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头?”冯先生那花白的眉毛一剧烈一抖。把凌靖涵往那群家丁那里一扔,喝道:“把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小丫头给捆起来。”
“好,捆起来捆起来。”领头的人一边应着一边抬手招呼手下的人把凌靖涵捆了个结实。
凌靖涵气了个半死,从头到尾嘴巴就没停过,“死老头,臭老头”的骂个不停。
冯先生气急,却也知道不该跟她一小丫头做口舌之争,只叫人把她赶紧抬了出去。
等人送出了酒楼,冯先生这才转头问身边一直跟着他的那家丁。
“我看上去很老吗?”
那家丁见他脸有愠色,连声陪笑道:“不老不老,冯先生风华正茂,怎么能说一个老字呢?”
冯先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起身走出了酒楼。
叶慕秋忙完一回到酒楼,就发现不见了凌靖涵人,找来小二一问,才知道就在他出去的这么些功夫,凌靖涵已经被张府的人给抓走了。
叶慕秋马不停蹄地就往张府赶去,一路上,留心看了看角落里刚刚贴上的符文,确定没有人注意之后,就即刻赶到了张府。
这几天张府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门前门后都有家丁把守,个个都是全神警惕的模样。
叶慕秋一走过张府,守在门口的家丁立刻上前质问:“什么人?这里是张府,闲杂人等不能靠近。”
“你们府刚刚是不是抓来一个女孩?”叶慕秋冷声问。
那家丁一听这话,认真打量了叶慕秋一番,十分警惕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抓了,就把人好发无伤地给我送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他的这种气势让家丁心里没底,忙给身后打了个手势,叫同伴去屋里叫人,自己留在这里拖延时间。
“你到底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叶慕秋正眼也不瞧他一眼,迈开脚步就要往里走。
家丁想拦又不敢拦,只得边走边退,说着没什么用的威胁的话。
“冯先生,就是那个人。”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家丁精神一震,人也不退了,声也不抖了。伸手把人一拦:“请留步,张府可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冯先生本来对于家丁们碰到什么事情就找他的举动有些不耐烦,可是一到门口,看到了来人之后,却是一愣。
“叶慕秋,是你?”
这边的叶慕秋也是一愣:“冯阎锡?”
两个拦路的家丁看看这位又看看那位,小心地探问了一声:“您和冯先生,认识?”
这话一出,两人同时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各自扭头一哼,明显一副不待见对方的厌恶模样。
“这……”两位家丁被这态度弄得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张家客厅里,气氛压抑得可怕。丫鬟胆战心惊地上完茶就逃也似的退了下来。
续了两次水,冯阎锡这才开口打破了这种压抑得快要人命的气氛。
“青青……现在还好么?”
叶慕秋手一僵,脸色蓦然又沉了几分。
许久,才道:“青青已经过世六年了。”
“啪”的一声脆响,冯阎锡手中的茶杯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他眼中全是不敢相信,颤抖着声音问:“你说,你说什么?青青她怎么会……”
“病逝。”叶慕秋双眼望着茶杯的中,茶叶沉浮的涟漪,表情平静无波:“自那年之后,青青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六年前那个冬天……”
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说到这里,已经足够了。
冯阎锡呆坐许久之后,招呼丫鬟重新泡了一杯茶来。抿了一口,再抬头时,已经恢复如初,依旧是拿着一张厌恶致极的臭脸对叶慕秋。
“你今天闯张府,到底是想怎么样啊?不知道我现在是张家的客卿吗?”
叶慕秋自然也不会有好口气:“若不是你抓了涵涵,就是八抬大轿请我来,我也懒得抬脚。”
“涵涵?就是那个小丫头?我就抓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冯阎锡鼻孔朝天扬,显然是不把叶慕秋放在眼里。
“立刻把她完好无损的送还给我。”叶慕秋说得不容质疑。
冯阎锡白眼一翻:“凭什么?我记得你和青青可没这么一个女儿。”
“她是凌飞的亲孙女。”
“咳咳……”冯阎锡一口茶呛了个结实:“凌老实的孙女,你就扯吧?”
“你聋了吗?亲孙女,你听不懂人话啊?”叶慕秋也不干示弱,一句话就顶了回去。
冯阎锡还不信:“不可能,凌飞那么好说话,怎么会生这么一个这么难缠的孙女?”
叶慕秋鼻子一哼:“你爱信不信。要是涵涵了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跟她爷爷交待?”
冯阎锡把茶杯往茶几了一放:“我交待什么?凌飞是你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有本事,叫他自己来问我要孙女。”
叶慕秋冷声道:“我知道凌飞好说话,你不怕。但是,疼这小丫头的,可不只是她亲爷爷一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冯阎锡把脸拉了下来。
叶慕秋从容一笑:“你打得过涵涵的三叔公?”
冯阎锡定神一想,脸刷得就黑了下来:“你是说凌云?”
“呦,你还记得啊?”
