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充同行的游夏侯玄、何晏,还有一个比自己还小的,看年纪也就是十岁的王弼。
何晏是曹操的儿子,但不是真的,是曹操的妾尹氏带过来的,成年后,成为曹操的金乡公主的女婿。
因为自己不受重用,而背离朝廷节俭的倡导,背离朝廷儒家思想的倡导,而走向浮华,走向老庄的思想。
王弼的父亲是王业,王粲的两个儿子因为参加叛乱被处死后,王业过继给了王桀,王桀就成了王弼的继祖父。
王粲是时代大诗人,也是曹操幕府中的文学侍从,跟如此一个人物做孙子,光熏陶也熏陶成样子了。
王弼小小年纪就喜欢老庄思想,不喜欢孔子的儒家思想,也因为如此,时常到何晏那里讨教,在沟通交流中,不断碰撞出思想的火花——玄学。
夏侯玄同样是不受重用,而走向浮华,走向老庄思想。
月夜下,四人乘三匹马并排而行,小王弼就坐在何晏的马前。
他们出洛阳城,顺河边驿道,在邙山脚下,缓慢而行。
隔河而望就是,对面就是嵩山,月夜里,黑漆漆,在月光的照耀下,缓慢朝自己后面而去。
贾充在马上,观察何晏,何晏不停地掏出啥东西,擦拭自己的脸。
贾充看看夏侯玄,道:这拭为何?
夏侯玄道:美白吗,不光如此,何兄还吃自己酿制的‘五石散’,保持自己脸的美白,不然的话,何以被称为‘白面何郎’?
贾充道:原来如此。
夏侯玄继续道:何兄,人是美白的,追求冰清玉洁,肌肤儒雪,思想也是美白的,你读过《庄子·逍遥游》吧。
贾充道:没有读过,我读的书大都是孔子的。
夏侯玄看看何晏,道:何兄,文章里说藐姑仙子,如何说的。
何晏拍拍王弼道:你背背。
王弼随即马上背诵道: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
何晏道:那天,我也成为藐姑仙子,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
曹睿时代(11)
贾充道:没有读过,我读的书大都是孔子的。
夏侯玄看看何晏,道:何兄,文章里说藐姑仙子,如何说的。
何晏拍拍王弼道:你背背。
王弼随即马上背诵道: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
何晏道:那天,我也成为藐姑仙子,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
贾充道:我尊重你主观上美好想象,可你还是客观地生活在这个时代,逃避能成。
何晏道:是呀,这正是我苦恼的地方。
夏侯玄道:孔子之路走不通,退而求其次,独善其身,学学老庄,活的舒畅啊!
王弼道:你们大人就是苦恼多,索性就学做老庄,逍遥一生,不更好。
何晏拍拍王弼,道:都如你一样,永远是个小孩子,多好。
说完,拍马而起,先一个跑出去,夏侯玄和贾充随即拍马而起,紧紧跟随。
说话间,他们就到了洛神庙。
四人下马,栓上马,依次走进洛神庙。
正中大殿里,供奉曹植的塑像,后面墙上,白底黑字,写着曹植《洛神赋》。
昏暗的烛光下,四人在曹植塑像前,焚香参拜,而后,到后面,又仔细阅读一遍《洛神赋》,随后,才默默走出来。
四人走出洛神庙,走到河边芦苇丛边,月光下,河水流淌,蜿蜒而去。
王弼道:你们大人说,先有河,先有水?
何晏道:世界上从没有河,也就没有水,在我的眼里,一切都是空无的。
夏侯选道:你这叫视而不见,我们就站在河边,水边。
贾充道:是呀,不如此认为,那我们在啥地方。
何晏道:我们也是空无的。
贾充道:你不承认你自己的存在?
何晏道:我不承认我客观的存在,我一直生活在我的主观想象里。
夏侯选看看王弼,道:你说。
王弼道:世界上本没有河,本没有水,只是天上下雨雨了,才汇集成河;世界上本没有你、我,只是父母生你我之后,才有了你,我,有人生活在现实世界,如何叔,他生活在想象世界。
贾充想想,道:有一定道理,孔孟要我们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们要努力,不成,再回到老庄,逍遥一生。
夏侯玄道:对呀,可我们如今是怀才不遇。
何晏道:是呀,贾老弟,不如你,年纪轻轻,就官远亨通。
贾充道:如此,也是蒙父亲的厚恩,以后还需要自己努力呢,如果上天垂青,我想辅佐皇帝统一天下,不成,也可能跟你们学习老庄,逍遥一生啊。
夏侯玄道:希望,贾老弟有机会在皇帝面前,在朝臣面前,多多美言,我们也想如你一样实现抱负的。
何晏随即附和。
贾充道:诸位,我也是新进踏入官场,宦海沉浮,说不定,我还需要你们美言呢。
王弼道:都有可能,都没有可能。
三人点头而去——
曹睿时代(12)
12,
准备一天,到了晚上,贾充离开尚书台。
回到家里,贾充说给母亲柳氏听,希望得到帮助。
柳氏道:孩子,天降大任,这回真是降大任了,老天考验你的时候来了,皇帝考验你的时候来了。
贾充道:我知道,可我这是第一次,你给出出主意,我争取过关。
柳氏想想道:真相不主要,主要是你站在那边,将来对你更有好处,你先给我说说朝廷的局势。
贾充遂把朝廷局势的新变化给柳氏分析一遍。
皇帝急于大兴土木,修建宫殿,对夏侯徽一事不感兴趣,只是碍于曹爽和夏侯玄的关系,才如此安排。
曹爽因为家族关系,于皇帝关系密切,夏侯玄因为浮华,不受重用,司马懿则离开部队,但在军中的威信还在,在朝中的威信还在,满朝廷找遍,真正率兵打仗,还是司马懿。
柳氏道:孩子,你应该站在司马懿一边,预定自己的立场去调查。
贾充道:娘,你是说,夏侯徽就是心脏病突发死的?
