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的节奏突然变得强烈起来,当当直响,强烈的琵琶,充满着激昂的力量,仿佛充满着希望。
只是当黄垒来到办公室,凭窗望去,看到的却只是空空荡荡的办公桌,没有董炫,就连桌上各种陈设都消失了。
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抱着箱子走进来,把箱子放在桌上,将自己的办公用具取出来,一样样摆好。
这不在是董炫的办公室了。
黄垒懵了,就像失了魂,整个人都被抽空了。
音乐还是如此强烈,还是如此的激昂,只是在现场的观众听来,竟是如此的难受,是如此的凄凉。
一天过去,黄垒回到办公室,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继续着自己那无聊的工作。
一道亮光突然打了他的脸上。
黄垒伸手挡了一下,可那光又打了过来,他抬起头,就看到对面楼董炫拿着镜子在晃自己。
她没有走!
她只是搬到楼上去了!
银幕上的黄垒一震,银幕下观众的情绪也一下激动起来,就像在无尽的黑暗中亮起了一盏灯,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光明。
董炫带着一点雀跃,亮出一张纸,上面写着:“我升职了!”
黄垒飞快地回道:“应该庆祝一下!”
董炫一脸的笑意:“当然!”
黄垒吸了一口气,再次将那句在心里酝酿很久的话亮了出来:“见面好吗?”
董炫轻轻的笑着,可她手里的那句话却有一点责怪之意:“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呢!”
原来她一直在期待我开口,我真蠢,这种话当然不能由女孩子来说!
巨大的喜悦从黄垒的心里渗透出来,渗进他的脸上,渗进他的眼睛来。也顾不得上班,他拔腿就向楼下跑去。
人行道上,黄垒和董璇慢慢走近,快乐和甜蜜写在脸上,四周是往来不停的人海。
于千万人之中遇到你所要遇到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中,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有时候真的就是这样。
随着字幕在银幕上划过,现场的气氛依旧一片安静,没人说话。
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在这一片寂静中显得一次突兀。
啪啪——
很快有零星的几个掌声跟着响了起来。
啪啪啪——
这几声掌声,好似溅入油桶的火星,瞬间引爆了全场热情,放映厅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以及各种口音的叫好声。
两个等着看苏烈出丑的记者连续鼓了几下掌之后才意识到不对,我怎么鼓掌了,我怎么能给这小子鼓掌?
绝对不能给他鼓掌!
两个记者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脸的不屑,就像迎着风暴站立的勇士。
现在他们头疼的是该怎么批苏烈,因为《信号》的优秀已经显而易见,这么多外国记者都在热烈的鼓掌,你总不能写外国记者用热烈的掌声嘲笑苏烈吧!
四周其他记者见两个家伙双手抱在胸前就那么大刺刺地站着,目光之中顿时充满了鄙视,这两个人真没礼貌,这么好的影片都不鼓掌,真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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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放映后
苏烈从来没有担心过观众会看不懂,也没有担心过他们会不理解,因为肢体、表情和眼神是人类共通的语言。
不过这片掌声,还是让苏烈非常欣慰,拍电影不就是让观众喜欢的么?
莱昂纳多冲苏烈鼓了鼓掌,道:“虽然没有看到你说的光,但这片子很有趣,我很喜欢!”
“谢谢!”
莱昂纳多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热烈鼓掌的记者们,压低声音道:“我得走了,希望你能拍出更好得作品,我等着看你的光!”
“你一定会看到的!”苏烈信心十足地道。
莱昂纳多没有再说话,紧了一下衣服,赶紧向放映厅门口走去。他这一走,放映中的记者们顿时骚动起来,汇成一股人流,跟着他往外面涌。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记者都走了,一些聪明的记者留了下来,在莱昂纳多那里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从苏烈这个菜鸟的口中反而可能问出点东西来,他们很期待。
电影节的影片放映完后,都会安排一个发布会,热门的影片到场的记者自然是人山人海,而像苏烈他们这样的短片历来是小猫一两只,甚至可能一个记者都没有,直接取消发布会。
不过因为莱昂纳多的关系,等着采访苏烈的记者有五六十人,都超过一些主竞赛单元的影片了。
电影节的新闻发布相当简单,一张大幅电影海报,一排桌子,一群热情的记者,等苏烈入座后发布会就开始了。
新闻发布官在对苏烈作了简单的介绍,并问了几个关于电影创作的问题后,按道理就该进入媒体发问的环节了。
不过苏烈却抢先道:“我知道很多人都想问莱昂纳多的事,不过我跟他不熟,就是前两天看画展的时候见过一面,所以有什么问题你们去问题好了。关于莱昂纳多内容就这么多,下面我不再回答任何与他有关的问题,谢谢!”
对那些追寻莱昂纳多新闻而来的记者,苏烈拒绝回答莱昂纳多的问题,那他们也没什么好留下的,纷纷起身离开。
记者们瞬间人就少了一半。
一个长得跟曹查理似的,猥琐气十足的男子站了起来:“苏烈,我是《京城娱乐报》的记者,请问你对此有何评价?”
“等一下,你是说你是《京城娱乐报》的记者?”苏烈摸出一个笔记本翻了翻,脸顿时沉了下来道,“鉴于你们对我家人的污蔑,我拒绝回到你们报社的任何问题!”
