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一时间,另一个中了箭的义士一把推开身边护着自己的不见繁华,冲向狼牙。“爷爷就是死也要拉上个垫背的!”
根本来不及阻止,不见繁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义士与一个狼牙兵同归于尽,到死都没放开砍向狼牙兵的大刀。眼眶一下子热了,不见繁华能感觉到自己的眼泪汹涌而出,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劈翻身前的狼牙兵,君祭酒狠狠的闭了闭眼,摸出背包里的几种外功小药一口吞下。“既救了你们出来,便断不会舍你们而去!”掉头冲到不见繁华身边。“繁华,阿涯,这里交给我们,你们去干掉弓箭手!”
“风来吴山!”
金光乍现,于此生死之际,何惧风狂也终于突破,疯狂的挥舞着重剑。
“风来吴山!”
暴呵一声,叶子焉也开了大风车,将围住君夜寒的狼牙兵尽数打翻。
“搅基蛇出来!”憋着眼泪召唤出灵蛇,命令它们冲向弓箭手,梦碎山川星辰开了女娲施展起千蝶吐瑞,全然没发现自己的灵蛇比过去粗壮了许多。
两个义士的慷慨赴死,刺激了剩下的还活着的人全都超常发挥。不见繁华和千涯疯狂的斩杀着弓箭手,莫笑白和花谨言沉默不语的给每个人刷血解状态,五个近战更是化身为战场收割机,一时间竟打得狼牙兵生了惧意!
“阿涯!”眼睁睁看着弓箭扎进千涯的手臂,花谨言只恨自己没有多出几双手。
猛然间感觉被人从背后抱紧,君夜寒转头一看,叶子焉的后背上是一把狼牙的大刀。“叶少!”
“阿觞快躲开!”冷不丁瞧见且倾觞的身后那把高悬的大刀,何惧风狂只觉得肝胆欲裂。
可且倾觞被两个狼牙兵缠住,根本没法躲开,只能勉强侧身,任由背后的大刀劈在肩上。咬着牙戳翻前面的狼牙兵,且倾觞一个矮身将长枪刺进身后偷袭者的腹部。晃了晃,眼角却看见君祭酒握剑的手被狼牙的铁链缠住了,而她身后却是手拿大锤想要捡便宜的狼牙兵。“酒娘小心!”
“贼子尔敢!”
一个陌生的怒吼声响起,君祭酒只觉得一道蓝色剑气越过自己飞向身后,转头去看,身后的狼牙兵已经轰然倒地。愣愣的转过来,抬头,眼前突然出现的白发男人怎么有些眼熟?正恍神,感觉一只大手拽住自己,接着那缠住自己手腕的铁链便再没了威胁。
“你们都聚到一处,待老夫灭了这帮贼子再来说话。”
浑厚低沉的声音像是拥有魔力,轻而易举的就让君祭酒他们相信这人说道便能做到。
这突然出现的男人绝对是个高手,仅用一招就将包围圈打开了缺口。不过盏茶时间,就带着君祭酒他们冲出了狼牙的包围,企图追上来的狼牙兵无不死在他的森然剑气之下,剩下的也被他的雷霆手段吓得不敢再追。
“纯阳宫冲虚门下弟子君祭酒见过大师伯!”终于脱离了危险,终于想起来人是谁的君祭酒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满心兴奋的走到那男人面前,单膝下跪。
男人的身形似乎僵硬了一下,看向君祭酒的眼神很是复杂。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弯腰扶起君祭酒。“这声大师伯……却是当不得。”
“大师伯就是大师伯,有何当得当不得?”仰头看着谢云流,君祭酒心里想着这下李忘生可算是能放心了。不等谢云流再说什么,紧接着道。“今日中伏,幸得大师伯出手,否则弟子等只怕凶多吉少了。”
“酒娘!”