“怎么不记得,那个火药桶,一句话不合就能和人动手。敢情他们孙女的脾气就像着他了。”说起来个凌云,冯阎锡连眉头都快皱得打结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这个凌云,可是出了名不的好惹,打起架来还是小事,关键是,打不过啊。
叶慕秋整好以暇地押了口茶:“你现在放人还来得及,要是等这事传到了她三叔公的耳朵里,你就等着张府被拆吧。”
冯阎锡听了这话,反而镇定了下来。
“你说什么我就信啊。这里可是德城,离苏州十万八千里。有本事的,你让他现在就来拆啊!”冯阎锡用十分厌恶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这个人,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讨厌。来人啊,送客。”
叶慕秋一拍扶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唉,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你凭什么抓涵涵?放人,现在,立刻,马上!”
冯阎锡也火了:“讲理?你从我手上把青青抢走的时候你讲理了吗?大门在那,走,赶紧的,这里不欢迎你。”
叶慕秋气的讲不出话来,只得放下话来:“哼,不放人,有你后悔的。”
叶慕秋人一走,冯阎锡就坐回椅子上开始打着自己的算盘。凌云这人,的确是不好得罪,可是他跟叶慕秋是仇敌,他说放人就放人,那不是太没面子了?
不行,当年就被他压了一头,这一次,绝对不能在他面前低头。
打定主意,冯阎锡就定下了心来,直接去找张员外了。
冯阎锡虽然跟凌飞凌云两兄弟不熟悉,但是在当年,他也是对这两兄弟有所耳闻的。凌飞老实厚道,讲道理好说话,可是一个妈生出来凌云,却生得一副火爆脾气。凌云的这副脾气,年轻的时候没少给他大哥惹麻烦,但他天赋好,打架竟然打出一身修为来了,时间一长,还真没人敢惹他了。
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和敌人。冯阎锡从来都是把叶慕秋当作不共戴天的宿敌。所以对于叶慕秋的为人,冯阎锡比谁都清楚。叶慕秋这人,古板,死脑筋,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他说那小丫头是凌飞的孙女,那应该不是假话。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糟糕了。冯阎锡这次抓了这小丫头,凌飞那里倒是好讲话,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就行,可凌云,这人可不是解释清楚就没事的。依凌云的火爆脾气,没准真能把张府给拆了。这事,还是早点解决早点了了的好。
“张员外,这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啊?那小丫头我可是给你抓来了,你就打算这么关着?”冯阎锡一进张员外的房门,就直接开始问了。
张员外忙起身请了坐,说:“冯先生,真是麻烦你了。真没想到,那个小丫头竟然是个修真者,您先喝茶,喝茶。”
“先别急着喝,先说这事吧。”
张员外忙停下手上倒茶的动作,说起了正事来:“冯先生,您看,我们派了那么多人 ;,找了整整两天两夜,把德城都给翻遍了,可就是没找到那个成非意。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正好听到有人也在找他,我想,那些人应该跟那个臭小子关系匪浅,用她来作诱饵,一定能逼那个臭小子出来。”
第一九十九章
冯阎锡心时“咯噔”一下,作诱饵,自然是多少得吃点苦头了。叶慕秋那边,既然话已经放下了,现在放人,冯阎锡也拉不下那个脸来。唯今之计,只能速战速决,才能把避免把事情闹大。
“那就尽快,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给你耗。”冯阎锡没好气地说道。
“我,我一定尽快,这就吩咐下去,这就去。”张员外边说边往门外退,生怕得罪了这位冯先生。
有钱人的地位,比普通百姓自然要高一等,而修真的地位,却是比有钱人还要高一等。因为没有钱,能赚,但修真靠的是天赋,没有天赋,求也求不来。
当天下午,当成非意三人乔装出现在了德城里,看到的就是凌靖涵被绑在菜市口的大柱子上,毫无形象地破口大骂。柱子下面还有人扯着嗓子大喊:“成非意,你要是不出现,我们就让这小丫头绑在上面喝西北风,让她冻死,饿死!”
他话刚喊完,凌靖涵就在上面接道:“你才冻死,饿死。姑奶奶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一定去抽你的筋,扒你的皮,让你们这些人,全部都不得好死。”
北方冬天外面确实冷,凌靖涵被绑在高高的柱子上,给冻得直哆嗦,手脚都冻僵了。可她就是不肯示弱,一句接一句地骂着。
叶慕秋在旁边的茶楼上看得心疼,但是他现在也没有办法,看能干着急。
凌靖涵一被拉出来,叶慕秋就上去抢过人了。可是冯阎锡早就料到了他会来这一手,一直在旁边守着。
十几年前,叶慕秋还能和冯阎锡斗个平手,可是,自从六年前,他妻子过世了之后,他便因为伤心过度,伤及了经脉,从此修为再也没有精进过。可是冯阎锡这些年一直都在刻苦修炼。所以现在的叶慕秋,已经打不过冯阎锡。
抢不到人,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靖涵被张府的家丁绑到了柱子上去吹冷风,心里暗骂自己无能。
这种情形,成非意哪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冲动就要往前冲,身边的凤云栖忙拉住了她。
“你放开我。”成非意想甩开他的手,可没成功。
“你看那里。”凤云栖示意她看坐在柱子旁不远的冯阎锡:“那人的修为不低,我和师兄联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你这样贸然冲上去的话,一定会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