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笫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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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笫之私-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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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驶进淮海路商住小区,在一栋楼房前停下,苏莫下车后,拉开侧门,赵秀玫搭在他手上,顺势下车。

    苏莫走在前面,在楼道口按响对话机,电子门哐当打开了。

    母子俩静默地走上楼,赵秀玫咯噔咯噔的皮鞋声,在寂静的楼道听起来有些刺耳。

    来到三楼,大门敞开,一眼可见宽大的客厅站满了人,具穿着黑白两色,面容悲戚。

    “姐姐。”赵秀玫上前一步,挽住了一位白发老妇的胳膊。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他才二十七岁。”老妇面色灰白,声调还带着哭腔,眼泪却流不出来了。

    赵秀玫挽住她的胳膊,带她坐在一旁的沙发,轻声安慰。

    苏莫走到遗像前,盯着照片里那个爽朗的青年,他的表弟,那个死在毒品下的男人。

    这是个阴谋,这绝对是个阴谋,上次从医院抢救出来后,他一直没有再吸了,怎么突然就狂吸以致丧命了。

    这幕后的黑手是谁,查出来后,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苏莫在姨妈家呆了一晚,给表弟守了一夜的灵位后,直接就去了区政府。

    他今天事情很多,不过最重要的就是等待吕中的电话。

    近一年,家人生活中总会有意无意地出现莫名的危机。上个月他妈过马路差点就被车撞了,幸好身后有位好心的女孩拽着她往后退。姨妈家也是祸事不断,表弟吸毒死了,姨妈被传销者骗钱了。

    难道事情都是巧合?直觉告诉他,没有那么简单。

    苏莫大步走进办公室,关上了门,有点不安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的电话却一直没有响起。

    自己也太心急了,苏莫自嘲地笑了笑,就打开cd,放了首轻缓的音乐,舒缓情绪。

    他闭着眼睛,手指随着音乐的节奏在桌沿轻扣。

    手机突然响起,苏莫迅疾抓住接通,“喂”

    “苏莫,你赶快回家一趟。”赵秀玫语带惶恐。

    “发生什么事了?”

    “你爸被市检查院的人带走了。”

    苏莫的手重重地锤在桌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响,这是谁干的?那个隐藏在黑暗深处的黑手又出现了。

    

    他开车疾驰回家,赵秀玫的脸色已经非常平静了,见他第一句就是:“这绝对是有人在陷害,你爸没有拿一分钱。”

    “到底是什么钱?”

    “具体我也不清楚,检察院的人说是有人检举你爸。”

    家里的经济状况苏莫很清楚,父亲在单位总共有两套住房,一套是现住的,一套在出租,他的年薪以百万计,前几年投资了几间商铺,收益不菲。母亲与人合伙开办心理咨询所,生意也不错,家里是不缺钱的,父亲没必要为此涉险。

    “这事我来处理,你别担心了。”苏莫走进自己的房间,拨通了电话,“周检,我苏莫,向你打听个事情。”

    电话通了十几分钟,苏莫平静道:“周检,我苏莫的为人你知道,我爸的为人我知道,如果没有实质的证据,就先把人放了,老人家年纪大了,在里面呆不惯的。”

    “我会去查问的,真没什么大事,我就做主了。”

    苏莫挂了电话,坐在书桌前,打开台灯,玻璃下面还压着郝心晴和他的一张合影,是上次在射击场照的,俩人认识这么多年,这是唯一的一张生活照片。

    照片里的郝心晴笑得很灿烂,露出雪白的牙齿,脸颊肉呼呼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再想到现在的她,下巴尖尖的,脸颊微微凹陷,就连一向白皙的皮肤也微带菜色。

    苏莫的心缩成了一团,手指抚摸着她的眉毛,一遍又一遍。

    俩个人的生活都乱成了一团麻。

    郝心晴在家没呆几天,就接到章妍的电话,声音有气无力,“货物拿不回来了,公司玩完了,我准备申请破产。”

    “申吧。”

    “可现在消息不知怎么被加工厂知道了,他们派人坐在公司,每天都催讨货款,照这情形,我得出去避避风头,你也别来公司了。万一逮着了,可就麻烦了。”

    “知道了。”

    挂了电话,郝心晴手里还握着手机,她走到婴儿床边,俯身凝视熟睡的宝宝。

    原本想接回投资款,给家人改善生活,却不料公司遇此祸事,不仅本金没了,还欠工厂的货款。

    郝心晴感觉自己做了一场美丽的梦,从打工者变成了老板,又从老板沦落为失业人员。

    她根本就没有创业的潜能,当初能投入一大笔钱也是托封远华的关照。这一切原本就不是凭她的能力获取的,失去了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人就是这样,没有扎实的根基,爬得越高,就摔得越痛。

    郝心晴计划还是找一份会计的工作,好歹她有几年的从业经验,至少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

    她还没有开始行动,就接到了针织厂李厂长的电话。

    “郝经理,现在章总找不到,手机打不通,公司也不在,我只有来找你了。”

    “我很久前就不管公司的事情了。”

    “我也是没办法,工厂几百号人等着发工资,就等这笔货款下锅了,你无论如何都得帮帮我们。”

    郝心晴自己都自身难保,“李厂长,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也无能为力。”

    “郝经理,那你是逼我跳楼了。工厂的工人现在罢工两天了,供应商也坐在我办公室不走,如果你不还钱,我除了跳楼没有别的办法。”

    郝心晴一听,出了人命那还了得,“李厂长,你先稳住他们,我再去找章妍商量。”

    “那我可等着你的好消息。”

    可任郝心晴怎么联系,章妍就像在人间蒸发了,无影无踪。想到几百口人等着发工资,李厂长以死要挟,她就焦虑不安。两三天的功夫,奶水也退了,小宝不得不开始喝奶粉了。

    这天中午,郝心晴正在给孩子冲泡奶粉,门铃响了。

    父母都在房间午睡,这个时候,谁会来呢?

