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画案前展开宣纸,把心中积压的一切,发泄在宣纸上。他不停地画着,内心的痛苦在笔墨中交织,慢慢得到了释放。
当地上铺满了一幅幅像眼泪涂抹的水墨画,天空渐渐泛白,黎明的光芒从窗口射了进来,照在他那疲惫的眼眸上。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六十八章(结局)
刘亮回到恒州,痛苦地度过了一周。
一天北京周丰翔又给他来电话,告诉他画已收到,而且另一半款也给他寄了过去,请他查收。同时告诉刘亮,他的山水画很有市场,再一次希望他来北京发展。
这次刘亮对周丰翔的建议很重视,并详细寻问了去北京发展的有关事项。听完周丰翔的介绍,刘亮对他的建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很愉快地答应了。
刘亮收到了卖画的全部余款,先给父母购置一套三房二厅带装修的新房。并购置了全套的家俱和家用电器。父母喜庆洋洋高兴地搬进了新房。
他把家里安排好后,去单位办理离职手续。曾锦春为刘亮事业走到这一步感到很高兴,并想挽留他。他把去北京发展的想法告诉了她,她听后很支持,并很快地给他办了离职手续。
几天后,刘亮就要离开这座生他养他的城市,内心一种隔不断的情感和儿时的梦,一直缠绕在心里。
在离开前一天,他独自地漫步在这座城市中自己熟悉的每一个地方,一些童年的趣事记忆犹新地不断在眼前涌现,他时不时会心地笑着。
他去的最多的是他与艳雯常去的地方,他静静地坐在那,艳雯银铃般的笑声常在耳边响起,身穿淡绿色连衣裙的她,如沐春风般旋舞的身影,不停地在他眼前旋转......
晚上与家人吃完饭后,一种思念又把他带到了艳雯的楼下。
他看着艳雯房间那盏昏暗温馨的灯光,一些幸福的往事又浮现在眼前。他站在楼下,踮起脚,如树林的眉毛竖了起来,双眼啧大啧大地看着艳雯的窗口。偶然看到艳雯穿着他熟悉的睡衣在房间走动,心里一种亢奋在蠢蠢欲动,恨不得自己能像孙猴子一样,变个什么飞进去。不一会艳雯不见了,他又拚命地踮起脚,不断地往后退、往后退,突然脚跘在一个石头上,晃了一下,“哎呀”一声跌坐在地上。
他站起来,双手拍着屁股上的灰尘,又往后退,希望能再看见她。可怎么退也无法在那温馨的灯光中再见她的身影。他来到刚才被跘倒的石头旁,如树林的眉毛像被风吹倒似的,沮丧地坐在那。眼还是看着她的窗。
突然他站了起来,雄纠纠、气昂昂地朝着艳雯的楼梯走去,自言自语地说:“我今晚一定要见到她。”
当他上了楼梯,站在艳雯的门口,正准备敲门,又想起了颜国文那得意的笑眼和艳雯对自己的冷漠及自己愧疚的心,手又慢慢地放了下来。“是的,人家都相爱了,我还去找她,这算什么事!”
他又垂头丧气地下着楼梯,然后转身往家走。
第二天,刘亮没与任何朋友和同事打招呼,带着一种对家乡的依恋和情感的失落,跨上了北上的列车。
下午,艳雯下了班,在医院食堂吃完晚饭后,就往回走。刚走到医院门口,颜国文靠在吉普车上,笑看着她。
艳雯笑着来到了颜国文面前说:“怎么颜老板今天又有借口约我出去吃饭?可我告诉你,我已吃了饭。”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太俗了,难道我们之间只有吃饭才能相邀?那我今天就高雅一次吧,今晚大剧院有一个法国的交响乐团演出,听说是法国最高水平的演出,我弄了两张票。”颜国文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票来。
“这到是一个不错的好事,看来我今天又得给你一次机会了!”艳雯一阵惊喜。她对交响乐是情有独钟,市面上只要有她没听过的交响乐音碟,她都会买一张回家,然后泡上一杯茶,沉迷于旋律之中,听说能现场欣赏法国最高水平的交响乐团演出,能不喜滋滋。
“机会是人创造的,我这人的创造力还是很强的,可爱的艳雯请上车吧!”颜国文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上车的姿势。
艳雯嫣然一笑,就上了车。
他们开车在外兜了几圈,然后来到了剧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
“刘亮离职去北京了,你知道吗?”颜国文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喜悦说。
艳雯转过身,侧着看颜国文问:“你说什么?他离职去了北京?”
“是的,我也是刚听说的。”
“你听谁说的?”
“我今天下午去群艺馆找他,听江文说的。”
“哦”艳雯突然感觉胸很闷,脑沉沉的,耳在鸣鸣的叫。
演出开始了,帷幕轻轻地拉开了,气势磅礴的交响乐,在一个非常有风度的法国老头的指挥下,响彻了整个剧场。随着旋律的起伏,立刻就扣住了观众的心。可艳雯的心早就飞走了,飞到了那漫无边际的痛苦之中。眼前撼人心魄的交响乐,现在对她来说成了烦闷的燥音。她现在一分钟也不愿待在这了,屁股就像是坐在针垫上一样。
她与颜国文说,她有点不舒服,得先离开了。然后就站了起来,低着身往外挪走。
颜国文也站了起来跟着她后面,低声地说:“交响乐不你最喜欢的吗,怎么要走了?”
