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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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错-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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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画了起来。

  “江老师来得那么早!” 这时一个来群艺馆学习的学生王勇来到了江文的画室。江文抬头看了看他说:“没办法,连环画画报的约稿要到交稿时间了,必须再完善一下。”

  王勇说:“听说馆里分来了一个大学生?”江文全神贯注地在画着自己的连环画,爱理不理地应付地说:“是吧。”

  王勇觉得无趣,就说不打扰江老师画画了,吹着口哨去教室画素描去了。江文看他走了,赶紧把门关了起来,专心地画了起来。

  突然江文想起了一件事,就放下了笔,来到教室:“王勇,你帮一个忙。”

  王勇正画着石膏像,放下笔虔诚地说:“江老师不要客气,有什么用着我的,尽管吩咐。”

  江文说:“你跟我来。”

  江文把王勇带到了一个房前,打开门说:“你叫几个同学来,把这个房间收拾一下,打扫干净,这就是你们今后新来老师的画室了。”江文在房间里指指点点告诉王勇怎样收拾。

  这时有一个带着鼻音哼着京剧:“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脚上吸着拖鞋“噗噗沓沓”来到了门前:“江老师你们在干什么?”

  江文回头一看是美术创作组周阳生。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而有点发黄的背心,胸前有几个开着花的小洞眼,下身穿着西装短裤,手拿着一把画着兰竹菊水墨画的折叠纸扇,在扇着风。

  “新分来一个大学生,这不腾一个画室给他用。”江文说。

  王勇对着周阳生问了声好。

  江文对王勇说:“知道怎么搞了吗?”

  “江老师您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王勇把手举在头部上方,做了一个敬礼的样子。

  江文笑了笑,就与周阳生走了。

  周阳生是画国画的,专攻花鸟画,线描功底很强,也是市美术界的前辈了。他额头宽而高,头发稀而无章法,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他为人有时不注小节,自高自大,喜欢狂言;对谁的画都不放在眼里,总认为自己画的最好,因此在市美术界得罪不少人。去年国画《迎春花图》参加了全国美展,并获了优秀奖,从此更得意忘形。走起路来,胸挺得比以前更高了;仰起的头,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低下来,甚至从嘴里吐出来的唾沫都是直线,而且一般要高于嘴唇;双手一前一后,神气得甩的老高老高。

  他跟随江文来到了江文画室,江文把他的连环画新作给他看,希望他能提点意见。他微低着头,仔细看了看江文的画,对江文的画大加评论,说着说着唾沫犹如雨点般溅落在江文的画上。江文马上把画移开,周阳生连声说着不好意思。

  看完画,他问江文:“这次分来的大学生,听说才华很出众,是学什么专业的?”

  “是的,他是学国画的,但听说油画也画的不错,他老师特意给我来了电话,把他的情况给我介绍了一下,并说他是一个难得的艺术人才!”

  周阳生举起头讥笑着说:“现在的年轻人很浮躁,不注重基本功的训练,翻过几本美术新思潮的书籍,胡乱画几下,仿佛自己一下成了现代派绘画的大师了!动不动就说自己的作品代表一种新思想和前卫,我希望他不是这样的年轻人。我到时要见识见识这位有才的大学生。”

  说完他又对美术界的一些人进行了评价。江文对他之言,已重复听过多次了,也习惯了他对人评价的语气。他只是“哼、哼”点着头 ,眼不停地看着自己的画。周阳生说了一阵,觉得有点无趣,就告辞了江文,向自己画室走去。

  江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第九章
刘亮回到家以后,想好好睡一会,于是洗了一个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但怎么也睡不着,他不断地变换睡姿,可睡眠犹如兔子似跑得无影无踪。他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天花板就像电影屏幕一样,无数的画面涌现在眼前。画面出现最多的是陈英......

  陈英被分配到省戏剧学校当老师。开始说好的,毕业后争取与他一起来湘州工作,可在临近分配的时候,她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学校,一连几天也看不到身影。

  刘亮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得到处找她,几次冲动想去她家。但又想起有一次陈英带着他和李虹去她家玩,她妈对他的冷淡及不屑一顾的神情,让他犹豫了。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到时怕自己弄得极为难堪。

  于是他求李虹去她家跑一趟。李虹从陈英家回到学校,把一切告诉了刘亮。

  原来陈英回到家,把她与刘亮的关系挑明地告诉了妈妈,而且态度非常坚决。她妈妈听到后,气得用颤抖的手指向陈英,想向陈英说什么,可血直往上冲,脸通红,眼黑压压的。她摇摇晃晃地抓住床,手无力慢慢往下坠,身子慢慢软了下来,这一下把陈英吓懵了,她马上冲过去扶住妈妈,可还是没扶住,她妈妈已昏倒在地上。

  陈英急忙给医院打电话,救护车把妈妈送进了医院。

  她妈妈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陈英愧疚地一直陪在妈妈身边。看着妈妈昏迷的样子,心就像是被一团蚂蚁在咬噬。不一会妈妈在医生抢救下,慢慢苏醒过来,险丢了一条性命。妈妈苏醒后,急忙抓住陈英的手,哀求她听话,与刘亮分手。陈英含着眼泪答应了妈妈。

  陈英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母亲为了她的成长放弃了再嫁的念头。她们母女相依为命,并含辛茹苦地好不容易把她拉扯大,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陈英在进学校前,就有一个辅导她考上大学的音乐老师在默默的爱着她。这个老师家庭条件很好,父亲是某市的副市长,母亲是一个教师。所以陈英母亲特看重的是这个男人的家庭,希望有一天陈英能嫁给他,过上比自己好一百培的幸福生活!

