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攀附上那边,没有关系,就千方百计送礼、送物、送人。有的人为了升官、保官,什么下贱的事情都可以干出来。
有一个市的副市长,想升任市长,就千方百计地托人拉关系,到钱名贵家送礼,结果发现效果不明显。想送钱吧,自己不是一把手,权力不大,多年下来,也没有贪污多少钱,大钱拿不出,小钱又怕钱名贵看不上。他琢磨来琢磨去,觉得还是从女人身上下工夫。他老婆虽然是徐娘半老,但年轻时非常漂亮,现在打扮打扮,也是很有几分姿色,毕竟城市女人,保养得好,才三四十岁,身材饱满,曲线优美,另有一番成熟女性的风韵。他自己就觉得,就凭自己老婆这个样子,真是要使点美人计,说不定钱名贵很快就中计。因为大家都知道,钱名贵是出了名的好色,对妇女有时候是老少通吃,他还特别喜欢主动的女性,他觉得这样才显得自己有魅力。于是那个副市长,就让自己的老婆当起了外交家,先是和钱名贵的老婆取得了联系,陪钱名贵的老婆上街购物,外出旅游,又送东西,又送钱,收买了钱名贵的老婆,取得了她的信任,可以自由出入钱名贵的家。
第六章(49)
对于这个送上门来的漂亮女人,钱名贵早就有好感,但苦于她是自己老婆的闺密,不好下手,再说了,老婆在身边,也不方便。但双方眉来眼去,却早已经芳心暗许了。因为钱名贵的儿子在英国留学,就有别的人投其所好,安排钱名贵的老婆出国看儿子。在这个空当里,那个副市长的老婆以帮助料理钱名贵的家务为名,照样出入钱名贵家。在钱名贵午休的时候,以帮助整理床褥为名,就上了三楼的卧室。在钱名贵夫妻合欢的大床上,那个女人使出了千娇百媚,终于瓦解了钱名贵的全部心理防线,第一次在自己家里,和老婆之外的另外一个女人,完成了媾和。那女人用自己的全部热情和娴熟的技巧,把钱名贵伺候得欲仙欲死,终于答应,为她老公的提拔说话。
结果那个主动给自己戴上绿帽子的副市长,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提拔、重用,被交流到另外一个市,担任了市长。即使在钱名贵出事后,因为他这个市长是牺牲自己老婆的身体换来的,送的钱并不多,有关部门没有太多确凿的证据,证明他这个市长提拔得不正当。所以他这个市长,继续官运亨通,后来调回省里,做了省直一个厅局的局长,还是正厅级干部。倒是那些送钱买官的,因为送的数目大,构成了行贿罪,所以钱名贵一出事,他们就跟着出事了,一个一个丢官卸甲,进监狱的进监狱,法办的法办。基本上都被开除了公职,就是出了监狱,也成了无业游民。倒是那个送老婆给钱名贵玩弄的,却一点事情也没有,官照做,钱照拿,一分钱也不少,两口子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真是让那些落魄的贪官污吏,感到羡慕得要命。
所以等杨春风和刘放明担任省委书记和省长后,两个人私下里交换过意见,鉴于西江本地干部派系严重,关系盘根错节,不动一番大手术,是不能恢复西江官场的元气的。于是在新提拔干部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开始选拔那些不是本地出身,大学毕业后来到西江工作,在西江成长起来的干部,或者是外省交流过来的干部。一时间西江干部这里,人心惶惶,认为本地干部受到了压制。而本地干部目前官最大的,就是周广生。所以许多本地干部,不断地找周广生发牢骚,周广生只能是象征性地安慰他们一番。在整个省委常委班子里,现在只有他和高天民,是仅存的本地出身的干部了,就是他们两个,还不是一心,高天民是杨春风的心腹,一心一意地投靠了新主子,就知道自己往上爬,根本不会顾及别人的利益。所以本地干部不团结,就很容易被分化瓦解,分而治之。
对于目前的局面,周广生思忖了一番,觉得除了忍耐,自己还真是没有办法。于是就劝大家,接受现实,顾全大局,不要过多走动,以免给人落下把柄,会受到更大规模的打击。
鉴于目前的实际情况,周广生自己也认为,由李耀兼任江城市委书记,还是比较合理的,大家也都能接受。
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不同意见,文件很快就通过了,会议仅仅开了半个小时,杨春风就宣布散会了。
大家都站起来的时候,高天民说:“各位领导,晚上常委班子要举行一个大聚会,为王一鸣书记接风,地点定在西江假日饭店贵宾楼总统包厢,时间是晚上七点钟。希望在家的常委们准时参加,不能参加的,要向春风书记说明情况。”
大家都表示,按时参加。
散会后回到办公室,王一鸣在自己的屋子里转了几圈,活动了一下筋骨,游金平就进来了,拿着几个急的文件,要王一鸣签发。王一鸣看上面都有游金平写好的拟办意见,什么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了,自己的任务,就是最后把一下关,签个字而已。当大官的,有几个得力的助手,事情就好办多了,什么事情都有人提前为你考虑周全了,你要做的,就是签个字,说几句话而已,要不怎么说:“当官最容易”了?
王一鸣于是很快就签了字,说:“尽快落实吧。”
但游金平没有走,他说:“王书记,你分管的工青妇和党校的领导,都托我邀请你,去他们那里视察视察,讲讲话,鼓舞鼓舞士气。我告诉他们,你刚上任,很忙,等有时间了再考虑。他们这些一把手们,都不听,都想趁这几天先到你办公室里汇报汇报,你看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他们呢?”
