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进城朱文便是在赌,一路上跟踪的人不少,朱文倒是乐得自在,也不惧怕,他要豪赌一番,索性到此刻还是未有事发生。
听到菜名林逸以为是何金贵的东西,见到实物却是目瞪口呆,那吞云吐雾竟是那紫色菜做得蛋汤,那卧虎藏龙就更是离谱,竟是一凉拌黄瓜,林逸颇为惊愕,倒是挺为林逸着想,此刻伤势却是不轻,大鱼大肉很是不好,这朱文却是吃的清淡的很。
林逸甚饿,拿了筷子便想吃,朱文赶忙挡住他的手,从袖子翻出一银针,每个菜一试,见银针颜色未变,才给林逸食用。
林逸却是全不在乎,只打从森林内服食师傅每次炼制的丹药,每次都是一股脑儿的往嘴里倒,苦甜不论,全都当糖豆子往肚里吞了下去,虽是没什么大事,倒是让林逸练就了一身百毒不侵之体,记得那时候被小强一咬,也只是昏睡半天,便也活蹦乱跳,毫无大碍,桌上菜色虽是简单无比,但口感确实不错,林逸这嘴里闲出鸟儿的人也是吃的十分舒畅。
朱文轻声道“我已然做了准备,如若身死,必然昭告天下,说是朱杰灭绝人性,屠杀同胞之弟。”
林逸不可置否,而今他已然没有了退路,想揪那老道胡子也是寻不至人。
饭后林逸闭目养神,朱文静静的饮着茶,并未出声,
林逸醒来之时见本是当空高阳,此刻却已渐渐西斜,朱文却是在一旁一动不动发呆,并未离去,林逸此刻也只是恢复了几分。
二人离开了客栈,往朱家大宅走去,一路上林逸跟着朱文啷当过市,这朱文见女的就上去调戏一番,见男的就想揍,确实不可一世。
朱家在丰原城内以北位置,大门却是十分气派,顶端正中嵌着一块青石,上书一大“朱”字,笔锋雄健,笔力惊人,门是拱形门扇,上有高大的顶楼,项顶楼正中央挂着一个匾额,上书“财源广进”四字,门前立志两只石狮子,狮子威武高大,最喊铜铃,张口啸天。
门前立着两个家丁,身着深色服饰,手上各立着一个齐人高木杖,目光锐利,很有一副狗眼看人低之势。
两家丁见朱文回来,甚是惊讶,二人径直往里走去,进入院子一个很长的笔直通道,通道的顶部是个很大的院子,林逸进入此院子,环顾四周,朱文带着林逸边走边为他介绍。
“我研究过整个院子的布置,整个院子是按照阴阳相生来布置,北面有三个大院子,南面有三个大院,既逆旋八卦,由震,坎,乾,正东向西北逆向转动,南面是由巽,离,坤正向转动,阴阳相合,生生不息,象征着朱家子嗣生生不息,我们刚进入的便是朱家大宅的东门。”
林逸边走边颔首,对造此宅之人不禁佩服起来。整个宅子一砖一瓦,一石一木,一雕一刻皆是非常用心,显示出精湛的技艺。
一路上下人皆行大礼,看来朱文在此宅子里威慑甚是不小,二人千回百转,绕的林逸头晕,不过景致却还是不错,园林般的大宅左绕右绕都能看到假山和石刻,路过的回廊山还绘有精美的壁画,最难得的却是朱家布置从何处引来水源,尽有处小河从林逸此刻蹋的桥下流过,看来朱家大宅却十是几代人的心血。
二人行至一个院子,林逸已然分不清东西南北,只知道这舍南舍北皆春水,院子极大,本身便自成一宅院,一个下人门前急急行礼,然后随缓缓的跟着两人,朱文停下脚步,对那个下人深深一瞪,那下人仿佛没看到不远不近的跟着,朱文不好发作,便由着他。
朱文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不理那下人,合上了门,行至厅内,转身叫林逸于此等候片刻。
朱文将屏风推开,将本是屏风腿下的那块地板移开,露出了一小口,只见那个小口上有个机关,朱文把此机关向右旋三下,向左再旋六下,另一角屏风腿下的那块地板突然跳了起来,这机关竟然设置如此巧妙,洞内藏着一半丈木块,约莫一寸宽。
朱文拿起钥匙松了口气,此物乃是母亲留给他的,那时候不懂事,这东西却是甚为不显眼,朱文倒是未藏起来,之后确实偶然想起母亲当时的忠告,才放好,这也是对他来说最后的一丝纪念,这二十余年,生死两茫茫,此物但须慎重。
将木块藏至衣内,推门离去,刚行至此院大门时,远远的传来一笑声,清冷无比,声音刚落,脚步便至。
一身穿华服的人抚须笑道“三弟这些日子别来无恙,为兄颇为牵挂,这般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不知所谓何事?”
