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怕吗？
篮球场上依旧一片欢腾，老蒋和李睿各凭着自己的优势死死的咬着分数，主场的优势让二队所有队员热血沸腾，穿着超短裤的啦啦队，青春洋溢，在阳光下舞动着，定格在云杭的相机里。
谁在哭泣，谁激情昂扬，青春，倔强而又脆弱。
篮球赛赢了，庆功的庆功，醉酒的醉酒。最近没有张明和陆璐的挑衅，于小小很是开心，拉着云杭和孙慧娟热情高涨的说着话。突然郭丽带着两个穿制服的人走了进来，宿舍的人很是诧异。唯独陆璐有些站不稳，脸色白的像纸。
“别害怕，只是例行调查。”郭丽宽慰着，脸色却异常凝重。
“你们都是张明的舍友？”平淡的开口，却让每个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怎么了？”陆璐急急的问道。
“有渔民发现了尸体，我们在她身上搜到了证件，这次来调查一下情况。”穿制服的人看了看陆璐，开口道：“你是陆璐？”
她死了，还是死了，怎么就死了，陆璐想不明白，她甚至开始后悔那天没有看一看张明临走的背影。“死了？”陆璐喃喃的说，突然上前一把拽住于小小的衣领，大声的说，“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
于小小茫然不知，她从未将那日的争吵放在心上，更不会知道自己随口说出的话成了刽子手。
“我，我没有，陆璐，你干嘛，什么我害死了她。”于小小急切的问道。
穿制服的见似乎另有内情，一人拉了一个，“郭老师，看情况，你的这两个学生要跟我们回去一趟。”
郭丽无奈，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点了点头说：“同志，我陪她们去吧，都还是孩子，我陪着吧。”云杭看着几人离开，坐在床上，心急如焚。仔细回想那日的事情，心道：莫非张明真的是同性恋？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云杭不敢细想，脑海里闪现出张明对着镜子自恋的样子，那样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云杭无法理解，活着不好吗？这一夜，注定无眠。
第二天的早晨，云杭正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就见于小小和陆璐走了进来。憔悴的不像样子，红肿的眼睛似乎哭了很久。
“小小，陆璐，你们没事吧。”云杭忙迎上去。于小小摇了摇头，看着云杭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云杭心里也很难过，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好任她抱着。
“云杭，她死了，是我害死的，我怎么那么嘴贱，为什么那样骂她，云杭，我错了，云杭。”于小小边哭边说，她第一次面对一个生命的消失。她只是不喜欢张明，她不想她死的。
陆璐见于小小哭的厉害，自己却如何也哭不出来了，心里死灰一样，只淡淡的说：“我们都容不下她，死了倒比活着好。”原本好看的脸一夜之间苍老很多，云杭想安慰几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事情的始末她不清楚，也无法理解张明选择这条路是有多么绝望。
陆璐脱了鞋，躺在床上，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床板，耳边听着于小小低低的抽泣声，无比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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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死心的季琳？
学校把消息封锁了，虽然也被传的沸沸扬扬，却只说是去海边玩不注意溺了水。陆璐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整整三天，人瘦下去一大圈。徐奎着急，出了那样的事情，宿管阿姨抓得紧，徐奎也无法见到陆璐，只好托了云杭帮忙照顾。云杭每天陪着于小小，帮陆璐打饭，最后又把饭倒掉。云杭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不知道张明在陆璐心中是个什么样的地位。于小小很愧疚，也不似以往那么欢腾，默默的跟在云杭身后。
“陆璐，三天了，你再这样下去，身体会扛不住的，你也不想张明走的不安心吧。”云杭坐在床边，糯糯的声音劝道。
陆璐的眼睛听见张明的名字后，微微的睁开，看了看云杭，嗓音沙哑的说：“云杭，我躺在床上三天了，为什么她不来找我，就算是梦里也好啊，我就跟她说句对不起，为什么就梦不见啊。”于小小听见陆璐近乎梦呓的话语，一时没忍住，眼泪哗啦啦的下来了。
“陆璐”云杭红了眼眶，说道：“张明的心思，你懂，她不需要你这句道歉。起来吧，过去的事情是没办法回头的，活着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
陆璐看着云杭，低低的说：“我知道她不需要，我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云杭，我饿了。”
于小小一听，忙把桌上的饭端过来，有些讨好的递给陆璐，陆璐挣扎着坐起来，看着于小小，没有说话，接了饭盒慢慢的吃着。于小小有些怯，她总觉得陆璐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仅是于小小感觉不一样了，徐奎也发觉陆璐和以前不同了，不怎么爱笑了，也不跟着自己去操场了，更别提小小旅馆了。徐奎知道陆璐和张明关系好，张明的死对她来说是很大的打击，徐奎不好说什么，自己憋闷，只好跟着宿舍的几个网虫天天泡网吧。陆璐不知道现在对徐奎什么感情，每次想亲热的时候，张明绝望的脸就会浮现在眼前。陆璐很痛苦，常常一个人跑去海边，她不知道张明死在哪片海域，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心里才会逐渐平静下来。
