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80后"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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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80后"女人-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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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月光洒下一地清辉,附近的小树林沐浴着一层诱人的光、伊甸园一般的光。

  章总编发觉平素敏感、机灵小女儿一般的郑溟,突然有些不一样,是大不一样。对视的眼神怎么闪闪烁烁,眸子都是闪闪烁烁的啊!

  他喜欢她,但象父亲一样待她,可今天怎么了?

  郑溟听到那声询问,想也没想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想:“同事们会不会出来呀?看到他们在一起,会怎么说呢?”

  可此刻别人怎么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亲口对他说:“你真的很年轻,象棵树。”

  郑溟作为一个未婚的女记者,接触过很多男人,其中不少“大款”、“小腕”因为她的娇俏玲珑频频示爱,可她总是找不着感觉。她看重的是从生活中来的理解力和激情,是能感人也能感动人的细致的心灵。

  平素从章总编矫健的步阀,深遂的眼神中,她隐隐约约地似乎看到了一些,可这次出游郑溟看得更真切了。

  当他们举头望明月的一刹那,世界在他们眼前消失了,只剩下月亮,还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相互握在一起的手感受着彼此心的悸动,悸动中,那首《蓝色的爱》象从天堂传来的声音悠然响起,他拿起她的手,另一只手放入她的腰间,她进入他的怀抱,他把她的手在腰间再往前挪了挪,搂得更近些。

  她能闻到他的气味,象雨后的松树被太阳晒着那样冒着袅袅的热气,郑溟小时候在山区长大,这让她想起了家乡的山,家乡的树,刚长大,一个人在外飘了这么多年,此刻她好象有回家的感觉。

  “你的汗味都好闻”,他说,一面把他俩握着的手放到他胸前望着别处。

  他们慢慢地舞着,向哪个方向也没移动多少,她能感觉到他的腿有时顶着她,他们的腹部和胸部也偶然相碰。

  那边舞会的音乐停了,可他们心底的歌又怦然响起,他们就在这月光下无声地舞着,那么地合谐、沉迷。明天他们就要返回到秩序井然的城市里去了。

  她隔着红棉线T恤能感受到他肩膀的肌肉,他是实在的,比她所经历的任何事物都实在,他微微前俯使脸颊贴着她的脸。逐渐地,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紧地靠在一起。

  郑溟紧紧贴在他的胸前,心想不知他隔着她的衣服和自己的衣服能否感觉到她的心脏在激烈地跳动。

  “一定能的”她紧定地对自己说。她觉得他真好,希望这一刻永远延续下去,继续呆在这里,继续跳舞,继续贴着他的身体,她回归本源,似乎回到一个她从未去过但一直在寻找的地方。

  夜清似水,月华如梦,现在章已完全陷进她的怀抱,她也是一样,她挪开了脸颊,抬起头来用黑眼睛仰望着他,于是他吻她,她回吻他,长长的,无限温柔的吻,如一江春水舒缓地流着。

  他们放弃了“跳舞”,她双臂抱住他的脖子,他左手按在她背后腰际,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颈面颊和乌黑的发。忘记了是谁说过“古老的渴望似鬼魂”,现在这鬼魂在郑溟身体里,也在章总编的身体里蠢蠢欲动。

  郑溟现在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雪一样飘飞的柳絮杨花,不觉随口吟出“一枕六月杨花雪,温柔乡里三生长”的诗句来。

  一想起那个月夜,她的内心就汹涌澎湃不能自己,每时都是这样的,这感情太强烈,以至于她只敢一段时间细细的回忆一次,不然单是那感情的冲力就会使她精神崩溃,她必须克制自己不要总去回忆,为身体着想也得做这样努力。可是无济于事,那有血有肉的形象铭刻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记得梦一般的程序,记得他一遍又一遍重复这一过程。他把她的全身从发丝到每一个脚趾都细细地吻遍,她听到他怦怦的心跳,她感觉握着她的腰的手越来越紧。他在她身上移动时,象头漂亮的豹子,他主宰着她的行为,她需要的正是这样。

  但是这远不止于肉体,郑溟觉得他强有力,*是一回事生活是另一回事,可现在她觉得自己好象被他占领了,一切的一切,让她害怕的正是这一点,从一开始她认为不管他们俩做什么,至少她有一部分是可以保持超越的,她一直是个独立的人。

  但郑溟的独立在他面前,一刹那倾刻间土崩瓦解了。

  很久很久,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章慢慢从郑溟的臂弯中挣脱了出来,静静地躺在她身旁,一只手不停地爱抚着她,一边爱抚着她,一边在她耳边悄悄说些温情的话,在话语之间吻她,手放在她腰际把两人拉得更近。于是她喘着气,在他身上辗转翻腾,用柔和的曲线勾画出一幅忘却尘世的图画。

  画完最后一笔,郑溟屏息轻声地喃喃细语:“章,章,我把握不住自己了。”就在她弓身向他贴近时,一种声音、细微的、含混不清的声音从她口里发出,是的,在这个男人身上,郑溟多年的寻觅终于有了结果,生命有憾,青春无悔。

  郑溟回来后的第二天就递交了请调报告,同事们都感到很诧异,郑溟马上就要提编辑部主任了,前途无量啊,怎么走了?

