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也点点头,不想胡松云又吐了。
张国柱和耿家乐一脸严肃地出来,胡松云大概猜到不太好,在张爸爸的房间里感受不到什么生气。“已经肝昏迷了,就这两天了。”其实耿家乐作为医生对病患的死去本身并没有什么悲悯之心。电子书,面色的严肃和沉重大多也都是为了尊重活着的人的心情。
胡松云抱住张国柱融合了两人生命的宝宝在两人之间。“唔。”胡松云痛呼一声,整个人趴在张国柱身上。张国柱也感觉到了宝宝有力的一踢。耿家乐就在旁看着,没有打扰初次胎动引起感动的两人。
倒是夏热情打扰了这个氛围。“怎么了,我听到松云哎呦医生。”
“没事啦。”耿家乐拉开夏热情,“帐篷搭好了?”
“恩,去看看?”老夏知道耿家乐是有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并不会追根究底。
“唔,我第一次住帐篷唉!”耿家乐惊奇地说。躺在帐篷里面,透过帐篷的网窗,看着乡下的星光,耿家乐这时才发觉自己似乎很久都没有抬头看看天了。
“很久没有看看天了吧!”老夏看着耿家乐一脸痴呆样就知道。
“你怎么知道?”耿家乐一脸惊讶。
“呵呵!”老夏故作玄虚,耿家乐也只是一瞬间的惊讶而已。
“家乐,家乐!”张国柱焦急的声音传来,耿家乐立刻出帐篷看到胡松云趴伏在张国柱身上,难耐地颤抖。
“怎么会?”耿家乐惊讶于自己看到的这个情况,检查之后发现只是胎动而已,不免觉得胡松云娇气。
可是老夏却觉得很严重,因为之前一起户外的时候,胡松云即使骨折、伤口溃烂也都可以谈笑风生,现在却只能在那里发抖。“到底怎么回事?”耿家乐没有回答,病人不说医生也不能透露病人隐私。
胡松云摆摆手让老夏过去。“等下跟你说,带我到帐篷里面躺躺。”一段时间的适应,胡松云已经比较能适应这个疼痛,讲出话来。胡松云从张国柱的怀里挪出,让老夏扶着,对张国柱说:“你去看看你爸爸吧,我有他们陪着,没事的。”张国柱想想还是回房陪父亲了。胡松云在老夏和耿家乐的扶持下艰难地躺倒放落在平地的帐篷里。当胡松云开始对老夏讲胎儿的事情的时候,耿家乐就起身离开了。胡松云说完,看着老夏镇定的样子有点惊呀说:“你都不觉得奇怪?”
“我比较奇怪的是你居然会这么做。”老夏有点惊叹地说。
“呵,我自己也惊讶。”胡松云有些无奈地说。
“真的没关系么?”老夏还在担心。
“家乐说没事。”
“他行不行啊!”
“不行也只能相信我了。”耿家乐抱着被子进来说。
“呵呵。”老夏干笑。
“我跟他们家人要了被子,你现在睡睡袋不方便吧。”
“谢谢。”
传宗接代31
“有什么不方便的,睡袋又不是从一头拱进去。”老夏不知怎的总是忍不住要拆耿家乐的台。
“那也要睡到对的位置,哪有这样方便。”耿家乐一边反驳老夏,一边帮胡松云盖上被子。
“呼。”胡松云一下子抓紧被子。
“怎么了?”老夏手足无措。耿家乐掀开被子帮胡松云检查,发现仍然只是胎动,就又盖上被子,手探进被子里帮胡松云按摩。老夏看胡松云忍耐的样子实在不相信这只是怀孕时正常的胎动。
“不要怀疑,就只是胎动而已。”
耿家乐言语和神情中的不以为然让老夏很不爽。“你这是什么意思,松云难道是在装痛么?”
“痛是会痛,只是……”
“你不要只是,松云耐得住痛的,以前……”
“老夏。”胡松云缓过来,虚弱地说。
“怎么样?好些了么?”老夏立刻放弃和耿家乐的争执。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张国柱钻进帐篷,在外面就听见老夏的大嗓门。
“没事啦,你怎么出来了?”