生活还要继续，却不知不觉已经面目全非。
云杭和宋玉并排走在操场上，路灯下的操场还是热闹非凡。
“阿玉，你看看，其实一个人的生死，对于旁人来说什么也不是。”云杭糯糯的声音说道。
宋玉笑了笑，他并没注意过张明，对于她的死，诧异参杂可惜，却并不心痛，淡淡的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别想太多。”
云杭转头看他，好看的侧脸淹没在黑暗里，犹豫了一下说道：“阿玉，季琳师姐、、、、、、”
“你不用管。”宋玉皱着眉头，有些烦躁。
云杭看着宋玉从兜里拿出烟，熟练的点上，想说什么，又闷在嘴里。季琳是宋玉的死穴，她猜不透他爱不爱她，但是十几年的陪伴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经历了张明的事情，云杭只是害怕，越骄傲的人，越容易脆弱。云杭不想季琳因为阿玉受伤，不然宋玉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阿玉”突然一声明亮的呼唤打断了云杭的胡思乱想，云杭抬头便看见李睿和季琳双双走了过来。
“李瑞师兄，季琳师姐。”云杭打着招呼，用手微微扯了扯宋玉的胳膊。
宋玉看着季琳挽着李睿的手，皱了皱眉头，淡淡的开口，“这样看来，也蛮配。”云杭觉得诧异，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感情的事情是最说不清楚的，只微笑着站在一旁。
“宋玉，应该正式介绍一下吧，见过好几次，总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李睿看了看云杭，说道。
宋玉懒懒的抽着烟，笑骂道，“你丫皮又痒了。”
李睿但笑不语，季琳却伸出手，“云杭，我为那一天的事情道歉，你是阿玉的女朋友，就不用叫我师姐了，不然阿玉可要跟着降辈了。”说完咯咯的笑了起来，明媚的样子看不出任何异常。
宋玉依旧抽着烟，淡笑着看了看李睿和季琳，一把揽过云杭，说道：“大好的机会，浪费在胡扯上，该干嘛干嘛去。”说罢也不理会对方，揽着云杭走了，倒是云杭忙笑着道别，却被宋玉一把拉走了。
季琳看着宋玉远去的背影，消瘦，懒散，微微抿了抿嘴，淡淡的说：“走吧。”李睿看着空落落的臂弯，有些失落，快步跟上季琳，说道，“不喜欢又何必强迫自己。”季琳转头看他，眼睛闪闪发亮，不知是含了泪水还是灯光的缘故，让李睿没来由的心跳加速，忙移开目光，解释道：“我只是不喜欢看见你这样，一点也不想我认识的季琳。”
季琳咯咯的笑了，“李睿，我们认识也有两年了，你说说，你认识的季琳是个什么样子？”
“聪明，骄傲，漂亮大方。”李睿想起第一次看见季琳时候的模样，依在宋玉身边，张扬明媚的笑着。
“哈哈，李睿，我一点也不大方。”季琳有些自嘲，淡淡的说：“我只是想试试，不跟在宋玉身边的季琳会不会更好，没有季琳的宋玉会不会更快乐。”
“结果那？”李睿有些心疼。
“结果？还不知道，但很快会知道。”季琳看着李睿，晶亮的眼睛含了委屈，“你不愿意陪我？”
“你明知道我不会，”李睿并不赞同季琳的想法，但又无可奈何。人这一生，总会遇见一个让自己无可奈何的人，或早或晚。
“阿玉”云杭看着身旁的宋玉，犹豫了一下，轻轻唤道，“季琳师姐和师兄在一起了？”
“但愿。”宋玉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云杭，低低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云杭担心于小小，暗恋一个人的滋味不好受，经历了张明的事情，有些颓废的她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还没有开始就结束的初恋。
宋玉看了看低着头皱着眉头的云杭，低低的笑了出来，“你这是害怕自己的男朋友会不舍得吗？”
云杭笑着拍了宋玉一下，云杭喜欢宋玉，却又不甚在意到底宋玉喜不喜欢自己，有时候云杭会想，不知是自己爱的太深还是爱的太浅。淡淡的说：“我是担心小小，她很喜欢李睿师兄。”
“感情这东西，真烦。”宋玉好看的眼睛闪过一丝茫然，低头看着眼前的云杭，细长的眉眼依旧温柔恬静，及肩的头发随着微风轻轻的扬着，抬手摸了摸云杭的脑袋，叹了口气，“云杭，要是生活都只有单纯的爱或者不爱，就不会有那么多复杂的情感了，那样的话，人该多么自由。”云杭看着突然有些感性的宋玉，伸出手臂，环上宋玉的腰，小小的脑袋搁在胸前，“阿玉，你开心就好。”
“傻瓜”宋玉低语，却不再说什么，手臂微微收紧，抱了个满怀。夜色下，紧紧相拥的身影似乎能长久永恒。
季琳就这么看着，微长的指甲狠狠的嵌进肉里，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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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困兽于小小
最近的于小小很是萎靡，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和云杭一起报的英语四级，眼看就要考试了，一向满怀理想的于小小蔫了。云杭有些着急，常拉着于小小去操场散心，她无比想念革命同志于小小。云杭甚至开始在于小小的身边背诵毛爷爷语录，可是背着背着常常被突然哭出来的于小小吓得手足无措。
“小小，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总是那么自责。”云杭无奈的劝道。
“云杭，你不懂，以前我总是想，以后要做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好青年，不要像我那个没用的爸爸一样，赌的连家都没有了，不要像我那个狠心的妈妈一样，扔下自己的孩子跑了，我要做顶天立地的人，不愧对自己也不愧对别人，可是，云杭，我害了张明，我怎么原谅自己，怎么做以前的于小小。”于小小边说边哭，自己无形建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