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被放了出来,钱曼妮也觉得累的够呛了。
想想看:前天,长途跋涉去过中秋;结果,晚上发烧,第二天只能喝粥。好不容易回到了家,结果又发起了高烧。晚饭没怎么吃,却在昨晚和今天早上做了那么久的双人运动,外加失眠一夜。好不容易消停了,又被扯着过来看什么病!她真正不舒服的根本不是发烧后遗症,也不是脚丫子好不好!根本就是“运动过量”嘛!
只可惜,借给她N个胆子,她也不好意思说,所以,只好筋疲力尽的坐在那里等着去拿药的孔方,消磨时光。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赶快回家,扑倒床上,补眠。
外面阳光看起来很暖,很亮。阴阴的走廊就算被人工布置的再怎么显得“温馨”,也终究比不上真正的阳光。
她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却无意间发现了这外面的意外之景。
这医院竟然还有这么精致的像公园般的景致。
纯日式的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包围着这些美景的,是数不清种类的在秋日阳光下依旧争奇斗艳的花朵,若不是刚过完中秋,她甚至有种春天的错觉了。
她本来就无聊之极,加上眼前的美景唤起了她对几次日本之行的所有回忆,便不自觉的更加有些痴了。
也不知道孔方到底去干什么去了,取个药都要这么久。想着手机都在身上带着,也不至于会找不着对方。与其干坐着,倒不如走出去看看。
仔细辨认了一下,这块地方应该是办公楼,门诊室和通往住院处的枢纽地带。
她小心的扶着墙壁,尽量不碰触到受伤的脚踝,一步步,移步入了这迷人地带。
这日式医院也开了好久了,好像她到这个城市的那年,就听说已经存在了。按道理说,医院应该独资的可能性不大,但看这主人的品味,却绝对是纯日系的没有错。
特色如此鲜明,也算是与众不同了。
在日本也有很多这样精致的八角亭。乍一看,和中国画里的亭子没什么区别,连亭子的名字都用中文来题,但在细节处却大有文章。比如这色彩,还有这花纹。
钱曼妮坐到亭子里,看着脚下的涓涓流水,和在流水中自在游来游去的各色名贵鱼种,更是说不出的惬意。
今年去小樽,依旧是皑皑白雪吧?
岁岁年年,风景看似依旧,只是今年,好像人,已经有所不同。
她的心境不再苍凉。今年的冬天,应该是温暖的吧?
是啊,她不再是一个人。她身边有了个温暖的依靠。
其实,她早就怀疑孔方是知道林汐的存在的,甚至可能比她想象的知道的还要多。至于怎么知道的,她确实懒得去探究。这本身根本没什么意义。……尽管,她心里一团迷雾。
该对他说林汐吗?或许,没什么必要了。也或许,该知道的,林妈妈早已告诉他了。在回来之前,林妈妈曾经对她说过,她已经都跟他说了,而他,认真的都听下去了。
他没有抱着好奇和其他男人该有的反应一样就着这个问题纠缠不清的问,希望问的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她真的要感谢上苍的慈悲了。这个男人的情商,超乎她的想象。
她啊,最怕的就是这种追问。
宁愿大家都稀里糊涂,也不要为满足好奇而故意去揭开伤疤,这本来就是对人的极大尊重。
她靠在木质的栏杆上,看着游来游去自由的鱼儿们,她在思考一个真正有意义的事情--今年,她还是一个人去小樽吗?
这是她和他的约定。
在他们最幸福的时候,他们都为这部电影而感动不已。她记得很清楚,他说过,如果将来赚了钱,我们就一起去小樽吧!哪怕是看一眼那个雪山也好。
她问他,“只是去看雪山吗?”
他笑,“如果有别的,当然不可能选择性错过啊。但是雪山,总是要看的。那是生命与爱情的永恒。米妮,如果我们老了,总会一个人会先走的,那时候,剩下的那个人是不是也会记住曾经的唯一的对方,然后对着遥远的天空大声的喊一句,你好吗?而那一个在天国里的人,便会回答说,我很好。这样子,其实就没有什么生死了,只留下的,是爱情。纯粹的爱。你同意吗?”
她痴痴的抱住了他,亲了一口,“当然。你好吗?我很好!嘻嘻!”
你好吗?
我很好。
这是心灵之间的对话。这是看似疯狂的呓语。
她重复了很多次,知道他捂住了她的嘴巴,无法忍受的笑着说,“别说了。你这样重复着,我心里突然不安起来。”
她愣住了,“为什么?”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好半天之后,他突然揽过她,用力的把有些冰冷的唇压在了她的唇上,仿佛用尽全部生命的深吻她。
她虽然不解,却还是觉得傻傻的幸福。印象中,那是他最无法自控最有激情的一次深吻……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一样,带着恐惧和不安。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再也没有聊过。
知道他真的去了天国之后,她才迟钝的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个吻,是如此的不同寻常。
他一定对自己的身体有所察觉。他一定时时刻刻都在担心有可怕的消息会从医生的嘴巴里说出来。
他是热爱生命的。他虽然身体很弱,却有着最坚强的傲骨。他有个理想,是成为中国最伟大的创意人。他还有一个夙愿,是能让自己的母亲安享晚年。他还有愿望,是和她一起白头到老,而且,一起死去。
然而,这一切都在他十八岁那年被上帝悉数收回。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他的脚步,走下去。
她肩负着两个人的梦想。
她虽然天资愚钝,却一直在努力。这三个梦想,她以为她能全部完成。只要前两个完成之后,第三个,也就到了完成的时候。
而孔方的出现,却打破了所有一切。
她的未来里,因为有了这个男人,而必将有所不同。
从她接受他的那刻起,她就知道,她不再完整的属于林汐。而当她发现孔方对于她的意义超越了想象之后,她心中也不免恐慌。
但是,这都是内心的波涛汹涌而已。将来如何,谁知道呢?