“爸爸睡了。”张国柱低头说,其实现在张爸爸一直都在睡。
“好好照顾他,让他没有痛苦地走。”耿家乐说。
张国柱点点头,胡松云把张国柱拉近自己,轻吻他有些阴影的眼睛。“自己注意休息。”不知怎么张国柱眼眶有点湿,点点头回屋守着父亲。当夜,张爸爸就停止了呼吸,胡松云陪着张国柱处理一系列丧葬事宜,要不是不时的胎动让自己痛苦一下,还有张国柱的痛苦神情让自己心焦,这倒是次不错的民俗体验。
老夏送三人回机场,到了机场,老夏把张国柱拉到一边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会沉浸在父亲离开的痛苦当中,但是快点走出来,不要让松云担心。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开始,但是松云一定很爱你,上次他愿意陪你回家过年,听说还一起旅行,他从来都是单独旅行,即使有伴也是志同道合的,显然,你不是。”老夏心里暗想虽然以前胡松云也去别人家过过年,可是那是真的好好的感受民俗而不是会气到出走。“再说,现在的。”老夏比划一下腹部的位置,“更是让我不能理解,他的性子不是喜欢小孩到愿意承担抚养小孩责任的,更何况是自己……”老夏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张国柱。
“我知道,都是为了我。”张国柱看着胡松云,很难相信这样风华的一个人居然会爱上自己。
“知道就好,快点过去吧。”
“等下,你说的以前什么?”
“什么?”
“就是你说云耐得住痛的,以前。”
“哦,以前我们出去探险的时候,他骨折啊什么的,也没有叫痛哦!”飞机上胡松云靠着张国柱睡着了,这让张国柱觉得很满足,之前似乎都是松云在照顾自己呢,自己终于也能照顾他了,即使只是这么小的事情。
回到家所在的城市,耿家乐带胡松云先到研究所去检查,张国柱反应他痛的情况,耿家乐给了李中伟一个他挺娇气的眼神。“我帮你仔细检查一下,不要担心。”李中伟检查之后严肃地说,“我之前跟你说的皮薄馅多还记得么?”胡松云和张国柱都点点头。“胎儿发育的很好,可是这样你的腹腔要承受的压力就要比一般孕妇要严重的多,即使在没有胎动的时候也会觉得有点胀痛,对不对?”
传宗接代32
胡松云点头,“但是还好。”张国柱担心地看着胡松云,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坚持是对的么。
“不要硬撑,而且,妊娠后期,胎儿会慢慢调整头部向下,你这下可能他没有办法转过来,但是没关系,反正我们剖腹,不要担心。”
回到胡爸爸们的家,胡松云见到了多年未见的白玉阿姨。“回来啦!”之前常常打电话和爸爸们报备,所以爸爸们还是很放心的。
“阿姨好。”胡松云领着张国柱一起和白玉打招呼。
“恩,这是我大儿子陈夜阳,小名大郎。”白玉入院得到儿子不认同的眼光,旁边有个小大人一样的小孩子习惯的笑笑。“这是大郎的儿子陈晨。”
“好聪明的样子!”张国柱赞扬陈晨。
“呵呵。”白玉和陈夜阳听到别人赞扬自家孩子都开心的笑笑,但并没有就此开始诉说孩子的聪明事迹,反而体贴地说,“你们刚回来,累了吧,不用招呼我们,休息吧。”
回来的第二天张国柱就回到公司销假上班,叶悬也一头栽到书房忙起来。“叶爸,这几天忙什么?”胡松云好奇地问。
“上次啊,你小玉阿姨请我参加个校园演讲的系列活动。”
“哦。”胡松云无聊地在叶爸的书房窝着,吃着苹果,为了防止肚子里的胎儿长得过大让自己更辛苦,现在要少吃主食,多吃水果。“你要注意休息哦!”
“知道了,你是无聊了吧,叶爸陪你出去走走?”