野山遗老焦虑的喊声与马蹄声一并响起,很快就看见他与道远等五人的身影。
“酒娘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一心担忧着君祭酒,野山遗老压根儿没注意到别的,冲过来翻身下马急慌慌的蹲下,拉着君祭酒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知道狼牙军设了埋伏差点没急死我,早知道这样无论如何也不该分成两队的!”
“咳……”尴尬的偷瞄了一眼自家大师伯的脸色,见没什么不悦的表情,君祭酒这才无奈的抓住野山遗老的手不叫他再丢脸。“那个……这位是我大师伯。”
听君祭酒这么一说,野山遗老愣愣的抬头,正好对上谢远流带着些审视的目光,莫名的就觉得后脖子有些发凉。等等,大师伯?那……那不是传说中的剑魔谢云流么?
瞥了一眼谢云流,又瞥了一眼野山遗老,长风渺默默的在心里叹气。野山啊,当着人家大师伯的面就敢动手动脚,你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喂。唉,算了,看在基友一场的份上,我就不落井下石了。“说不好狼牙还有没有陷阱,不如我们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再作打算。”视线触及靠在君夜寒身上、几近昏迷的叶子焉。“只怕大家的伤势等不得了。”
第62章 [卷三第二十二调剂]
[卷三第二十二,调剂]
“大师伯。”端着饭菜;君祭酒乐颠颠儿的喊了一声;满心都是谢云流同李忘生在多年之后终得圆满的happy ending情节。“出门在外,又是战乱之世;吃食上难免简陋些;还望大师伯别介意。”
帐篷外;野山遗老默默的蹲下来抱着枪;满脸哀怨。我说酒娘啊;你这是在鄙视我烹饪专精的水平么?简陋?简陋个毛线!分明就是你有意讨好谢云流好不好!嘤嘤嘤,你都从没讨好我过!
不远处,长风渺默默的别过头;一脸吃醋怨妇状的哈士奇不要太扎眼!不过……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忠犬啊,人家不过是去给长辈送饭,有必要这样防贼似的守在门口么?还是说,果然恋爱中的人都不正常?
“很是丰盛了。”根本不知道眼前这小丫头脑子里闪现的是什么,谢云流看着眼前的饭菜,心下感动。本以为纯阳宫中还能对自己和颜悦色的人怕只剩下那些被同门排挤的静虚弟子了,却不想还能有人脆生生的叫自己大师伯,更在这样的乱世还费心为自己准备饭菜。“坐吧,在我面前不必那么多规矩。”
一听这话,君祭酒只觉得满心花儿开,一屁股在谢云流旁边坐下来。恶人谷营地的房子不多,能单独分给谢云流一顶帐篷已经很不错了,可她还是觉得委屈了自家大师伯。现在见谢云流食欲不错的样子,君祭酒终于觉得好过了一点。
谢云流很快就吃好了,尽管连日来快速赶路让他的体力消耗不少。看了看乖巧的坐在一边的小丫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想到已经彻底跟自己决裂的一刀流,谢云流不禁有种天意弄人的感慨。当年他不过是交了一个朋友,最后却落得叛出师门远走东瀛的下场。而如今,一手创立的一刀流却成为了自己的敌人。“你一直在洛阳?”
