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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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舞郁香-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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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童郁这是——遗憾?

    “今天是周末,你自己好好玩吧。不用担心我,我睡一会儿就没事了。”

    也许是头晕,柏风说完话就挂了。

    挂上电话,童郁很担心柏风,突然想到每次生病吴妈都会熬姜汁红糖水,便马不停蹄地往家奔。

    ——

    吴妈听到门铃声,打开门一看,“呀,小姐回来了。”

    “吴妈,想我没?”

    “你这学校离家也不远,怎么不经常回来呢。先生没在家,但太太在家呢。”

    提到那个后妈童郁就气不打一处来。

    “别告诉她我回来了,那个,我同学生病了,我想给他带去姜汁红糖水,你帮帮我吧。”

    “你打个电话给你送去不就好了么?”

    “那个——”童郁很不好意思,“我想,自己熬。”

    吴妈用好笑的表情问,“男同学女同学?”

    “女,女同学呗。”真是狡辩啊。

    “哈哈,那好吧。吴妈教你熬。”

    熬个水也是够麻烦了,要不停地搅拌姜片和红糖才能充分结合。熬好了,童郁高高兴兴地把它装进保温壶里,又大喊,“吴妈,我那个,女同学还没有吃早饭,我还要熬粥。”

    “恩,好。”吴妈又投好米教她熬粥,正当童郁学得不亦乐乎时——

    “看你这高兴的样子,是谈恋爱了吧?”

    听到后妈阴冷的声音,童郁顿时没有心情,不满地放下勺子,头也不回,“不用你操心。”

    “哼,毕竟,你是我女儿。”

    “我可没打算认你这个妈。”

    “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学生时代的恋爱,别一股脑地飞蛾扑火,没用。”

    “不用你管。”

    “你就算是献上全部,男人,也未必会记得你的好。”

    “不是你恋爱不幸,全世界的女人都要跟着你倒霉。”童郁怒气冲天地回头对着后妈喊,“所以你就找了个老头结婚。”

    “童郁!”童爸爸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上前狠狠地给童郁一耳光。

    霎时间,房子里的空气都凝固了,童郁的左耳隆隆作响,左脸热得发烫,眼里噙满泪水,呆滞地看着这个世上最爱自己的爸爸,一股无名的血液泵进颅腔。这一刻,她感觉,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

    “爸,你,你打我?”

    “你太过分了。”

    童郁什么也不想说,冲去拿自己的包,离开了,她让这个速度尽可能地快,因为,她不要他们看到自己的眼泪。

    重重地摔上大门,童郁跑到没有监控的角落里,放声大哭,嘴里不停地一遍一遍地喊,“妈妈,妈妈——”

    等哭够了,哭累了,正要离开时,回过了神,熬好的红糖水——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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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如果现在回去,是不是就代表自己要认错,妥协了,那委屈不就是白受了么?真是不想再看到后妈那得意的嘴脸。

    经过一系列的思想斗争后,认为还是给柏风拿红糖水,赶快去照顾他比较重要。

    于是掏出房门钥匙,打开门,怒气冲冲地进去。

    “你又回来干什么?”只有后妈自己在客厅。

    “不用你管。”

    拿起倒好的红糖水,没有一丝留恋地离开了。

    童郁不知道,后妈自己在客厅,没好气地说话,是因为童爸爸把她骂地狗血喷头,而她更不知道,童爸爸一直在楼上的窗户旁,看着她哭,心——好像滴血一般。

    ——

    走到柏风寝室门口,尽量地擦干眼泪,希望柏风不要看出什么。但是,怎么进去,是一个很严峻地问题。

    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看到苏岩的名字好像想到了什么。

    到了柏风的寝室门口,门是虚的,没锁。

    “我撤了,衣服给你留着。”苏岩还真是义气啊。

    “太谢谢了。”

    “没事,做好事不留名。”

    ——

    轻轻地推开宿舍的门。童郁瞬间定格在下铺安然入睡的柏风,尽量小心地关上门,蹑手蹑脚地走到柏风床边。冷不丁向上一瞄,天,凌瑞的床真是够邋遢的了,赶快把视线移到柏风的身上,静静地看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

    也许是感觉有人来了,柏风缓缓地睁开眼。看到面前这可人儿的女孩安静地看着自己,先觉得惊讶,又有意想不到的幸福,柏风眨了一下眼睛,又漏出一个太过美好的笑容。

    “你,怎么进来的?”柏风温柔地问。

    “那。”童郁给他“显摆”了一下身上苏岩的外套,“苏岩学长帮我混进来的。”

    “呵呵。”看着这样活泼的童郁柏风不禁好笑。

    “早就告诉你我会溜进你们寝室的,你也不好好收拾收拾,真丢人。”

    “哪里乱了?”

    “你看啊。”童郁指了指上面。

    “你男朋友又不住上面。”

    “嘿嘿。也是。”童郁不好意思了,却又严肃起来,“你个笨蛋,不让你送我回去偏送我,感冒了吧。”

    柏风皱了下眉,“得了便宜卖乖。”

    “嘿嘿。”眼睛泛着亮光对柏风说,“我熬了姜汁红糖水,起来喝吧。”

    心里感到很甜,在童郁的搀扶下,渐渐地坐起来,享受着,童郁小心喂他喝水的美好,发呆地看着她,但是——

    “童郁。”柏风突然严肃起来,“你的脸怎么了?”

