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呼一声,把可怜的饕餮吓了一大跳,他不明白为何刚才还和蔼可亲的人怎么来了个大变脸。于是反射性的没有犹豫的服从。这也和钱定然有着密切的联系,谁教他平时和饕餮说话总是一副趾高气扬强势的命令口吻呢~在潜意识里饕餮对威严的语气很束手无策呢~
这样反反复复的重复中,饕餮在不知不觉中沦陷和驯服,但是这样可不代表饕餮是处在无利的一方,某次吃的兴起的饕餮干脆变回了原型,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这一天的乔蒙特立刻两眼放光的扑来,被戒备的饕餮飞快的躲开。
乔蒙特放轻语气,小心翼翼的恳求:“你就让我摸摸头吧,我真的什么也不干!我以我的主人的名义发誓!”饕餮思索了一会,想乔蒙特近来表现不错,孝敬了他许多好吃的,让乔蒙特摸摸头也未尝不可,于是他迟疑的答应了。乔蒙特颤巍巍的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饕餮柔软顺滑的皮毛,露出满意的神情。
饕餮不高兴的叨咕了一句:“切,记住你的保证!不然我绝对把你吃掉!”乔蒙特的动作瞬间停顿了一下,他惊讶的看着饕餮,哭笑不得地说:“你确定是你吃掉我?!我吃掉你还差不多……”饕餮困惑了,乔蒙特难道不清楚自己的能力吧,这是对自己的质疑!他生气的直接走人了。
回到了魔域,饕餮推开了雪莉尔的祈愿池的大门,雪莉尔和凯瑟琳爱德拉正在玩扑克,看到不请自来的饕餮都有些意外。雪莉尔看见乌云罩定的饕餮朝凯瑟琳使了个眼神,凯瑟琳立刻心领神会的管好大门。雪莉尔踏着轻快的步伐,笑容可掬的对饕餮说:“怎么了?那么不长眼的乔蒙特又欺负你了?!给我们说,我们帮你!”
饕餮摇摇头,他叹了一口气:“我觉得乔蒙特撞着头了,他竟然怀疑我的能力!你不知道他今天一本正经的给我说只有他吃我不可能我吃他!”饕餮故意垂着眼眸,等候朋友们的安慰,可是却迟迟没有任何动静。
饕餮抬起头,看到了奇怪的景象,爱德拉环着胸,肩膀可疑的抖动着,似乎在拼命忍耐着什么。而凯瑟琳蹲在墙角一个人抱头念念有词:“天啊,这可真是我们魔界的奇葩!他是真的不清楚这里面的涵义么?我要好好保护他不受污染啊,多么天然啊……”雪莉尔则是拼命的挠墙中,但是脸上的表情明显十分的愉悦。最后三个女人围在一起嘀咕了一阵,雪莉尔咳嗽了两声,拍着饕餮的肩膀,严肃地说:“饕餮,去告诉乔蒙特,和你对话或者相处必须要遵守一个前提,那就是随时准备被你吃掉!对了,记得给我说他的反应啊!”
