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代表她能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女人取代自己的位置。
她没有傻到认为祁煊留下自己,是因为看上自己。她知道,自己恐怕是离非故意送过来的,为了让她死在别人手上,才不会污了他的手,污了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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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先生和离王也听说了离国公主联姻的消息,离王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冯先生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以为然。
“你不介意吗?”冯先生问道。
“介意什么?离秋能够嫁给瑞王,也是她的福分。”离王挑起嘴角笑了笑。
“这桩婚事对公主来说,未必是好的。”冯先生摇摇头,有些叹息的说道。
“你这样关心离国,真是让我受宠若惊。”离王挑了挑眉,戏谑的说道。
“我只是有幸知晓了瑞王的一些过去罢了,嫁给一个心有所属的人,你觉得会幸福吗?”冯先生淡淡的说道。
“哦?看来冯先生对大祁王朝可说是了解甚深啊。”离王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说道。
“瀞南王若是没有知己知彼,如何敢心生反意。”冯先生也不否认,他跟在祁胜身边也有些年头了,自然知晓一些常人不知的私密。
“他知己知彼的对象弄错了。”离王好笑的说道,最该了解的人是祁煊,祁胜却从来没有看透对方;反而将一个闲散王爷调查的一清二楚,实在有些可笑。
“不是王爷不想查,而是祁煊没有破绽。”冯先生也不吝啬称赞祁煊,在他看来祁煊本就技高一筹,否则当初如何能够坐稳王位。
“祁胜野心太大,祁煊不是不能容人,他若是安分当个瀞南王,祁煊断不会为难他。”离王收起笑容,淡淡的说道。
“王爷心里的苦,不是你能了解的。”冯先生也不替祁胜辩解,毕竟没有处在祁胜那个位置和境地,如何能够理解对方的作为。
“他是太后的亲生儿又如何?难道祁煊就不是先皇的皇子了?”离王撇撇嘴,非常不以为意,冯先生愣了愣,没想到这等秘辛对方会知道。
“很疑惑?普天之下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离王傲然的说道,笑得意气风发。
冯先生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对方好歹以前也是一国之主,怎么可能没有打探情报的探子或是路子,恐怕就算现在对方离开了离国,离国发生的大小事,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两人结伴而行,在大祁王朝周边的小国游历,走得累了就找个城镇休息几天。休息够了,便又继续出发。
一路上冯先生靠卖字画维生,偶尔帮人卜卦算命;至于离王从来都是窝在客栈里,可是他的银两来源不断,一点也不缺钱。
这一日,冯先生卖完字画,回到客栈后,就见离王铁青着一张脸,坐在一楼的大堂里。他心下有些疑惑,却也识趣的没有多问。
不久后,他便听说了,离国新皇即将迎娶皇后。当他听见消息时,下意识的瞥了离王一眼,只见离王面沉如水,浑身散发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接下来几天的路程,离王都沉默不语,直到五天后,冯先生受不了了,开口说道:“我说,真这么在意就回去吧。”
离王没有作声,冯先生停下脚步,淡淡的说道:“你这几天魂不守舍的,好几次都想往离国的方向走,你还想继续自欺欺人吗?”
离王冷着脸,过了一会后,才淡淡的说道:“我已经死了。”
“死的是离王,你现在是离王吗?”冯先生给了他一个“真笨”的眼神。
离王一愣,顿时豁然开朗,哈哈大笑了几声。他拍拍冯先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也看开一点,人死不能复生。”
冯先生脸色一变,故作自然的说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只是你故意忽视了。”离王意有所指的说道,还不等冯先生反应过来,潇洒地转身就走,还挥了挥手,“跟高兴与你结伴同行这么久,基于朋友道义,告诉你一件事,祁煊其实一直都知道你在哪。”
冯先生错愕的瞪着对方远去的身影,心里第一次有了骂人的心。祁煊会知道自己的行踪,肯定跟离王脱不了干系。
他顿时觉得有一种,被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银两的感觉。早知道不戳破离王的心思,就让他阴着一张脸,一路纠结到底就好了。
他好心帮助对方解开心结,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明明就是对方将他们的行踪泄漏,他还得感谢对方事先知会他。
冯先生已经很久没吃瘪了,没想到再次吃瘪,就得栽个彻底。他可不相信,离王离开之后,祁煊还会放任他在外四处游走。
果然,才刚想完呢,暗卫就找上门来了。冯先生垂丧着头,也不试图反抗,乖乖的便跟着暗卫离开了。对方都跟了一整路了,他还跑得掉吗?
远在王城里的祁煊,知道终于捉到冯先生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说老实话,他对对方的杀心已经减弱了许多。
在离王找到冯先生后不久,邢追和黑衣人也招供了。说来好笑,他们都以为黑衣人是为了云国遗孤而来,结果对方是为了邢追。
若不是隐一无意间发现,黑衣人在邢追受刑时,眼底闪过的一缕异样,从而推敲出邢追对黑衣人的重要性,想必他们还无法突破黑衣人的心防。
从黑衣人口中得知,原来冯先生就躲在云离山上,祁煊当时就猜想,冯先生应是厌倦了一切,想要归隐。
没想到祁胜对冯先生的影响这样大,没有了祁胜,竟让冯先生这般失意。祁煊摸了摸下巴,将祝锦繁叫进宫来,把冯先生的事告诉对方。
祝锦繁非常惊讶,他本来就很疑惑兄长的选择,不晓得对方为何执意帮助祁胜,如今听陛下一说,难道都是因为“情”一字?
他皱着眉,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祁煊沉吟一会后,开口问道:“若是这次再让你去招降,冯先生为朕所用的可能有多少?”
