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那逸薰有空,约会也会不断。
这一段的相处,他们相敬如宾,礼数有加,在陈曦的记忆里,这段的交往如君子般,淡如水……
没有恋人的激情,期盼和思念,不过这倒也符合陈曦一贯的生活心态,所以谁都没有太过介意。
……
可是另一边,陈曦的老宅子里,所有的人都在跃跃欲试……
他们很满意这个女婿,且不论他的地位和财富,就单单是他的姓,就已经是最好的理由……
而且,这个是唯一可以接受陈曦淡静性格的人。
……
因为那逸薰的首肯,陈曦家人的认同,这件事发展的超乎顺利,两个月后,那逸薰就在一家高级的意大利餐馆正式向陈曦求婚,他的话语依然很精简,只问,“陈曦,我助你逃离陈家,帮你摆脱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你打算怎么感激我?”
陈曦看向他,两个多月的相处,她还是无法理解这个如迷般的男人,她不懂他的追求,他的讨好以及他的相约,只是轻声的回答,“我很感激你。”
那逸薰漫不经心的切下一块牛排,放入陈曦盘中,开启薄唇,“不够……”
他继续说,“就像你长期处在佛门之中,对于尘世的了解那样,远远不够。”
陈曦不懂,不懂他每句话背后的深意。
因为她的前半生,过的太朴素,实在无法适应这般世俗的繁杂还有如迷一般的那逸薰。
思考间,身边竟然多出了一支演奏队,然后整个餐厅的灯光便转为了昏黄……
电影中,最最浪漫的桥段,女生们,最最期盼的场景……就这样的出现了。
可是,这次面对的不是别人,是陈曦,是这个一生都长在尼姑庵的平凡女子,陈曦根本来不及接受这样的变化,就这样傻愣愣的看见那逸薰邪肆一笑,然后动作漂亮的单膝跪地,执起她的一只手说,“我救你,就是想你嫁给我。”
……
那个过程,那逸薰依然没有给陈曦反驳的机会,他给的时间太少,他的动作太快。
等一曲完毕,灯光转亮,她的手指上已经套上了一枚闪亮的钻戒,他告诉她,不需要问我为什么,我要的就是你的与世无争,安宁清雅。
他告诉她,你将会得到一切你想要得到的一切,包括金钱、权利、地位和自由……
可是他从未许诺给陈曦,他们的婚姻中,将会有爱。
这就是他们婚前的全部故事。
……
圣彼得大教堂前,那逸薰看着怀中带着点迷离眼神的陈曦,他最终会选择这个女人,其实与爱无关……
在他的眼里,陈曦只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女孩,如果一定要问哪里比较出跳,那么有且唯一有的,就是她身上那种淡雅的气质……
如竹林一般,不美,却有着它自己的韵味。
而他就是需要这样的女人,她的雅静足以撑起那家少奶奶的头衔,而她的安宁,又不会妨碍他原有的轨迹……
就像今天婚礼上的这出闹剧,她的宁然和坦若,就是他要她的理由。
……
同样庄肃的地点,地球的两个端点,他们相识,他们盟约,或许这是一场命运的演练,也或许,这就是那逸薰他想要的选择。
他想要的,没有人可以拒绝。
教堂的角落,汤安娜将自己隐藏在一个暗沉的角落,逼迫着自己亲眼看这出‘闹剧’。
她不信,即使眼前的伊薰深情的看着怀中的新娘,她依然无法相信。
20多年的岁月累积,他们彼此了解的太多……
她亲眼目睹过这个男人的温煦儒雅,也亲眼见证过这个男人狠绝阴沉,她伴了他半生,看着他游戏,看着他玩弄人心,可她从未见过这个男人在自己的心房播下过爱的种子……
她更不信,她只不过离开2年,又怎可能错过她一生的幸福?
她记下今日的一切,她记下今日的屈辱,她告诉自己,终有一日,她要这个享受着宠爱的女人还给她所失去的一切!
曾经种种(上)
……》
每一天当我在左转,你便行向右终不会遇见……地球仪正旋动,找个点,凭直觉按下去,这样可不可以按住你?
临江的一套别墅里,
陈曦弯着腰,正在看柜子上一排排的奖状。
这已经是她嫁入那家的第五天了。
“小薰从小就特别的聪明。”忽然,身后响起了一个低稳的声音,陈曦转身,只见那逸薰的母亲钟素琴一身金丝旗袍,气派的站在客厅中央。
陈曦见状,乖巧的退至一边……
五天的生活,她深知,这个家大小事务都是由这位女主人管理,
而那逸薰的父亲,犹如闲云野鹤,早在退位的时候,就开始了他周游世界的计划。
那逸熏看出了陈曦的宁,她的静,她的与世无争,却漏看了她的敏锐和细心。
钟素琴走到奖杯前,指了指说,“这是小薰十岁那年获得市钢琴比赛第一名得的。”她又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奖杯说,“那张是小薰十一岁那年,参加市里的摄影比赛获得的一等奖,好像那次是和安娜出去玩,替安娜拍的一张照片……”
陈曦抬眸,又是安娜小姐。
她回忆,
她十岁的时候,似乎在替师太打扫寺庙,
她十一岁那年,似乎刚得到家人的批准,能够上学读书。
陈曦指了指一个亮闪闪的锥形奖杯,问,“那么这个呢?”