  只有他和她明白,在现实的生活中,那样的夜,不会每晚都有月光。更重要的是单位里大家都说她是个好同志,她怕大家看出什么来。

  欢送郑溟的讲话中,章总编第一句就是:郑溟是个好同志。在接下来的晚宴中,郑溟一反常态没有唱歌,而是提出要为大家朗颂一首诗,舒婷的诗:

  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象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象泉源

  长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象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象刀、象剑,

  也象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象沉重的叹息,

  又象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  、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49、白天不懂夜的黑

  小梦是一家夜总会的小姐,现在是后半夜一点半,她出了旋转门,径直向停在门前的一辆出租车走去,迅速打开车前门,挟带着一股酒气闪了进去。

  很少有单独女客人坐前坐的,尤其还是这种时候,开车的小伙子已昏昏欲睡,睁开眼一看,是位艳丽的年轻女子,心脏就在那自作主张地狂跳起来,为了掩饰自己有些狼狈的热情,就故作轻松地问:“嗨,小姐,去哪儿?”

  小梦的黑眸中尽是森冷的光,她直直地瞪视着前方一句话也不说,一袭黑衫,外披黑白交杂的兔毛外套,长发裹在领子里,见小伙子不知所措地望着她。小梦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偏过头睨着他,脸上仿佛带着绝望的神气,张开嘴,却好象忘了人类所有的言语般说不出话。良久才轻飘飘,仿佛自言自语似地说:“我刚刚吃下了一百颗‘迷幻药’你赶快送我去江边,我自己跳下去,免得给你惹麻烦。”

  小伙子没搭腔,闷闷地咽了口气,发动车子向前驶去。

  他知道,这只不过是个酒醉或者是“吃”了药的小姐,刚刚从一个天晓得什么样的男人身下出来,正带着她的满腔情绪无处发泄。好女孩不会这个时候从这种地方出来,好女孩这个时候已经安然入睡了,好女孩更不会吃“迷幻药”,一上车就坐到前面跟司机搭讪……其实现在小伙子已经很明白了,这种人他拉过,不过美丽的女孩子总是格外让他心痛。

  “喂,放点音乐听听,哎呀你这居然有《星》!我最喜欢邓丽君唱的这首歌了,嘿,你也许不信我会喜欢这么老的歌,这么老的明星吧?有烟吗?我自己来吧。”

  小伙子把烟递给她,顺便又端详了她一番。她将烟衔在唇间,微垂着头小心地点上火。那略带孩子气的娇美轮廓又教他感到一阵莫明的悲哀。不过另一方面,他不甚彻底的道德观也在隐隐后退,越来越强烈的是那种把一个反正是不需要尊敬的女孩带到什么黑暗处去搅和的念头,这个想法让他身上的血液都开始和车子一样,跑起来了。

  “你不用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叫小梦,现在就想和你聊聊,我喜欢开玩笑,否则人生真是无聊透了,你成天拉客人,不高兴就可以不说话,可是我却必须应付他们,必须说,必须笑,必须……,你知道吗?我刚刚碰到一个心理变态的男人,你看过《蓝丝绒》吗?那家伙就跟那个变态狂差不多。早知道他这么变态,打死我也不会陪他的。他居然要我穿上一种不知道从什么鬼地方搞来的贞操裤,然后又叫我把钥匙藏起来让他去找,整个晚上差不我都是他在找钥匙,自己把自己弄得兴奋得要命……。”

  “那他找到了没有啊?”

  “还是找到了,但已经浪费了我这么久的时间,你知道我们收费是不计时间长短,只要弄出来就行的,这还不算,他还……算了,够恶心了,不说也罢。我现在想起来都快吐了,要不是吃了点药,我根本就坚持不下去。”

  小伙子听了,心理说不清什么滋味,下意识地减慢了车速,在经过一个街口时,故意把车拐进了一条晦黯的小胡同。

  小梦慢慢摇下了车窗,让滞留的烟雾飘散出去。风灌了进来,她瑟缩着身子,两手插在外套口袋中,左边的口袋里窝着她的丝袜和胸罩。她两眼专注地盯着车前昏茫灯光中展开的微微泛白的路面,那一波麻痹的昏眩,似带给她阻拦住时间和眼前日子的放松愉快。

  “我希望有个人能跟我说说话,像你这样的,跟我活在两个完全不同世界里的人,可另一个世界里的人都看不直我,看着我的眼神就象瞅一只丑陋、肮脏的老鼠……对了,我刚刚说到哪儿了?说到那个心理变态对吧?他真的很变态,他自己不行,却一直骂我,说不配穿他的贞操裤……后来他就让我亲他,完了,我穿衣服,没成想,我先穿上胸罩再穿丝袜也惹到了他!他说,脱掉脱掉!谁教你这么穿的!真可笑。在床上我就是干这个的,怎么着都得爱,可下了床,怎么穿衣服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我偏不听他的,看他在那边暴跳如雷,涨红着脸,象只和气的大青蛙,我大笑起来,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笑成那样。结果把他气哭了,你能想像吗?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哭得跟泪人似的。末了,他逼我也要哭,还说,你有什么资格笑啊?结果,我哭了,不是因为他骂我,而是因为他打我,不是因为疼,而是他打我的方式,他打我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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