,只是自己这段时间市场调查以及公司的一些情况而已。
若敏转身看着窗外的胜景,心里却没有一丝欣赏的意思,风向未定,海上仍是暗潮凶涌,一担风向逆转,有可能会掀起更大的浪,甚至……甚至被大浪埋葬。
告状
就在若敏办公室里第一次这么热闹的时候,陈信收到了若敏送过来的信件,秘书退出之后才拆开了信件。
“时机得当,已水到渠成,多谢信叔!老朋友将再访,请做完全准备,若敏不时则至。”信件相当简单,只此两句话而已,陈信拿点头一笑拿起这两句话来到了安志峰的办公室,安志峰正在专注地工作着。
“老爷,你看这个。”说着把纸条交给了安志峰。
安志峰看完之后摘下了眼镜,顿时开怀大笑起来,“怎么样,阿信,我说过她会准备两个月吧,明天早点你请了昂。”
“行,我是愿赌服输,老爷您就放心吧。”
“你去把毅杰叫到我办公室来吧。”安志峰高兴之余说。
“好。”
陈信离开很快带着安毅杰到来,今天说来也巧安毅杰正好来双子大厦办事儿,不明白安志峰找他来的目的,一进门便问:“老爷子今天召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我不应该了解一下你那边进展的情况吗?”安志峰肃声问。
“我这里非常好,进展顺利,会在计划时间之内完工,并且有可能提前完工,估计旅游旺季到来之季,我们就会就绪,今年完全可以开放,当然度假村应该会在国庆节档期前建成。”安毅杰痛快地回答:“老爷子还有什么问题,尽管盘问好了,我必知无不言。”
“具我所知你在外面有冷血人的外号,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总是一翻没正经的样子,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别做梦了,看看这张纸吧。”安志峰把折得整整齐齐的纸交到了儿子的手里。
安毅杰不知所以地打开了,只一句话,很茫然地看向了安志峰。安志峰只笑却没有做解释,一边的陈信也忍不住地偷笑去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陈信说了句“来了”便去开门去了。
安志峰正襟危坐等待着一场好戏的到来,安毅杰虽不知将发生什么事,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戏码,反正都是免费观看了,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也一派至身事外的样子。
陈信打开了办公室门,请进了大家一直在等待着的杨顺昌,此时的杨顺昌虽然脸都被气绿了,但是在安志峰面前任有几份惧色,还是毕恭毕敬叫了一声“主席”
安志峰微露丝丝笑脸,却不失庄重地说:“哦,顺昌来了,坐吧。”
杨顺昌坐下来才说:“主席,顺昌一直以来都坚信你的义气,不会委屈了为你买命的人,也因着你的这种义气,赴汤蹈火,顺昌都是在所不辞的,而且这一辈子都是抱定了为安和鞠躬尽瘁的,却想不到还会有今天,着实让人心寒哪!”
“今天,今天与昨天有什么不一样吗?”安志峰问。
“当然不一样,安和化妆都变天了。”杨顺昌急不可待地说。
“变天,它也得变得了,只要它还姓安和,料它也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安志峰说:“身边一方大吏,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亏了这天还有集团公司给你顶着,不然你胆是不是都吓破了。”
“主席,你是不知道……”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已经要来说了吗,慢慢说,天塔不下来。”安志峰神色已经颇为不悦。
察言观色对于杨顺昌来说就是吃饭一般简单,而且尤其是对着安和的大老板安志峰,那就更不用说了,几乎公司所有的高层,甚至中层都知道他的脾性,杨顺昌感觉自己情急之下的言语有些失误,于是放慢了语气说:“主席,我知道现在安和化妆的总经理是安家的人,是皇亲国戚,顺昌从不敢逾越,但是今天她却堂而惶之想把我这个集团公司任命的副总就地免职,连解职金都准备好了,要给我做结算了,主席,当初您可是亲口对着兄弟们说的,‘只要有安和在,就会保证我们有口饭吃,有工作作的’我相信今天这件事肯定非您的意思,而是他们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请主席为我做主。”
安志峰眼光异样地等着陈信把话说完了,没有做任何回答,只对陈信说:“打电话让若敏来一下。”
陈信打电话的空档,安志峰扫了一眼旁边已经惊魂未定的安毅杰,眼睛盯着杨顺昌,不敢相信的眉头紧缩着,再看一眼杨顺昌,因为刚才安志峰的几句呵斥,已经略显出了紧张,手不停地换位置,恐现在自己的一双手都已经是多余的了,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想:“跟随了自己多年的老伙伴了,到现在做事还是一点儿都没有改变过,扶不起来的人终是扶不起来,纵然身边跟了诸葛亮也无济于事呀!”
“阿信,给顺昌倒杯喝的吧。”
“好的。”陈信闻声去倒。等陈信把饮料放在桌子上,秘书已经传话时来,若敏到了……
……
“爸爸,我说一直没找到杨副总呢,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