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江西多年,于家哪个无辜,哪个作威作福,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所以,那个以三岁之龄便已经打死了两个下人的小少爷,哼,还是不要放过得好!
“东方,东方?”黑衣男人微微晃了晃陷入自己思绪中的东方不败,他回转头,“嗯?”
“你还没给我解释呢?”黑衣男人石筒子很无辜地看着东方不败,等着他的解释。
教主大人黑线,“你还想不通吗?看看左冷禅他们的做派你就该想清楚了吧?”见对面的男人根本没动脑子地摇摇头,东方不败咬牙,一挑眉,桌子下面的纤纤玉手便搭在了男人腰间软肉上,“想清楚了吗?”
石筒子赶忙应答:“嗯嗯,我知道了。”妈妈咪呀,东方最近怎么火气这么大?难道是补过了头了,该吃点清夏的食物了。
他也不是太笨,那些人打着什么念头他也大抵猜得到。左冷禅为什么非得管刘正风金盆洗手的事?按说刘正风只要金盆洗手了便不是五岳剑派的人,在与曲洋相交也没什么给他们五岳剑派丢脸的问题。而且,他可不认为左冷禅是一个会为五岳剑派名声考虑的人。
那么,刘正风若死了,左冷禅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衡山还有莫大先生,便是左冷禅想要插手人家派里的事情,也要看衡山弟子服不服空降过去的左派人当掌门。当然,莫大先生脾气古怪,也许坐不上掌门的位子,那么他就可以扶植自己的人做掌门,然后支持他。但,左冷禅现在已经是五岳剑派的盟主,多一个衡山还是少一个衡山,恐怕都不是很影响。
所以,与其说是左冷禅看上了衡山派,不若说他看上了衡阳第一富刘正风的家产。要知道,不论是宫斗还是江湖斗争,都需要大把的银子啊。
“哼,想通了?”教主大人收回手继续吃菜。
“嗯。东方,接下来要干什么?”石磊点点头,将几个还热乎的汤菜往东方不败面前换了下。
“先租个宅子住下吧,要住半个多月,也不好总是住在客栈里。曲洋也好有个落脚点。”东方不败想也没想说道,出来之前他已经让老童赶过来,先找个地方安置着一大堆人吧。
按说东方不败本不需要找上童百熊。虽然他们是把兄弟,童百熊对他也着实很好,不过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他捎带着老童,便是把曲洋和刘正风的一份人情给了童百熊,实在没有必要。不过东方不败已隐隐有了些退隐的想法,想将日月神教教主之位托给童百熊,自己只带着自己那些商铺的大部分股份便好,也好逍遥一番。就不知道石磊到底……
“也好。那你在这里作者吃,我先去找个牙行。”石磊站起身来,现在天热了,东方不败的身份也比较敏感,他不想让东方不败跟着他四处奔走,更舍不得他遮遮掩掩的改装或是戴着斗笠。东方不败就应该大大方方嚣张的活在太阳下,而不是遮遮掩掩的。
其实东方不败根本不把身份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近几年来日月神教变了行事的方式,他又不在教中,很多事情都是由童百熊三人出面处理的,故而近几年新进成名的侠客们大多很少听说有关东方不败的传闻,连老一辈的人也渐忘了曾经便看不太清楚容貌的东方不败究竟长什么样。
毕竟,以前的东方不败为了遮蔽自己过于美丽的容颜,可是留着络腮大胡子诶!
石磊拿了个馒头,一掰两半夹了些菜肉,一面往外走一面啃馒头。东方不败也不说他,目送着他出了酒楼大门,问了个小贩,便向着城东走去。
东方不败收回目光,微微垂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淡淡说道:“还不出来,是要本座三催四请吗?”
“属下不敢。”应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屏风后面转出,不知等了多久,那屏风正是用来遮蔽太阳的,所以后面那里正是阳光充足,饶是那人武功高强,站在后面这许久也出了一层薄汗。
只见他身着青色长衫,头发披散着在背后松松系起,倒是颇有魏晋名士之风。
“曲长老也不必多礼,过来坐下一起用饭吧。”东方不败重又拿起筷子,趁着石磊不在,伸手夹了一大口酸辣土豆丝。
嗯,酸辣口味的东西就是好吃,可惜了自己胃不好,石磊总是限制他吃辣的数量。
若是让石筒子说,那就应该是土豆的魅力果然是无人可挡啊~
“属下不敢。”曲洋额上又出了一层汗,这次好像是冷汗。他虽然多年未回教在外面找曲谱交朋友,但也还记得这位曾经的东方副教主的手段和森严的等级观。
他以为东方不败是在刁难他,殊不知东方不败是真心真意邀请他来吃东西的。据东方不败知晓,他是在两人进此包间前就在的,也就是说看着两人吃了半个时辰。都是饭点儿,肯定之前也没吃饭,他这么体恤对方,对方竟然不领情,真是让东方不败无语。
以前东方不败等级森严轻易不与人同桌,那是因为当时他过于年轻地位不稳需要立威,便做了一副凶恶冷酷的模样。而现在他地位稳固,心情愉悦,自然也就不计较这些小事了。
“曲长老好不爽快,本座说请你坐便是请你坐,难道这一点儿小事本座也要出尔反尔吗?”东方不败也不恼,淡淡说道,“莫不是与那刘正风相交,将那正道的虚伪做派学了个十足?”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还能说什么?曲洋谢过东方不败,坐在了下手的位子上。坐下一看,他才发现原来桌上原本就有第三套碗筷,难道教主正是在等他?