艳雯拦住他,低声地说:“你回去继续看听吧,我自己回家就行了。”
“那不行,你不是不舒服吗,我得送你回家。”
艳雯很固执地坚决拦住他说:“我真的不用你送,你跟着我出去,我也不会让你送的。”
颜国文还是要去送她,艳雯怕影响其他人欣赏音乐,就没与他争执,就轻步地走了出去。
来到剧场外,颜国文要去开车,艳雯很生气地说:“国文,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说不让你送,就不会让你送,怎么说你也不听。”
颜国文转过身来,看着艳雯真生气的样,就笑着说:“好了,不送了。你呀,我还不是为你好!看着你生气的样,我就有一种心痛的感觉。那你回家自己小心!”
艳雯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颜国文站在那一副无奈的样,摇了摇头就又进了剧场。
艳雯一个人走在路上,心乱如麻。她高跟鞋敲击着水泥路面的声音,是那么沉重,犹如一个悲凄的老头在敲击着沉闷的鱼鼓,一种悲凉笼罩着整个街道。
一种对刘亮的怨恨积郁在心头,慢慢花成了冰凉凉的泪水。她自言自语地说:“刘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不自不觉地走到了家楼下,举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地爬上了楼。打开房门就松软地倒在了沙发上。黑暗中,她放声地大哭起来,多日压抑的痛苦化着滚滚的泪水,肆意地蔓延在她的脸上、衣上、沙发上......泪水又变成了痛苦的河流,把她整个世界都淹没了。
电话铃急促地响了起来,就像狂风暴雨中的猛雷,响彻在黑暗的世界里。她无力地拿起电话,电话对方呼唤着艳雯,她听出了是李虹来的电话,她的哭声更大了。
“艳雯,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李虹焦急地问着只有哭声没有言语的艳雯。
“艳雯,你不要哭了,你说话,出了什么事?”
艳雯沙哑着声说:“刘亮走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完,哭声更撕人心肺了。
“你不要哭,我马上就过来。”
“你在哪?”艳雯一边哭一边吸着鼻子问。
“我现在湘州,下午回来的。你等着我。”
不一会,李虹来到了艳雯的家。
“怎么灯也不开?”李虹进来把房灯打开。艳雯红肿着眼要去泡茶,李虹说我来并接过艳雯手中的电水壶。
“艳雯,你与刘亮之间完全是误会了。”李虹接完水,把电水壶放在电托盘上说。
“其实你应该给机会让他解释。”
接着她把陈英的情况全部很详细地说给了艳雯听。说到陈英自杀时,李虹伤心地哭了。艳雯红肿的眼睛又如泉似的涌了出来。
“其实刘亮不是不爱你,更不是什么旧情复发,他是一个非常善良的男人!他把爱看得很重,就因他太善良,所以无法去超越自己的爱,而选择了同情。你说这样的男人难道不值得去爱吗?”
“他为什么不把这一切告诉我!而且离开湘州,我都一点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
“你给过他解释的机会了吗?他在离开湘州的前一天晚上,一直在你楼下,几次想去敲你的门,都被他内心的一种愧疚和他误认为你与颜国文好了,而退却了。我了解刘亮,他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
“你怎么知道他来过我楼下?”艳雯愕然地问。
“他那天晚上给了我电话。他一个大男人,为了你,在电话里哭得像一个小孩一样,难道这还不能证明他对你的爱吗?”李虹用眼看着艳雯说。
接着她又问:“你与颜国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与他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朋友,至于他是怎么想的,我没有去理他。”
“刘亮问过你,你当时为什么不说清楚?”
“我只是想气气他。没想到他真误解了。刘亮为什么要离职去北京?”艳雯想弄清楚,刘亮离开湘州是不是为了离开自己。
“他去北京是有更好的发展。他的山水画在北京很有市场,北京的周先生建议他去北京当职业画家,那里空间更大,机会也更多。周先生已帮他在北京租了一个很大的画室。”
“李虹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艳雯焦急地问。
“我这次回湘州特意为你的事而来的。受刘亮的委托,他要我告诉你,如果你还爱他,他希望你也去北京,他在那等着你。”
“我去北京能干什么样?”艳雯突然感觉心里有一盏灯,照亮刚才还是黑暗的世界。
“我看你们是一对打不散的鸳鸯。我建议你先去北京,如果能找到你本行的工作,那是更好,如果找不到,你可以去帮他,他现在事业正在发展中,身边很需要一个人,我相信有你在他身边,他的事业一定会获得更大的成功!”
“他真希望我过去?”艳雯含着一种幸福的眼泪,疑惑地问。
李虹看着艳雯幸福的神色,点了点头。
第二天,艳雯向医院递交了辞职书,并很快办理了有关离职的手续。
在离开湘州的前一天,艳雯与李虹一起去了刘亮父母的新家,看望他们两位老人。艳雯告诉刘亮父母,她已办了辞职手续,马上就要去北京,与刘亮一起生活,并要两位老人放心,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刘亮。
刘亮妈妈脸上淀开的*笑容一直是那么灿烂和幸福,一定艳雯这一说,*似的脸更加耀眼夺目。她一下握着艳雯的手,不停地夸着她的美丽,不停地说刘亮真有福,有一个多么好的媳妇,是我们刘家前世修的福分。又一下握着李虹的手,说她现是我们省的名人了,常常能在电视上看到她,从心里为她高兴。
刘亮爸爸言语不多,只是不停地乐滋滋的笑着......
两天后,艳雯告辞了姐姐和姐夫,与李虹一起跨上了北去的列车。
李虹在前几个站就下了车。
她带着一种幸福和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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