那记者大声嚷道:“你不能拒绝,我抗议!”
抗议你妹!苏烈理都不理他,随手点了一个。
一个高高瘦瘦,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站了起来:“苏烈,我是新1浪娱乐的记者钟大俊。你的短片入围威尼斯电影节了,那么接下来是否准备拍长片?”
苏烈拿起黑名单看了一下,没有他们的名字,就跟钟大俊开起了玩笑:“如果你们愿意投资,我可以试试。对我来说最难的是资金问题,如果有足够的资金支持,我当然愿意拍长片。”
一个白人记者站了起来:“请问苏烈先生,请问你为什么要拍这样一个故事呢?”
“我听朋友说过他高中的时候跟一个女生递字条的事,本来两人关系很好,但有一次写错了一句话,那女孩就再也不理他了。我觉得这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就想出了这个故事,主要是想表达人与人之间隔阂。”
“电影最后打破这个隔阂吗?”
“电影最后一个镜头拉得很开,男女主角站在中间,四周人来人往,这就说明他们之间的隔阂消除了,但他们与整个世界的隔阂却无法消除。”
“这部电影是在讲隔阂的,讲孤独,可你却用了温暖的橘色,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你注意到电影的音乐没有,当男主角找不到女主角的时候,人情绪是非常低落的,不过音乐用的却是非常激昂的音乐,这种声画对立反而能够强化人物内心的失落与无助,采用暖色调也是如此。此外,在镜头上我们大量的采用长焦镜头,开了大光圈,这样能够增强电影的唯美感,而这种唯美感,与现实的孤独也是一种反差!”
“电影采用了大量的主观镜头,这样情绪非常强烈,不够冷静旁观,无法让人从一个客观的角度去看待事物背后东西,你怎么认为?”
其实欧洲的艺术电影与好莱坞商业电影最大的区别在于,好莱坞电影特别讲究临场感,也就是代入感,而欧洲的很多艺术电影则反对这么做,他们喜欢以旁观者的视角来审视一件事。比如戈达尔的电影有时候演着演着,里面的男主角对女主角说,亲爱的,我们起来给观众们鞠个躬吧!然后男女主角就真的站起来鞠躬。戈达尔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提醒观众,这是电影,不是真的。不过对观众来说这太蛋疼了,还让不让人好好看电影了?
苏烈笑着道:“我并不希望大家以旁观者的角度去审视,而是希望大家进入这个故事,去体会男主角的那种内心的状态,去体会他内心情感的变化,我相信大家只有真实的感受到了人物的内心才能更好的思考这背后的东西。当然我用主观镜头还有一个目的,增强故事的悬念,让观众带着迷惑观看下去,不至于失去观影兴趣,因为主观镜头运用越多,观众越是渗入到剧中人的感官世界,越有被蒙蔽的感觉,也就越有挣脱蔽障、挖掘谜底的**。我坚信一点,电影一定要好看,要让观众爱看,这样才能把自己要表达的东西传递给观众。要是观众都不愿意看,哪怕你的电影里传递的是真理,那也没有意义。”
第二天各大媒体报道的重点自然是在莱昂纳多的身上,他像风一样来到威尼斯,又像风一样离开了,这事确实太奇怪,肯定得好好地报道一番。
媒体对此有各种猜测,有猜测他是来剪汤姆汉克斯的,因为他跟汤姆汉克斯关系不错,而汤姆汉克斯的《毁灭之路》正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映;有猜测他是来见萨姆-门德斯,准备合作一部新片;有猜测他是来暗会**的。
至于他为什么会看苏烈的信号,很多媒体都认为,是因为记者太多,他随便找了家电影院躲了进去,恰好走进了《信号》的放映厅。
不管怎么样,因为莱昂纳多的出现,《信号》的曝光率大增,众多到场的媒体也都对《信号》给出了好评。
意大利《新闻报》的女记者煽情地写道:这个年代,这个电子产业充斥着城市河流的年代。谁还能回归到最初,写一首短诗,画一幅画,给心中所爱。
人生海海,遇见自己的真命天神的几率可谓微乎其微,那么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在这网络、电话交错横行的世界流连忘返?
他和她,几张a4纸,两只马克笔,却谱写出一段大隐隐于市的爱情。爱情,这个每天都会放映在摩登都市剧院的压轴大戏,在这里回归到最初的无声无息。
两个公司职员,忙忙碌碌,两颗心交汇于玻璃大厦之间,穿透这个世间最坚硬的人类文明,融汇在一起。是一条暖流,一条缓缓流动的暖流。那完美的音乐,可爱的男女,都构成了《信号》最打动人心的元素。
电影看到最后,我泪如雨下。
《综艺》则深刻的剖析了《信号》的主题:我是跟随着莱昂纳多的脚步走进影院的,只是当我看完影片,却我被影片深深地打动了。
这部电影叫《信号》,只是一部十而分钟的短片,男主角黄是奔波在两点一线上的上班族,他的生活穷极无聊,与周遭又分外隔膜。直到有一天,他凭窗望见对面写字楼内的一个女孩董,枯燥的生活才开始出现转机。他凝望着她,而她也报以友善。两人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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