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万万不可,你就饶过奴婢我吧。”姑娘急忙在地上磕头,带着一点哭腔说道。
“这,这可就由不得你了。”说着,抓着姑娘的手,直直地拖起,在她的脸上蹭了两下,任那姑娘怎样求饶都不见效。
云轻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寻着声源,在那男人脸上留下了红红的手指印。
男人暴跳如雷,“哪里来的野丫头,居然敢打本大人。来人,抓住这丫头。”
“堂堂天元,还有没有王法。”换来的却是他的狂笑。
“王法?本大人就是王法。”当即便伸出他肥嘟嘟的手,想要报复回去。
云轻身子一直往后退,知道这次鲁莽行事。不料身后有一青石,想是要结结实实地落在地上了。可身后有一只大手环住了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挡住了那男子。
“放肆。”多年没有听过这个词,倒有点生疏。张敬轩早已知道这郡王好色,没有想到会在这千金宴上闹事,还对两个姑娘动手动脚。
“疼,你快放手。”那男子抓住的地方起了红印,没有想到,刚刚挨了一巴掌,现下又差个断手。看张敬轩一身素装,连自己的家丁的衣服都不如,想必是哪家的下人,“这两姑娘得罪了本大人,与你何干?你知不知道,我可是堂堂郡王,岂是你此等小人得罪得起的。”
“这姑娘弄脏了你的衣服,已是赔过礼,道过歉,何以要人家清白之身?这天元王朝,有你这样的郡王也是一种不幸。”云轻听他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忘了还在张敬轩的怀中,硬是让她回了回去。
“你……你……”那男子退了两步,指挥着自己的手下,“快把这丫头给我绑了,辱没朝廷命官,还不快去。”
“我看谁敢?”张敬轩松开云轻的腰身,直把那些手下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我可是郡王,你以为你是谁呀。”
“张敬轩”三个字一出,那男子吓得跌坐在地,赶忙在地求饶,“王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 ;没有认出你来……你让小人干什么都行。”
云轻也是意外,没有想到这男子竟然是春明堂的那愣小子。
张敬轩扶起倒在一边的女子,询问她有没有受伤,然后才理会那男子的哭叫,“好,就罚你向这两位姑娘赔不是,然后好好的醒醒酒。”张敬轩在他随从耳边低语,笑意展现在他的唇角。
如果张敬轩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不如说他是一个爱憎分明的君子。云轻内心有点敬佩之感,国家如果能在这样的一位真英雄的保护下,有谁不喜,那天元王朝就有人和之力。想着想着,便悄悄地离开,寻路去了。
“你这丫头又溜去哪里找乐子了,让我一顿好找。”那老嬷嬷恍过神来,发现云轻不见踪迹,可是急坏了。心里念着不能给黄妈一个交代,四处寻着,便看见这丫头在四处闲逛。
老嬷嬷领着云轻回到了宴席上,还未坐下,就听见大家在谈论着镇西将军。想他是今日的主角,也就不觉得奇怪。
“老妈妈,你可不知,这镇西将军又出名了。”一旁的小丫头拉着老嬷嬷的手,急着把这一消息告诉她,“将军今日教训了一个郡王,听说郡王在宴席上闹事,欺凌两个弱女子。”
“这还了得。”
“老妈妈,你别急。这恶人自有恶报,将军就罚他向两位姑娘赔不是,还用池塘的水浇了一身,说是给他醒酒,顺便清洗一下衣服。”
云轻想到那男子从高贵的郡王变成了落汤鸡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没有想到他是这么一个处理法,全然不顾皇族的脸面。可又有谁知,她的笑容收在另一个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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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赐天恩随伴百草
自千金宴后,云轻和孙太医也熟络起来,加上那里有各种有趣的稀罕物,难怪云轻常常往他那里跑。一来二去,云轻发现孙太医的一个秘密,这还得从那次送衣物说起。
云轻的伤势好转,黄妈为了感谢孙太医的救命之恩,从自己的私房钱中拿出一部分,托宫中出宫采购的小宫女带了一块好料子,日夜赶制,赶在入寒时完成。本是要自己送去,以表感激之情。哪知,云轻正愁着没有理由去孙太医那里,抢着要送冬衣,说要当面谢谢孙太医。
太医院西厢小院,成片树林形成了一道幽径,倒有几分闲静的意味。
“鸣儿,你又来了,这回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吃的?”云轻原是凤鸣公主,为了避开皇族的贵字,大家都喊她鸣儿。孙太医的弟子更是习惯见到这患有眼疾的美人儿,常常和她打趣嬉戏。
云轻提起右手的食盒,“这个,给你们的。”
说着,李茂接过她手中的食盒,掀开盖子,一阵香味溢了出来,引得其他的弟子也围了上去。
“黄妈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见他们欢愉,怕是忘记他事,便问,“李大哥,孙太医在何处?”
