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我那不可触碰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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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我那不可触碰的青春-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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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帮你留意一下吧,有好些家长直接到学校找,而且一般都离学校近,比较方便。”

  “那倒是,谢谢。”

  “不客气,楚原的好朋友就是我的好朋友。”

  在书店门口守了一下午,没有鱼儿上钩,鱼儿都朝带眼镜的学生那边游。看来真是不能打没准备的仗,心里琢磨着下次得把刘竞有啤酒瓶底厚黑色边框的眼镜整上,说不定人家还把我当博士生了。

  回到宿舍,刘今很是兴奋的拉着我的衣服说:“我知道她住哪了。”

  “谁啊?”我不耐烦的说。

  “传说中的自行车妹妹啊。”刘竞揶揄的说。

  我累了一天,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今就从床上爬起来对着镜子梳妆了半天,又把我们摇醒:“我们是不是该计划计划。”

  一向自命不凡的刘今也会为一个女孩紧张,不可思议。

  “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3/4?”楚原打趣的念叨。

  “你叫大诗人帮你写一首热情洋溢的情诗不就搞掂了。”我说。

  可好像刘今不想欠楚原的人情,楚原倒是很给面子半个小时就为刘今起草了一份爱情宣言。

  “楚原,你可别助纣为虐,他可是辣手摧花的行家,你就忍心羊都入了虎口。”刘竞说。

  “刘闷墩,亏我把你当自家兄弟,关键的时候不出把力,还来拆台,今天才算认识你。”刘今说着使劲推了刘竞一把。

  “看在一笔难写个刘字的份上,我就不坏你好事,不过你的屠龙宝刀得借我玩几天。”刘竞看来是觊觎刘今的装备已久。

  “得,我也没怎么玩,拿去便是。”刘今特别慷慨。

  “我们还是先为你壮个行。”我还是惦记着刘今那顿鱼头火锅。

  “好!”刘今显得特别豪爽。

  酒桌上,刘今甚是兴奋,四五瓶啤酒过后,嚷着要红星二锅头。

  “喂,还有正事要干?”刘竞推推刘今。

  “没事,武松酒后打虎,我刘今今天要,要,也要成就一段佳话。”做任何事情都一气呵成的刘今,说起话来已久断断续续,看来是真的醉了。

  “计划推辞!”楚原说。

  “切,狗日的,全都是缩头乌龟。今天让哥哥教你们怎么泡妹妹的。”

  我们四个人在女生宿舍七号楼前的草坪上坐了半下午,也没有见自行车妹妹出现,路过的女生投来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四个醉鬼,小声言语着什么。刘竞受不了被当怪物一样看,找个借口溜了,楚原也因为有事失陪,而我和刘今都等到太阳变红。

  “我可走了,今天算是被人家看得体无完肤了。”我说。

  “都他妈的不仗义。”刘今骂骂咧咧的说着,突然猛拍了我一下肩膀。抱着两本书,朝这边走来的应该就是自行车妹妹,在夕阳的辉映下,楚楚动人。

  刘今冲到自行车妹妹面前,拦住去路,全忘了先前的计划,大声的说:“我爱你!”

  自行车妹妹顿时惊愕,回过神来,愤怒的骂了一句神经病,大步往宿舍走。刘今却是拦住去路,我走到跟前把刘今往一边拉。刘今一把把我推开,扯住自行车妹妹的衣袖,自行车妹妹挣不脱刘今的纠缠,急得快哭起来。   

  我狠狠的一巴掌扇在刘今脸上,刘今呆呆地看着我,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头脑一片空白。

  第二天,刘今拍拍我肩膀,“昨天,我们都喝醉了。”

  我们和好如初。

  后来,刘今采取各种攻势,自行车妹妹都没有理会刘今。

  刘今说他第一次吞下失恋的苦果。我总觉得亏欠了刘今,如果不是我提议要去喝酒,刘今至少是有机会的。

  我认定刘今就是我今生情同手足的兄弟。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失重12
已经一个月多了,我还是没有夏雨的消息,夏雨也没有给和悦打电话。我给夏雨写过一封信,可是没有任何回音。