纵使名声再高,财富再多,一个母亲,在谈及自己孩子的时候,都是一样的。
钟素琴卸下她日常严厉的表情,笑的和煦而欣慰,
“这是小薰十五岁那年参加世界少年跆拳道比赛获得的。”
“……”陈曦不语,这些对她而言,似乎都是天方夜谭,她触不到,也摸不着。
钟素琴接过小保姆递给她的花茶,指了指沙发,示意陈曦坐在她的下侧。
“陈曦,老实说我并不理解小薰娶你的理由。依我看来,你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可是,既然你进了那家的大门,很多的规矩你要慢慢学会。第一点要学会的就是,永远不可以对你的丈夫说不。”
陈曦听着,倒也没有太多异议,从小在庵堂长大,师父师姐教她的都是经书上的道理,而这些道理是不需要她提出质疑的。
来庵堂的香客,那都是朝圣者,
她要做的是点化,或者感化,
也不需要她提出质疑……
钟素琴看着陈曦一副低眉顺眼,温温吞吞的样子,真的实在无法理解那逸薰这一次的选择和眼光。她想不通,安娜这般漂亮可人贴心,这儿子怎么就不要呢?!
她约了和人打牌,也不想再多费唇舌,起身时只说,“小薰还在安娜那里,明天你回门的时候他会来接你。”
陈曦沉默的点头……
师父好像告诉过她,“宁心方能宁人,踏入豪门,切忌要息事宁人。”
陈曦的师父是芸香庵的老师太,极其喜爱小陈曦。
对于陈曦而言,她的师父虽不曾生她,却育了她一生。
俗话说,生娘不如养娘大,在陈曦的心目里,师父就是她的母亲。
结婚前夕,那逸薰告诉她,她给人的感觉,适合在基督教堂成婚,但是想要进入基督教堂,就必须没有摒弃佛教信仰。
那一刻,她想到的不是其他,而是她的师父。
所以她只是问,“那么以后可以去看师父吗?”
那逸薰很奇怪陈曦的想法,但是教养只是让他淡笑,“当然可以,两者不起冲突。”
陈曦对于佛教的信仰一直处于懵懂状态,
或者说,她并没有什么佛缘,
她只是一直乖巧的听着她师父的教诲,
以一颗最平静的心,生活着……
师父说,人,要不骄不躁;
所以小小的她,就学会在蒲藤上打坐念经;
师父说,人,要学会宽容;
所以即使没有父母的探望,她还是学会坦然接受;
上学之后,她也有了自己的是非观念,
可是,她依然记住师父的每一句话……
那逸薰回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凌晨。
其实确切的讲,不能说陈曦结婚至今都没有见过自己的丈夫。
早在几天之前,满大街的报纸都印着那逸薰的照片。
几乎每一份娱乐杂志那逸薰都在头版头条……
从照片来看,好像是哪个国家的海上,他和安娜从酒店到商店,再到游艇,几乎这几天他们都同进同出。
据杂志所讲,那逸薰是在那里谈一笔生意的,而他的青梅竹马一直长伴在侧。
钟素琴看后只扔下一句话,“现在的媒体,真是什么都打探的到。”
夜晚,
陈曦躺在床上,睡的依然不踏实。
一周了,她还是没有适应那逸薰房里的席梦思,
自小睡惯了硬板床,
如今忽然睡在如此柔软的席梦思里,她忽然觉得有一点罪过……
那逸薰凌晨推门的那一刻,陈曦就已经睁开了眼。
黑暗里,
那逸薰将衣服习惯性的往床上一甩便进了浴室,
似乎完全遗漏了床上已经多了一个人,
而陈曦,
她安静的起身,拿起床上的衣服轻手轻脚的走进更衣室。
那逸薰看着浴室的镜子,
脸上依然清爽,可是眼底到底还是有了掩盖不了的血丝。
这几日,他天天被安娜缠着瞎折腾,
一会拉着他去那里,一会又要他陪着去这里……
如果是其他女伴,
他早就没有耐心陪着耗着了,
可是,这个女人是安娜,
是他从小就疼爱的妹妹,是他一直谦让着的小女孩,
又加上,这一次,因为没有事先告知自己的婚礼,那逸薰也自知理亏,就更加的百依百顺,
洗完澡,那逸薰还是觉得头重重的,
热蒸汽熏得他似乎更加的昏昏欲睡了。
那逸薰揉着双眼从浴室出来,
正巧看见一个较小的黑影在床前攒动,
他这才陡然想起了他的新娘,那个安静的女孩,陈曦。
有那么一瞬间,他对于陈曦的冷落是有些愧疚的,
虽然安娜对他说‘以后你有了老婆,陪我的时间更少了,你在乎这几天干吗呢?’的时候他并没有反对,可是他知道这是对陈曦不公平的。
他放低声音的询问,“吵醒你了?”
陈曦正在铺床,顿了顿动作说,“没有,我一直浅眠。”
那逸薰想想也是,电视里的尼姑似乎都很浅眠,好像还有个谁是睡麻绳上的。
“你在干吗?”看见陈曦的动作未停,那逸薰又问。
“铺床啊。”
“……铺床做什么?”这个女孩的确很安静,就是思维也有些异于常人。
陈曦转身,同样不解那逸薰,“没有被子,睡觉不冷吗?”
“……”这是那逸薰第一次被人问的无语。
他不知道,这个女孩,是真的被佛经熏陶的如此单纯,还是只是在装傻充愣。
陈曦见那逸薰站着不动,小心的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那逸薰邪魅一笑,摇摇头说,“不,你没错。”他亲自弯腰,将陈曦铺的被子拿掉,拉着陈曦躺下,问,“小曦,你知道夫妻之间有些什么义务吗?”
“……”这个师父好像没有教过。
那逸薰不动声色的看着陈曦的脸部表情,手掀开被子,为陈曦盖好,说,“我们是夫妻,结婚才一周,是不可以分床的,懂吗?”
陈曦看着黑暗中那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