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她秀丽的长发。不染风尘的双眸。手中抱着褐色的吉他如同她的肤色。
她指尖划动,琴弦拨动,她开场:“今天带来的是……过火。”历尽沧桑的声音淡淡的而不沙哑。
她没再说任何话语。这样得开场白,是我见过最冷艳简短的,我想。
很快地,这样一名女子,开始用修长且发白的手指抚摸吉他那杂乱不堪的纹路。清脆的音色如一条湿湿水的音符,侵染着这里的一切,包括光线中舞台放出那薄薄的雾气。
是否对你承诺了太多/ 还是我原本给的就不够/ 你始终有千万种理由我一直都跟随你的感受/ 让你疯让你去放纵……
听着这摄人心魂的演唱,酒吧里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静静听着她的演唱。她身旁的鼓手也渐渐停止敲打。甚至游走在舞台上的影灯也黯淡了许多。似乎所以人都在为她的歌声让道。
她一直是闭上眼的,她手中的吉他如撑开的一把孤寂的伞,遮挡着天空一片湿漉漉的灰蓝色。
这是我听过最动人的声音。
这样的感觉让人迷离,淡淡的激情被点燃。
我能听到了自己均和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像大浪澎湃,退之不去。
直到所有的梦已破碎/ 才看见你的眼泪和后悔/ &;nbsp;我是多想再给你机会/ 多想问你究竟爱谁/ 既然爱难分是非……
看着她,那是一种莫名的心动。 我这个不务正业的文字创作者。我一直固执的以为自己的文字,可以把记忆真实虚构,然后把虚构化作真实。
然而,她的歌声却把我搭建的梦魇,宫殿,意象统统化作灰飞烟灭的尘埃。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 让你。。。。更寂寞,才……会陷入感情漩涡。”这一刻,另一个清细的声音从角落传出,截然不同的演唱,然后很动听。女吉他手突然睁开眼,透过沾满泪珠的睫毛,望向那一角。
如同惊鸿的一瞥。然后,她继续浅浅低吟。
声音正是那个身穿白T恤的的女孩发出的。我看见小沫一惊,因为他正端着他的酒杯站在这女孩
边。而此刻所有人都望向那一角,寻视着她。小沫浅浅一笑,放下手中的杯子,匆忙离开。
是否对你承诺了太多/ 还是我原本给的就不够……
此刻,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为它,歌声。增加独有的气息,淡淡的哀伤。
所有人相继收住了满脸疑惑,继续望着舞台上的吉他手。
小沫无奈的说:“噢,据说,她叫小莫。和我名字一样。只是不同字。对了,你知道吗?小宇,她和我们一个学校的。”小沫不停解释着。
“噢。”我显出疲惫的面态。转而望着那个叫小莫的人。
朦胧的声音,朦胧的面容,朦胧的烟雾融着朦胧的身影。
我看见叫小莫的女孩早已泪流满面。她睁大眼睛,一滴一滴如陨石般沉重的泪掉落在地板上。
在这一晚,她脸颊肆意的流淌的泪的,我注意到了,也注意到她们的争吵。
“小莫,我们走了吧。”她的朋友拉着她的手。
“不,等我唱完。”叫小莫的女孩说,甩开拉她的手,带着哽咽的低声,却是很固执声调。
“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让你更寂寞”她的声音在应和。
“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好了,你们快来帮我带她走。”她们在那里纠缠着。
“不,不要,我还要唱,我还要。”叫小莫的女孩哭着拒绝着,强颜笑着说:“小皖没事,我要唱完。”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 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她哭腔愈来愈大,终于忍不住开始哭泣,不过还是倔强的歌唱。
黑夜下她打动了我内心。
“好了,够了。她已经走了,你不要这样,小莫,一切都会好的。”这时一双手死死拽着小莫向外离去。
“呜呜。”小莫被拉着那刻,她像婴儿一样,哭了起来。她很无助。最后,小莫被拽走了。
小沫说:“这女孩子够奇怪。”我笑了。脑里是那个哭泣的轮廓。
我抹掉即将掉落的眼泪,说:“是的。”
光年辗转从前,我们于初夏季风尾季相遇。(3)
淡淡的盛夏里。我们喜欢一首歌《盛夏的果实》。
莫文蔚唱: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
那个让人怜悯的眼神,双眼紧闭,眉睫不住的颤抖,强忍而成的眼泪,掩不住的痛彻心扉。
我想,我已忘不掉这个穿白T恤的身躯。这样一个轮廓已经狠狠雕镂在心上,挥之不去。
我不是对所有的陌生人都是这样的。对她,对小莫,我不知是什么缘由。
我想,用小莫的话说是一个寂寞的灵魂,遇上同样孤寂的你,终究会产生一种莫名的牵系。这是,后来她告诉我的。
徘徊在漫长的假期。一无是处,十足的闲人。
为了打发闲人的时光,于是我们习惯游转在这个小酒吧里。听听音乐,发发呆。
间隔几天,当我们再次走进那家小酒吧时,我以为还可以看见那个叫小莫的人。不过每每都是被一次次失望替代。可能她再也不会出现了吧,或许那天是她最后一次来这里。
直到希望泯灭那天,小沫突然用手臂狠狠的推我:“看,小宇,那个女孩来了,上次发神经那位。”
我转头望去,在门口和服务员纠缠的两个女孩中,一袭白色的身影,七分孤寂的轮廓,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服务员,一动不动。不是她又是谁。
小莫,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偷偷发笑。
一个固执无理的理由:因为你必须来。
那双眼睛渐渐暗淡下去。她尽直向那最混暗的角落靠近。而与她随行的那个长发女孩却还在门口和服务员交谈着。
顺着眼角余光,我发现小沫盯着那个长发女孩,已着迷,像熟识已久的恋人,一动不动。顺眼望去,这名长发女孩穿着一件很大大的T恤,是Scat休闲那种,上一只很大的黑*咪,大大的黑眼睛给人一种神秘感。
不过,一件大衣服包裹着他幼小的身躯,我始终觉得很不对称。
小沫突然冒出一句:“我好像认识她,又好像不认识。”
我们没理他,当自言自语,他还是不停的重复“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好一会,小沫:“噢!”的叫出声音。
“哦,还是想不起。”大黑黑调也大声调侃到。
“虽然我确实没想起。但是,好兄弟,你别打岔好不。”小沫说。
大嘿嘿咯咯的笑起来。
服务员拿着订单离开,那个长发女孩才迈着大步子向小莫靠近。
小沫缓缓起身,犹豫了下,也跟着走过去,一脸的兴奋与气友善。
“噢,是你们呀,很久不见”似乎认识他们很久一样,小沫用最亲切的口吻说。
小莫睁大眼睛望着他,满脸疑惑,略带着谨慎的轻视,最后面无表情的蹦出一句”小子,我们认识?