此人身材臃肿,面露富态,两撇胡子挂在嘴唇之上,眼睛甚小,此刻还是眼眯着眼说话。这话虽是正常,但是从他嘴上说出便带着一股阴冷之感,此人定是朱文大哥朱杰无异,林逸诧异,二人相差怎会如此之大。
另一人长相十分普通,掉入人堆里面都分辨不出,此人面色十分白皙,嘴唇上更无一丝血色,一身黑色,全身散发出一股让人很不舒服的阴沉之色,让林逸从骨子里便十分厌恶,林逸与此人眼神对上,整个骨子里透露出一股阴森之气。
朱文对着大哥见了一礼,脸上却是玩味,一副浪荡公子之相,说是去一品楼赏花赏景赏娘们,朱文介绍林逸却是要带去一品楼摘几朵花儿,那三寸琼勾玉,绕人舌儿,今儿准备带他去见见世面,林逸在一旁哈哈大笑不止,笑容不止有多猥琐不堪。
花前月下天天有,人间还得几回愁。
朱杰却是不好这口,却是有一些怪癖好,朱文有言却是嗜好童男,此刻他看林逸,不禁让林逸脊梁一阵发寒,这大户人家怪癖甚多,还有喜欢幼童,这怪癖让人咂舌。
朱杰上下扫视了一眼,冷笑道“这么久未一起吃顿饭,今晚宴请你二人,不知三弟意下如何?”
朱文却是心中玩味,难道想与宴上杀他不成,还未反应过来朱杰已然拂袖而去,一旁的那人眼神转了过来,看向林逸,眼神默然,眼睛里白的比黑的多。
林逸心中暗骂,又不是白吃了你家包子,这番瞪他。
朱文遥遥的望着着深邃的走道,看着远处黑黑的门口一阵沉默,二人纵使拒绝也是很难走出这院子,这院内危机四伏,林逸看着这两人高的围墙,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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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杰道“可是昨晚伤你的小子?。”
黑暗之处传来人声“是他,此人功夫不弱。”
“晚上是否?”朱杰问道
“见机行事便是。”话音闭便再无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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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便有侍女来敲门,告知在大堂用膳,行至大堂,见朱杰与那人已经在门口等候。
朱家大堂十分的奢华,可以容纳百人宴席,天色刚暗,此刻整个大厅便已经点了几十根的蜡烛,整个大厅照的呈亮,地板铺着是红色的地毯,周围柱子上雕刻的不知是何物,活灵活现,大堂正中央处地面上有一浮雕,刻的是一只朝南望的猛虎,甚是威武,这富豪不敢用龙,只得用貔貅,睚眦,纵使王孙贵胄也是八爪龙,九爪也只有掌握那天下气运之人方可用,算是天赐之物。
厅内,四人两张桌子对面而坐,两人一方桌,四目而对,桌是南檀木雕刻而成,是一整块雕刻而成,中间并无任何拼接痕迹,如此之大木头却是罕有,坐垫下面铺的不知是何兽的毛皮,坐上去甚是舒服。
席上四人都未曾说话,大堂未有只有一丝声音,寂静之处好像能将人吞噬,让人不自觉的感觉到十分的沉闷。
突然朱杰打破沉闷“我们两兄弟多久未同席而坐了?”
