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野人兄弟- 第14节

　　　　我待众人走远又偷偷折了回去，对那纳美族的男人说道：“我是月的朋友，我叫沐小风，回去代我向月问好！”

　　　　我回到树屋的时候看见铃儿正靠着那颗巨蛋，双手托着脸，大眼汪汪地看着我。

　　　　没等我开口，她就说道：“这就是螭龙蛋吧，好大一只！”

　　　　铃儿的脾气我一直也摸不透彻，也不知道她知道我偷了螭龙蛋之后到底是什么态度，当下只好先摆好认错的姿态，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想来她也不至于对我大发雷霆。

　　　　我说道：“这个……这个的确是那条龙的蛋，是……是它硬塞给我的……我……我不要也不好意思……”

　　　　铃儿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仔细地端详着螭龙蛋，过了一会儿，她说：“这蛋什么时候能够孵化？”

　　　　“我不知道，它本来是蓝色的，现在褪色了，变成白的了，不知道是不是坏了，还能不能孵化出小龙。”

　　　　铃儿伏在巨蛋上听了一会，说道：“我相信它很快就会出世了！”

　　　　“真的吗？”我兴奋的差点跳起来，可转念一想，既然铃儿知道了螭龙蛋的下落，作为未来女族长的她肯定会无情地将它夺走并作为族群武器驯养起来，想到这里心情一下子又低落了下来，接着说道，“铃儿，你……你会把它交给大祭司吗？”

　　　　铃儿的回答云淡风轻：“我干嘛要把它交给大祭司？放在你这里不是一样吗？”

　　　　“何况……”她又接着说道，“如果它长着翅膀，或许能带你回家呢？”

　　　　铃儿的话让我始料未及，竟然会和我的想法如出一辙，我突然想到了“心有灵犀”这个词，心中满是感激和欢喜。

　　　　之后我问了她关于之前纳美族领头人的事情，她告诉我那个领头的男人是纳美族女族长的儿子，名字叫日，他有一个妹妹叫月，是未来的纳美族女族长，她还告诉我，这里所有族群的族长都是由女性担任的，女族长的女儿被称为“挪依”，意思是“未来的族长”，女族长的儿子被称为“耶郎”，意思是“族长身边的人”。野人部落的语言虽然和我家乡的方言差不多，但是这些生僻的词语我还是解释不清，大抵是这个意思错不了，“挪依”和“耶郎”就是“太子”和“皇子”差不多的意思，无非这里的太子是个女的罢了。

　　　　纳美族的人并不死心，他们换上了缪斯族人的衣着潜了进来，明察暗访一番后仍旧是没有半点收获，倒是让大祭司派人扣住了几个，他们的女族长最后终于放弃，乖乖交了一些食物将族人赎回，期间我和铃儿一直守在树屋门口，没有离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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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拉尼节
　　　　那只巨蛋褪去白色变得无色透明，我已经能够清楚得看到里面的东西——一团蓝色的肉蜷缩在一起，看不清哪里是头哪里是尾巴，翅膀不翅膀的就更加无从辨认了，我耐心地等待着它的出世，更加不敢离开一步。

　　　　又过了几天，缪斯族里迎来了一个巨大的节日——拉尼节，我问铃儿拉尼节是什么节日，干什么的，结果被她打了一巴掌，然后我又去问野牛，他一脸的暧昧，也说不清楚，眼神还有些猥琐，然后我又去问了大祭司，他笑了笑不说话，最后我又去问了女族长，结果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给我我一根棍子，棍子的末端绑着厚厚的兽皮。

　　　　我拿着棍子出来，缪斯族的男人们看了都给我一个“我懂的”的眼神，而女人们看着我则掩面离开，交头接耳，不时地低声嬉笑。我一路莫名其妙地回到了我的树屋，靠在巨蛋上独自郁闷，我用那根棍子轻轻敲了敲巨蛋，说道：“小龙啊小龙，你怎么还不出世，我还指望着你带我回家呢！”

　　　　这时铃儿从门口进来，看到我后就脸色就变了，有些尴尬，有些惊讶，更多的是羞涩和愤怒，一见我后转身就走，铃儿这副表情我从来没见过，真的是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拉尼节到底是个什么节日？我花了一个早上都在问东问西也没弄清楚，实在让人心情郁闷！

　　　　我自打来到缪斯族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女族人，平日里她们一般都在树屋里为男人们缝衣做饭，很少能看到她们出迹，所以除了铃儿和女族长外我对族中其他女性没有任何的印象，现在时不时的有很多年轻女人出现，时而左顾右盼，时而躲躲藏藏，我的树屋在族群基地的较偏僻处也能看到这么多人，可见其他地方的女人就更多了，我这才想起，“拉尼”一词在野人的语言中是“女孩”的意思，那么“拉尼节”就是女生节或者少女节一类的，至于这个节日到底要干什么，我还是不清楚。

　　　　在我决定是否出门看看的时候，野牛来到了我的树屋下，他手里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短木棍，冲着我说道：“大好的节日就别在上面待着了，走，我们狩猎去！”

　　　　这几天下来，我发觉野牛对我的态度正在慢慢地变好，已经不再讨厌我了，可他现在的话还是让我犹豫不决，我心想：“狩猎哪有不带石矛而带木棍的，难道这其中有诈？”

　　　　野牛见我踌躇不定，说道：“你不去就算了，到时候啊就后悔去吧！”

　　　　我一直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越是不明白的东西越是要弄明白，他说话间我就带上木棍爬了下来，他见到我手里的木棍，笑道：“倒是我小看你了，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怎么样？你的目标是哪个？还是……见一个打一个？”

