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雳。好半天才发得出声音:“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要跟乔珍纠缠不清?”
风潇闻言危险地眯了眯眼:“你拿我跟谁比?”
袜子穿反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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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回到本章开头,在这个充满悬念的文章里,在每一个看似不可能的转折里……薛小西究竟为什么会和乔珍同时出现呢?
答案非常简单,纯属巧合。
日前,薛小西终于因为《今夜星光》纳兰德性临场放鸽子一事被电视台以“重大播出事故”为由头炒了鱿鱼。想来想去自己上有刚退休的父母下有房贷车贷,完后还有个天天催他上门送彩礼的小市民女朋友,实在是失业等同于死。那么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事情是纳兰德性搞砸的……看他蛮有来头的样子,不如就硬着头皮来问问他能不能给自己这小人物安排个工作。
结果来得不巧,撞见这劲爆的一幕。光天化日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还是裸/体,好新闻啊。
坐在会客厅等待的时间里,他在心里掂量了无数遍要不要上楼偷拍几张照片卖给风行赚笔不义之财,毕竟这个纳兰德性最近挺火的,又毕竟这个纳兰德性不是自己的亲室友。
结果纳兰德性下楼后连连道歉,还非常仗义地说,小西你要暂时没有工作就先来我这里玩儿两天好了,你看想待在博物馆还是想跟着我出工演戏,反正我按比你在电视台每个月多一千给你算薪金,我这里也绝对没有勾心斗角和职场潜规则,放轻松生活就好,只不过不一定能养你很久。
因为他不一定能活很久。能照拂就照拂一些。
薛小西瞬间感激涕零,想一想刚才自己真是太小人了,毕竟这是自己亲室友的亲哥哥啊。
薛小西知恩图报,当时就兴冲冲地提议说,我是做电视的,电影什么都不擅长,但这么多年在电视台摸爬滚打也积累了不少经验,如果纳兰老板你资金充足想要搞自媒体或是私人电视台什么的,我薛小西保证给你组织黄金团队,摄像灯光导播编导一应俱全,也就是挖事业单位墙脚,你是不知道事业单位现在水深火热民怨颇深,我们学国外招贤纳士办个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纳兰德性:“额……我们公司暂时不会有这个预算,小西你……要是觉得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吃干饭吧,没事,别介意。”
(鉴于出场人物有点多,暂时先不给小西同学埋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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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锋最近不大好,也不来片场了,秦烬每天拍一点剪一点拿去给他看。这样的进度,怕是一辈子也拍不完。
管他呢,有一天拍一天。就好比纳兰德性,有一天活一天。
纳兰德性每天早晚去医院看望受伤的小卫,其他时候在片场拍戏。满世界的负面流言里,小卫竟然对他表现出格外的善意。他说当年自己刚刚入行,在片场承蒙过纳兰德性一件雨衣的恩情,永生难忘。要知道任何圈子里底层人物都是被忽视的,尤其演艺圈多的是徒有虚名却趾高气昂的虚浮名人。难得已经小有名气的纳兰德性能把自己的雨衣拿出来给一个群演穿。
其实纳兰德性已经不记得这事了,因为只是随手一做。不过心里总算好受一些。
这两天拍文戏比较多。
世上有两种人写故事常常把女主炮灰掉,一种是直男癌,一种是基癌。《一棹天涯》的女主就比《还珠格格》里的桂嬷嬷还没存在感。所以所谓文戏……基本是指三兄弟之间的相爱相杀。
尤其是烈天涯在得知山寻月是小王爷身份时的义愤填膺,因为以为他潜伏到兄弟们身边是为了替朝廷一举歼灭不服管束的江湖人士,信任有多深,愤恨就有多深。两人月下割袍断义,一段“再不相见”的对话,眼中有泪而不落,恩断义绝,显然是女生们的大泪点。
拍这场戏的时候,现场格外安静。因为两位主演的眼里都是戏,光是对视都好像有一种难言的情感在空气里脉脉流动,谁都不敢发出声音来打破这份深情。
毕竟是演过爱人的两个人,默契不可言说。
风潇看这场戏看得很不爽,尤其纳兰德性自从得知乔珍的身份后就不怎么理他了,尤其这场戏秦烬一拍再拍一连拍了三天,好几十条都不止。看都看饱了。
大冬天的,喷水车浇头洒下倾盆大雨,落到身上几乎成了冰霜。烈天涯鼻尖微微冻红,张口呼出一片凄凉的白雾,说:“山寻月,我只希望这辈子从没有认识过你。”然后将一直带在身上的残箭从中折断,抛到山寻月脚下。那是山寻月曾为烈天涯挡过的一箭。
“烈天涯,我会让你知道,你这辈子最不该后悔的就是遇见我。”山寻月在烈天涯背影中桀骜地笑说,却笑出了一种让人心疼的感觉,像个丢了家的孩子。最后他捡起被自己用脚尖狠狠碾进泥土里的残箭,用袖子小心翼翼擦净,转身失魂落魄地,走进瓢泼大雨中。镜头拉远,孤单飘零。
终于过了。纳兰德性下场,风潇早拿了干爽的毛巾毯子等着,一见人就整个包起来,揉着头发擦干。纳兰德性也不说什么,表情疲惫地换衣服候场。
“你是怎么了?”风潇终于忍不住,拉他问。
“什么怎么了?”
“一场戏而已,至于影响得你几天都闷闷不乐吗?”