朱文点头道“想大哥平时忙碌生意之事,时间金贵得很,哪像我,平时大哥若是有时间,我带你去一品楼上挑几个娘们乐呵一番,上面几个口技甚为不错。”
朱杰一脸沉痛“自从二弟出事后,我甚是悲恸,四弟,五弟失踪我也是追寻多年,一直未有结果,我这大哥当的实在。”说完朱杰拿袖子擦拭眼睛,声音上却没有任何悲恸之意。
朱文听朱杰此言却是敢怒不敢言点头悲戚“大哥不必悲伤,大哥的心意为弟也是十分了解,已然过往云烟了。”
朱杰听完道“爹生下我们五兄弟,如今只剩下俩人,我们应该相互帮助才是。”说完朱杰端起酒杯向二人遥遥一敬,直接一口下肚。
朱文怕酒内有毒,皱着眉踟蹰,朱杰看此景嘴角犯冷,一眼盯着两人,林逸却不管不顾,提起一饮而尽,喉咙里一阵辛辣之感传出,胃里如火烧一般,好不难受,好酒。
悠悠迷所留,酒中有深味。
拍了拍朱文的身子,示意没事,朱文见此态,闭目饮了下去。
朱杰突然问道“不知三弟将弟妹和我的侄儿都带去哪了?我这些天却是未见到。”说完嘴角一撇,满脸好戏的盯着朱文。
朱文故作淡定“前几日,他们想去白石城购置一些玉器,我便将几人全部带了过去。”
朱杰边笑而不答,向门口招呼了一声,林逸心里嘀咕,这番寒暄一番听得林逸心里甚为难受,一番纠结,甚是虚情假意。
那人突然向林逸问道“不知这位少侠师出何地,年纪轻轻,功力却是着实不弱。”此人声音沙哑,若如不是脸还年轻,还真以为是百岁老人说话之声,让人听起来一阵毛骨悚然。
林逸淡然道“只是稀疏平常而已,偶尔跟着瞎练练,无门无派,也不知师承何处。”只见那人做的地方虽是亮光一片,但感觉上确实十分阴暗,好像本身不存在一般。
那人继续道“少侠谦虚,我敬你一杯。”话音落下,便举起杯子向林逸微微一示意,便吞下肚子。
这酒当真烈性的很,一口清愁,难怪师傅却是说,酒此物沾不得,烧在胃里,却是苦在心间。
“我见小兄弟背上背着剑,难得鄙人也对剑有兴趣,不如在下舞一剑给诸位助兴如何?”那人说道,嘴上堆着笑容,在林逸看却是皮笑肉不笑。
朱杰传婢女吩咐了几句,并唤侍女取一剑来。
突而一女子持着一琵琶,婉约而来,一袭白色轻纱,面容柔弱,面色苍白,但却是毫不影响她的美貌,一步一缕,甚是有韵律,在这大厅之内,连走了十步,立于中间,对几人深深的做了个万福礼,此女子比心儿还要美上好多分,气质使然,好一倾国之女。
林逸神色灼灼的看着这女子,这般女子他却是第一次见。
侍婢搬来一椅子,她坐于一旁,颔首续弹琵琶曲,悠悠曲终,一切如往,转轴拨弦,声音抑扬顿挫,歌声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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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泪光诉衷肠,你我挽手容貌,早已成了千年绝响。
相思泪,花前碎,浮华一世解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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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难寐,月下醉,对酒当歌情自坠。
灯火阑珊伊人影,梦里回肠,转眼泪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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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费思量,难忘旧时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