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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出现了上述的一幕。
王达敏见妻子作如是说，这一两年来的疙瘩和怨恚，也就在这瞬间冰消雪融。
当晚，他们从溪边返回村坊后，王达敏就让丽丽去通知大面积种菜户的菜农到大坪上开大会。
大家听说连夜开会，心想一定有紧急事情，于是枫树湾村大坪上聚了一大群人。一开始，王达敏就给大家吃定心丸，说，乡亲们：这场突如其来的冰雹灾害，给我们枫树湾人造成了重大损失，但这不要紧，要紧的是大家的心不能散，气可鼓，不可泄，灾害无情人有情，我们有党和政府以及社会各界人士的支持帮助，一定能够战胜灾害的，现在我以现有组织蔬菜生产合作社和将来即将成立的公司负责人的名义宣布，今年各家各户的土地承包流转费一分不少，大家在社里劳动的工资也保证按件发给，决不欠资。总之，不会因为这场灾害，对大家的收入受到影响。
大家“啊”地一声大喊了起来。
王达敏见大家情绪上来了，就号召道，明天大家分组都到菜地上去，把所有的疏菜都拔起来运到镇养猪场去，然后立即翻地种新菜、种药材。散会！
灾后的第四天清晨，李铭就带着县上的救灾赈灾工作组进村来了，他们除了给蔬菜合作社放灾害补助款外，还给当地群众发救灾款。领到救济款的人都说这是占了蔬菜合作社和王达敏的光，还是组织起来的好。
县工作组还带来了急需物资：各类菜籽、复合肥、生物农药等无公害蔬菜基地正缺乏的物资。
王达敏看到这场景，望着李铭说，李铭，我现在明白了，什么是国家和社会，什么是组织起来的力量。
又是一年以后。
枫树湾的蔬菜合作社归入了“葛生跨业集团股分有限总公司”。这个公司就是从原来蔬菜合作社的基础上成立的。规模扩大到几个行政村的范围。何以取“葛生”之名？是王达敏、李铭和占运光三人共同酌定的，是表达了当年他们在山上看到“葛”的顽强生命力，漫山遍野都能生存发展的景象而起的，也带有“草根族”贱生蔓延的意思。现在公司除了生产供应县城居民需要的无公害蔬菜之外还拓展了跨行事业，还办起了“脱水蔬菜加工厂”，专门提供外贸出口，为公司创造财富的同时，也为国家创汇。还扩大经营其它多种经济方面的作物。在秦县，群众一提起这个公司来，就用老话比喻说，芝麻开花节节高。
这天正是他们的“挂牌”仪式。李铭也来了，周围的乡镇、县直单位、金融系统等来了不少贺客，自然按时下的惯例都多少送一些贺礼，公司也请大家“嘬”一顿，只是不像时下场面一样大吃大喝，按王达敏说的“备了几桌薄酒淡席，请贵宾们赐教”。大家平日里都大鱼大肉地嚼食，见今天如此清淡，却也吃得盆盘干净，碗碗清爽。过后李铭说，这王达敏呀，处处显得精明，少花了钱，还让人感到吃得痛快。于是他接着又蹲下来在枫树湾跨业股份有限公司“蹲点调研”。反正他是县委负责分管农村经济发展工作的，正是他的职责
挂牌这天，占运光也来了，王达敏同样热情接待。宴席过后他们三个老“插友”自是又好好地聚一下。占运光提出说，你们反正是“跨业公司”，我的运光建材公司也要加入你们公司，以后我们又是一家人啦。
李铭说，这不失为一个好主张，今后跨业公司少不了要建设，有了自己的建材公司，建设成本就要降低了许多，建材公司的财力可以支持跨业公司，而总公司也可以保障建材公司的常年业务，实现互惠双赢，大家都好。
王达敏和占运光都觉得李铭说的对，没有异议，就剩下办理相关公司合并和经济组织“合作”等手续了。
但占运光提出一个条件，要求丽丽还要回建材公司那边去主持日常业务工作，他占运光只负责同相关供货和大宗销售单位联络关系。王达敏从工作实际考虑，也就答应了。但他又说，丽丽作为跨业公司总部的副总，去建材公司帮助工作可以，因为蔬菜生产这一摊，也还离不开她。
占运光说，那丽丽就作为总公司的副总兼主管建材公司工作。
王达敏同意后，这事儿就这么作为“领导”决定的了，丽丽也没意见，表示服从领导分配，两头兼顾着。
事后李铭问王达敏，你今后想把公司发展到什么程度？
王达敏说，这样就不错了，我只求经济效益的最大化，使加入我们公司的农民和员工生活水平年年能够得以提高，比原来没有组织起来强就行，这就是我目前追求的目标。
李铭说，你只说对了一部分，当然这第一步是十分重要的，只有把我们公司管辖的老百姓或者说员工生活提高了，才好走后面的路，过去那种什么“先治坡，后治窝”的所谓“学大寨”做法有些绝对，我们的农民和老百姓是最讲现实的，只有从现实中让群众感觉得到实惠了，才有人跟着你干，那种想靠空头的许诺，来调动老百姓积极性的做法，历史证明已经行不通了。他又说道，因为政治家们惯用的手法就是搞“空头许诺”，可是政治家自己都不是稳固的，一旦走人，往往人走政息，所以说，我们现在就要给人们以兑现实惠的工作方法和措施，只有这样，我们才站得住脚，才有号召力。
王达敏说，李铭，你本身就是政治家，你的这些思路是值得其他领导干部学习的，可是我们以往的领导干部都是老一套的方法，动辄就是用开会，发号司令来推动工作，所以导致行政成本居高不下的同时还浪费极大和效率不高，而办事的结果往往又是事倍功半，老百姓还一大堆的意见。
