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和她小时候永远笑玻Р'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我还看到了自己,凹下去的脸颊、没有生气的眼神、只剩下骨架子一样的身体。
──好可怕,我不想变成梦里那样。
我没有办法精确描述那些诡异的梦境,妈妈听了只说梦里的事情都不是真的,都是我胡思乱想才会作噩梦。开始每天带着我陪她上市场,说是白天累一点,晚上睡着了就不会作噩梦了。
这个方法还满有用的,我如愿有了一段时间的美好睡眠,但是我还是很担心梦里的事情会发生。直到妈妈生了弟弟那天,我终于相信梦里的事情都是骗人的,因为在梦里我根本没有弟弟,我找到了梦和现实不一样的地方。我再也不怕那些奇怪的梦了,这都是弟弟的功劳,我决定要做全世界最好的哥哥永远保护他。
【我的弟弟不可能这么可爱】
弟弟很喜欢他的名字,只要在他的小床旁边喊着「鸣门」他就会高兴的咯咯笑。妈妈原本还抱怨爸爸取名字取的太随便了──因为正在吃鸣门卷所以把儿子的名字叫做「鸣门」,如果正在吃叉烧那怎么办!──妈妈每次都这样埋怨爸爸。不过看到弟弟这么喜欢,妈妈也勉强接受了这个名字。
小婴儿刚出生是看不见东西的,我还是坚持每天陪弟弟说话,希望等他可以认人的时候第一个认识我。可是当鸣门可以认人时候,我发现他不喜欢我,每次看到我就会露出很受伤的眼神,小婴儿应该不会有这么复杂的情绪反应,可是我确定鸣门的眼神里有一种叫做「怨念」的东西。我做了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情吗?
把这个发现拿去问妈妈,她说这绝对又是我在胡思乱想,小婴儿就跟动物一样,等弟弟看我看熟了就没事。于是我依旧坚持每天陪鸣门玩,期待他可以早点和我亲近。小婴儿长的好快,一天一个样子,等到鸣门快要满一岁的时候他会说话了,指着小皮球跟我说:「去捡回来。」我把球捡给他,小鸣门用他肉呼呼的小手拍拍我的脸颊,说:「好乖。」明明是个小肉球却要摆出严肃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鸣门很喜欢玩把东西丢出去再让人捡回来的游戏,等到他的手臂长的更有力的时候,他的喜好变成把东西扔出去让人接住。只要达到了他的要求就可以得到小鸣门的亲亲或者抱抱,虽然有时候他扔的落点怪了点、东西危险了点我还是很努力的满足弟弟的指令。要做一个满分的哥哥真是不容易。
【弟弟的教育不能等】
小鸣门已经长到会自己溜出门的年纪了,我很担心他会被奇怪的人拐走。在家里找不到他的话铁定可以在公园见到鸣门对付近的小孩品头论足,今天的对象是成衣店的儿子小光,三岁半。
这几年小鸣门已经不怕我,对我下指令也越来越习惯了。从最早的「捡回来」到现在的「去给我把对面阿浩的棒棒糖抢过来」,小鸣门的指令越来越多样化,而且似乎有朝流氓这条路发展的趋势,对于这点小鸣门的解释是要培养我的「王八之气」。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气,但是身为一个好哥哥我不能坐视弟弟的道德扭曲,所以我果断的联合了妈妈搬走了家里的电视──小孩子容易从电视上学到少儿不宜的东西;停止订阅报章杂志──内容腥膻色的东西都不可以出现在家门内。我也坚定的拒绝小鸣门所有「烧杀掳掠」的要求,为此我被他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洗礼了一个月,但是我不后悔。弟弟的幼教只有一次。
这几年川之国开始有战争的危机浮现,小鸣门照例天天溜出去调戏其他小朋友,虽然我真的不是很想用这个词,可是我真的想不出来更适合的词汇。我已经不怎么担心有人会来拐走小鸣门了,只要在路上跟他对话过两次以上的人大概都会被他吓跑,而那些长的比较……中肯一些的人完全不在小鸣门的搭讪范围。
我不知道家里的教育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让鸣门对长相端正的男性从中年到幼年都表现出极高的兴趣。问了小鸣门,他用一种特殊的角度看着天空,拍着我的肩膀(在他伸手的时候必须立即蹲下让他可以拍到肩膀,不然小鸣门会生气)说:「你不懂,这是一辈子的事。」其实我想表示就算你说了我还是没懂,另外小鸣门你觉得哥哥长的很不及格吗?为什么都要去搭讪外面的人呢?
【现实和梦境的交错】
鸣门六岁那年战争的火焰再不分忍者、平民,到处都有无辜的人被卷入战斗而丧命。我们家所在的村子地处偏僻也开始陆续有人搬离,我们两兄弟也被爸妈下了禁足令。尽管我每天变着法子吸引鸣门的注意他还是很消沉,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我们的国家在打仗,随便出去可能会被忍者抓走,听说那些外国的忍者都会拿别国的人做可怕的实验。
不管我怎么努力,小鸣门还是没办法回复之前那种快乐的样子。我宁愿他摆出那付嚣张小流氓的调调也不想看他每天躲在房间里看着街道,或者问妈妈其他小朋友都去哪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去找他们一起呢?