  我突然觉得夏雨离我越来越远。这段感情仿佛如手中落叶,脉络清晰,但因为缺失营养而坠落、枯萎直至腐烂。

  一晃又快期终考试,所有的同学开始忙碌起来,除了刘竞,教室里再没有翘课的学生,一个个都巴望老师能露几个题,或者把考试范围缩小了再缩小。老师也因此显得得意万分,故弄玄虚半天,然后开始列一个复习提纲,当然这个类似于教科书目录的复习提纲基本无用。同学们都精心准备着,女生成天围着老师死缠烂打,男生则已感恩为名请吃请喝希望能从牙缝边撬出几个题来,因为以前挂科太多有被开出危险的同学直接利诱或者威逼,足见为人师者不易。大战仿佛一触即发,书本被裁成小条充斥着锦囊,桌面或者厕所的挡板上精致地排列着晦涩难懂的公式或定义,草木皆兵,全民皆兵。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为考试搞得寝食难安,比如刘竞,临考前把书翻一番,即可高枕无忧,他也总是第一个交卷,然后直奔网络世界;楚原的成绩一直不错,但为了竞争激烈的奖学金当然会作一些谋划;刘今总是满不在乎,得过且过;而我凭着上课时偶尔拾些牙慧,临时抱抱佛脚,总是侥幸的一次次过关。

  第一科工程材料,开卷,由于是开卷,大多没放在心上,但是试卷一拿到手里大都傻了眼,直接能从书上找到答案的不到50分,而且题量大的来不及思考,考下来全是一片哀号和叫骂。

  “操!没想到平时笑容可掬,杀起人来比谁都狠。”

  “我太阳他妈,我太阳他全家。”

  接下来的考试波澜不惊,大都竟在掌握之中,但总有人会挂掉,毕竟每个老师手里都有一个挂科率百分比指标,谁也不想做了那冤死的鬼,不敢掉以轻心,能多写一个字就多写一个字。

  满不在乎的只有刘今,甚至于一种蔑视。

  最后一科工程力学快考完的时候,刘今往我的桌上仍过一个小纸团,而监考老师正站在我的正前方。监考老师被这种完全目中无人的举动激怒,一个大步就迈到我面前。“完了!完了!”我心里打着鼓。我虽然工程力学很悬,但刘今这个拔刀相助的举动明显是把我推向深渊了。监考老师摊开纸团,显得更加愤怒:“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刘今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而我想解释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口,一时语塞。

  刘今扔过来的纸团并不是什么公式或者ABCD,上面的内容是:中午吃什么?

  “吃你个头啊。”我没好气的说。

  “考场那么压抑,活跃一下气氛嘛。”刘今很得意的笑着,“那狗屎老师一点幽默感也没有。”

  “你这次算是幽默过头了。”

  “你也太没胸襟了吧。什么大不了的事,毁不了你考场一支莲的清誉。”

  面对刘今的挖苦,我懒得搭理。我不是出淤泥而不然的莲花,只是侥幸心比较重,不愿意欠下人情,也不愿意以身犯险,面对求救信号无动于衷,自扫门前雪,也因此没有什么好的人缘,再说考试不是比赛,还会给你颁一个公平竞赛奖,所以更没有做伪君子的必要。刘今因为无视考场纪律,工程力学直接完蛋,而我没受到影响顺利通过。刘竞智多星也顺顺当当的全部通过,分数全都控制在65至70之间。一个曾经的考霸沦落到如此境地,我为刘竞感到惋惜。而刘竞私下说了句真心话:“树不再大,树大必招风;分不在高,高处不胜寒。”我终于明白刘竞的用心,刘竞只是反感考场上那群在耳边嗡嗡乱叫的苍蝇,厌倦了被别人注视。楚原如愿地拿了个满堂红,用并不丰厚的奖学金给熊琪买了条项链,而后来正是这条项链成了杨晓燕、熊琪、楚原三人战争的导火索。