食不知味地只在面前的三盘菜里动筷子,曲洋好容易又听到教主大人的问话,赶忙放下筷子。其实若论曲洋的资历和性子,他都不是会在东方不败面前战战兢兢的那种人。不过今天一见,便觉得东方不败变了不少,而且他和刘正风的事情都被教主知道了,现在还说要帮正风全家,他心里多少对东方不败有感激和尊敬的。
此时,便听东方不败说到:“曲长老在衡阳可有稳当的地方?”
“回教主,有的,属下有一个小院子。”
“嗯。本座想你是知道那些正道人士的嘴脸的,刘正风金盆洗手之事势必难以善了,你有何想法?”
“回教主,”曲洋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何尝不知道嵩山掌门的野心?但那个傻瓜正风竟是一点儿也不愿听自己说五岳剑派的坏话。
他一个人也做不到布置什么,生平第一次恨自己是个闲散惯了的人,明明是神教的长老,却是半分势力也没有。如今东方不败愿意帮他们,这固然好,不过,恐怕也不可能是白白帮手吧?
“回教主,属下,属下想请教主为我二人做主!”
东方不败笑了,曲洋果然是聪明人。“你可为刘正风做得主?”
曲洋咬了咬牙,头低得更低了。“属下做得,若是他达不到教主的要求,曲某愿做任何事来弥补。”
东方不败淡淡点头,“你二人也是有情义的。如此你便先去刘府吧,今晚我会通知你,让刘正风来见见本座。”
“多谢教主。”
东方不败微微闭眼靠在椅背上,听得曲洋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他睁开眼,眼中不是又拉拢了两个人才的得意和高兴,而是一种挺复杂的神情。
也许,他愿意伸援手不是看中了刘曲二人的人才,也不是看中了刘府的家业,而是在曲洋的眼中看到了一如石磊看他时的情愫吧?
64、金盆洗手为子期(二)
64、金盆洗手为子期(二)
是夜,衡阳刘家窜出两个黑影,躲过了四周打着哈欠的暗哨,向着城东而去。两人都是轻功上佳者,不到一刻便就跨越了大半个城区,到达了城东一所不显山不露水的院子门前。
“当当,当,当当当”略高的男人上前扣动了门环,身后的男子背对着他,显是极信任对方,一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很快,便有人开了门,两人闪身而入,顷刻间便融入了夜色中,再看不到一点儿端倪。
刘正风紧跟着曲洋向后院走去。这所宅子倒是修得巧夺天工,构思奇巧,无论是亭台楼阁,还是假山小桥,都设置的匠心独运,极为难得。不过,刘正风没有心思欣赏,即使院中各处都挂着灯笼,光线充足,视野清晰。同样的,曲洋也没有那个心情,他只是时不时回头看看刘正风是否跟上,便又顺着廊檐往后走。
两人各怀心思,都默默不语,身边偶有来去的仆役,也都是训练得当的,竟是走动间也是静悄悄少有声响的。刘正风越走越心惊,看那些人的衣服和对曲洋的尊重程度,不过是日月神教的一般教众甚或仆人罢了,而据他估计那些人中又一多半竟都比自己的徒弟们武功要高!
他也知道衡山这两代没什么人才,比不上嵩山和华山,但即使如此,日月神教的实力也远在五岳剑派之上!他们这些正道所谓的“铲除邪魔”真的能做到吗?
刘正风困惑了,他注视着前方的义兄,闭了闭眼,又极快地睁开。
如果日月神教的教众都和曲大哥所说一般,那么所谓的“邪魔”,是不是又是一场武林正道争权夺利的借口呢?
“刘大侠能应邀而来,真是本座的荣幸。”刘正风和曲洋坐在后院大厅中,喝了两碗茶水,等得有些心焦。这时,一个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传了来,一个红衣男子揭开帘子,从通往后堂的过道中走出,径自做了上首主位,又示意两人坐下。
‘本座?’刘正风反应过来后不由得一阵惊愕,能如此自称的,怕不就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了?
“曲大哥,你这是……”刘正风有点儿生气,曲洋叫他来时说的是见一位神教中的朋友,那朋友愿意帮忙,谁想到竟是来见他的主子?一想到曲洋往日要冲着这人作揖叩头,他便浑身上下不舒服。若不是良好的家教和识时务的脑筋发挥了作用,他真想挥挥袖子走人。
曲洋有些尴尬。他就是知道刘正风的性子才不愿提前告诉他的,省得他不肯来,自己又不能上手来硬的,如今被刘正风这番反问,他实在是回答不上,讪讪的看着东方不败和刘正风两人,很是无奈。
“怎么,本座便算不得是曲长老的朋友吗?”东方不败脑子微微一转便猜得到曲洋说了什么,唇角的笑容尽数敛了,淡淡说道。
“这自然是属下的荣幸。”曲洋立刻起身拱手说道,东方不败也不计较,挥了挥手,“你这个做人家爷爷的也忒不负责,丢下非烟一个小孩子就跑来衡阳,那丫头也鬼精的很,一路偷跑过来,银子花光了就找人拿,今天若不是让咱们的人撞上了非被卖进窑子里去,她现在在后头呢,你还不去看看孩子?”
“非非?”
两个大男人异口同声的喊道,曲洋身上立刻出了一身冷汗。这小丫头,着实大胆,实在是不收拾不行了!
一想到自家孩子可能被卖进妓院,即使知道对方机灵古怪一定能逃脱,也不由得暗恨下手之人太过狠毒,连个六七岁的小娃娃也不放过。
刘正风心中颇不是滋味,又是自责,又是惭愧。为了他的事情,曲洋大哥忙前忙后着急上火,现在还差一点儿连累的非烟,若非今日被救了下来,非非有个三长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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