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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天桐点头。
“找继阳道个歉，知道吗？”
“嗯。”
“你就只会嗯吗？有什么想法也说说。”
“没有。”
德鸿又不禁生气，“我们爷俩有这么难沟通吗？你有什么想法也说出来，我就是没你水平高不值得和你交流，也让我听着长长见识。”他真是感觉无计可施了，“我实在想不通你和凝儿到底问题出在哪儿，你也不说，她也不说，什么事这么难启口？我是你叔叔，和你父亲一样的叔叔，有什么对我难启口的？说出来我也许能帮上，就是实在帮不上，也让我明白明白。我也算有把年纪了，成天为你们这样憋闷着，真要让我死在你们手里吗？”
天桐动了动嘴唇，却只是呼出一口似乎积压了几十年的气来。德鸿也久久地注视着他，沉甸甸的心里似有所动。天桐觉得无话可说，站起来想走。
“坐下。”沈德鸿的声音忽然冷硬得像块生铁。天桐略一迟疑又坐回原处。他盯着侄子的脸问，“与我有关？”
天桐有些不由自主，慌乱地抬起眼看，着实碰进叔父的眼睛里。德鸿闭上眼，把身体重重地靠进沙发里，深深叹了口气。良久后他说：“怎么个有关法？”
天桐把头低下，不作回答。德鸿替他说：“你觉得凝儿对我的关心远远超过了你是不是？所以你感到不可理解了是吧？你就胡思乱解了是吧？你不仅太让凝儿伤心，也令我很失望！”他说完很长时间又不说话，最后还是叹道，“就这么个疙瘩早说出来多好，能到今天这一步？”
天桐有些羞于承认，“我并没有那么想。”
“你指的是哪么个想？我又是怎么想的？”
在叔叔的逼视下天桐终于说出来，“我……我就是觉得我在她心里是最后一个。”
“是很靠后！”德鸿说的很不客气，可马上又变得语重心长，“但不是最后！我们这一家人在凝儿心中是怎样排列的你没想过吧？我，她的妈妈，然后你，最后是她，为了前者她都会舍弃后者。这没办法，你嫉妒也不行，凝儿天生就是这个性格，你想选择她就得接受她的性格。你不是第一位，但你是最靠近她的人，靠着她的心。你觉得不是吗？她什么时候排在你前面过？靠她心越近的人是越能让她感到心疼的人，这点事情你都想不明白？再说，你至于这么心急吗，一定要现在排到我们前面？总有一天你会是第一位的，我和你婶婶总有一天会死的。”
天桐有些要笑出来，“叔叔你说什么呀！”
“哎呀，终于看到些笑样了，说到你心里去了吧！”德鸿说着站起来，“我也就能说这些了，以后你想怎么着我实在也不想管了，伤心了，不管了。”
天桐望着叔父往卧室去的背影，眼里含上一丝笑意。 。。
261 第八章 毕乐升被抓
第八章
1
闫启行放下毕乐声的电话感觉像做梦似，她实在不敢想象刘长生会亲自带人把毕乐生拘捕了。他为了什么？毕乐升说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所以对他挟私报复。不是明摆着告诉她因为她的缘故嘛！她不相信刘长生会做出这种事情，可是她又觉得除此之外，毕乐声能有什么值得刑警队出面抓人？她闯进公安局找到刘长生的时候，他正在小会议室参加一个会。见她一脸震怒而来，刘长生看了眼对面的高国兵，高国兵向他点下头，他起身出去，把会议室的门关好。
刘长生几步跨到靠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进去后晾着门，闫启行也紧跟而进。他粗暴地说：“把门关上！”
闫启行也不示弱，一甩手砰得一声把门在身后关上。刘长生严厉地盯着她说：“公安局的门不是你想什么时候闯就什么时候闯的，你不要以为你有任何特殊性，我们也有自己的纪律和规定，可以容忍你一次两次，但我可以现在负责任地告诉你，如果有下一次我会先把你拘禁半个月再说。”
闫启行晾出双手说：“要等下一次干什么，现在抓起来就可以。你以为你是谁，你想抓谁就能抓谁，想说谁有罪谁就有罪？你抓啊，再抓个看看！”
刘长生看了她一会，冷笑声，“知道得够快的，从哪听到的消息？”
“明着告诉你，毕乐升给我打的电话，怎么样？”
刘长生坐下来，语气平缓地说：“不怎么样，就是觉得他挺有本事。”
“为什么抓他？”
“这是公安机关的事，不需要你管。”
“他有什么罪？”
“那是法院的事，不归我管。”
闫启行气得瞪着眼一时无话，良久后她又说：“你挟私报复！”
刘长生笑，“谢谢你抬举，我还没那么大能量！回去吧，冷冷静静地听消息，不久会有结果的。”
闫启行看从他这儿也不可能得到什么答案，也退一步说：“我想保释他。”
“不可以。”
她又退，“让我见见他。”
“不能。”
闫启行恨得咬牙切齿，“你以为公安局就你说了算？”说完她愤然离去。
之后的几天里她一直没再听到毕乐升的消息，而她找到的所有人也都借故回避她，或干脆拒绝，或说一无所知。她奔走几天竟然是毫无所获，让她奇怪地感到有关毕乐升这个案子竟仿佛铁桶一般。她也感慨，毕乐升毕竟不同于沈德鸿，他与所有人似乎都没有任何情面，也牵不到其中任何人的神经。她有些颓丧。
2