“回陛下的话,微臣……不知。”祝锦繁迟疑的答道,他还在消化刚才的消息,对于冯先生动情这件事,他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他曾经以为,他的兄长一辈子都不会动情,毕竟对方太冷静、太理性,而且心思深沉,一般的女子肯定驾驭不了,更不要说吸引对方了。
第五十七章 逆贼
冯先生被带回了王城;直接带到了祁煊面前。
祁煊是第一次见到冯先生;毕竟冯先生以前一直跟在祁胜的身边。他细细打量着对方,发现对方和祝锦繁一点也不像。
冯先生跪在下面;任由祁煊的打量;他心如止水,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命运。他有一种什么都不在乎了;就想着解脱了的感觉。
不过祁煊倒是没有说什么;等到祝锦繁来了之后,就把人交给他;让他带回去。冯先生有些错愕,跟着祝锦繁回了祝家。
他原以为,祁煊就算不马上杀了他;肯定也会把他关起来;可是如今对方不仅没有对自己下手,还让自己跟着锦繁回家。
他隐约猜到祁煊的用意,果然回家不久后,祝锦繁便来找他深谈,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个意思──劝他归顺祁煊。
冯先生兴致缺缺,不管祝锦繁怎么说,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搞得祝锦繁有些暴躁,最后摔门而去。
冯先生坐在房内,望着房间的摆设,眼神带了些缅怀。他小时也曾住在祝府,后来大了些,外出求学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他和祝锦繁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当年母亲带着他嫁入祝府,其实承受了许多压力,包括公婆的不谅解,以及亲戚背地里的指点。
幸好祝锦繁的父亲疼宠母亲,对他也算照顾,可是他在这个家里,还是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因此才会毅然决然离开家里。
这么多年了,现在再回来,有一种恍如梦中的感觉。正当他坐在桌旁发呆时,多年未见的母亲听说他回来了,匆匆的赶了过来。
“轩儿!”母亲未到声先到,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冯先生心里头觉得愧对母亲,此时见了母亲,也忍不住眼眶泛红。
“母亲,孩儿不孝。”冯先生跪□来,对着母亲磕了几个响头。
“快起来!快起来!”母亲蹲□扶着他,哽咽的说道。
“你这孩子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在外面受苦了。”母亲摸摸他的脸庞,心疼的说道。
“母亲,孩儿没有受苦。”冯先生摇摇头,低声说道。
“你以为母亲真的这般不知世事吗?你如今的身分还能回到家来,已是陛下开恩了。”母亲眼带忧愁,开口说道。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孩儿从来没有后悔过。”冯先生淡淡的说道,母亲一愣,眼泪扑簌簌的掉。
“你说你做什么不好,偏生去当那乱臣贼子,跟着祁胜造反,你有没有想过,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冯家的香火便要断在你手上了。”母亲哽咽的说道。
冯先生听母亲提起这茬,心头一颤,脸上带了一抹苦涩,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每当他生出成亲的念头时,脑海中总是闪过一道身影。
他不能承认,也不想承认,毕竟一切的可能,都已经随着对方的死亡,淹没在黄土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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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燕归知道燕将军的宠妾有了身孕之后,便向祁煊提出要去看望燕将军的要求。祁煊怎么可能放人走,好说歹说才把人留了下来,等他将一切安排好,再一起出发到云城。
祁煊花了一点时间,将朝中的事务交代好,然后带着燕归启程前往云城。
祝锦繁、冉君容和樊季,三人已经很习惯祁煊动不动丢下政务,举凡牵扯到燕归的,就别指望陛下能冷静下来了。
祁煊带着燕归,一路游山玩水的往云城的方向走,等走到云城的时候,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燕将军没收到祁煊要来的消息,被突然造访的两人吓了一大跳。
祁煊看着云城人民安居乐业,安定的生活,对燕将军很满意。燕将军不敢居功,都是幕僚和底下人的共同努力。
当天晚上,燕将军设宴款待祁煊和燕归,除了府中的姬妾之外,无外人列席。姬妾没有见过祁煊,自然不晓得对方就是当今天子,只以为是燕云王之子的友人。
祁煊不想曝露身分,甘愿被当作燕归的友人,两人在宴席上吃得尽兴,倒是苦了燕云王,毕竟他可是知道祁煊的身分,就怕其他人无意中顶撞了对方。
战战兢兢吃完饭后,燕云王便赶紧将其他人赶回院落,留下燕归和祁煊。姬妾们只当燕云王要和儿子叙旧,娇笑着离开了正厅。
“还请陛下恕罪。”燕云王额冒冷汗,就怕祁煊怪罪。
“燕云王,现在我只是燕归的友人,你不用这样紧张。”祁煊淡淡的说道,随后带着燕归来到燕云王帮他们准备的房间。
进了房之后,祁煊发现燕归的情绪有些低落,将人揽入怀里,轻声问道:“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很开心吗?”
“可能是有些不习惯吧。”燕归淡淡的说道,他从没见过自己父亲的身边,围绕着这么多女人,今日一见,感觉有些陌生。
“……抱歉。”祁煊低声叹道,是因为他的自私,才会塞了许多美人给燕将军,也是他疏忽了,没有考虑到燕归的心情。
“不怪你。”燕归摇摇头,他知道祁煊是为了两人的未来,才会做下这样的决定。他知道时,也没有怪过对方,心里还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甚至得知父亲的宠妾怀了身孕后,更是隐隐有一种解脱了的想法。
只是当他亲眼见到,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倚靠在父亲身边时,心里实在有些别扭。看习惯了父亲独自一人,严肃冷淡的模样,现在猛一乍见父亲温柔呵护的另一面,让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