“好的……”饕餮在三个女人热切的注视中艰难的点头。
除却七大部下外其他的对战则要血腥暴力了许多,比如精灵这边绝对有现代战役的震撼感,妖精们在上空仿佛不要钱的朝底下的精灵丢着大型魔法,这是所谓的空中轰炸,而精灵则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和速度朝空中射箭,丢石块!忽略到简陋的设施,完全可以媲美现代的导弹发射的可怕功效!他们这里的战斗其他的种族根本就无法插足,只能叹为观止。
骨龙和冥龙让龙族们头疼了好久,骨龙这个狡猾的家伙打散了还可以重组,然后光着膀子再上,冥龙你一打到他他就幽灵化让你扑个空,而他打你又变幻为结结实实的实体化。不过这彻底激发了龙族们骨子里的暴力因子,他们一窝蜂的无畏冲上前,享受着酣畅淋漓的战斗快感。
吸血鬼蒙特莫西先生和僵尸姬玛小姐在战争中还在打赌,看谁最厉害,两个人和他们的种族的对手是神族的天使军团,吸血鬼的优雅天使还比较欣赏,他得体的谈吐和大方的举动都让天使们萌发了不少好感,而僵尸们时不时掉落的身体部分就让天使们难以忍受了,可让人捉摸不透的是,要是有天使稍微欺负了僵尸,吸血鬼们立刻炸毛,或许两个种族的关系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坏。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当所有人都产生了会持续这样的状态到地老天荒的错觉时,神王班尼迪克突然接到了泊莎(热心)的传讯,说是神族阵营的一座城市被全部摧毁了,没有一个活口留下。震惊中的班尼迪克立刻空间瞬移到了那座凄惨的城市——罗德萨尔。
整个城市笼罩在死气中,空中弥漫着尸体的恶臭,随处可见血淋漓的断肢,汇集着的鲜血形成了蜿蜒的小溪在昔日的道路中悲伤的静静流淌,无数无辜的灵魂再哀戚悲鸣。这是活生生的地域,一切都在无声控诉着这里遭受的苦难。在城市的中央广场,班尼迪克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多日不见的魔王——钱定然。
少年站立在一处断垣上,有些血腥气味的风扬起他黑色的大衣摆,黑色的乌鸦在他的四周跳着死亡之舞。班尼迪克微微蹙眉:“是你做的?”
钱定然面无表情看着他,不置可否的挑眉,看不出他的悲喜,他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班尼迪克苦笑着说:“我还对你抱有幻想,以为……我忘了,你是魔王,黑暗的魔王。我会亲手送你上路!”
钱定然嘴角微微上扬,绽放了一个飘忽不定的笑容,他抬起手,一直黑色的秃鹫落在他的手臂上,亲昵的磨蹭着他的脸。钱定然淡淡地说:“是吗?你想清楚哦~我会拉上所有人来陪葬。”
七十六
班尼迪克凝望着不远处淡定优雅的钱定然,逆光的景象让他滋生出一股强烈的不真实感,他忽然间有些模糊了时间的界限,依稀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城堡的初次会面,年轻的魔王眨着双眼,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您好,我是召唤师纳塔利。”
他是如此的捉摸不定,就像是天空的浮云抑或指尖的流沙,无论作何努力都是徒劳无功,永远不可让他为你停驻。魔王无拘无束,自由得令人嫉妒,总是保持着完美的自信微笑,可是这个自己最欣赏的人偏偏是命中注定的对手。现在,钱定然再次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耳边还响着冤魂们的悲鸣,身为光明的神王决不能姑息纵容,这是他们彼此的命运。
发呆的神王看着钱定然一点点消失的身影无动于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能自拔。随后匆忙赶来的泊纱(热心)神色阴晴不定,她恰好一字不漏的听见了钱定然的最后那句话。魔王的语气没有威胁和协商,只是平白的陈述,就像是在讲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泊纱突然有了不好了预感,开始莫名的惊慌。
当神王班尼迪克终于下定决心要全力对付钱定然,为他们做个干净的了断时,另一个消息又使他再次思考不能。不过隔了一天而已,黑暗阵营里的一个城市也成为了历史,据说是没有预兆的火山爆发,同样的无一幸免。
火山是在凌晨时分爆发的,在睡梦中的城市连基本的反抗挣扎都做不到,全部被无情的滚烫岩浆吞没,繁华的城市顷刻间夷为平地,进去永恒的安眠。
民众中开始谣传说这是信仰黑暗遭受的天谴,可是班尼迪克却心知肚明不是那样的。所谓的天谴什么的都是他们可以控制的笼络人心的手段之一,这次的火山喷发神族可没有任何的动作,而钱定然也不可能神志不清的对自己的阵营下手。联系到之前的种种,以及魔王暧昧的态度,有什么一直被忽略的东西呼之欲出。班尼迪克找到了预言水晶球,反反复复研究着那段神秘的预言,也许在最初他就错了。