“恩,好!”胡松云一脸得意,因为自己肚子很不明显,加上又是冬天,所以即使六个月的身子出门还是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叶爸,你去演讲的时候,怕不怕?”
“怕什么?”
“怕不怕有人提问?”
“哦,不怕啊,当年都过来了,现在还怕什么,你们怕么?”
“我原本不怕,但现在有一点。”
“因为他,对不对?”叶悬的手覆在胡松云的腹部轻轻摩挲。
“也许吧!”胡松云耸肩。
“你想保护的你爱的他很弱小,不能自己保护自己,所以会害怕,担心。很正常,不要怕,我们都在你身边,即使小小小浩清芬他们不在家里住,但如果如果需要帮助,他们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对不对?”
“恩。几点了?”叶悬把手机送到胡松云眼前,让他自己看,“恩,小柱儿也快到家了,等会他吧!”
“好。”胡松云的语气又变得轻松随意,让叶悬知道那一瞬情绪的波动过去了。
三人一起回到家,胡松云拿一叠乐谱给张国柱,“帮我传真给陈亮吧!”
“恩?你不是说不想写的么?”
“突然思如泉涌。”胡松云笑笑说。孩子和自己紧密相连,带给自己的感触也是非比寻常的,这样的感情当然会激荡出不一样的音乐。吃完晚饭,胡松云就到床上躺着等待一天中最难熬的时刻,每天晚饭后是宝宝活动最剧烈的时候,张国柱也陪在一旁,爸爸们本来也要陪着,胡松云没让。随着孩子渐渐长大,胡松云在胎动时要忍受的痛苦也越来越严重,但到八个月的时候,胎动渐渐减少,动作也渐弱,胡松云已经适应了之前的辛苦,现在虽然还是会有点痛,但已经尝过了之前的痛苦,现在这点痛就觉得还好。这时胡松云的出行反而变得比之前多起来,叶悬陪着胡松云出门,胡松云陪叶悬去大卖场买东西,转了一会,叶悬的东西还没买好。“里面太闷了,我出去等你。”
传宗接代33
“等下。”叶悬把购物车隐藏在角落,“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
“哎呦,别跟我争,我血压高。”
“哦。”胡松云很无奈,现在叶悬似乎很会利用自己血压高。叶悬送胡松云在卖场外面的长椅下坐好。
“恩,你好。”陈夜阳从胡松云面前走过,领着陈晨。
“恩,你们也逛超市啊!”
“恩,你怎么一个人坐着?”
“我等下叶爸,刚跟他一起逛的,里面闷。”
“哦,那我们先进去了。”
“好,拜拜。”
陈晨迟疑一下跟陈夜阳说:“爸爸,我在这边陪叔叔。”
“啊,你不是要选冰淇淋?没事,算了,你去吧!”陈夜阳想到自己儿子可是非常有主见的。
“我陪你!”陈晨走到胡松云身边坐下。
“不用了,你不是要买东西?”胡松云哭笑不得,自己哪里看来需要小孩子陪,可是小孩子并没有理自己,自个玩手机。
“你是陈晨么?”一个衣冠楚楚的人礼貌的问。小陈晨没有说话,只是谨慎地看着。
“是啦,照片一摸一样!”另一个人说,然后就要捉陈晨。陈晨和胡松云极力反抗,但一个小孩一个孕夫怎敌得过两三个有心要捉住的人,路人又都默默地假装没看到。
两人被关在一封闭式小货车后面,空旷的车厢这是显得有点大。“对不起,本来说要陪你的。”陈晨歉疚地说。
“没事,我还好。”刚刚的挣扎是胎儿有点躁动,但是也许坏人太有自信并没有捆绑两人,胡松云大手安抚宝宝,宝宝很快安静下来。
突然车子停下来,刚刚的坏人二号说:“好了,快点下来,磨蹭什么!”陈晨扶着胡松云下车,没有多理会那个人。
衣冠楚楚的那位对着被挟持在一间小套房中的二人有礼地说:“不好意思要麻烦两位住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