闫启行不会想到，刘长生抓捕毕乐升也是因为沈德鸿，因为毕乐升直接牵连着8&；#8226；12案件，他就是那个二号入室者。证明毕乐升就是二号入室者的人恐怕沈德鸿也会大吃一惊，他就是曾经在沈德鸿家做过保姆的方嫂的二女婿，那位芳芳的爸爸，他也是刘长生淘尽经营在或出入过市区的出租车行业后，好容易在又在曾经从事过这一行业的人中找出来的人。令刘长生惊喜的是，芳芳爸爸有清楚的证据证明他那天哪个时段去过汇泉小区，对毕乐升也有些印象。
刘长生是在三个月前找到芳芳爸爸的，当时芳芳爸爸细细回忆了那天的情景，他说：“我到二区的家属院送下一个顾客后又拉上了他。我开始问他去哪，他说先去农贸市场，到了那儿他让我停下他不下去，交给我一把钥匙模型让我去找个有经验的人配把钥匙，说他家的门不小心锁了，钥匙拿不出来了。我觉得他干嘛不自己去配，有些将信将疑，他说配钥匙的时间段他也会付我钱。我去找人配了钥匙来，他又指引着我去了汇泉小区。走到一处楼，他让我把车直接开到楼门口，他动作很快地下了车进去，我也开车走了。谁想回去的路上为了躲人把车翻到沟里，把一条腿压断了……”
“具体哪一天你还记得清楚？”
“这么久一下子记不清了，八月份是肯定的，具体的日子细想想可能想得起。也许还能查出来！那天我不是出车祸了嘛，医院不知道有没有记录，那天交警也去处理事故了，我开的那车也进过修理厂，就不知都还能不能存着记录。”
“你现在还能记得那人的模样吗？”
他一边想着一边形容，“印象很深的是他的眼睛，双眼皮大眼睛，细说说不上特点可是看了就记住了！还有那个想事情时的样子，到现在一想就在眼前晃。中等个，三十五岁左右，不胖不瘦的……”
芳芳爸爸说着，刘长生脑子里就一闪一闪有人影在动……
262 第八章 真相
3
毕乐升被第一次提审的时候，他强装镇静地笑道：“刘队长，你这个玩笑可开大了点。”
刘长生冷冷地笑了下，“放心，我不和你开玩笑。四年前……”他说着沉下脸色来，他讨厌提到这个数字，这么一个案子竟然拖了他四年之久，但他还是凝住心神继续说，“四年前的8月12下午你乘坐一辆车牌号为T557的红色出租车去过汇泉小区39号楼一单102房，能记起这事吗？”
毕乐升心里抖了一下，他不记得那是辆什么车，但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天，那一天让他忐忑不安，也有些良心不宁地过了很久。可是他还是平淡地摇头，“没印象了。”
“你应该明白没有充足的把握我们不会请你来。那天的出租车司机你如果想见我们可以安排你见他。还有一个人你也可以一块见一下。那天你打开102室门进去前，房间刚刚有个进去偷窃的人溜出来，因为正碰到你来所以躲到了楼上，他看着你进的门。这位仁兄你有兴趣也可以见见。”
毕乐升听到自己心中的一声悲叹，可还是冷笑，“这能说明什么？”
“是说明得不完全！此外我们还有一些当时从门锁上提取下的手指纹，发现里面竟也有你的。”
毕乐升心惊了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提取了他现在的指纹，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到自己。
第二次提审时，毕乐升才问刘长生：“我的指纹你从哪儿得到的？”他怀疑是闫启行做了内奸。
刘长生笑了下，“我们不是一起吃过一次饭嘛。”
毕乐升惊道：“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就怀疑我？”
“我天天在想那个二号入室者，忽然发现你开车门的那一侧面像我某一天想到的样。真对不住，可能是职业习惯，虽然是乱猜疑，可离开酒店时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把你用的杯子带走了。”
毕乐升几乎想笑，刘长生先笑了声。“有句话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可能听着已经俗了。但这真是一句至理名言！只要你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只要你肯下工夫，就没有查不到的事情！我信！一直信！”
“我是进过那个房间。”毕乐升也知道无处可退，干脆地承认了，“我只是进过那个房间而已，没有做过任何事，那个女人的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说到此，毕乐升也有些心里虚弱，他觉是梅虹的死也不是与他全无关系。
时间倒退到四年前八月十二日下午三点左右。
毕乐升下了出租车，快速地走近他已经不知观察了多久的102房，用刚配制的钥匙打开门。他到这儿的目的很复杂，首先这是沈德鸿与于世清的老婆姘居的地方，他觉得这儿可以挖到沈德鸿的秘密；其次现在这儿有一位落寞的女人，这个女人既是他恨的沈德鸿的情妇，也是他望尘莫及的于世清的老婆，这样一个女人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