命运本来就诡异的像个传说。
扑棱……
是鸟儿飞过的声音。那么有生命力。
她下意识的去搜寻声音的来源。
是一只漂亮的画眉鸟。
她单手托腮,顽皮的冲画眉鸟笑了笑,轻轻启唇,喃喃道,“你好吗?”
画眉鸟在花枝上貌似欢喜的跳了几下,摇晃了一下身子,竟然对着她,又站住了。
她心情不由得更加好了起来,张嘴,却无声,有口型回答自己,“我很好。”
她笑了。是啊,我很好。林汐,你也很好吧?天堂是无菌的,没有医院里这么可怕的味道,所以,你一定也很好。
是吗?
她的笑容,原本和这满园的繁盛花朵一样灿烂。然而,这个笑容开始的甜蜜,结束的惊骇。
她在花丛中,当真看到了他。
还是那么清瘦,那么单薄,那么苍白,那么弱不禁风。他穿着他最喜欢天蓝色长袖衫,穿行在对面的花丛中的幽径。
目光,好像扫过了她。
只是,有点面无表情。
她被吓到了。
她慌忙站了起来。
虽然脚踝陡然刺骨的疼了一下,她却无暇顾及,仿佛什么都感受不到了。世界,在此刻归于死寂。
他只向这边扫了一眼。连一秒钟都没有多停留,便朝另个方向继续走去,徒留给他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
她无法思考,只能跟随本能。
她快步追了上去。
撞破JQ
两个男人。一个坐在会议室长形会议桌上,一个站在他的前面。
他们紧紧的拥抱,热烈的拥吻。
坐在会议桌上的那个男人似乎热情更甚,整个人都仿佛攀在了眼前那个男人的身上,双腿也紧紧的环绕了男人的腰身。
对面的男人虽然没有那么急切,却也足够霸道。不仅在唇舌交战中明显已经占据了上风,惹得对方几乎无力招架,而且,双手也毫不留情的扯开了对方的上衣,解开了对方的皮带,单手抚摸上对方的致命之处……
粗重的喘息,情·欲的味道,征服与被征服的强烈欲·望……在这方不大的会议室里浓重的弥漫。
这活色生香的画面如果换个主人公,换个场景,也许身为腐女的钱曼妮会兴奋的瞪大眼睛,尖叫连连。
只是,此刻,她却傻傻的站在门口,透过没有关严的会议室门缝,呆呆的看着这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那个站立的男人,她认识。是楚越。
那个坐在会议桌上投怀送抱的男人,是她跟随而来的男人。和林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男人。
如果不是见到了楚越,听到那男人终于找到楚越后兴奋的喊了声“哥”,然后热切的冲过去拥抱亲吻,她一定会以为那真是林汐的真人。
太像了。
钱曼妮脚步一步也迈不动。
楚越,和他的弟弟。这么相似的长相,分明是展示着他们亲密到不可分的血缘关系。
然而,此刻,他们像情侣般的拥抱在一起,做着爱人之间才会做的亲密至极的事。
楚越不是有马露莎吗?难道,他是双性恋?而且,和他的弟弟之间的同性恋关系还是乱·伦?!
她脑袋嗡嗡作响。
她知道她该走开,可是她仿佛一动就会晕倒似的,所以,她动也动不了。
直到一个突然出现的力量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同时掩住了她的嘴巴,让她连吃惊的惊喘都无法发出来。
她瞪大的眼睛,回头,竟发现是孔方。
他的表情是她从来未曾见过的紧张。她还甚至能感受到他手指微微的颤抖。
他直接又一次拦腰抱起她,快步走出去。
而急急闪躲的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会议室里斜对着那条门缝的楚越目中瞬间闪过的几乎让人捕捉不住的一丝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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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越慢慢的停了下来。从深吻到浅啄,然后是分开。而握住楚沛欲望的手也松开了,并帮他拉好了裤子。
楚沛早已迷蒙的双眼奇怪的盯着他,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中止了下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楚越淡笑着,扳过他的身子,朝向门口,下巴抬了抬,说,“你没关好门。”
楚沛的脸更红了。连白净的几乎看得见薄薄肌肤下微细血管的脖颈都染上了化不开的羞红。他的声音很温柔,声线没有男人的粗厚,是暖暖的中性色彩,“对不起,好久没见到哥,太激动了。”
楚越走过去关好了门,又返回来,伸手牵住他的手,让他下地,而后,关掉了投影仪。
楚沛抱住了他的腰,轻吻了一下他的唇,微笑,“谢谢哥在我不在的日子帮我管理医院。”
“本来就是我该做的。”楚越也回过了一吻,“晚上来我家吧。”
“嗯。好。”楚沛直勾勾的凝视着眼前这个高自己半头的男人,眼底的爱意毫不掩饰。
直到楚越收拾好所有文件,楚沛锁定在他身上的目光都从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转移,仿佛那就是他的全部世界。
“怎么了?呆愣着做什么?时间不早了,准备回去吧。”楚越捏捏他羞红白皙的脸颊,调笑道。
楚沛却突然捉住了他的手,极为认真的问了句,“哥,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