    郝心晴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五个男女,为首的就是李厂长。

    “郝经理,我现在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就请你收留我们了,这几位是职工代表,家里等着工资买米下锅。”

    也不等她回应,一行人就进了客厅,找到沙发坐着,有人翻出报纸,有人打开电视,一点也不怯生,完全当成了自己的家。

    郝心晴手里还拿着奶瓶,屋里传来的婴儿哭声唤醒了她,她走进房间,抱起小宝,奶嘴塞进他嘴里,“小宝,乖哦,吃饱了,才会长个子。”

    哄好孩子后,她又走回客厅,父亲郝志强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穿着睡衣走出来,拉着她到阳台问:“心晴,这些人都是谁啊?”

    郝心晴据实回答,“都是债主。”

    “你欠他们钱了,多少?”

    “公司欠的,两百多万。”

    郝志强傻了,“那怎么办?把房子卖了也还不上。”

    郝心晴出神地看着阳台外,“我会想办法。”

    她知道有个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那就是出卖自己,把自己卖封远华。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会爆发出巨大的潜能,也会干出有悖自己良心和愿望的事情。此时的郝心晴就是如此。

    封远华有钱,封远华对她好,封远华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男人,可是与她何干?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如今,她要为了现实,接受一个喜欢她的优质男人,这应该是许多女孩梦寐以求的事情。

    郝心晴站在衣柜前,挑了件酡红色的长裙,外面套件白色的针织外套。

    生完小孩才两个月,她以前的衣服不仅完全能穿下,而且比以往还要宽松。

    郝心晴的手抚摸着消瘦的脸颊,不知是喜是忧。

    郝心晴按响门铃时,封远华身上还围着围裙,他的表情很镇定,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到来。

    “做什么呢?这么香?”郝心晴笑得很自然。

    “三明治,好像不合你的口味。”

    郝心晴跟在他身后,走进厨房,瞄了眼流理台上的碗碟里的三明治,“吃西餐少了冰淇淋就不痛快了。”

    封远华摊手,“家里只有牛奶。”

    郝心晴打开冰箱,取出牛奶,鸡蛋,“看我的。”

    封远华脱去围裙,系在她身上,俯身低语,“心晴,你做事的样子很美。”

    “可以吃了。”郝心晴坐在餐桌前。

    封远华看着面前玻璃杯里盛着的浅黄色液体,“这就是冰淇淋?”

    “时间太短,做成奶昔了。”郝心晴耸肩。

    封远华含笑端起杯子,冰凉的液体,甜甜的,还有牛奶的香醇,是他这辈子喝过的最好喝的奶昔。

    “不问我为什么来?”郝心晴咬口三明治。

    封远华盯着她,“是啊,你为什么来?”

    “上次你说的事还算数吗?”

    从她一进门,封远华就猜到了她的用意,可真听到她亲口承认,内心更踏实了,他的目光透出深深的情意,“当然算数。”

    “我要两百万,可以吗?”郝心晴说的时候有点不确定。

    像她这样的女人要起钱来都□裸的,一定不可爱。女人向男人要钱是要讲究方法的,最好是在两情缱绻,他心情甚好的时候,娇声抱怨自己哪里缺钱。说的时候,两眼做无辜装,装小白兔,应该是最惹人怜爱的。男人还就吃这套。

    郝心晴听章妍说过这些技巧,可她就是学不来,看来她真不是一个可爱的女人。

    “给你三百万,够不够?”封远华很随意地说。

    “太多了。”

    “多的留给你父母,他们也需要用钱。”

    “你知道我是给公司还债?”

    封远华了然地点头,“要不然你要这大笔钱干嘛?”

    郝心晴没有接话,低头吃三明治,放久了,有点冷,并不好吃。

    饭后,两人并肩站在阳台,看着远处的灯火点点。

    晚风吹来,郝心晴缩了缩脖子,深秋的夜风还是有些凉意,她穿着太单薄了,心里无故也凉凉的。

    封远华突然走到她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嘴唇对着她耳边低声说道:“这样就不冷了。”

    郝心晴的身子缩得更紧了,如果是和有情人做这样的事情,那一定是最快乐的。

    封远华伸手扳过她的脸,大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目光迷离地停留在她嘴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的嘴唇就要挨着她的了,郝心晴侧过脸,吻就落在了她的唇角。

    郝心晴的目光停留在阳台的角落,声音平板,“远华,给我点时间适应。”

    封远华慢慢地送开怀抱,两手摊开,“没问题。”

    他注视着她一步步走出阳台,眼光渐渐变得复杂,心里某个地方被人重重地拽住,有点疼。

    第二天一大早,封远华就赶到了她家。

    李萍开的门。

    他进来时,五个人围坐在餐桌边,正埋头喝粥,完全不把自己当客人。

    郝心晴从厨房端来一碗小菜,“吃早点了吗?”

    封远华点头,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这几个债主。

    李厂长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从封远华进屋就察觉到他气度不凡,于是喝光最后一口稀饭,起身问道:“郝经理,这位先生是哪里的高人?”

    郝心晴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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