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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少年(二)
一转头,却发现那男子已然醒了,正目光炯炯看着我。
刚才的得意立刻一扫而光,我结结巴巴地问:“你……醒来多久了?”
这个问题很重要……
“不算久!”男子看不出喜怒,淡然回答。
帅哥!“不算久”到底是多久???你说了等于没说!
“你看到什么了?”我不肯罢休,皱着眉头,继续小心翼翼地试探。
“什么都没看到!”
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我长出了一口气,为自己度过眼前的危机而感到高兴。正待转身逃离作案现场,忽听身后不冷不热的声音又传来:“我身上的衣服是你换的?”
刷……我的脸一瞬间红得发烫……双脚也犹如被施了定身法,再也挪不动半步。
这问题……怎么听着那么暧昧?
帅哥,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我缓缓转身,低着头,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暗恨自己一时大意,忘了他身上还穿着一个证据!
“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瞒你了。衣服是我换的,可我是想救你!我……”我有些语无伦次,一边尴尬地想解释,一边心中暗自猜测,他能信我几分?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平静地看着我,看着我,目光好像停留了一世纪那么长……
我惊慌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更不敢去揣测接下会怎样?
屋子里忽然弥漫着一种奇怪而陌生的气氛,让我更加不知所措!
他在想什么?
只是泡了个三温暖,不必那么大惊小怪吧!
看他并没有以身相许的意思!难道……是想杀人灭口?
我略略退后了几步,在不经意间缓缓移向门边!
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他终于开了口:“我信你!从今日起,你就是我曹吉利的救命恩人。他日若有所需,我必当肝脑涂地,以偿姑娘救命之恩!”他犹如在郑重宣誓。
没事了?麻烦解决了?太好了!
看来刚才是我自己吓自己。
我喜上眉梢,开心得像只小鸟,一下子飞到他眼前:“你确定相信我吗?你真是个好孩子!不枉我……呵呵……我没救错人!”
“你叫吉利是吗?是大吉大利的意思吗?”
他似乎不太满意“孩子”两个字,苦笑着点点头。
“我喜欢你的名字,在我们现代……不……我是说在我们家乡,这名字可是会给人带来好运的!”
我来到古代一年多了,终日与祖先爷爷为伴。今天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年龄相近的人,开心之余,不免有些忘形!
当他的目光下移时,我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那双魔爪,竟挽上了他的手臂。老天爷,我没脸再活了,你再劈死我一次吧!
我尴尬地抽回手,讪笑着跑了出去。
屋里似乎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吉利刚缓过来,身体里寒气甚重,我提笔疾书,开了一副药给他驱寒。
他有些惊讶地问我:“姑娘小小年纪,就懂医理吗?”
“是祖先爷爷教我的。”我脱口而出。
我一时失言,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而他听得一头雾水,却不再多问。看他年纪不大,做事却似乎很有分寸,比我这个24岁的剩女周到多了!
“姑娘,曹某还有要事要办,不便久留,就此别过。相救之恩,他日再谢!”日暮时分,他终于起身告退。
虽然心中有几丝不舍,但他不过是个路人,终究要离开的。想到这里,我不再挽留,送他出门。
看着吉利缓缓而去的背影,我忽然感到莫名的寂寞。好想他能回头看我一眼,可是他终于还是慢慢走出了我的视线!
我转身回到草庐,才想起祖先爷爷还没回来。多半是病人情况严重,要连夜救治。今晚,就剩我一个人了!
我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关了院门。
一转头,我看到了吉利留下的那身结了冰的紫衣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我忍不住走过去,弯腰拾起衣服,放在水盆里细细的揉搓…。。
闻着衣服上淡淡地青草气息,我又想到了吉利离去时的背影。
他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可我……还想再见到你……吉利……
这一天夜里,我梦到了吉利……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
梦中,他正在唤着我的名字………紫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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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第二日,我意兴阑珊地拿了扫把去扫院子里的积雪。
扫着扫着,突然看见一双灰色布鞋出现在眼前。目光上移,又看到了祖先爷爷的灰布袍。我大喜过望,冲上前拉住他:“你回来了?”
那身体一下子变得有些僵硬,接着退后,避开了我的手。我有些不满地抬头想发飙。却看到站在雪地里的竟然是………吉利!
这次轮到我僵住了:“你怎么穿我祖先爷爷的衣服?害我差点认错了人!”
吉利的脸慢慢红了起来:“你忘了吗?昨天……你……”吉利结结巴巴,害羞的样子竟有几分可爱!
我们俩都心照不宣地笑了,像两个孩子一样开心地笑。
这时,远远的有咳嗽声传来,我知道是祖先爷爷回来了。
“是你的爷爷回来了吗?”
我点点头。
祖先爷爷日以继夜地忙碌,比一年多前消瘦了很多,也苍老了许多。不过吉利乍一看到他,还是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这样的年纪,最多就是你的哥哥,何来爷爷一说?”
