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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心疼得很，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她生在怎样的一个人家里。小姑娘问她什么也不肯说，最后大妈能帮她的也只有这个，让她每天在厨房里蒸下饭，至少吃顿热的，有时候有多下的饭菜也会拿点儿给她，起初笑颜死活不肯要，大妈先是不理解，后来才想到，可能是伤到了小姑娘的自尊心，于是整了个借口说是大师傅给的，她也有份，不吃就是浪费，笑颜这才勉强收了下来，只是接受的次数实在是少得可怜。
“可能是家里穷吧，又想省点儿生活费，这学校读书也不便宜。”
“原来这孩子这么可怜啊，真是的，家里再穷也不能这么苦着孩子啊。”中年妇女同情地说，“这孩子这么苦学校怎么也不给点补贴什么的？”
“应该是给了吧，不过应该也解决不了什么实际问题。”
“那怎么不提议下捐款什么的？”
“嘘嘘！”大妈看了眼休息室微微敞开的门，把手指放到唇边，“都说了那孩子自尊心强，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开得了口！”
两个人在外边闲扯着，那些话一字不漏地全到了笑颜的耳朵里。她看着微波炉里转动的饭盒，紧紧地咬住了下唇。
学校里，看样子应该还没有传开家里已经发生的事情。再过不久警察就应该再次拜访家里，然后发现她不在，然后会通知学校，接着校长和老师就都会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是全校。所有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情，同情，不解，怜悯，安慰，不管是真诚的还是假惺惺的，所有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她的身上，大家会不停地讨论，怀着善意和恶意关注她，最后不管是处于哪一种理由，都会让她在学校里呆不下去。不过，这又有什么所谓呢，反正那都是她所不会碰见的事情了。
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继而灯火熄灭停止了转动。
笑颜没有发现自己微微扯起的笑容，打开门取出饭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