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来了也总不能叫别人不去吧,于是还是让他一块上了车去交大。
到了交大吧,大家都挺绅士的先向人家学校的女生自报家门,可这伍三思楞就在最后一个,也不知在想什么,得人叫他两三声了,才回神似的一脸茫然,搞得交大的男生女生都偷偷的笑,当时就有哥们火了,咱们陕大的脸都让这家伙给丢光了。于是更没人理会他,也懒得招呼他入场。
这联谊自然是找对象为主。
大家在学校的大礼堂办的见面会然后是跳舞唱歌,私下里交流得好的,随着联谊时间一长,便约着结伴出去唱K玩乐了。
我们宿舍六个人全去了。我当时是有女友的,可这么好康的事我当然会参加,于是撒了个谎也来泡妞。这联谊时间一长吧,我们班的大部分男生就都请到了女生一块出去继续聊。
一票人就约好了撤退。当然,咱这撤退也不过就是离开学校,在学校不远的K厅包场子唱歌喝饮料什么的。
我们是三包。边唱边聊得正来劲,没想到我马尿灌多了,就想上厕所了。
自然跟和我聊天女生找了个借口我就赶紧窜出了包厢问清洗手间的方向就直奔而去。
一般的厕所吧,大家都知道,男性和女性的就隔壁,尤其是公共场合,为了省空间。但大家一般还是自觉的各进各门不是?鲜少有走错门的,除非是变态了。
我一溜小跑到厕所门口呢,就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格子衣扎马尾的好像扶着个长头发女孩子走进了门里,然后传来了关门声。
我抬头一看,女厕。
我再转头看另外一边,男厕。
我闪身进去,解裤子撒尿。
尿到一半,突然想起,那格子衬衣不正是咱班上的伍三思吗?
我就寻思开了:哎~那小子不是一男的吗?怎么就进女厕所了?好像还扶着个女生……糟!难道是个闷骚型变态?趁联谊把人家给灌醉了就想在厕所里对那人占便宜?
哪还顾得尿,我赶紧从厕所出来,一看,对面的女厕的门还紧闭着,轻轻一推,门从里打了锁,不动。
这小子八成不安好心。
我这么肯定,手里掏出了手机,耳朵就贴到了门板上。奶奶的,要是听到里面不对劲的声音,我就赶紧打110报警。
里面的声音有些模糊,但还是大概听得清几句。
我听到有些尖锐的哭声,是一女的。
然后是一男的的声音,估计是伍三思。谁让我交道打得少当时,像现在,只要一开口,我就知道是我师父了。
伍三思说:“这个是缘份,你和他没缘,所以不必放在心上。”
那女的一边哭一边说:“我真的喜欢他……我们……我们从高中起就开始好了……我来联谊……只是……想气气他……可是他竟然和别的女孩子大摇大摆的从我面前走过去……我……我……”
“你还没遇到你真正的缘份罢了。现在先哭个够吧,然后回去好好睡一觉。你知道么,冬天再长久,也一样会有花开的。所以这种事,不必太牵挂,不如让它成为一生难得的回忆。人生,总是短的,你到死就会发现自己因为有过这样的经历,才有回味的快乐的。”
那女的原本在压抑的哭声突然就大了起来,然后像把脸埋到了什么地方一样哭声有些闷。
原来是失恋安慰。
伍三思再说什么我就没心听下去了,翻个白眼,把手机放进裤袋里转身走人。
想不到这人看着整一个土货,心地倒真是不错的。
我这么想着,然而还是害怕两个人会在厕所里出什么事,特意在拐角处站着抽了两支烟,一直等到看到他两个出来,才回去。
从厕所出来的伍三思,格子衬衣已经被揉得一塌糊涂,左肩处湿了好大一块。而那个女生,则红着肿得厉害的眼,勉强的笑着,跟在伍三思身后向楼下走去。然而脸上已经看得出,对困住自己的感情已经有些放得开了。
我拿这事去问师父,师父正在房里看书呢,听完一瞪眼,示意我别说,我这才发现大师父就站在窗边给玫瑰浇水。
然后大师父放下手里的水壶,慢条斯理的走过来,笑咪咪的说:“刚才说三思怎么了?去联谊了?我没听清。”
我看看师父,他已经缩起了脖子,慢慢往门口不着痕迹的移动着。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走掉的人是我。
然后如我所愿,大师父一伸手拉住了师父的手臂。我飞快的跑出门,在心里为师父祈祷:希望师父不会太惨。
结果是,第二天师父黑着脸走路一拐一拐的罚我站了半天的马步,踢了三千下的腿,做了五千个俯卧撑,然后抄了五百遍的道德经……
我自此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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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本来是要在上章里说的,可是上次因为时间来不及,只好单独做一个章节了。希望大家看得愉快。
番外三十五 吃醋的热闹
我是何洛,我还要向各位说说我两个师父之间的一些事。
至少,我想把我心里眼里的师父的形象表达给大家听,因为我很喜欢他们。我觉得这样的师父,应该让更多人认识,认识他们的外表,认识他们之间的深情。
我师父吧,这个人其实挺拐的。这样说,也不是负面的损话,而是指他这人很两面性。一般情况下就像个无害的好脾气的书生,不光眼神,就是一个笑,都很出尘,像看透了世间的一切的味道。这个形象,极是骗了许多人。而有些情况下,则有些孩子气的无赖。虽然说可爱这词是拿来形容女性的,可那个时候用在他身上,一点都不为过。只是他本人一点自觉都没有。
我想,我大师父就是爱着他这点吧。
两个师父难得吵架。可有回,不知怎的,两个人为了符当与符生的教育严苛问题争执了起来。
不就两小鬼吗?师父说他们还小,练功强度用不着像我这么大。大师父说:哪小了?半年的猫仔子都是成年了,三思,你别心软宠着它们,到时候学艺不精,有他们亏吃。
师父就坐在沙发上睁着眼看着大师父,然后另过脸去小声说了一句:“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不那般心疼是不是?若是当年爹的亲生骨肉在,便不会这般对他罢?”