  这个寒假,刘今呆在了成都,和悦和田原因为先考完也先回到重庆。我一个人被挤上一列墨绿色的火车,载着对夏雨的思念回家。我可以清晰地记得两年前那个端木云也在想着一个人,他不停的抽烟,仿佛烟就是戒不掉的思念。两年后,他不再吸烟,因为夏雨说:吸烟有害健康。是的,他明白吸烟有害健康,他更明白珍惜自己爱的人,那么就先学会珍惜自己。可是端木云始终没有学会珍惜。他没有珍惜年轻的时光,没有珍惜父母头上的白发,没有珍惜纯真的情谊,也没有珍惜自己。这些年,一直努力地坚守住心里的真我,但猛然回过头,才发现这些年恰如渺不可及的尘埃,随风而起,随风而落,在俗世的眼光里失去光辉,失去生命的重量。所以这只是自我的放逐,如天上的流云,没有定所,没有归期。

  如今,我又回到故事开始的地方,天空没有雨,我没有眼泪,我努力的讲述着尘封的往事,略有感伤。夏雨是谁,我不知道,我只能努力的打捞片片残留在脑海的记忆,试图拼凑,却散落一地;端木云是谁,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是端木云。

  “妈妈,那个叔叔好奇怪哦,一直这样一个多小时了也。”我抬头看见刚才说话的小女孩好奇地望着我,我微微一笑。“真没礼貌,你看你打扰叔叔在想问题了。”小女孩的母亲说着又歉意地笑了笑,“小孩子家不懂事。”“没什么,童言无忌。”我笑着说。

  我有些羡慕起小女孩起来。小的时候总盼望快快长大,可以做好多想做却当时不能做的事。我觉得我依然是一个孩子,没有长大就老去的孩子,而老并不是一种资格。

  那些本已磨灭的记忆,如电光火石般重新闪亮。那个曾经漫山遍野疯跑的男孩,那个总是滚得一身是泥的男孩,依旧可以笑得无比灿烂,露出满口黄牙。是什么时候我开始变得单调,生活仿佛严肃,却是过于轻浮?那个卷起裤管在沙地里高唱《水手》的少年,不是真正的水手,只是随波逐浪的飘萍。

  幼儿园时,着迷于动画,一级准备,二级准备,三级准备,人间大炮,发射,我模仿着恐龙特级克赛号里那位超人的肢势真的就跳出去,一头扎进水田里,小伙伴门都目瞪口呆,然后笑得前仰后合;小学自然课上,自然老师提问:为什么冬天会比夏天冷,我举手站起来说冬天的太阳比夏天小,老师又接着问,冬天的太阳为什么比夏天小,我说热胀冷缩,老师鼓着眼睛说我不喜欢捣乱出风头的孩子,冷冷地叫我坐下;中学生物课上我大胆的举起手问:“月经是什么?”全教室的同学诧异的望着我,老师似笑非笑地说:“自己看书?”其实我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没有月经。”课后,男生都对我竖大拇指,仿佛大英雄,女生在一边窃窃私语,仿佛十恶不赦。一路上走来,我只是一个单纯而好奇的孩子,并非要出风头,但一位老师却代表全体同仁给我作了一个中肯的评价,肢体动作非常有感染力,声音极具穿透力,就是学习差了点。为了不让别人说我走路像鸭子,从此我总是把背绷直,小心翼翼的迈出步子,为了不让别人说我是话匣子,扰人清净,我尽量保持沉默,常说,嗯,对,随便。以后,有人说我是木头,有人说我装酷,我感到无所适从。既然怎么样都不能让人满意,那就让自己满意吧,我对自己说。可直到今天,我对自己满意了吗?答案是否定的。我还是感到无所适从,太多东西学不会,但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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