王一鸣想了想说:“好吧,有时间的话可以安排,就从今天上午开始也可以,我挨个先见一见他们,认识认识人,今后大家共事,时间还长着呢!这些单位,我要一家一家地看,具体时间,你和小龚商量商量。如果不开会,我是愿意到下面跑一跑的。另外,我还有个计划,你先考虑一下,我们一个星期能不能抽出两天时间,把下面的八十多个县跑一遍,一两年的时间,争取跑完,熟悉熟悉基层的情况。最关键的是,要认清楚那些在基层工作的县委书记和县长们,现在整个中国,他们是和基层、农民距离最近的,了解了他们的思想,才了解绝大部分基层干部的心思。现在我们提拔的人,许多是县委书记出身的干部,将来这些人,要走上更高的领导岗位,我作为一个选人用人的抓组织的副书记,这是我分内的工作。”
游金平说:“好,好,我和龚秘书合计合计,先做个计划。”说着就退了出去。
第六章(50)
桌子上还有一摞摞的机密文件,等着圈阅。于是王一鸣打开,挨个看着。到了他这个级别的干部,每天光是看文件的时间,就需要几个小时。许多文件还都是不能过夜的,必须当天到,当天看,当天批示,把该做的工作迅速部署下去。尤其是那些上级领导,尤其是中央主要领导批示的绝密文件,更是不能耽搁。有的文件,都是机要员专门送来,就站在你旁边,看着你亲自看完了,签了字,才收回去,专人保管,专人处理,这是保密制度要求这样做的。
王一鸣又看了一会儿,小龚敲门说:“胡方达副省长来电话了,想和你说句话。”
王一鸣说:“好吧,你转过来。”
拿起电话,果然是胡方达那豪放的声音。
“一鸣老弟,你好,我是胡方达。”
“你好,老兄。”
“首先祝贺你啊,我本来早就想和你通电话,怕你忙,没敢打扰。现在好了,你是我们西江的副书记了,真是没想到啊。看来西江人民今后就有福气了,把你这样有能力有水平的领导放到西江来,绝对是中央的正确决策。”
王一鸣听他说的话,都是带着讨好的口气,还是有点官场上的俗气,于是就把话岔开了,说:“我们不说这个了,组织上的安排而已,用不着过多考虑的,我们这样级别的干部,想到哪里,是由不得自己的,要完全服从组织上的安排。”
“那是,那是,总之是好事吧,至少我们是老朋友,现在在一个城市工作,可以互相照应的。”
“是啊,我刚来,对这里的情况还不熟悉,还是需要你这个老哥多多帮助的。”
“那样说,就见外了,我理所应当。”
两个人东拉西扯了一会儿,才进入正题。胡方达说:“不知老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吃顿饭,我来安排,我们好久没有聊天了。”
王一鸣说:“今天晚上是没有时间了,常委班子要聚会,也算是接风宴吧,要不明天晚上我们见面吧。”
“好,就这么定了,我明天晚上安排,等我的电话啊。其他的人,你就不要答应了。你刚来,我理所当然地要给你老弟接风。”
王一鸣说:“那就多谢了,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一定要见见你,我们好好聊聊。”
双方说了再见,就把电话放下了。
王一鸣在心里思忖了一下,觉得和胡方达的关系,还是有必要维持下去,一来这么几年,自己和他的关系都不错,现在又在一个省里工作,他又是本地人,对西江省里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肯定知道得门儿清。自己是个外来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两眼一抹黑,谁和谁什么关系,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管的又是人事,关系到用哪一个干部和不用哪一个干部的问题。虽然大的干部权限在杨春风和刘放明手里,提拔哪一个,他们两个人说了算,但自己这个抓组织的副书记,虽然不能成事,但却有坏事的权力。也就是说,即使是杨春风和刘放明看上的人,他们千方百计地要提拔重用,但只要我王一鸣提出反对意见,坚持到底,或者预先就把他们选定的干部从名单中画去,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连上常委会研究的机会都不给,那他们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即使上了常委会,自己如果就是不同意,投反对票,那他们选定的干部也是没有戏,只能等下一次重新研究。
所以自己这个副书记,虽然不管钱,也不管人,比着在部里当着常务副部长,手里每年有上百亿元的资金分配权限,那是差远了。坦率地说,西江省里少了你这个副书记,日常工作一点也耽误不了,照样运行。但是,如果真正在干部选拔任用问题上较起真来,那个能量,还是大得惊人的。说让谁下谁就得下,这叫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一鸣想,或许这就是今后几年,自己在西江省所要扮演的角色吧。
中午下班之前,高天民来了。
王一鸣连忙站起来,和高天民握了手,并特意离开办公桌,和高天民一起坐在沙发里聊天。小龚也连忙为高天民倒了一杯茶水,放下杯子,就关上门,出去了。
高天民说:“王书记,有几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看怎么办合适些?”
王一鸣点了点头,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高天民说:“那我就随便讲了啊。这第一件,就是秘书的问题,我不知道王书记对龚秘书的安排有什么样的打算,是想让他在这干一段,还回部里去,另换一个秘书,还是直接就把他调过来,在西江这里干下去。”
王一鸣说:“这个啊,我和小龚商量过了,他愿意调过来。就看什么时候办合适些。”
“这个简单,我安排人事处去办就是了,用不了一个星期,就可以办好了。”
“行,就这么办吧。”
“另外啊,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