李茂是孙太医的得意弟子,凡是重要的事都要与他商量一番。若是什么医术上的问题,两人意见不致,还会大吵一番,不见对方,便是几日之久。其他的弟子常常劝解李茂,让他不要与师傅顶嘴,李茂总是满口答应,可每次都不礼让。孙太医每每说道,敢于质疑者,吾之好徒儿也。这可加深了两人的师徒情,大事小事都有李茂的份。所以,李茂定知道孙太医的踪迹。
李茂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到是问起她的事来:“你这小丫头,三天两头地往这里跑,也不避嫌,不怕别人说闲话。”
“李大哥,此话差矣。一来,孙太医是我的救命恩人,哪有不报恩之理。二来,孙太医是我的长辈,应当孝敬。三来,清者自清,何必在意他人的眼光……”云轻把想好的一堆的理由一股脑地说出来,不料被李茂拆穿。
“你呀,就不要编这些理由了。我看,还是让师傅收了你,省得你费神找理由来偷师学艺。”
云轻的小心思被别人猜中,脸上不觉泛起了红晕。“李茂哥哥,你就不要打趣我了,快告诉我孙太医在何处,我好将这个给他。”
“师傅去给皇后看病了,你就在书房等师傅回来吧。”李茂牵引着云轻在书房坐下。
云轻放下包裹衣裳的布袋,稍微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冬日的阳光有一种舒适的味道。一阵微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幽香。云轻实在耐不住香味的诱惑,寻着味道而去。
脚上沾满了泥土,云轻心中大概有了结果,心里莫名地激动起来。她俯下身子,仔细地在地面上摸索着,折下一片新叶,竟是碰碰香。
孙太医忙于宫中的大小诊治,无暇照料这些。于是,花草交错生长,没有修整,更像一片荒原。自云轻知道百草园的存在,孙太医见她对百草如此喜爱,便把照料花草的任务交给了她,云轻也乐得辨识一些新的花草。
一日,阳光明媚,云轻独自一人在百草园捣腾着甘草。细碎的脚步声在不远处,云轻竖起耳朵细细地听着。
“到底去哪儿了,这可怎么办?”女子穿一身黄缕衫,俯身四处寻找,时不时地两手合一,双眉紧皱。
“姐姐,你是在寻何物?”暖玉吓了一大跳,空寂的百草园竟多出一个人来。见她双眼处绑着一段白绫,仪态优雅,衣服破旧,想是哪个宫里的小丫头,误入百草园。
“只是丢了一个香囊,不打紧。你是哪个宫中的,我送你回去。”
云轻摇了摇头,“姐姐,想必你是误会了。这个百草园是孙太医交由我来打理,若丢了什么物件,我可能知道,所以才来询问一声。”
暖玉吃了一惊,这古怪的孙太医居然收了一个女孩,还让她照料他宝贝的百草园。可想想自己寻了半天没有一点头绪,或许她知道香囊在何处。“昨儿在百草园拿替换的茶叶,不小心丢一个绣了兰花的香囊。”
“姐姐,你看,我的眼睛不方便,能告诉我里面的香草吗?”
暖玉脸上一红,竟忘记眼前的姑娘有眼疾的事实,“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物件,不过,听公主说,里面装着含香花,有淡淡清雅的味道。”
云轻眉头皱了皱,自己在百草园捣腾了半日,没有问道任何其他的香味。“姐姐,这香囊,我未曾见过。”
“这可如何是好,明日,这香囊,公主就要转送给王爷。若是让公主知道我弄丢了香囊…………”到后面早已泣不成声。
云轻心想,这是哪位公主,竟如此可恶。不就是一个香囊,至于对她人这般。又转念一想,含香花世间难寻一朵,无奈做人囊中之物。以前随师傅出行,曾有幸见过此花,依稀记得那香味。世界无非有五味,或许自己可以用这百草园的香草拼凑出来。“姐姐,可有同样的香囊袋?”
暖玉被这个小丫头弄得稀里糊涂,从身上找出一个兰花袋,交到云轻的小手上,“公主喜欢兰花,所以尚衣间有多做的袋子,可你要这个做什么?”
“这样就够了。”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姐姐,这是个秘密。明天,你到春明堂来,含香花自然就有了。”
暖玉也无计可施,只好回去。想到今日的奇遇,竟忘记询问女孩的名字。
次日,醉人居迎接了一个喜庆的日子。各个院子的妃嫔公主穿衣打扮,尽量将自己最美的姿态展现出来。云轻感到无趣,又无黄妈的管束,想到时接旨的时候再出去也不迟,接着捣腾着含香花香。
没多时,宫中宣旨的公公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走进了醉人居。
醉人居内,刘皇后在以前还有些身望,大家便决定由她主事,安排醉人居的大小事宜。刘皇后,原名刘桂芝,原本是天佑王朝的一个小小妃子,为惠安帝哺育一儿两女。她的恩宠是在妍妃突然去世之后,由一个小妃子变身为皇后。这也难怪,她的五官竟与妍妃有八分相似,加上她对宫中的其他妃子礼遇有加,就有人服从她的安排。云轻只是一个丢在雨轩阁多年的公主,加上她是妍妃的孩子,宫中的妃子多数不待见她,自然,落在了后面的角落里。
醉人居一行人,按照旧时的宫中等级排列,一一行礼。“天朝开元,天下布告:朕有幸得天恩,为一代皇帝。为感上天之德,赦免前朝一众女眷老幼之罪,即日起分配到各个宫中,以赎昔日之罪。”
刘皇后刘桂芝接过圣旨,随一众人等起身。随后大家都被安排好去处,有人喜有人伤。刘桂枝凑到公公的面前说了些什么,云轻不喜,想着她的含香,便准备偷偷地溜回自己的小屋。
“站住”,云轻停住了脚步。公公在她身边走了一圈,审视了一番。
“你要上哪里去?”从未见过谁敢在圣意未传递完就离开的,当下心里恼火。
云轻见自己偷溜被抓住了,又知道这个公公不好惹,随便编了一个理由,“罪女见公公们来了多时,想去屋子里拿着新茶。”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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