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剁了老东西的手指,事后他很开心,说不怕我以后被哪个混蛋占便宜。
我离开后,师傅们抱在一团,喝酒一番后,没哭的师傅对着月亮乱吼,嚎啕汹涌,心疼我这个徒儿。
我离开家门时,母亲侧身拭泪。
回来时,母亲转身回屋,泪水止不住地流。
母亲对我的温柔被破坏,她哭着出去,唇瓣张合,呢喃的是父亲的名字,还有一句‘你像你父亲’。
懵懂的时候,姐姐没进来的原因是她的手被锁在外面,她不想让我知道,难过。
回来时,姐姐没有见我是因为父亲说,不能大庭广众下见面与谈话。
后来来找我,欧阳朗确实是一个借口。但后来真的是喜欢上了,但她一直压抑着。
姐姐之所以做这么多不利于我的事情,是因为,姐姐认为自己作为姐姐,应当担起这一切,让我恨她,远离这里。可是她又舍不得我离去。
杀了我的原因是姐姐想要补偿我。夺了我喜欢的人真的不是故意的,况且她明白我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死去,已经是心也跟着死去。姐姐想成全我的幸福。杀我,姐姐也用很大的心力控制自己。
……很多事情未必是眼见为实。
天再次降雪,落在还有感觉的手上,温暖不再有了。
我感觉到灵魂的燃烧、离体,我看到了自己虚幻的身体和姐姐抱着我的实体。
我看到欧阳朗向我招手,可是我怎么也碰不到他。
或许,下一世,你娶不了我了。我的泪落下、化为虚烟。
我看到我被安葬的时候,姐姐把我打扮得很漂亮,用最好的仪式下葬,还试图用各种方法保存遗体,她甚至把父亲在我们出生时埋下的女儿红放到棺中。我听到她说,永远爱你。
‘双子门’,司空悠然很努力了,只不过赔上了‘司空优钿’的名声,她很对不起这个名字,不过幸好,以后有人泄愤掘墓的话,不会欺负到她最爱的妹妹。
至于欧阳夜,在伤害欧阳朗后,他试图到欧阳朗的房间里寻找到家族传世宝,但他不知道那枚戒指已被他错过了。恰好他碰到司空悠然的传信飞鸽,于是装成欧阳朗,夺了她的初次。
醒来,司空悠然才发现这不是欧阳朗,急忙赶回欧阳家。
司空悠然当上掌门后,对欧阳夜进行封杀。
但她没想到这件事对司空优钿、甚至整个家族造成无力挽回的糟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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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已深
窗外飘着雪儿,方幽挂着圣诞装饰,后天晚上就是平安夜了。
方幽心烦意乱地再次掏出手机,屏幕正常:这么多天了,为什么一条信息、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混蛋白痴谦。
烦躁地将手机扔回兜里,手指正好触摸到一枚戒指,拿出,是两天前敖逸给的。那个周末,给了她很深的印象。
敖逸离开的时候,她还在想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时,她心底竟萌生接受的心意,恍惚间还看到欧阳谦面带春风笑容,背携明媚春光,那枚戒指就在他的两指间。‘不可能’三字在心中浮起,幻境破灭,手忙脚乱的,她糊里糊涂地扯了头发。及腰的长发,竟那一瞬想要扯掉!
方幽心生怯意地将戒指扔回兜中,望着窗外白雪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装饰品慢慢贴上玻璃窗。
离开前,敖逸说‘已经结束了’。说起来,这几天,他就像在履行诺言,不再跟着。这样的自由,一时还有点习惯不来。欧阳谦也不在。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腾出多点脑细胞来解决过去正常生活所烦恼的事。但是,怎么恢复到过去?
刚贴上的装饰品在转身瞬刻无预兆地掉落,方幽将它捧起,再好好贴上去,手机铃声响起。为了防止错过欧阳谦的电话,工作期间她都关掉静音。这会儿,她赶紧摸出接听。
“欧阳谦!”心底的声音没预兆地喊出,害臊的劲儿蒸腾成一片红晕、染了她一脸。
“这调儿如此悦耳,难不成是空房寂寞、相思过久?”伴着几声吊儿郎当的笑声,越发让方幽脸红,但手怎么也下不了狠心按掉,反而心里的愤怒烦躁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蒸发得一干二净,愉悦也不知不觉地挂在嘴边。
“这两天我外祖母生日,她在海外,老人家难得见我一次,我就过去了。亲爱的,平安夜一起过怎样?”
方幽静静听着,迷陷入调侃风格的嗓音,巴不得欧阳谦多说一点,她能够听得久一点。
“你还在打工吧,这样,晚上我接你出去吃饭好吗?”
“不、不用。”方幽捧着手机,“我晚上有事。”
“和敖逸吃饭?”
“不是。”
“看来我不便多问,亲爱的,记得平安夜一起过。我这边还有点事儿,就挂了。”
再一次、忙音一片,方幽看着屏幕上‘通话结束’四个字发愣。她愿意就此深陷,即使是一个陷阱。
“叔,我……”方幽张口一半复而合上,方遹的神色很奇怪,脸色也很不好。
方遹整个人看起来是干干净净的,但是这比邋遢的时候糟糕多了。客厅靠近窗子有一个软座椅,坐在那里可以看到外面的夜色繁荣,方遹此刻就陷在那里,腿上披着毯子,整个人十分安详。方幽走近,发现方遹的眼睛闭着,有几根睫毛黏在一块、估计是被泪水糊住,睡得很不安宁——眉头拧成川字、额上有汗涔、脸色越发惨白。顺下看,毯子上放着一个反面放着的木盒子、上刻三字:司空轩。方幽认得这个可怕的盒子。方遹的手就压着盒子边缘,除了盒子,还有一块锡箔——司空轩的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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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真红、真好看
方幽变了变脸色。她从来都不知道盒子的底面刻着司空轩:这意味着什么?盒子又装了什么?