说话间,祖先爷爷已经走到眼前。他盯着吉利身上的衣服,大惑不解。
我正不知如何解释时,吉利已抢先一步开口:“先生好!我昨日路过此处,因大雪湿了衣服,所以请这位姑娘帮忙,借了这件衣服给我。待曹某洗干净后,一定亲自奉还!”
聪明,孺子可教也!吉利的一番话滴水不露,既解释清楚了来龙去脉,又完全不提我帮他洗澡换衣的事。
我感激地向他眨眨眼,还做了一个鬼脸。他开心地笑了!
祖先爷爷自然不再追究衣服的事。
他轻声问道:“公子是外地人吧!这荒郊野地的,是来寻人吗?”
吉利眼中一亮,恭恭敬敬拱手说:“我本洛阳人士,自幼素有顽疾,看过无数名医,皆不见起色。日前听说这徐州城外的风云山上,住着一位高人,遂一路探访而来!”
“昨天本已路过此间,但因不知就是华先生的家,所以错过了。今日曹某二次上山,求见先生,请先生看在曹某诚心诚意的份上,施与医治。曹某先行拜谢!”
原来如此,难怪吉利去而复返!
我担心地问:“顽疾,是什么病?”
“我每隔月余,就会头痛,还会恶心呕吐,全身出虚汗。”吉利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头痛导因很多,不过要先分清是神经性的还是器质性的:“说清楚些,是头部的哪里痛?”
“这里!”吉利指着左吉利指着头部左边偏上的位置说:“有时连眼睛也会痛。”
靠着以往的经验,我觉得基本可以确诊了…神经性偏头痛。
这病虽一时死不了人,但患者往往会饱受折磨,苦不堪言。看着他,我的心中多了几分怜惜与同情!
祖先爷爷手一探,开始替吉利把脉。他的眉眼间渐渐有些凝重:“你这头疾已入里,有些棘手!不过只要细心调治,还是可以痊愈的!”
吉利听了大喜过望,与我对视了一眼!
祖先爷爷收了手,继续说:“恐怕要请公子在寒舍多呆一个月了,以方便我施治。此后三年,公子还要每年回来一次加强治疗,才可根除!如若不然,时日久了,疾病入骨,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吉利感激地行了一个大礼:“谨遵先生吩咐!”
就这样,吉利留在了草庐!
最开心的莫过于我,我住在这山中已经一年多了,很少见到外人,祖先爷爷出诊也不喜欢带我,所以这与世隔绝的日子几乎快让我疯掉了!而现在,家里多住了个人,我的生活也不会那么苦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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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回家的路(一)
第二天,祖先爷爷帮吉利施了针后,我就和吉利出门了。我带着他在山间漫步。吉利似乎比我还开心,用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这寒冬时节,虽没有花,没有草,甚至看不到一点绿色,但我们还是走着,笑着,玩了一整天……
日渐西沉,我们走到了风云崖下!
吉利看我一直痴痴望着崖顶,忍不住问:“你想上去?”
我用力点点头,然后垂头丧气的说:“太高了,我上不去!”
吉利疑惑地问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么高的地方?”
我的语调有些伤感:“我想回家!回家的路在那上面!”
吉利更加迷惑了:“你的家不是在草庐吗?”
我长叹一声:“其实草庐只是我现在的家,以前我住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有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很多亲人朋友……”
“后来发生了一些不得已的事,我离开家乡来到了这里,被祖先爷爷收留!”
“我是从那风云崖上来到这里的,所以只有到了那里才能找到回家的路。”我的声音哀戚,想起现代的父母亲人,眼泪簌簌而下。
“爸爸?妈妈?是说你的爹娘吗?
“是,那是我们的家乡话。我很想念他们呢!我想回家!”
说到这里,我几乎已经泣不成声……
吉利同情地看着我,说:“别哭了!我能帮你!”
我一惊,猛地抬起头:“当真?”
“当真!”吉利回答得肯定。
“不过天色已晚,此时上山太危险,我们明天再来。”
第二天,兴奋得彻夜未眠的我,一大早就把吉利吵醒了:“快带我上风云崖,快啊!”
吉利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就被我拉着出门了。
吉利边走便问:“你背上背了什么?”
“是一个铜匣子,那可是能带我回家的东西,没了它,恐怕很难找到回家的路。”我拍了拍背上的包裹说。
不多时,我们已经来到崖下。
我们要怎么上去呢?我疑惑地看着吉利。
吉利突然做了一个弓腰的姿势:“上来吧,若想带你上崖,只能背着你,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我犹豫了一下,背就背吧,回家比什么都重要,何况在我那个年代,背一下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我走到吉利背后,轻轻覆了上去。本来还满不在乎,可突然发现自己的前胸就快贴到他的后背上了,不禁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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