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到一切水落石出，才发现我一直追逐的真相竟是如此鲜血淋漓！
“带我去见洛。我想见他，拜托您了！”
下定决心，我看着冥青古，坚定地说道。
暮色★第五十七夜 换我来守护你（1）
当我再次看到冥千洛的时候，他正抱膝低着头坐在房间的角落里。
那一瞬间，我不由得想起之前在大火中的情景。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的动作，脆弱得让人心疼。
我走到洛的身边，和他并肩坐下。
洛偏过头看着我，末了，他开口：“如你所见，我是吸血鬼。”
我只是沉默，继而将自己的右手覆盖在他微凉的手背上面。
“不害怕吗……”
片刻后，冥千洛慢慢抽回他的手，茶色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我。
我摇摇头。
不是自己不怕吸血鬼，而是因为对方是洛，所以即使知道这个事实，也不会在意太多。
“你放心，我不是纯血种。”他忽然笑了，“即使我咬了你，吸了你的血，你也不会变成吸血鬼的。”
“洛，别说了……”
再也忍不住，我捂住他的唇。
冥千洛的微笑令我心碎……
我宁可天天对着他冷冰冰的样子，也不愿看到此刻那近乎残破的微笑。
他轻轻拿开我的手：“知道么，身为一名血猎，却改变不了自己一步步蜕变成吸血鬼的命运。我厌恶这样的自己，厌恶到极致……”
冥千洛说着，抬手解下衣领。
但见他脖颈右侧的皮肤上，一朵纯黑色的蔷薇花印迹赫然呈现！
“这是五岁那年，一个纯血种吸血鬼吸了我的血之后，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这个诅咒，伴随了我整整十五年，而且会继续存在下去，直到我的理智和人性彻底泯灭的那一刻……”
他的语气听上去淡淡的，似乎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洛，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我看着他，说道，“无论你相信与否，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一切。”
暮色★第五十七夜 换我来守护你（2）
“这是五岁那年，一个纯血种吸血鬼吸了我的血之后，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这个诅咒，伴随了我整整十五年，而且会继续存在下去，直到我的理智和人性彻底泯灭的那一刻……”
冥千洛的语气听上去淡淡的，似乎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洛，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我看着他，说道，“无论你相信与否，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一切。”
他亦望着我的双眼，目光无比深邃。
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到我们俩浅浅的呼吸。
半晌，冥千洛打破沉默：“歆儿，你还愿意做我的搭档吗？”
突如其来的话语令我有些无所适从，然而却无法从他那意味不明的眼神里读出什么。
“我本来就是你的搭档啊！”
“那就把你的‘血蔷薇’拿出来，装上子弹。”洛开口说道。
我照着他的话做了，他看上去也很满意。
“现在，我要你对我的心脏开枪。”
他说着，指向自己的胸口左侧。
“这是干什么！让我一枪打死你？！冥千洛，你疯了吗！”我大惊失色。
正准备把枪扔到一边，不料洛紧紧抓着枪管，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心窝。
“与其最后无可避免地变成嗜血的魔鬼，我宁可现在死在你的手里。”他一字一句说道。
只在那一个刹那，眼泪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夺下手枪，紧接着上前拥住他。
“洛……我怎么可能对你下手！就算你终有一天会变成吸血鬼……我也绝不对你出手！”
任由自己的泪水不停流淌，润湿了洛的衣领。
我就这样靠在他的肩头哭泣着，哽咽着，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如此伤心难过。
冥千洛并未将我推开，只是静静地任由我拥抱。
很久很久，我终于抬起头。
冥千洛伸出手，指尖轻柔地抹去眼角残留的泪花。
他的动作是那样地温柔，温柔得甚至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既然你不愿那么做，就跟我来。”半晌，他将我拉起。
我跟随他来到案前，看着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类似文件的东西，然后递来一支笔。
“这是……”
“离婚协议。”冥千洛不等我翻开便直接说道，“我们离婚吧，歆儿。”
暮色★第五十七夜 换我来守护你（3）
我跟随冥千洛来到案前，看着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类似文件的东西，然后递来一支笔。
“这是……”
“离婚协议。”洛不等我翻开便直接说道，“我们离婚吧，歆儿。”