纳兰德性无力地笑笑,拍开手走掉。所谓孺子不可教也。想说刷刷微博,一打开发现骂自己的风潮还没过去,烦得把手机丢一边去了。
脏东西不容易洗白,白东西却轻而易举就能被抹黑。有时候一个子虚乌有的骂名,就算付出一百倍的努力也无法正名。真是出师未捷。
烦躁地回身想问问乔珍是如何被所谓阿姒取代的,毕竟几天下来光顾着怄气了,还没理智地问清状况,结果刚喊了个“风潇”,就见消失了好些天的乔珍戴着一副蓝色圆墨镜,穿一身时髦风衣长裤,还是那颇具大家风范的气势,一边“笃笃”走过来一边将围巾解下来交给小跟班,笑着说:“行李已经送去解放路了。”
“很高兴你做出了正确选择。”风潇说。
第54章 男欢女爱
(五十四)
纳兰德性白了风潇一眼就换了衣服上场去了,这次拍烈天涯和席花的打戏。
黎明即白,东风无力。长街尽头,破庙门前,烈天涯猎猎红衣在风雪中翻飞,一人一剑挡住席花倒戈后带领的朝廷千军万马。破庙里是几乎被剿杀殆尽的江湖人士,和被新天子一纸诏书抛弃的、曾助他夺得帝位的前朝军士。
伤残遍地。生死决战。
厮杀,打斗,以一敌百。
……嘿别说,精契还真是管用,纳兰德性这天持剑上阵各种神清气爽,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手也不至于抖成筛子了。不对,腰还是很酸的。
他倒是不“咔”了,换成贺兰欢“咔”了。一遍一遍步伐出错,一遍一遍双刀脱手,有时候甚至踩了别人的脚把自己绊倒,简直挑战秦烬的忍耐底线。
终于,在脚底一滑误撞上自己副将的胳膊肘后,嘴里含着的血包被提前咬破,咽了一半吐了一半。众人看他倒地吐血,当即吓得团团围过来,以为他跟片儿里演的似的要死了。结果他自己摆摆手坐起来了,因为不想让人看到满身的瘀青。
纳兰德性看他一头虚汗,表情也极其痛苦,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就趁休息的时候跑过去抱着些许幸灾乐祸的态度问了句:“你没事吧?”
贺兰欢竟然下意识躲他,好像怂狗见了陌生人一样,巴巴看着他没敢说话。
“问你呢,你没事吧?”说完脑子里就魔性地回荡起一句广告词——没事就吃溜溜霉。
“没……我……可以继续演……席花的打戏不重我可以承受,烈天涯的我就不行了,还是你演比较合适……”
这孩子说话怎么没着没落的,我又没把角色让给你你客气啥?
“我已经让我的人撤回言论了,现在网上的风言风语我是真的控制不住了……求你别再让人找我麻烦了,我也是靠脸吃饭的……”他又不打自招,求饶一样。谁找你麻烦了?我还没想好怎么找你麻……突然看到他手臂上一片红肿,领口里似乎也有瘀青,恍然大悟地瞥了眼场外的风潇。结果看到风潇正跟乔珍热烈攀谈,两人一脸合拍,相见甚欢的样子。纳兰德性心里哼了哼,半是感激半是恼火。
“你被人打了是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透漏出几分开心。
贺兰欢瞪大眼看周围有没有人听到,不敢说是。
“我就问你被打服不服?”纳兰德性一屁股凑他跟前坐下,勾肩搭背问。毕竟给他留了面子,没直接问当天的瓦片是不是他做的手脚。因为今天来了不少探班记者,记者捕风捉影功力高深,关键词还是少提为好。
“服,服……”贺兰欢连连点头。纳兰德性心里一沉,看来风潇果然没有冤枉他了。都说日久见人心,怎么同寝室那么多年都没有发现他人品如此低劣呢?人不一定都要做好事,但毕竟害人与否是做人的底线吧?难道真的只有“日”久才能见人心?光“日久”是没有用的?
可是风潇呢?好像“日”多久也见不了他的心啊。
“我看你手抖得不轻啊,估计损伤到运动神经了。这样下去有可能瘫痪的哦。这样,我认识一个xx医院的傅大夫,主治运动神经损伤非常厉害,你去找他买个那种最新型的脉冲治疗仪,无痛疗法,几天就好了,真的。”不痛才怪,电不死你,好东西要一起分享嘛,顺便让傅大夫狠宰你一笔。还是同一场戏,打板之前,纳兰德性诚恳地拍拍贺兰欢的肩,“去了提我的名字试试,兴许能给你打个九五折。”
回头看时,风潇和乔珍不知道说到什么开心事,竟然到了贴面交谈的程度。而探班记者也好像抓到猛料似的,对着那两人一个劲猛拍。太他妈气人了。
突然很愤懑安冬今天不在,出席活动去了。如果他在,大概可以跟自己统一战线。
打板过后,怎么也集中不起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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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很卑鄙啊风潇殿下。”乔珍笑看着天上的纳兰德性对身边人说。
乔珍的探班无疑给剧组所有人都带来了意外的惊喜,因为她是赫赫有名的联新继承人,乔良的独女,她的出现毫无疑问代表了联新。之前听闻剧组资金短缺而开始渐显疲态的一众演员们,今天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抢着表现。因为他们想当然地以为联新要给乘龙快婿的戏投钱了。
其实他们想多了。
为什么选一个安冬不在的日子来探班呢?因为阿姒实在懒得看见他。
“没记错的话你们浮冰一族早就不/举了。”乔珍又说,“而且精契也老早就被禁用了,你是想遭天罚吗?”
看来她果然靠近过纳兰德性了,只有试图抽离过他的灵魂才会知道它被精契锁住了。风潇笑:“没有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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