小沫没想到被这么这一弄,显得有点尴尬,支支吾吾的望着小莫身边的长发女孩。刚才的兴奋也已殆尽。这名长发女孩则是一直面带微笑看着他。被小莫这样泼一盆冷水,急切而略带无奈的说:”我们见过面的,还记得我吗?”
这样的救助很及时,单调马上强挤一个笑容,很迷茫的回忆着:“噢,你叫那个那个啥呀?想我想想。”
“小皖。我去洗手间?”小莫猛然起身,小沫一个踉跄,努力回避。看见嘴唇不停蠕动痴痴的小沫,小莫把刚才张大的嘴闭上,眨着眼睛,露出微笑,随口丢下一句。“八成想不起。”
小莫,大摇大摆的离去,小皖挪出一个空位,让小沫坐下。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小皖很小心的说:”小皖,周小皖,不记得了吗?上次我们打过招呼的,没印象吗。”
“噢,你是小皖。”小沫支支吾吾的控制着语气回应。小皖看着他,轻微把身体向里面挪动,很腼腆的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上次,小莫把你吓跑了,我忙着照顾她回家,也忘记给你告别呐。”小皖,是很又礼貌的人,在这样的气氛下,又被这一个劲的追问。
好一会,小沫蹦出一句话:”噢,你们那个小莫被人抛弃了吗?”
小皖,眼神突然暗淡下来。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她还是微笑着说:”哎,我们还是不要说她了。你和你朋友经常在这玩吗?昨天我也看见你了,你们挺热闹的。”
噢,昨天是小宇生日嘛,他突然指向我,我只看见他嘴唇在那蠕动。小沫说:”就他,他是小宇。小宇身边那个叫大黑黑。”
小皖露出浅浅一笑:”大黑黑?这名字也太有趣了吧!你呢?叫什么?你怎么又转移话题了?”
小沫很少介绍自己姓名的,原因是他名字是,难懂。
小沫浅浅地说:”我叫李沫。”
小皖重复着:“李莫呀。”
小莫突然身后探出头来,“什么李……小皖你怎么让他坐我位置。”
“噢,这个嘛。”小皖站起身来,想让小莫坐下,”小莫,他叫李莫,和你本家哦,是那个莫名的莫吗。”小皖望着小沫,看着他也站起来让座。
继而,小皖莞尔一笑看着他。
小沫看着她的笑容,本想把那两个字写出来的,可想想也没用,那两字真的很难懂。
小沫有些失措的回应:”不是那个莫,是……”
“还好不是,还真不稀罕。”小莫毫无情面的说。小皖眼睛一瞪看着她,这次真的是生气了,又回头看着小沫,露出微笑说:”别理她……噢,他是?” 所有人看着迎面而站的大黑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小沫先是一蹬,然后说:“噢,他就是大黑黑。”
“噢,恩恩。”小皖对大黑黑说:”恩,我叫小皖,这是小……”
“哈哈…”小莫扑哧笑出声来,笑得腰都弯了,用手捂住小腹。”他叫大黑黑,大猩猩,哈哈。
小皖和小沫三人面无表情看着她,看的出小皖很生气。小莫被这么一盯,渐渐停止笑容,看着小婉,嘟嘴摆出无辜的样子,很小声的说:”噢,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慢慢聊。”随后对小皖眨眨眼,很快溜走。
大黑黑,一脸木讷,呆呆的似乎不知发生了事情,见小莫冲走,回过神说:”小宇找你呢。”
小沫说:“恩,小皖,我先过去,有事再叫我吧。”小皖被小莫那么一闹,也不知说什么,只是很友善点头响应,目送他们离开。
没有任何预谋,所有人很快离开。
这就是,如今我唯一能记住的一切,关于小莫的一切。 。 想看书来
十指紧扣,请不要再诉离别。(1)
十指紧扣,请不要再诉离别。
'一'
我写这个故事是在六月。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开篇,我写了关于小莫的故事,早已忘却的过去。
六月,是明媚的季节,还未花开成海。
是遍地绿意分子充斥身旁,伴着炙热的气息,匿藏在空气里。
这一年我十六岁,初中即将毕业。我即将离开我生命中的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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