“之前在天策府,因为要攻打战宝军械库才过来的。”并不知道谢云流正在感慨,君祭酒想到寇岛的一刀流,小心的瞄了谢云流一眼。“大师伯,弟子有句话想说,只是……怕大师伯不高兴。”
“但说无妨。”就算不高兴又能怎么样?总是纯阳宫的弟子,谢云流心想我难道还能为难你?当然,如果是祈进那个家伙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既然一刀流不听大师伯的话了,大师伯何不回返纯阳?”见谢云流似是怔愣,君祭酒心下一横,直言不讳。“掌门师伯一直都等着大师伯回去,从没变过。弟子下山之前,掌门师伯曾说,有祖师震慑,安禄山必不敢贸然打上山,可纯阳宫若想要安然无恙也还是艰难。毕竟,纯阳宫怎么说也是皇家道观……。”
“他,还说了些什么?”多年来,谢云流一直都因为纯阳宫同李唐皇室之间的关系而心有芥蒂,毕竟当年自己会有那样的际遇也是源于此。
瞄了瞄谢云流的脸色,君祭酒在心里默默的跟李忘生说了句对不起,她真的是为了圆满的大结局才会自作主张的!“掌门师伯说,如若到最后纯阳宫要面临灭门之祸,他自会与师门共存亡,以身殉道。惟愿,殉道之前还能再见大师伯一面,若能解开大师伯心结,他也算是能含笑九泉了。若不能,自当在奈何桥头等着大师伯,不论是数年还是数十年,他都会一直等下去。”
放在膝盖上的手猛然抖了一下,谢云流的目光一瞬间有些恍惚,当日烛龙殿中的情景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那日,师弟明明虚弱得紧,可拽住自己衣袖的手却那么用力,看向自己的目光里甚至有哀求。他……竟还是没有放弃么?
眼见谢云流的脸上浮现出复杂,君祭酒眨眨眼,知道这人此刻肯定是思绪万千。见好就收的站起来,踮着脚走出了帐篷。掌门师伯,弟子可是尽了力了,但愿天从人愿吧。猛然感觉手被人抓住,君祭酒一惊,条件反射的看过去——喂喂野山你好歹也是东都之狼能不能不要摆出这么哀怨的神情!
帐篷外面,哀怨的东都狼被抽搐不已的华山咩拧着腰上的嫩肉给带走了。帐篷里面,谢云流怔怔的坐在那里,无数的画面一一在脑中闪过。其中滋味,复杂得让他一时间竟有些怀疑——自己这一生竟是如此坎坷么?以至于,同师弟一起跟着师父学艺的那些日子,被爱玩闹的师父捉弄得哭笑不得的日子,因为师弟性子平和总被人欺负而不得不代他出头跟人打斗的日子,竟成了记忆中唯一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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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收拾好手里的东西,花谨言抬手拿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放下袖子,一眼就看到身边一脸恍惚的某人,那神情……显然是压根儿没听见自己的话。花谨言顿时觉得自己被挑衅了,尼玛这是不相信我大万花谷的医术么混蛋!
“啊!”惊叫一声,脚背上的疼痛让君夜寒终于从走神中恢复过来,恼怒的瞪着眼前的人。“你抽风啊!”
“少跟我这儿摆出这么一副样子,姑奶奶可不怕你,哼。”回敬了君夜寒一个瞪视,花谨言施施然收回自己的脚。“放心,不过是一点皮外伤罢了,死不了。”
扫了一眼趴在床上的叶子焉——重点是被绷带裹得跟什么似的背,脑子里一瞬间出现了自己转头看到的叶子焉被大刀劈在背上的画面。闭了闭眼,君夜寒也没心情跟花谨言抬杠。“我知道只是皮外伤。”
“那你这么一副表情是干毛?”翻了翻白眼,花谨言心想这人在迟钝上竟然比君祭酒还要厉害,到了这份儿上居然才醒过味儿来,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别跟我说你现在才发现对他动了心,啧,酒娘早就提醒过你了。”
缩在袍袖里的手紧了紧,君夜寒觉得自己很有揍人的冲动,话说花谨言果真是把酒娘的恶劣性子学了个七七八八!“谁跟你说我动心了!道爷我什么时候动心了!只不过好歹他是替道爷当了这么一刀,我这仅仅是心存感激,感激懂么!”
闻言,花谨言无语的盯着君夜寒,心想这股子傲娇的劲儿跟酒娘简直一模一样。不过……唉,算了,反正纠结的不是自己,她才懒得管呢。“行,行,行,你只是感激,恩。”一个转身,花谨言觉得要是再跟这又迟钝又傲娇的人待在一个房间一定会憋死,即将跨出门的时候顿了顿。“可怜的叶少啊,这可真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哟。”
被花谨言那怪模怪样的腔调和意有所指的话语给刺激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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