我就战战兢兢坐在最靠近师父扶手边的那个单沙发看书,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大师父想来也听到了,脸色那一下就变了。
咋讲?
就像从荒庙里的罗汉凶脸一下子变成了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我很想笑,可是我怕他们两个齐齐打我。更怕大师父不动手,只叫符当把我的俊脸给毁容,所以我只有努力保持面部肌肉不抽搐,假装眼不斜心很正的在看我已经有些时间没翻过一页的世界未解地理之谜。
事实上我的眼根本就不想错过这样的千载难逢的好戏。
大师父坐近去,想抱着师父的腰,可师父这回儿犯脾气了,啪的一下把大师父的手给打了回去,上面清楚一个五指印,挺红的,立马就浮现出来了。
大师父就僵了,半天也不动。
师父说:“我这会子心情不大好,先回房了。”
然后起身就走,看也不看大师父一眼。大师父那下子脸就白了,然后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结果撞在了茶几上。
我看着他们一前一后,一个头也不回,一个背有些佝偻的上楼回房。
我看看符当和符生,两个小鬼头也正看着楼上。然后符当带头向楼上冲去,符生也不出声,赶紧跟上。
我自然也跟上。
热闹总得看完才心里舒坦不是?
我们仨把耳朵贴在师父们的房间门上。
这回,估计是两个人一个气一个急,没想起来要弄个什么空间把声音隔掉,因此我们还是听到了一些内容。当然,也得说因为他们气和急得忘了放小声了。
大师父有些着急,一个劲在解释说:“三思,那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你知道的,我爱的,只有你一个。”
“我知道。”
师父的声音有些闷,像提不起精神。
然后师父又说:“我只是心情不大好,你先出去,我一个呆会儿就行了。”
我们齐齐往后闪,可半天没看到开门。于是又凑近去贴住房门。
师父有些不大高兴的在说:“爹,你先出去,我真的心情不大好想自己呆会儿。”
大师父很紧张,甚至有些像是要哭了,说:“三思,我不走,我就坐在这里不出声行么?我不要离开你。”
这回师父很久没出声,我们以为他已经不理会大师父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他长长了叹了一声气,然后响起人躺在床上的那种悉悉索索声。
那声长叹,好像什么都没有。我再回想一回吧,就觉得里面什么都有,有无奈,有伤心,有不安,有害怕,有焦躁,有不知所措……好像世间所有的不大好的感情都包含在了里面。
然后我们又听到了悉索声。我心里闷着,这回该是大师父坐在床边死拉着师父的手不肯放,然后直直的看着师父罢?
我不知道师父们之间的过往,但听那话的意思,想来,大师父当初是有爱人的罢,甚至是连孩子都有了,所以师父说起符当与符生的事便想了那些过往,因此心里有些痛楚了。
师父平时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仙人样的人,可内心里,其实是很看重感情的。也许是因为爱大师父爱得深,因此,才总在心里放不下过往罢?不知道师父知不知道这种行为,是叫吃醋?要是大师父知道师父为他吃醋的话,会不会还有这样的表情和语气?
房里没了声音。我回神过来看看符当和符生,两个小鬼都垂着头不出气,估计在后悔自己怎么就成了两个爹之间生气的原因了。
我冲符当指了指门,示意我们是不是偷偷开个门缝看看里面的情形。
符当眯着眼看我,符生已经一跳就起来,跳上了门扶手。
还是这小子上道。
鄙视的看一眼符当,我们把门偷偷开了一个缝。
然后凑上了三只眼。
里面,窗帘是拉上的,房里显得有些暗,但并不影响我们看清里面的情形。
床上,大师父坐在床头柜上,正紧紧的握着师父的左手。
而师父,则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大师父,然后无声的像是叹了一声,靠近去把头枕在大师父的腿上,右手环住了大师父的腰。
这事过后第二天。
师父们已经和好了,两个人仍是手拉着手,然后定下了严格监督符当和任生修炼的事。
当然,师父们也没忘了我。
作为大师兄,带着两个师弟偷听师父说话,这种行为给他们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因此我被罚从此悬线睡觉,走路御气浮空。
而符当和符生,也不能因为年纪小就可以逃避受罚的结果,两个小鬼则被罚每天都身上摆了九个海碗练桩。
这结果是,我每天都会真气不继摔得鼻青脸肿,屁股开花。要么就撞上了天花板,要么就掉在了楼梯扶手上……更惨的是,第五天上,我在掉下时要害正好撞在了一个古董花瓶上……
可怜的符当和符生,则是练桩练到一个星期都身体呈个与字形,就连睡觉,都只能像个人一样的仰天睡着,然后前爪伸得直直的,双腿弓着……
从此,我明白了一件事,别人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