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老者斜了白茯苓一眼,明显是不信她这番说词。但他却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而是转而问道:“你瞧出我病的这番手段,是从谁那里学来的?你修过道?”
老者后面那个问题,白茯苓听不大懂,于是只老实回答了前面那个问题:“我爷爷是郎中,会给人瞧些病,这些我都是从爷爷那里学来的。”
白茯苓见几人说话都像是在拍古装电视一样咬文嚼字,于是选了郎中这个词,料想他们应该更好理解一些。
谁知那老者却徒然变了脸色,厉声喝道:“荒谬,你所说的那些,分明是修道者所学的基本理念,你还想诓我说是医术?说,到底是哪门哪派派你过来的?是不是天山派?”
也不知这老者是用了什么方法,白茯苓只觉得那老者的话,一字一句犹如洪钟敲响在脑海里,震得她整个的心神都激荡了起来。
白茯苓虽然在爷爷过世后性子冷漠了不少,但骨子里却从来都是个要强的人。老者这一激,反而把她这些年一直憋屈着的怒气给激发出来了。越是想逼她,她就越要反抗。
那老者的眼神凌厉,就这么直直地瞪着她,像是审视,更像是在逼迫,让她备感压力,有一种想要吐露出一切来换取轻松的冲动。可她偏偏就不甘心就这么认输,紧咬着牙关就是不松口。
那老者用了灵力,原本是想逼得她说真话,却不想这丫头性子这么硬,被灵力压得额头直冒青筋还愣是不松口。眼看再压下去,这丫头的筋骨就得废掉了,老者这才不得已收回了灵力。
看着白茯苓踉跄走出去的背影,老者暗自握了握拳头,叹了口气。
第五章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过了差不多一周,任白茯苓如何旁敲侧击,大叔和少年都是一言不发,除了叫她吃饭,没多说过一句话。有好几次那个少年被白茯苓激得差点说漏嘴,却又在关键时刻突然捂着嘴跑开了。想来,是被师傅嘱咐过什么也不能对她说。
一周之后,她悠哉的日子就过到头了。老者开始会吩咐她做各种事情,先是劈柴,一天劈一担。
刚开始的时候,一天劈一担柴,白茯苓虽然觉得有些累,但是还是很开心的。给她活干了,这就说明开始接纳她了。而且,她能帮忙做事,也表示自己不是在这里白吃白喝,这样让她的愧疚感平淡了不少。
可没两天,老者就直接把她的任务量从一担增加到了两担。白茯苓只得加班加点,继续干活。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为他们做点事,应该。
两担柴,只劈了一天,白茯苓的两只手上就都起了水泡,又红又肿,碰一下就痛。她晚上把水泡挑破,咬牙浸了盐水,再用布条把手给裹了起来,这才好些。
谁知第三天,老者又将她的任务量直接增加到了三担。白茯苓心下觉得委屈,却依旧一言不发。咬了牙,用一双受了伤的手,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默默地把柴给劈完了。
当晚,白茯苓拆开手上的布条时,手心里已经血肉模糊了。破掉的皮黏在了布条上,撕开的时候扯着肉,疼得她直掉眼泪。泡盐水的时候,更是让她疼得差点大叫出声。
没药,白茯苓只得又找了新的布条把手给裹起来。临睡前,她躺在床上,看着稻草凌乱的天花板,手放在身边,一动也不敢动。她实在想不通,那个老者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若是看着她碍眼,直接赶她走不就好了?为何偏偏要存心刁难?
第四天上,老者给她的任务量又增加了。除了让她一天劈完三担柴之外,还另外让她把院中三口大缸的水也挑满。
白茯苓终于忍不住抗议:“为什么要我做干这么多活,昨天劈的那些柴,明明够用好多天了。还有,水明明一缸就够用了,为什么一定要挑满三缸?”
老者用冰冷的眼神瞪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句:“不干就滚。”
滚?这句话彻底激起了白茯苓的好胜心。
让她滚,她偏不滚,想激她走,她就偏偏要留下来,直到这些人认可她为止!
忍痛劈完三担柴,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白茯苓昨天晚上裹在手上的布条,此刻已经被鲜血染透,并且被粗糙的斧柄磨得破破烂烂,每次一动作,就会连着皮扯到肉,牵着骨痛到心。
可她就是硬咬着牙,一点也不肯认输。
当劈完柴没有看到那书生像往常一样叫她吃晚饭时,白茯苓就自发自地拿了水桶和扁担去挑水了。
看了一眼灯光朦胧的厨房,白茯苓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挑着水桶大步地向院外走去。
第六章
一路摸黑进山里找水源,走在寂静无人的深山里,脚步声,风声,都像是被放大了数十倍,平时细微的声音在这漆黑无人的夜路上听得分外清晰。
白茯苓从没在山里走过夜路,一路上感觉心里毛毛的,总怀疑身后是不是有狼啊豹啊什么的会突然窜出来。越是害怕就越是疑神疑鬼,越走越快,终于,脚下被绊了一下。
白茯苓身体往前一栽,整个人扑倒在了一堆矮树丛里,树丛里长了些荆棘,上面的尖刺就这么从她的裸露着的皮肤上划拉下去,划得全身手脸生疼。
扁担掉落在脚边,可两个水桶却是顺着山坡一直滚了下去。白茯苓一见,也顾不得脸上手上的伤了,爬起来就去追两个水桶,结果却又不小心掉进了一个臭水塘里,溅了一身泥。
真是倒霉,白茯苓心下暗骂一声,但好在,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之后,她也不再像刚开始那么害怕了。
待白茯苓找到了水源,并且摸黑把三大缸水挑满了之后,已然午夜早过。再次揭开手上裹着的布条,这次连白茯苓自己都不忍直视。
再这么下去,这手,怕是迟早要废了。不行,明天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绝对不能就这么认输。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白茯苓开始学乖了,第二天天一亮的第一件事情 ;,不再去劈柴,而是先去挑水。这样,她就可以乘着白天走山路的时候,顺便采一些草药回来。
对此,老者和书生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能把活干完,其他也不见他们多说什么。
有了药,手上的伤势总算是慢慢好了起来。
庭院中,白茯苓正在劈柴,手伤渐渐痊愈了之后,她劈起柴来也比刚开始的那几天要轻松多了。
老者的书生在书房里,看着院中的白茯苓,许久,那书生才开口问道:“师傅,您这样每天叫她劈柴挑水,难道,是想试探她是不是修真者?”