钱定然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他命令魔族们找机会安抚人心,并调整了先前进攻的作战方针改为保守的防御。谁也不知道他这样的用意是什么,当然管家大人是清楚的,他是无条件的支持魔王的做法。钱定然望着窗外的风景,轻轻的感慨:“真的就这样了么……”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以说是所有人的噩梦,暴风骤雨般的自然灾祸让人们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整个大陆笼罩在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慌中,大家看不清未来的方向。这个时候战争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人们各自向自己信奉的神灵祈祷,恳求回到安宁的时光。
这时,销声匿迹很久的德里克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他找到光明教会的大主教,要求直接面见神王,说有重要的事宜禀报。按照常理和程序,以德里克的级别见到神王是十分困难的,加上他曾公开说明自己将做钱定然的守护骑士。谁都知道那是魔王陛下的大名,所以光明教会的人悄悄地孤立他,并不愿和他相处。甚至有些人在背后指责他说这是对光明教会赤 裸裸的背叛,是骑士的耻辱。
但现在处于非常时期,每个人都忙得焦头烂额,大主教破天荒的没有为难德里克,给他开了方便之门,让这个小小的骑士得以见到神王班尼迪克。和其他人相比,德里克是幸运的,他有幸近距离的接触过世界最高的两位,这可是多少人求不来的殊荣,但他又是不幸的,因为这两尊大神将他平静的生活搅和得天翻地覆,他的人生发生了质的改变。
至于德里克和班尼迪克讨论了很久,谈话结束后神王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啊”,他又和水晶球嘀咕了好久,然后郑重其事的向众人宣布他要亲自去魔域一趟,并且不带任何人。这个决定掀起了悍然大波,几乎所有的神族们都坚决的反对。向来不多话的卡拉(慷慨)也破天荒的表示:“您是在开玩笑么?我知道最近的事情让您的压力很大,可是也不至于自暴自弃啊!我们和魔族的关系势如水火,您去的话不死也得脱层皮的!请您慎重!”
而快言快语不懂掩饰的菲丽斯(贞洁)则道出了大家的担忧:“我不得不提醒你不要忘记对魔王曾经做过的事,要知道魔族对此一直耿耿于怀的!你不怕他们借此机会反S M回来么?!虽然神族的自愈能力不错,但不是这样用的啊……”
班尼迪克有些哭笑不得,这就是一失足成为千古恨,大家都牢记这自己对魔王做过的事呢。他摊着手无奈地说:“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具体的原因我就不解释了,你们自己去咨询水晶球吧。已经没有时间来耽误了,就这么定了!”
班尼迪克的不请自来对魔域也是不小的冲击。魔族们有些惊讶,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大家合力把魔王宫殿彻头彻尾的收拾了一遍,说是说什么也不能丢了面子。有伊莱引路,神王班尼迪克第一次踏入了钱定然的家。这里的装潢和神王宫殿的风格截然不同,将哥特的建筑风格发挥到了极致。尖尖的黑色塔楼,繁复精美的雕塑,华丽漂亮的花窗玻璃以及随处可见的怒放的鲜红似血液的蔷薇花。宫殿里不时飞舞的蝙蝠也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气氛。
钱定然正悠闲慵懒的斜倚在宽敞舒适的流金雕花沙发上,若有若无的沉香弥漫在整个房间,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钱定然右手支在沙发扶手上撑着头,左手熟练自然的接过谢尔德泡好的茶,轻抿着。他的声音有点懒洋洋的沙哑圆润,尾音微微上扬:“恩~真是贵客呢~难得神王有闲心来我这个地方参观拜访啊~”
班尼迪克忽然觉得主仆两人的互动有些刺眼,他从没想过魔王会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某一个人,倾注自己的温柔和情感。眼尖的他自然不会漏掉那领口淡淡的吻痕,而两人之间的默契更是让人无法忽视。班尼迪克叹了一口气,他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他苦涩地说:“你想你该明白我来这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