柳氏道:是不是,都是。
贾充道:娘,我看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我的看法是害死的,但原因是啥,我不知道,我只是预感。
柳氏道:还是那句话,是不是,都是。
这个时候,外面做饭的李嫣然进来,道;娘,我爹带信来,也是这个意思,就是心脏病突发死的。
贾充看看柳氏,看看李嫣然,道:娘,然,我知道了。
贾混进来道:哥,夏侯玄要见你,并带有礼物在门口。
柳氏道:去,见见,人家,礼物都收下。
贾充答应而去。
贾充收下礼物,送走夏侯玄回来,刚坐下,贾混再次进来。道:哥,司马昭要见你,并带有礼物在门口。
柳氏不加思索,道:去,见见,礼物都收下。
贾充答应,再次出去。
贾充收下礼物,送司马昭回来,看着两家的礼物,担心道:这可如何是好呀!
柳氏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尽人事,听天命吧。
贾充道:娘,我就是怕连累你们,在去祭奠你,不好说。
柳氏道:我不怕连累。
李嫣然道:我们夫妻一场,患难与共。
贾充听到母亲与妻子的话,泪就流了出来——
13,
夏侯徽之死,是因为她无意中听到了司马懿与司马师的谈话。
贾充走了以后,司马懿专门到司马师的屋里,密谈收买死士一事,就是收买敢为司马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拼死之士,分散活动在京城,以备危机时使用,夏侯徽前来上茶,起初,司马懿没在意,等夏侯徽走了,意识到不好,司马懿害怕走露风声,特意命司马师毒死夏侯徽,司马师不肯,司马懿威逼司马师,司马师无奈,最后下决心,毒死自己多年的妻子,对外说是心脏病突发而死。
贾充有预定立场,所以调查,就是履行公事,走走过场。
贾充出来的时候,看看跟随的司马懿、司马师和司马昭,看看曹爽和夏侯玄,先一步,离开司马家,回到尚书台。
两家人随后跟进,大家来到尚书台,皇帝在、孙资和刘放在。
曹睿吩咐大家坐下。
贾充汇报说是心脏病突发而死。
司马懿、司马师松了一口气,司马昭也不在惊疑。
曹爽依旧不服,可无话可说,但就是记恨上贾充,夏侯玄依旧不服,但不记恨贾充,把一切归结为上天的安排。
曹睿看看孙资和刘放,道:事情总算有个结论。
曹睿看看曹爽和夏侯玄,道:你们咋不说话,你们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
两人依旧不说话。
曹睿道:不说话,就是默认,你们是夏侯徽的亲戚,夏侯徽去了,你们心里不好受,可以理解,但不能因此,怀疑她的死因,你们也不想想,你们只是亲戚,司马师还是她丈夫呢,不说多年的感情,还有五个儿女呢。
司马懿道:陛下,感谢你还我们司马家清白,我们不怨恨他们,我们愿和他们一起,共同辅佐陛下,治理好国家。
曹睿道:这就对了。
曹睿看看曹爽和夏侯玄,道:你们也表个态。
曹爽嘴上道:陛下,请他们原谅。
曹爽心里道:我跟你司马家势不两立,看我以后如何收拾你们司马家。
夏侯玄道:陛下,各人有各人的命,我们不该怀疑妹妹的死,请他们原谅。
如此,曹睿心里塌实起来,和则两立,斗则两破。
曹睿道:贾大人,烦你为夏侯徽的丧葬支出一部分银钱,让司马家把丧事办的风光些。
贾充道;是,陛下。
贾充暗自高兴,因为自己赌赢了一把。
司马懿、司马师和司马昭赶忙起身施礼,齐声道:谢陛下。
曹睿对司马懿,道:等你们把夏侯徽的丧事办完,我们再商议修建宫殿之事。
说完,自己走了——
曹睿时代(13)
14,
夏侯徽的丧事办完,也就年底了,曹睿没有再提修建宫殿之事。
朝廷内外,皇宫内外,大家都忙着过年,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贾充在家里,帮助母亲准备过年的东西,因为李嫣然已经怀孕,不方便行动,许多事情都需要柳氏做,需要贾充兄弟上街去采购。
这天,是腊月初八,本想早早吃了腊八粥,上街采购蔬菜与肉食,天却突然飘起雪花来,一顿饭的功夫,就覆盖起厚厚的白雪,装点在冬日的枣树上,更增添起枣树的亮丽。
雪花飘个不停,上街已经不行,大白天,有得是时间,如何度过呢?
贾混提议打雪仗,贾充道:太危险。
贾混提议堆雪人,李嫣然道:我看可以。
柳氏道:你们兄弟堆,我们看。
兄弟俩答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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