    柏风终于发现今天童郁的不妥了,那左脸是一个不太明显的巴掌印,而整张脸,分明是一丝又一丝的泪痕。

    童郁下意识地捂住左脸,低下头躲避柏风的目光,也不说话,泪水——不争气地往下淌。

    “你,你别哭啊。”

    看到这样在意自己的柏风,刚刚在家受的委屈顿时重新涌进心里,不想再在柏风面前哭,但却止不住地抽泣着。

    柏风的心很疼,却又不知所措,身体微微向前,轻轻地,吻着童郁的一丝泪痕,好像,是呵护一个稀世珍宝一样,看着那双不断扑闪的水灵灵的眼睛。只是浅笑一下,便拥她入怀,“你不想说就不说。”

    怀里的那人,没有任何的反应。

    “但不要总把悲伤留给自己。”

    还是没反应。

    “你喜欢薰衣草,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普罗旺斯是薰衣草之乡,新疆的伊犁是中国的‘普罗旺斯’。有时间我们先去伊犁,再去普罗旺斯,好吗?”

    没反应——

    “那就不要生病了。”

    终于有反应了,柏风好笑道,“吃五谷杂粮的人,都会有生老病死的。”

    “可是。”童郁很认真地说,“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啊。”

    “我不食人间烟火。”不禁邪魅一笑,“那我要你干嘛?”

    “过分。”慌乱地推开柏风,“赶快坐好,把这些红糖水都喝了。”

    “喝。”满是幸福的笑容,重新坐好,等着童郁喂药。

    而后,我们去了伊犁却未来得及去普罗旺斯。而后的而后,你没有办法想象,独自在异国他乡的我,是多么多么想念曾跑到我身边喂我喝红糖水的你。我身边徘徊着无数的人,可终究没有你的身影;我重新选择一个人,可时间告诉我,那个人——不是你!

    没有你,过往和后来一次又一次的幸福,都变成无止无尽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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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夏末清晨的阳光不似春日那般和煦灿烂,但厚重的窗帘挡不住那悄悄溜进来的暖阳。不得不承认这是童郁五年来睡过最安心,最舒服的觉。薄被的清新是陌生的,却冥冥中有柏风的气息。不愿从美好的梦境中醒来,不愿醒来后——又是空欢喜一场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还未消散,头微微地偏痛,渐渐地睁开眼睛,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心里却没有一丝不安与害怕,忍者疼痛准备起身,但是被子边,好像有东西压着,一看——

    这,这是——漆黑的浓眉修长,眉骨凌厉,五官层次感分明,下颌却又弧度柔和,英气和柔美,在这张脸上极为协调地糅合在一起。

    “柏风。”足够深切地叫着,带着五年来梦里挥之不去的萦绕,五年来浓浓的相思,五年来密密的恨意,五年来深深的爱意!

    听到叫声,柏风缓缓地睁开眼,只是淡淡地看着童郁,阳光如火,映照着他英俊绝伦的脸庞,但——却照不亮他的眼睛。浓密睫毛下覆盖着一层雨雾一样的阴影,渲染着静默的悲伤,这样的目光,会让童郁感到生疏,她不敢相信地,又叫了一遍,“柏,柏风。”

    看着童郁那透亮清澈的眼神,闪闪发亮,柏风的心好像被撕扯一般,疼得厉害。要说什么,要做什么,他完全不知道。这五年来她经历了什么,他们之间会隔多少人和事,他没有办法想象,他没有权利过问,他只想一直看着她,看着这五年来——他的牵挂!

    童郁眼前瞬时变得模糊,泪水不听使唤地噼啪往下掉,缓缓开口,“你,你过得好么?”

    轻轻地回,“好。”继而又面无表情地添了三个字“萧太太。”

    “萧太太。”这三个字从柏风的嘴里说出来是多么地刺耳!就好像是一个晴天霹雳,但童郁宁愿心中百般不愿也忍受着因为——自己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身份!去和柏风解释呢。这两年的自己的确是在别的男人的身边,那么又有多少佳人流连于完美的柏风的身边呢。童郁已经无法想象,她和她之间,有多么多么遥远的鸿沟!

    柏风起身,毫无表情地走到沙发旁坐下,静静地点燃一支烟。

    看着柏风吸烟时动作的自然娴熟,童郁的心很疼,以前的柏风最不喜欢烟草的味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

    “什么时候我们说话这么陌生。”苦笑一下,又说,“你该上班了,这楼下有地铁站可以直通你们公司写字楼。”

    “你,你知道我在哪工作?”

    “萧太太,你不觉得这话问得莫名其妙吗?”

    童郁突然明白,自己好蠢,在柏风面前,自己永远是那个卑微傻气的小丑,好像一切永远都无法逃脱他的掌控,不禁冷笑,那是对自己的厌恶和冷冷的嘲讽,侧过身子最后——留恋着薄被的清新……

    柏风斜瞥了一眼,“不送。”

    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柏风无情的话一次又一次抽走她的灵魂,脚步——是无法想象的沉重,却又故作坚强,昂首挺胸地离开,直到关上门的一霎那!

    慌乱地逃离这栋公寓,她不要再忍受,五年来的煎熬和刚刚的委屈顷刻间爆发。就是想痛痛快快地哭,眼泪若是能带走所有的痛苦该有多好!

    爱情的潮汐早已褪去了!对,是童郁自己要的,是童郁自己葬送的!

    童郁悔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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