  陈英反复向母亲强调,自己对她的老师感激多于爱,而与刘亮才是真正的相爱!她母亲根本就没为陈英的感情想过,认为陈英的爱情太幼稚和单纯,如果嫁给一个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的穷学生,今后怎会有幸福......

  听完李虹的述说,心中仅存的一线希望完全成了泡影。那几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后来他慢慢地从陈英的角度完全理解了她,痛苦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有一点值得欣慰的,就是陈英还在爱着自己。

  刘亮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地说:“因为一个有权的父亲,就能主宰爱情!而我因没有一个有权的父亲,就失去爱情!爱情也能越俎代庖?太残酷了!” 

  他与陈英之间的爱,让他越想越烦闷。烦闷的仿佛自己不是睡在柔软的床上,而是躺在如针的毡垫上。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夹得紧紧似的,头沉重的像似一个铝球。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呆呆地坐在那,喘着气。

  呆坐了一会,然后下了床,穿好衣,出了自己的房间。

  他把帽子扣在头上,对正在忙碌的妈妈说:“妈妈中午不要等我回来吃饭了,我去见同学。” 

  “刚回来,就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外面很热不要出去了。”

  “在家也睡不着难受!”说完,就推着自行车出去了。

  七月的太阳已开始灼人了,瓦蓝瓦蓝的天空没见一丝云彩,空气闷热得仿佛凝住了, 树木无精打彩呆呆地立在那里。

  刘亮踏着爸爸给他的一辆半新的自行车,热风在耳边“嗖嗖” 响,汗在身上不停地流。挠过几条街,穿过一条小巷,湘州市青少年宫就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栋高十二层较气派的大楼,楼前有一个很大的院子,植着各种各样的树,一片绿色的草地就像松软的地毯分段出一条路,直通大楼大厅。

  刘亮乘电梯上了六楼,敲开了一敞门。

  门里面探出一个头来,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在光线的照耀下,放着光:“刘亮,你什么时回来的?”

  那人马上打开门,伸出支一只手掌,与刘亮的手掌在空中深深一击,然后手撘在刘亮的肩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画室,墙上挂着很多油画习作,靠墙竖着很多画框,屋中支起了一个大画架,画架上有一幅末画完的油画。地上到处都是用完和没用完的油画顏料和一些擦笔丢下的纸,一架风扇“呜呜”地摇着头,室内飘着浓浓油彩味。

  主人叫陈龙伟,个比刘亮略高半个头,白净的脸犹如嫩豆腐似,斯斯文文的脸上常常挂着腼腆的微笑。他与刘亮是同一个大学,比刘亮早毕业一年。他们在进学校前,就是非常好的哥们。几年前他们一同去考美院,陈龙伟报考的是师范大学美术系,而刘亮报考的中央美院,结果陈龙伟被录取,而刘亮落选。第二年刘亮就报考了师范大学。

  “李虹也回来了?”陈龙伟问刘亮。

  刘亮点了点头,并来到了陈龙伟的画前说:“她与我一起回来的,你还在想她?”

  陈龙伟摇了摇头说:“没有,只是随便问问。” 

  刘亮插开话题,指着陈伟亮的画说:“你这幅画不错,构图很有新颖,用笔、用色很有激情,而且人物造型处理大胆!”

  陈龙伟用手提了提鼻梁上的眼镜架,嘿嘿地笑了笑。

  “很久没看到你的画,没想到你画风变化那么大,而且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陈龙伟抓了抓自己的脑壳,若有所思地说:“我一直在寻找一种适合自己的表现形式和语言,来传达我对艺术的感悟。” 

  陈伟龙接着想起了什么,问:“你与陈英怎样,这次没带她一起回来?”

  刘亮摇了摇头说:“我们分手了。”

  陈龙伟惊讶地看着刘亮:“你们不是很好吗?我们还一直羡慕着你!”

  “她妈妈反对我们,要她嫁给她的老师,一个副市长的公子。”

  “嫁给她的老师?那陈英也不应该呀,你们的感情也有三年多了,而且她也很爱你呀!”

  “是的,一个教她音乐启蒙的老师。爱有什么用!不过她有她的难处,不说她了。你现在怎样,听说你有女朋友了?”

  陈龙伟露出了一份喜悦:“是的,认识三个多月了,她在医院当医生。”

  刘亮高兴地说:“那不错呀,医生这个职业不错。什么时候带给我见见?”

  “你今天来的正好,我约了她一起吃中饭,待会你就能见到。也算我为你接风吧!”

  “好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也可目睹一下弟妹的风采!”

  他们又聊起了绘画和学校的一些趣事。

第十章
艳雯查完病房,在靠窗的办公桌前写着病案。写着写着,窗外树枝上两只鸟在“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打住了她的思路。她站了起来,朝窗外看去。

  两只鸟正相互用嘴在亲昵着,翅膀不时的在扑打,仿佛沉喜在爱的暖潮中,几束橙红色斑驳的光影泻在它们的羽翼上,是那么温馨甜蜜。

  她姜慕着这两只快乐的鸟,想想自己与顾长顺的爱,还不如这两只鸟那么坦然,心中油然一种伤感!

  “艳雯,在想什么?”同事晓雲在叫她。

  “没想什么,你看这两只鸟多么可爱!”她回过头来说。

  晓雲也来到了窗前。也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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