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的这张门票让给了北川地震中一个默默无闻的却又十分勇敢的孩子,而她自己,只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志愿者。
她的西班牙语一直很好,尤其是最近两周又在强化练习口语,现在和西班牙人交流起来也就愈发的应对自如了。
而且自从做了志愿者后,她的英语口语也好起来了,雷廷俊笑言她这是捡了个学习的好机会,还不要交学费。
母亲转到北京市一百多公里外的一家女子监狱,她昨天还去探望过母亲,母亲见到她一下子哇的就哭了出来,直说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和母亲拿着话筒一说话就哭,她告诉母亲北川的那些灾情,告诉母亲她为灾区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告诉母亲外公和外婆都好,叮嘱母亲要好好改造他们都在等着她。
自始至终,她没有把外婆过世的消息告诉母亲,她怕母亲在监狱里承受不了,自始至终,她没有跟母亲说自己的眼睛曾经失明了两年又复明了,因为不想母亲知道了难过。
母亲也有好消息告诉她,说在监狱里不停的努力,表现也好,已经减刑一年半了,现在坐了快三年的牢了,再有三年多就可以放出来了,而且她会继续努力,肯定还会减刑的,也许子心就等不了三年了。
子心听到这样的消息很欣慰,她相信自己不用等三年的,因为母亲一直都是好样的,虽然曾经贪污过哪些茶叶,可她因为犯罪已经在受刑罚了。
北京的街头到处都是人,她穿着志愿者的衣服站在路边给人指路带路,然后给他们解释他们不懂的问题,她觉得很好。
鸟巢就只有那么大,能进去看现场开幕式的当然开心,不能进去的也不用烦恼,北京到处都是直播的大屏幕,随时随地都能观看开幕式。
奥运期间,龙天敖原本是不打算去北京的,可开幕式三天后,他还是来了北京,因为上次那个广告的事情。
上次把广告放在那家公司做,完全是信了冷明浩的话,说这样可以和秦子心多接触,因为秦子心在那家公司上班。
而结果呢,他把广告案子放那家公司,秦子心就辞职了,然后她又回了北川,他追到北川去,然后……
她已经不在了,从他的生命里彻底的离开,他悲伤绝望,痛苦到晚上几乎睡不着觉,可即使是这样,生活还要继续,公司还要运转,工作也还是无法彻底的丢开。
其实他有时想不开时就想,这么累这么苦的活着干什么?还不如直接跟着秦子心去了算了,省得活在世上因为想她而伤心难过痛苦绝望。
他是在腿好了后想着去看刘红梅的,刘红梅坐牢快三年了,他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仔细想起来,真是混账得可以。
他万万没有想到,刘红梅居然不在滨海的监狱了,他赶紧查询去了哪里,最后查到是转到北京附近的监狱去了。
他这才想起,那时秦子心跟着陆振东去的北京,陆振东是京城四少的陆少,想必是他出面把刘红梅转到那边去的吧?
也许是想要把秦子心长久的留在北京,为了她方便探望母亲,所以就想办法把刘红梅转到北京去了,陆振东对秦子心的用心可见一斑。
如果秦子心还活着,陆振东绝对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而他也做好了到北京去开分公司的准备。
然而,她终究是去了,那个狠心的女人,她就那样的抛下了他,让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孤零零的活着,留给他的,只要他外套里的那件衬衣。
奥运期间的北京人山人海,酒店爆满,幸亏他自己有套复式的豪宅,住倒不是问题,只是出行是问题,因为不能随便开车上路。
他来北京也不是纯粹来观看比赛的,因为这次奥运会,欧洲的客户来了好几个,客户要看比赛,当然得他买单,还得舍命陪君子的看比赛。
其实他自己喜欢看足球比赛,偏国足又不争气,看得让人火大,所以只能陪客户看外国人跟外国人踢球。
当然女排还是可以看一下的,客户里有喜欢看女排的,他陪着一起去看,坐在那里看时,她不仅又想起了她。
她喜欢排球,以前在滨海时,她就参加过学校的排球队,好像她还当过二传手,扣球也不错,曾经有段时间嚷嚷着要当排球运动员。
可最终没有当上,因为她身高还不够170,后来沮丧了好一阵子,那时他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就整天带她看足球。
她看足球看不懂,是懵的,经常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比如什么是界外球,比如界外球为什么要用手抛进去,还说那不成手球了吗?
当然她弄不懂的东西很多,比如越位,她就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比那个人跑得快,跑快了为什么就是犯规等等。
虽然带她看足球很累,不过总算让她从沮丧和失落中缓过来了,再次在她脸上看到了笑容,他就觉得再累也值得。
奥运期间,中国女排因为负于美国,最后不得不和古巴争三四名,幸亏3:1击败了古巴,获得了第三名,他的脸上露出了三个月来的第一次笑容。
他相信,她如果看到女排胜利了,虽然是第三名,也会高兴的,肯定会开心得大声的尖叫,然后嚷着要开香槟庆祝,因为排球是她最喜欢的球类运动。
女排胜利了,虽然只是季军,秦子心依然还是非常的高兴,她当晚是站在街头看的大屏幕直播,跟一群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大家一起开了香槟,有人见她是志愿者,递给她一瓶香槟,还嚷嚷着一起庆祝,最应该感谢的人就是志愿者了。
柳云端站在那里,眼睛盯着不远处那脸上带着笑容的女孩子,一头飞扬的短发,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脸上洋溢着青春阳光般的笑容,身上却穿着红色的志愿者的衣服,手里却拿着一瓶香槟酒。
她在大脑的本能的给这个女子戴上眼镜套上大波浪的栗色卷发,只是一瞬间,她就几乎呆愣了,这不是秦子心是谁?