我偷听到爸爸说,村长一家想要去投奔别国的亲戚,还没走到国境就被当成间谍杀掉了。还说现在外面根本不管你是平民还是忍者,就算想要逃,连能不能走出两个村都有问题,只能祈祷我们的村子这么偏僻没有忍者会跑来这边开战。
晚上我又开始做梦。
我想那是因为我听到爸爸说的消息,心里害怕。梦里的事情都不是真的,第二天我还是过着和前几天没有差别的生活──直到两个木叶忍者闯进家里来的那一晚。爸爸带着我们打算往后门逃出去,一路上没有惊动两个闯空门的忍者。太好了,我想,这跟梦里的发展不一样,我们都不会死,只要躲起来等那两个忍者拿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离开一切都会变好的。
可是为什么他们还是发现我们了?
爸爸和妈妈还是为了反抗他们被刺死了。那两个忍者拿着利器向我靠近,一切都和梦里看到的一样。
我该怎么办?我根本不知道梦里的「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我手边连武器都没有,要怎么打倒这个比我大很多的忍者?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带着木叶护额的脸在我眼前放大,他的嘴一张一合的在说什么?
鸣门小小的身体缩在我后面不停的发抖。
对,我还有鸣门。他从来没有出现在那些可怕的梦里面,这是和梦境不一样的现实,鸣门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必须保护他。
【你是我生存的道标】
回过神来,木叶的忍者已经死了,小鸣门把自己蜷成一团昏过去还会不时的发抖。我趁着他昏睡的期间把爸妈的尸体埋了,带着家里剩下的食物和一些药品,背着小鸣门离开我们的家。如果那些忍者的同伴找来,发现他们不明不白的死在两个小孩身边,我们一定会被抓去研究。
鸣门一直在昏睡,我背着他往山区前进,爸爸说过想要逃出国的都被当成间谍杀掉了,所以我想最好躲到山里。半路上鸣门好不容易醒了却开始发烧,我忙着找带出来的感冒药,还没想好要怎么哄他把药吃下去,鸣门居然自己把药抢了一口吞,连水都不用。
他吞了感冒药以后直勾勾的看着我,那双总是情绪丰富的眼睛里现在只剩下一种感情,叫愧疚。
他说:「哥,剩我们了。」
那是他第一次叫我哥,第一次不是嚣张的用命令句说话。如果放在前天我一定会很高兴的带他去买他最爱的酱油丸子,我弟弟终于不学人家耍流氓了!可是现在我多希望他还是那个一出门就吓跑一堆小朋友的小浑蛋。
眼泪一直流下来,我跟自己说:不能哭,你是哥哥,要保护弟弟所以不能哭。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小鸣门搂着我的脖子小手一下一下的爬梳着我的头发,他说去哪里都会陪我。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鸣门是我继续走下去的力量,只要他还在,我就有信心远离梦里那个可怕的「未来」──如果那真的是神明预备给我的未来的话。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让鸣门好好的。所以一味的当好哥哥是不可以的,现在能够教育他的只有我了,必须让他安全健康快乐的长大才可以呢。于是第二天重新上路的时候我第一次拒绝小鸣门「我要下来自己走」的要求,他炸毛,在背上狂拔我的头发做为报复。
第三天,鸣门坚持不放他下来就要帮我剃度,我只能退一步妥协用绳子把他栓在我身上,不出所料他再一次变脸了。那张脸上为什么可以这么快速的变换各种表情呢,这就是之前村子里的大哥哥说的:「正太是萌物」的感觉吗?
【这个气不好学】
之后就和梦里看过的情况一样,我遇见了刺猬头和折纸的女孩。刺猬头叫做弥彦,知道我带着鸣门在流浪之后就一付老大作派的答应让我们加入他的小团体,还说会带我们去讨生活。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弥彦身上的气质无限接近鸣门之前一直想让我锻炼出来的「王八之气」,也许鸣门喜欢这个类型的哥哥?我的内心开始亮起警报,这个人可能会把我的小鸣门给抢走吗?
幸好,从鸣门第一眼看到弥彦时那种想要撞墙的表情让我暂时把警报等级放低了。之后我们开始游走在附近的村子偷取食物过日子,期间我很认真的想从弥彦的身上学会如何散发「王八之气」,那是鸣门一度希望我学会的东西,现在有实例可以观察绝对不能错过。
根据我的观察,王八之气就是一种领袖魅力,好比说只要是弥彦说的话小南,就是折纸女孩,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不得不承认弥彦的梦想很有吸引力,可是改变一个国家什么的光靠我们几个真的做的到吗?为了达成梦想,弥彦带着我们说要去找和半藏对战后还活下来的那三个忍者,我答应了,因为鸣门身上奇怪的能力,也许那些忍者可以看出来那个招唤怪生物的能力对身体有没有害处。
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三个忍者,他们却不愿意指导我们忍术,我也没想到他们是木叶的忍者──其中那个白毛还是在梦里教我们的老师,想到我居然会拜木叶的忍者为师就有点不太舒服。可是鸣门似乎对另一个黑色长发的忍者很感兴趣,也对,虽然气质有点阴森森的,外表完全达到了小鸣门的择友标准。
木叶的忍者果然不是好东西!太危险了。
【那就把木叶推平好了】
出乎意料的,白发忍者和黑发忍者一起留下来照顾我们,和梦境不一样是个好的开始。
之后的日子弥彦不停追着自来也大人(就是那个白发忍者)希望可以拜他为师,鸣门则是粘在大蛇丸大人(黑发高危险忍者)旁边。我觉得这情况很难办,王八之气的学习还没有结束,可是小鸣门很可能被高帅富忍者给拐跑。我必须早上跟着弥彦观察他的坚持毅力,随时抽空回家监视高帅富有没有不轨的举动,晚上必须要跟鸣门一起睡,从自来也大人那边知道肮脏的大人都喜欢玩夜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