　　　　我听他言语中对我有轻视的意思，我好胜心一起，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说道：“见一个打一个！”

　　　　野牛果然大吃一惊，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也不再说话，我心想，他果然被我吓到了，可他哪里知道我连打什么都不知道！

　　　　没走几步，就看见前面的草丛中有动静，显然是有东**在里面，野牛对我说道：“你说见一个打一个的，去吧去吧！”

　　　　我慢慢地靠上前去，小心地拨开草丛，里面竟然藏着一个人，一个缪斯族的女人，看样子她的年纪和铃儿差不蛮多，五官颇为精致，竟然也能和铃儿相较，看到我的时候竟然有些惊恐，惊恐之中还有一丝丝兴奋，她的声音和她的身体一样在发抖：“你……你是火神？”

　　　　火神是缪斯族人私下里对我的尊称，在他们看来我有着非同一般的能力。铃儿对这个称呼总是嗤之以鼻，而在我听来却很是受用。

　　　　我问道：“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她指了指我手中的棍子：“你不是知道吗，不然你拿着它干嘛？”

　　　　野牛见我没有动作，走过来看了那个女孩子一眼，“噗嗤”一声笑了，说道：“你的运气还真好，这个女孩子还真漂亮！”

　　　　他一张胡子拉碴的脸靠近细细打量着那个女孩子，问道：“你认得我吧？”

　　　　女孩子很是害怕，声音更抖了：“知……知道……你……你是野牛……”

　　　　野牛领导着缪斯族所有的战士，是缪斯族的第一勇士，在缪斯族的威望仅次于女族长、大祭司和铃儿，身份相当于是步兵大统领，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最出名的地方就是他的勇猛和血腥，所有大多数缪斯族人看到他总是会不寒而栗。

　　　　野牛捅了捅我，说道：“上啊！”

　　　　我问道：“干嘛？”

　　　　野牛反问道：“你不是说见一个打一个啊？”

　　　　我心想，我沐小风就是再不济，也不至于对一个女人下手，于是推搪道：“你……你怎么不打？”

　　　　野牛掂着木棍说道：“我不打她，我还留着打铃儿呢？”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铃儿，可当下他正在看我的笑话，我也不愿多谢，为了找个台阶下我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也留着打铃儿呢？”

　　　　野牛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变得很难看，他此刻看我的眼神就和他狩猎时看着猎物的时候一样，我有点害怕，目光不敢和他对接，他生生咬出两个字来：“你敢！”

　　　　他大步走开了，走了十几米开外我好像都能感受到他的杀气，我回过头来问那个女孩子：“他这是怎么了？”

　　　　女孩子没回答我，却在自顾自地在哭泣，我以为她肯定是被野牛吓坏了，正想着怎么措词安慰呢，她大声地先喊了起来：“就算是铃儿挪依美得很，难道我就那么不堪那么丑吗？”

　　　　她掩着面跑开了，差点将我冲撞到地。

　　　　等我回过神来她早就跑远了，野牛也早已不见了踪影，我只好一个人乱晃荡起来。

　　　　突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叫声，我四下一看，声音应该是从左边不远的一个山坳里传来的，难道是谁碰到野兽了？我握着木棍，去掉了末端的兽皮，迅速寻了过去，果不其然，山坳里果然有动静，不过不是野兽，是缪斯族人，这两个人我认识，是总是跟着野牛混的“小弟”，名字也和野牛差不多，一个叫野马，一个叫野狼，他们身旁还有两个昏倒在地的女孩子，看衣着也是缪斯族的人，头发遮脸看不清长相，但看身形，应该不是铃儿。

　　　　野马和野狼分别将一个女孩子拉进了草丛，随即淫笑声贯彻山坳，谁都知道草丛里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此时此刻我才知道“拉尼节”的真正意义——到了这一天，缪斯族的年轻女性必须要出门走动，而男人们在这一天就提溜着根棍子四处寻找心仪的女孩子，碰到心仪的就用棍子敲晕她，然后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做下少儿不宜的事来，这也是缪斯族人没有父亲的真正原因吧，正是因为明白这些我才没有前去阻止，这是缪斯族的传统，更是他们传宗接代的方式，所以我不能干涉，也无法干涉，他们是一群没有受过教化，心智未开的野人，是一群披着衣服的野兽，对于他们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我选择了扔掉棍子默默离开，叹了口气后突然想到野牛的话来，竟然又重新抓起了棍子就要冲出去，他要去打铃儿，就是想……

　　　　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平静不了，继而又暗自嘲讽自己竟然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为什么眼看别人受得，却担心铃儿受不得？

　　　　我瞥了一眼乱动的草丛，心想：“罢了，这不是我能管的事情，缪斯族自有它的生存法则，况且以铃儿的身手，三个野牛也不够她打的，我在这里瞎操什么心！”

　　　　可我的身体和思想却是对不上，不由自主地向野牛离开的方向走去。

　　　　我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走，故意走得不是那么快，总觉得我如果走的太快对不起被野狼他们玷污的女孩，可是走得太慢又担心铃儿的处境，呵呵，人总归是虚伪的动物，面对在乎的人或者东西就会展露出自私的一面。我记得在电视上曾经看过一场辩论赛，辩论人性本恶还是人性本善，最后是人性本善的一方赢了，可当时我就觉得其实是人总是愿意相信世间的善良而不忍心将恶这个字加在刚出生的孩子身上而已，我个人是支持人性本恶的，小孩子一出生当然看不出恶还是善，可等到他们能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