她只见过秦子心一面,是在她和王君御订婚礼上,当时陆振东带她来的,大波浪的栗色卷发,戴着一副看似近似眼镜实则是墨镜的眼镜,漂亮而不张扬,成熟而又内敛,把清纯和成熟融为一体,知性女子的魅力无人匹敌。
可是,她见过的秦子心是戴着眼镜的,她从来没有看过秦子心的眼睛,有一次柴俊容来了,带着他的女伴,王君御居然带了她一起请柴俊容和他的女伴吃饭。
饭桌上一直不怎么热闹,因为她和柴俊容并不怎么熟,和他的女伴就更是第一次见面了,而她和王君御之间也没有多少话说,只是因为两家的关系定了婚而已。
她不记得是怎么聊到秦子心的话题上的,好像是聊眼镜聊到的,当时柴俊容的女伴戴了副最时尚的太阳镜,然后就聊到了秦子心的眼镜上去了。
她当时好像说秦子心那眼镜也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墨镜,非要弄个那样的镜框,让人以为是近视眼镜,而如果真的近视眼镜,就不应该用墨镜的镜片了。
当时她说完这话时,柴俊容和王君御都明显的一愣,然后俩人都没有接话,几乎是非常默契的就转移了话题。
而现在这个有着一头短发,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的女子,应该不是秦子心吧?毕竟,她所知道的消息,是秦子心死在了北川。
虽然这样想,她还是拿起了胸前的相机,即使不是秦子心,她也爱极了这张充满阳光的脸,爱极了她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
女排力克古巴取得第三名那晚,陆振东同样是在公寓的观看的,不过不是一个人,因为陆云杉来了,死活赖在这里不走,说陪他看女排。
他无情的反驳,说自己不看女排,陆云杉就说曾经听秦子心说过最喜欢排球比赛,难不成秦子心喜欢的是男排?
他就不吱声了,赶不走陆云杉,主要是她今天跟条癞皮狗似的死赖在这里不走,如果是王君御佟震宇谁的,他一准儿把他们给扔出去,偏偏是堂妹陆云杉,是个女的,他没有办法扔她。
他没有办法扔她,不过有的是办法冷落她不理她,所以比赛前比赛中一直都是陆云杉在欢呼在跳跃在呐喊在感慨,他一直就默不作声的喝酒,完全当她是一直不肯停歇的闹钟。
陆云杉气急,她其实知道呆在这里有多无趣,再说了,她也知道呆在这里是多么的不通人情,因为这套公寓里充满了陆振东和秦子心的回忆,陆振东整天把自己关这里,其实就是把他沉浸在他和秦子心两个人的世界里。
她虽然不知道陆振东一直都不离手的那个小圆碟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从小身在高干家庭的她也明白那个东西价值不菲。
那个小圆碟四周围着的像是黄沙的东西应该是黄金,而且是那种最古老的没有经过精心加工过的黄金。
而中间那个圆圆的,湛蓝色的,像海水更像泉眼的东西,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属于宝石,估计是钻石的前身,属于没怎么打磨过的金刚石。
这个东西她以前没有见过,也不知道陆振东是什么时候得到的,因为陆振东很多东西她都没有见过,包括女人,他的女人她就只知道一个林欣,那还是她刚好认识林欣。
其实伯父和伯母跟她说让他来陪陪东子时,(因为只有她手里还有一把钥匙,)她心里直打鼓,而且也是极其不愿意来打扰他的。
可拗不过伯父伯母,再说她也担心堂哥的身体,他把自己关这里就大半个月了,也不曾见他下楼来买东西吃,每天对付的就是方便面之类的,要不就是酒,她真担心他会出什么事儿。
还好这段时间是奥运,不出门也好,因为外边到处都是人,而且开车也不方便,像堂哥这样的人,要他走路估计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不对,她即刻又否定了自己的结论,因为陆振东是去了汶川的,他在那边找秦子心就找了一个月,那边可不是时刻都有车坐的,应该还是走路的时候比较多吧?
算了算了,反正她现在越来越不了解堂哥了,今晚厚着脸皮来陪他看女排,谁知道人家冷着脸压根儿就不欢迎不说,整个比赛过程中,她一直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女排终于以3:1力克古巴定胜局,虽然是第三名,她也高兴得在沙发上跳起来,直嚷嚷要不是那个谁谁受伤了肯定就会拿冠军的,女排姑娘们多棒啊。
可她嚷嚷了半天,身边的人连气都没有出一下,她这才瞪了一眼陆振东,忍不住埋怨道:“女排赢了你不高兴啊?”
他嘴唇抿了一下,半天才说:“又不是男足,我不喜欢女排,再说她们不是没有拿冠军吗?何况就是拿冠军也不是什么奇迹,男足如果拿冠军,那就创造奇迹了。”
得,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那男足拿冠军岂止是奇迹,简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而那样的奇迹,她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见到。
从那天晚上之后,陆云杉再也没有死皮赖脸的去过陆振东的公寓了,无论伯父伯母怎么打电话,她死活都不去。
“云端,你说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谁乐意啊?”陆云杉站在柳云端的身后,看她在电脑上剪辑她奥运期间照的一下照片。
“哎,其实,东子哥也挺可怜的,”柳云端一边把自己剪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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