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肖建华年轻帅气?显然不是。
再怎么帅,毕竟只是个农民工,帅气不应是她说这句话的理由。
肖建华吃惊了,不相信似的问:“你?结过婚了?”
“是啊,”看着十分惊奇的肖建华,伍思雨轻描淡写地回答,“不过,离了。离了才三个月。”
肖建华这时才知道,眼前让他想入非非的女人,是一个刚刚离婚的女人。
这让他的想入非非,更进了一步。
后来的日子里,肖建华终于知道,伍思雨的前夫,是土生土长的华城本地人,和伍思雨是大学同学,伍思雨也因为前夫的家庭有背景,而顺利地分到建设局工作。
结婚一年后,前夫全家移民加拿大,但走的时候,不愿带上她,而是带了另外一个女孩。带上另外一个女孩飞赴加拿大的前夫,离婚时也很大度,毫不犹豫地将这套小房子给了她。
“哦,看不出来,依我看你就是一小女孩。”肖建华的话一半是拍马,一半也是真话。
但伍思雨看上去,确实也不像结过婚又离了婚的女人。
“哦,谢谢。”
伍思雨说完,就从钱包里取出钱,付了肖建华这几天的工资。
肖建华没有推辞,心安理得地收下了钱。本来,事情应该到此为止了,一个是农民工,而另一个是机关工作人员,这两人本不可能再有任何继续发展下去的理由。
但肖建华在收完钱后,忽然发现伍思雨客厅的书桌上,放着一本《昆虫记》。
是这本书,让故事得以延续。
肖建华把伍思雨给的钱,很小心地放进口袋后,随手拿起了书桌上那本《昆虫记》,习惯性地翻开扉页。这本书,他已经看了无数遍,有感情。
“你也看这本书?”肖建华问伍思雨。
“是啊,”伍思雨答,然后又随口问了一句:“你看吗?”
“看,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法布尔写得太好了,虽然是一部科普著作,但写得很平易,文字中深藏着人与动物的和谐之爱,法布尔和昆虫们一起谱写的乐章,其实是对生命的讴歌,让人永远也解读不尽。太神奇了!”肖建华说得头头是道,如数家珍。
我的风尘岁月 二十五(3)
这会儿,开始轮到伍思雨惊奇了。
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的农民工会看《昆虫记》,更没有想到,他对《昆虫记》的理解比自己还深。一脸惊讶的伍思雨,让肖建华坐下来,和她继续谈昆虫。
他们一起谈蜘蛛,谈蝉,谈黄蜂和象鼻虫。谈着谈着,肖建华就从伍思雨的眼里读出了钦佩,这正是肖建华想要的结果。
事实上,此时的伍思雨,已经对肖建华刮目相看了。
就在刚才,在伍思雨的眼里,肖建华还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工,只不过这个农民工有些年轻、干净、看着顺眼罢了。而现在,伍思雨觉得眼前的这个农民工可不一般。
惊奇之后,伍思雨对肖建华说:“小肖,你看我这段时间,要在家里养伤,但腿不方便,以后还要到医院拆石膏,很麻烦的。你就在我家,多照顾我一段时间吧,帮我买买菜做做饭,我还照以前那样付你工钱,可以吗?当然,你一个大男人,让你做这些有点难为你,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当然愿意,肖建华在心里乐开了花。
有工资,又有美女相伴,何况还是与离了婚的美女相伴,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刚才在和伍思雨谈《昆虫记》时,就有一种卖弄的成分在肖建华的嘴里,如果对方不是一个离婚且漂亮的女人,如果肖建华不想在这里多待一会,他才懒得卖弄呢。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我一个大男人住在你家,男女授受不亲,有些不妥吧?”虽然心里很乐,但肖建华却装得很平静,脸上丝毫看不出喜悦的表情。
“啐,这有什么?”伍思雨对肖建华的疑虑不屑一顾,“我家两个房间,我睡主卧,你睡客房。你要是怕邻居误会,就说是我老家的堂哥。”
“你要是觉得没什么,那就这样吧,等你的伤好了我再走。”肖建华说。
说这话的时候,当时还很单纯的肖建华,在心里暗暗地下了决心:小妞,我一定要泡到你,我一定要睡到你的那个主卧里,一定要和你睡在一张床上。
果然,肖建华如愿以偿地睡上了伍思雨的那张大床。
最后一层窗户纸的捅开,其实轻而易举。
那个时候,伍思雨的伤就快好了,腿上的石膏也早拆了,肖建华也马上就要离开了。
肖建华想,再不行动,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面对整天就在自己面前晃悠,令自己垂涎欲滴的女人,肖建华心里一直很痒痒,可他不敢付诸行动,肖建华做什么事,都要经过仔细衡量,不会贸然冒险,肖建华是一个谨慎之人。
但是现在这个险不得不冒,再不冒,以后想冒都没机会再冒了。
那个时候,躺在伍思雨隔壁的肖建华,每晚心里都要经历着惊涛骇浪。
他一边想妻子,一边又想着伍思雨。但妻子远在千里之外,而伍思雨却近在咫尺,所以,他想到伍思雨的时候就会多一点。
每当想着伍思雨甜美的睡姿,和她身上散发的天然的体香时,就有一股涌流在他的心间激荡,那股激流来势汹涌,势不可挡,常常令年轻的肖建华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他常常在心里做着假设,假如自己对伍思雨做出什么举动,她会有怎样的反应?是半推半就?是默不作声地欣然接受?还是给自己一个耳光,然后赶自己滚蛋?