方幽伸手想碰盒子,脑海里突然闪过那阵电流过身的频率,马上缩回来。她可没忘记那阵奇怪的感觉。
方遹说过,司空轩是她的父亲。她很不相信,毕竟没有理由、没有凭据支撑这个结论。
方幽起身,鬼使神差地走进方遹的房间,门口的报纸显然少了很多,少掉的部分是被红笔圈圈点点的报纸。1/4的报纸显得孤零零的,扎眼得很。
“你做乜嘢?”轻轻的声音在宁静中格外突兀,方幽自然被吓到。
她慢慢转过身,将表情努力作得自然,望着方遹紫得不自然的眸子,心跳下意识慢了一拍:“叔,给你拿被子……你醒了,我去做饭。”
脚步带点心慌走得匆急,方幽眼珠子骨碌地转了一圈想法,没注意到脚步。
方遹望着方幽的背影,转动紫得破碎的眼珠,向地上的报纸看去,眼睛受惊地眯了眯,衣上开始见血。紫眸暴睖、一行血泪划过:终于、你耐不住了!
平安夜。一棵棵圣诞树格外显眼,情侣一对对的。
方幽裹紧宽松加厚棉袄,跺了跺穿着保暖靴的脚,脸上的皮面摘了,反正欧阳谦都见过,再说长久戴着对皮肤不好,该让它透透气。长发及腰地放着,一顶保暖帽贴心地亲昵。手里捧着一颗不咋样的苹果,比起平安夜专售的红苹果,看起来理所当然地没它们的红艳,但是也好看、更是好吃。开学那天,她说好下次再给欧阳谦苹果的,她还记得,趁今天正好给了。
远远的,那辆熟悉的车驶来。
“你怎么站在大马路边?家里等着不就行了。”欧阳谦打开车门便道,手里还提了一大袋平安夜专售苹果。
方幽扬了扬头颅:“我乐意。”明明平常到一般的表情,硬生生地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多情,欧阳谦的心跳漏了一拍,盯着她空洞的眸子,产生了可怕的念想:若眸子是紫色的……
甩了甩摸发胶的短发,眸里光彩恣意流转,眼角上挑,风流不羁迎风扑面:“这内涵我懂,你想我嘛。”
“别瞪鼻子上眼,这个给你。”方幽将苹果塞到他手里,眼珠子乱溜达,就是不看他表情。
欧阳谦掂了掂苹果,再看自己带的一袋,天壤之别。
“给我干什么。”
“开学那会,不是你嚷嚷要的么,不要拉倒。”方幽顺势要拿回。
欧阳谦挥手挪远苹果,扬着璀璨如星空的笑容,一手揉捏方幽的脸蛋:“这苹果长得不错,我这袋专售苹果都不好意思给你了。”
“谁稀罕你糟蹋钱的玩意。”
方幽竟任由他揉捏,嘴巴一张一合的,表情十分逗人。明明天气寒得很,欧阳谦的指尖也带着寒意,一层红霞旁若无人地在脸上漫浮起,路旁的霓彩灯投射下来,方幽的眸子如承载着五彩缤纷的琉璃。欧阳谦怔怔地看着她的眼睛,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好像方幽全身心只属于他,这种感觉着实在让人后怕。来往车辆川流不息,喇叭声此起彼伏,好像在叫醒他们。可两人谁也不肯挪开视线。两人呼出的热气在空气绞缠在一起,慢慢淡了痕迹。
“你的脸真红、真烫。你真好看。”欧阳谦的一句更加羞红了方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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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mei的毒
方幽低垂着眼睑,感受着脸上那手指的温度,她已习惯那肌肤相贴时的熟悉电流,甚至有点贪婪。深入骨髓的钟情,义无反顾的恋意,青涩的她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抗抵住这温柔的侵蚀。忘了谁说了这样一句话:“爱情的深浅不是时间的比较,十年的相识,也许抵不过一见钟情的灵魂相遇。”
我们是否曾是两个相爱的灵魂?
方幽抬睑,眼中的情意传送于欧阳谦。我已陷入你布好的柔情。
欧阳谦心中莫名串起罪恶感。为了心中的紫眸女孩,利用另一个人的心,值得么?
冬日暖阳,那个女孩子安静美好地坐在长凳上,游乐场的喧闹于她来说,她像是一个旁观者,平行世界的旁观者。精致到特别的面庞在太阳底下散发出一股奇特的诱d'd惑,欧阳谦能听到心跳的剧烈,他迫切地想要和她成为朋友,最最最好的朋友。他的心跳是那么猛烈,一个唐突的趔趄,深深卡住他的激动。抬头的那一瞬间,通红的鼻子与眼眶,昭示着她刚哭过。他恨不得这样飞奔过去安慰她。但她的眸子扯拉住他的理智。明明只是一个精致如布偶的小娃子,盛满哀伤的眸子如冰雪一样冷冽,冻结了冬日,隔绝世界,牵痛了心跳,共鸣了灵魂。这刻,蓦然地突兀,原来世界才是旁观者。
你是谁?是否我们曾经认识?
他突然觉得,他看过她的笑容,看过她的面无表情,看过她冷酷的绝情,看过她呆呆的可爱……但这一切,在她破碎的哀伤面前,全化为虚无。她的心一直如他所想也是脆弱的,但从不知道,会是这么深刻。懊恼、悲愤,百味杂陈,他还小,还不懂,就连心痛都不懂。可是心痛得那么厉害,痛得他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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