那老者点了点头,闷声说:“能以眼查人身体症状,这等能力,可不是随便一个普通人就能懂得的。”
那书生皱了眉头,又说:“可是,三担柴,三缸水就能把她累成这样。这样的体力,明明连一个普通人都还比不上,会不会,是我们误会她了?”
老者冷哼一声:“这才半月不到,能证明什么?我们的身份绝对不能被外人发现,不然地话,等着我们的很有可能就是灭门之祸。”
之后的几天,白茯苓发现老者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了,大叔的也表情越来越无奈,而那少年,却是越来越愁苦。可是她却不想多想,只依然认真地做好自己的事情。
别人的事情,不想说的,她也不想去探究,她想做的,只不过是证明自己罢了。
这天还是像往常一样。吃过早饭,老头回房不知道在干嘛。冷面大叔收拾屋子,整理整理这里,盘点一下那里,都是一些日常锁事。那个少年则是背着那个竹篓进了山,每天饭点准时回来。碰到运气好的时候,还会带些兔子山鸡什么的回来改善伙食。
第七章
白茯苓也像是一样,默默地拎起了水桶,准备去山里挑水。待挑满一缸水之后,白茯苓便放下了水桶,拎起了斧头,开始劈柴。
她从小学医,知道两种工作交替进行能让自己的身体得到一定的休息,也能让自己轻松许多。
刚拿起斧头正准备要劈柴,就看到院门外跑进来一个人影。只见那一大早进山去的少年拖着空竹篓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一边跑还一边叫:“师傅,师傅,不好了。”
那冷面书生寒着一张脸从屋里出来,喝道:“做什么慌慌张张地?师傅在修炼呢。怎么回事?”
白茯苓不由停下手来看向他们两人。只见那少年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大叔面前,叫道:“大师兄,他们,他们要杀我。”
那冷面大叔上前几步把少年扶住,皱眉问道:“把话说清楚,谁要杀你?”
还未等少年喘过气来答话,几个拿刀剑,穿着打扮相似的人就追了上来,指着他笑道:“原来你小子的窝在这里啊。找来同伙也没用,看大爷们把你们几个都打趴下。”
那几人存心惹事,根本不顾那冷面书生的脸色已经快要黑成锅底了。
正笑着,突然其中一个人伸手向前一指,道:“你们看,这还有个妞。”
另一个人笑着接道:“看不出来,你们躲在这穷乡僻壤倒还挺会享受啊?”
那轻佻的语气,让原本正打量着他们手中刀剑的白茯苓,脸色也跟着黑了起来。
那几个人看到白茯苓,笑得实为猥琐,其中一个人说道:“师兄,少跟他们废话,先打了再说。”
说着,便拎刀上前,抬手便砍了下来。白茯苓一见他们是动真格的,立刻转身想往屋里跑,可回头一看,发现这破茅屋都是帘子挡着,压根就没门。
听得脑后生风,白茯苓忙矮身就势往前一滚,闪过了当头劈来的一刀。慌乱间抬眼去看那行凶之人,发现他用的竟然是刀背。
那人显然是不想将她砍死,只想把她砍晕了。
白茯苓眼里迸出了怒火,她自然是知道那人把她砍晕了是想做什么。让她干活她能忍,可是,要对她做那些龌龊的事情,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忍受。
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想着,白茯苓的动作更加的迅速果断了。
当下这种情况,对于白茯苓她们这边来说很不利。对方是四个年轻力壮的大汉,而她们这边呢?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半大小子,一老头,一丫头。一副完败的阵容。
认输的话就完了,只能赌一把了。白茯苓一咬牙,连滚带爬地逃到一旁,乘机偷偷捡了一块石头藏在手里,然后装作扭伤跌倒的样子,乘那人近身欲砍她明,突然跳起,一石头砸在了他太阳穴上。
那人冷不防被砸,踉跄退了两步,两眼发直的转了半个圈,然后轰然倒地。
白茯苓的心跳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快得厉害。撰着石头的手被石头的菱角咯破了都没有察觉。
第八章
那人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之后,便整个不动了。正在追着另外两人砍的三人,看到这情况,对视一眼,连忙丢下旁人跑到同伴身边查探。
“师兄,师弟他,他死了!”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