“离婚？为什么……”我放下笔，不解地望向他。
“既然你不愿一枪打死我，那我们俩不如就此分开，永不相见。这样，于你于我，都不是坏事。”
话音刚落，我揪住他的衣领，直直盯着他深邃的双眼：“冥千洛，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同、意！”
“由不得你。”洛亦凝视着我，“你不同意，我就主动离开你。”
他顿了顿，见我没有反应，便又强调一句：“我说到做到。”
说完，冥千洛站起身，与我擦肩而过。
——“我会主动离开你。”
——“我说到做到。”
霎时间，脑海里只剩下这两句话在回荡……
那一刻，内心冷到了极点。
我从未感觉到我们俩的心此刻相距如此遥远，遥远得恍若咫尺天涯。
“冥千洛！”
我追着他的背影，来到室外。
他转过身来，与我两两相望。
相顾无言。
最终，还是我沉不住气，先开口道：“宁可自己一个人背负痛苦，也不愿告诉我；那次的古楼火海，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你是不是准备就用那样的方式结束生命？！还有今天，你让我朝你开枪，你逼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冥千洛——”禁不住越说越激动，“我韩紫歆自作多情也好，纠缠不休也罢，可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一次又一次地推开我！”
洛的眼神平静无波，他望着我，良久，说道：“因为我不想害死你。”
我一愣，但见他走近一步，如水的目光里透着深沉的情愫。
暮色★第五十七夜 换我来守护你（4）
“冥千洛——”禁不住越说越激动，“我韩紫歆自作多情也好，纠缠不休也罢，可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一次又一次地推开我！”
洛的眼神平静无波，他望着我，良久，说道：“因为我不想害死你。”
我一愣，但见他走近一步，如水的目光里透着深沉的情愫。
“我竭尽全力，只是不想因为自己背负的黑暗而连累到你。可事实上，我却一次又一次地让你卷进危险的漩涡……”洛伸出双手，喃喃自语。
“一定要这么做吗……其实，我不在乎。”
我紧握双拳，忽然感到鼻子有些酸涩。
他的语气坚决：“但是我在乎。”
“因为是你，所以我在乎。”冥千洛接着说道。
因为是你，所以在乎。
因为是你，所以选择远离。
他的话，一句句，一字字，撞击着我的内心。
他注视着我，我亦回望着他。
蓦地，洛偏过头，将视线转向天空。
冷风呼呼地吹着，额前的发丝随风扬起……
我循着他的目光，望向一片苍茫。
突然，冥千洛执起我的手，将我带进他的私人跑车。
示意我系好安全带，然后他进了驾驶室，一踩油门。
“我们这是……”
望着车窗外不断飞驰而过的风景，我问道。
“苏格兰。”洛双眼看着正前方，回答。
到达苏格兰的时候，已经是夜晚。
我跳下车，跟随冥千洛来到一处山冈。
不似伦敦城的繁华与喧嚣，这儿永远是那样的静谧，恬淡。
站在高高的山岗上，寒风扫过面颊，带着隐隐的刺痛，直接而粗犷。
是的。
这风、这山、这树……乃至这儿的一切都未经雕琢与修饰，归于原始的本真。
远处飘来风笛声阵阵，仿佛不经意间，时空穿越回遥远的十二世纪。
“冷吗……”
冥千洛敞开大衣，让我靠在他的怀里，再用大衣将我们两个人裹上。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抬起脑袋。
从这个位置看过去，我看到他的下巴，白皙的皮肤衬着柔和但坚毅的轮廓。
“因为这里，可以看见最亮最多的星辰。”他说道。
暮色★第五十七夜 换我来守护你（5）
“冷吗……”
冥千洛敞开大衣，让我靠在他的怀里，再用大衣将我们两个人裹上。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抬起脑袋。
从这个位置看过去，我看到他的下巴，白皙的皮肤衬着柔和但坚毅的轮廓。
“因为这里，可以看见最亮最多的星辰。”他说道。
我抬眼，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璀璨。
偏过头，很想看他的眼睛，想看看那样淡然的眼睛在苏格兰高地的天空下，会不会更加清澈。
我努力抬高自己的头，稍微侧了侧，倚在他的肩线处，拼命探着头看他的眸子。
洛回过头来，下巴和侧脸轻轻地触碰到我的嘴唇。
那一瞬间，但见满天星斗一同落入他的眼中。
我想，就像那首歌唱的那样——“人们看到的星星挂在天际，我却看到，它们在你的眼睛里亮起”。
冥千洛把我的脑袋托了托，轻轻地问我：“看什么？”
我笑笑，以他察觉不到的弧度，然后摇摇头：“只是想起了一句话。”
出乎意料的，冥千洛竟然接着问了句：“什么话……”
很少看到他对什么事情追根究底，这让我有点吃惊。
其实我刚刚看着他眼睛的那一瞬间，不经意间就回忆起我的高中时代。
我的痴情同桌为他心爱的女孩写了一首情诗，其中有一句，我一直都不能忘怀。
他写道：“你的眼睛，倒映了满天星河。”
我看着洛，发现他的眼睛此刻正在深深地望着我，那么亮，几乎要把夜空里最亮的星都比下去。
究竟要有多纯净的心，才能拥有这样一双眼睛！
我淡淡微笑，对他说：“是一句诗。”
洛把衣服裹紧了一点，我和他又离得更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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