李铭说，这也就是我近年来思考的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你现在会明白，我为什么对你的公司会这么用心，你的这种体制和机制一旦获得成功，它对社会的影响力是无穷尽的，我们希望将来农村的经济组织形式有一个创新，能有多种形式出现，不要像现在这样单一的千篇一律的结构——乡、村、组和家庭形式存在，我想这和改革开放前的“人民公社三级组织，以队为基础”没有根本区别，只是多了个“到户”自己生产，所以我们要坚持经济组织创新，我们秦县就从你这里开始，走出一条自己的路子来。
王达敏似乎一下子悟到了什么，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国家的基层行政体制和机制要进行改革，要从基础做起，要我们在这里摸索出一个好的模式来？
李铭严肃地说，现在还不能这么说，等我们这里有了成功的经验之后，社会会来总结和实践它的，因此，你的肩上担子很沉，任重道远，但也是无限地光荣和神圣。
不，应该说是我们，而且主要是靠你，是你在背后推着我前进啊。王达铭打心里这么说道。
李铭说，应该准确地说是我们的执政党、国家和政府要求我们这么做，人民更是在期盼有识之士吃来担当这么做，这是时代的呼唤！
王达敏说，可是大多数的官员都还是习惯走老路。
李铭说，所以我们才更要有开拓意识，立志在体制和机制上创新，只有这样才谈得上为社会作贡献，让许多走老路的人看到新路的前景，不再走老路了。
第十六章 百尺竿头
在葛生跨业集团股分有限总公司的会议室里，坐着王达敏、丽丽、许一清、夏莲姝、张华珍、李秀枝等管理人员。许一清是新组建的前进建筑公司和房地产开发公司的经理，夏莲姝是许一清的助手，也是这一方面的专业人员，职务是副经理兼业务主管；张华珍是旅游开发公司的经理，李秀枝是蔬菜加工公司的经理。因为丽丽原来是总公司常务副总，现在要去建材公司工作，他们的工作要进行调整和安排一下。
王达敏说道，从通盘考虑，丽丽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今天我们碰个头，把各个单位的情况进行汇总一下，看看丽丽走前对工作有什么要求，进行交代，但是她过去不是不管总公司的事了，而是两头兼顾，当然目前还是以建材公司为主。从王达敏这几句话中可以看出丽丽在总公司的分量了。
丽丽也谦虚地说，不，主要是和大家交流一下，大主意还是王总拿，大家就随便说吧。
许一清是建筑业高层人才，还是个未婚的青年，他手头具有建筑界时下很吃香的专业，比如结构、造价、监理和设计等执业注册工程师牌子，让他当经理是内行人当家，众望所归，最适合不过了，他本人放弃大城市优越条件来到这里组建新公司的，图得就是自主创业，看中能够在这样活络的机制里有发展前景，才辞去了炙手可热的国有施工企业工程部主任职务。他汇报说，我们这一摊的三级施工企业兼房地产开发的资质已经审批下来了，名称都叫“前进”，两块牌子一套人马的人员也基本到位，用地手续县政府正在上报，张悦副县长已同意让城西育王庙附近的山坡荒地让我们进行开发，还让我们先上车后买票，因为这里是不毛之地，搞房地产开发虽然最有经济和社会效益了，用地手续也好办，因为其他开发商对这里不屑一顾，所以才这么对我们特事特办的。
副经理夏莲姝补充说，规划和设计方案县建委都已审批，现在可以进行三通一平和定点划线了，目前就是还缺些施工管理人员，只好我们自己先兼着做。
张华珍说，我们旅游公司发掘了一个新项目，就是要把崐山下那片毛石山作为奇石挖掘点，使旅游和奇石开发结合起来，要这么做，崐山下的租用年限需要延长，请求政府下个文，我们才能给规划开掘界至打桩。
李秀枝说，种葛和加工葛粉的事都安排好了，各家各户都订了承包合同，预付款都已付出，脱水蔬菜的出口份额没有问题，就是流动资金有些困难，因为外贸需要的资金周期要长些。其它还有一些事她也都一一进行汇报。
待大家都说完后丽丽说，各摊分公司的人员都是用超常规速度工作的，效率很高，成效很大，这是我们这个机构得天独厚的优势，我原来负责总公司日常工作，遗留下一些事情原本还是要我去跑的，现在我去建材公司了，只得让王总多操心了；至于资金问题，我到建材公司后就打一笔款过来。另外，旅游业这边提出要开发奇石产品的建议是好主意，不但我们自己组织人挖掘，将来也可以向社会收购，我想各家各户都存有一些好石头，这样也可增加一些当地农民收入，但我们要求开发一片，恢复地貌一片，然后立即种上树，使原来的石头山变成绿化山。我的意见就是这些，其它的由王总来安排。
王达敏说，就按丽丽说得大家分头去办吧，剩下跑政府的事儿我来做。
于是便散会。
丽丽到了建材公司，当然是驾轻就熟，她才离开不到一年工夫，公司的员工也大多是原先的人马，她在公司管理人员会上很到位地说，现在我们这个公司是葛生跨业集团总公司的子公司了，显而易见，合并对双方都有好处，可以优势互补、强强合作，目前市面上建材产品越来越多，乱起八糟的建材店满街都是，有些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