肖建华想,各种可能都有,最后一种可能,是肖建华最为害怕的。
肖建华准备做一次试探。
1999年那个夏天的晚上,天时地利人和,肖建华做了他人生旅途中最为壮丽的一次探险。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我的风尘岁月 二十五(4)
当时,晚上八点多,伍思雨身着水红色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一边喝红茶,一边看电视。刚刚沐浴的她,如出水芙蓉般的清新宜人,湿湿的头发,散发着无尽的活力,雪白的脖子下,还有一滴没有擦去的水珠在流。
那滴水珠晶莹剔透,仿佛一粒宝石,折射着迷人的光彩,此时正顺着伍思雨的脖颈,一路向下,很快就要溜进伍思雨那若隐若现的乳沟处。
由于这滴水珠的缘故,伍思雨整个人看上去就显得活色生香。
肖建华看着那滴水珠,心跳骤然加快,他结结巴巴地问:“伍小姐,你家里有带点颜色的带子吗?”
“带子?什么带子?”伍思雨抬起头,不明就里,或许是故意装得很无辜。
“就是那种……”肖建华嗫嚅着,“那种有点颜色的带子,我想看一看,太……无聊了。”
“什么带子?你倒是说清楚嘛。”伍思雨优雅地端起茶杯,用柔柔的声音说。
肖建华终于鼓起勇气,说了三个字:“三级片。”
“呵呵,”伍思雨很随意地笑了笑,既没有不悦,也没有惊奇,“那个啊,我家里怎么会有那个?你对看那个有兴趣?”
伍思雨既然没有不悦,肖建华也就没有退缩的理由,自古都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时候退缩,还是男人吗?
肖建华干脆鼓起十二分的勇气,说:“当然有兴趣,我是男人嘛,你没有兴趣吗?”
“去!”伍思雨白了肖建华一眼,肖建华感到,她的眼里分明有一种娇柔和羞媚。
“你要是有兴趣,我上街买一盘来一起看,如果没兴趣,那就算了。”肖建华想,这个暗号已经够明显了,聪明的伍思雨不会听不出来。如果她断然地说,没有兴趣,那这戏也就唱不下去,强人所难的龌龊事,肖建华不会做。
没有想到,伍思雨放下茶杯,往沙发上一靠,说:“这么晚了,上哪去买啊?”
夜深人静,独处一室的孤男寡女谈三级片,本应是十分刺激或者尴尬的事,而伍思雨最后一句话的口气,就像是在问你喝水吗那样平常,又像是在谈今天天气之类的那么简单。
伍思雨这句云淡风轻的话,像一阵春风,吹旺了肖建华心头正在燃烧的火,也给了他莫大的鼓励。他不再犹豫,在伍思雨的旁边坐下来,身体和她靠得很近。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
肖建华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当他终于拥住伍思雨时,伍思雨的身体是怎样的一种反应。伍思雨闭着眼睛,浑身触电似的痉挛着。
剧烈的颤抖,感染着肖建华,肖建华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当肖建华抱着伍思雨,走向她的那个主卧室时,伍思雨梦呓般的说了句:“腿,注意我的腿。”
“知道,我知道,我会当心的。”肖建华说。
肖建华抱伍思雨上床后,才发现她黑色带蕾丝边的三角裤,已经湿透,肆意流淌的爱液,将她水红色睡衣的下摆,也染湿了一大片。
看到这些的时候,肖建华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妈的,真傻,白白憋到了今天。
整整一夜,肖建华都照顾着伍思雨的那条腿,不让它有丝毫的受力。
第二天早上,晨曦初露的时候,肖建华从迷迷糊糊中醒来,迎接他的是一句激动人心的问候:“肖先生,早上好。”
伍思雨已经起床,一瘸一拐地做好了早餐,此时正向他投以亲切的微笑。
肖建华眨巴着眼睛,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当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时,肖建华尴尬地笑了几下。此时,肖建华闻到了一缕似曾相识的香味,他知道这是伍思雨身上的味道。
我的风尘岁月 二十五(5)
这股好闻的香味,正从被单里往外散发,丝丝缕缕,源源不断。
神仙的日子过了几天后,伍思雨伤愈要去上班,肖建华也不得不搬离伍思雨的家。此时,两人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在一起了。
肖建华临走的那天下午,一场透雨刚刚停下了肆意的脚步,气温也降下了许多,那个下午风和日丽。
伍思雨对提着一只装满换洗衣服手提包的肖建华说:“小肖,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就这样一辈子做农民工吗?”
这句话,在当时的肖建华听来,有些莫名其妙,不做农民工还能干什么?肖建华憨憨地笑了笑,虽然笑容依旧灿烂,但明显带有几分无奈。
“我能有什么打算?赚钱养老婆,让老婆生儿子。”肖建华说。
“呵呵,这么简单啊。你不觉得一辈子只做农民工可惜吗?我觉得你不应该只是个农民工。”
“那能怎样?”肖建华低下了头,有谁愿意一辈子做苦力啊?
“你们家不是有很多劳动力吗?你能不能叫到拆迁工人?拆迁,就是拆房子,你会吗?”
“能叫到啊,人有的是,拆迁怎么不会,我们家有好多拆迁工程队帮别的大老板拆房子呢。”
“那好,过几天你打我电话,我也让你当一回老板。”
伍思雨没有食言,果然让肖建华当了老板。她让拆迁办的朋友,给了肖建华一个工程,六千平米的农民房拆迁,并帮他找好了挂靠的拆迁公司。
那时,华城的拆迁大约是这么个行情,从拆迁办拿到的房屋,六元一个平方,拆迁的人工费是八元,总计成本不过十四元,但拆迁下来的旧砖、旧瓦、木料、楼板等等,要卖到四十元一个平米。也就是说,每平米大约有二十几元的利润。
肖建华的老乡们,都是干这个的行家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