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迷离的眼,穆白终于不再忍心推开,就这样带着几乎绝望的情绪吻了上去,像是惩罚,又像是发泄。
他心里明白,这一吻下去,自己就真的逃不开了。他也明白,如果自己这样做了,等明天振振清醒过来后,会有多恨自己。可是,可是他做不到,他没办法骗自己,他想要她,非常想。
穆白紧紧地抓着她的腰,贪婪地吸吮着,嘴唇不断地撞在牙齿上,隐隐作痛,但他不再给她逃离的机会。
振振有点笨拙地尝试回吻,渐渐有点透不过气来,脸涨得通红。穆白见她的脸已经红得可以沥出水来,终于放开她。
一得自由的振振扑进他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突然又“咯咯”地笑开,手也变得不老实,开始把玩起穆白胸口的纽扣。穆白伸手去捉她,她却顺势沿着他的手肘摸了上去。
穆白眼神一暗,无奈叹气:“妞,你永远都学不会老实。”说完,再次噙住了她的唇,只是这次温柔了许多,缓慢而耐心地来回舔舐,带着诱惑的战栗。他的技巧很好,振振也渐渐意乱情迷,不自觉地发出舒服的嘤咛声。然后他像是得到了激励般,慢慢从她的唇开去,先是脖子,然后又流连在耳垂。
也许是因为有点怕痒,振振开始微微挣扎地笑着要躲开,结果却点燃了一把火,穆白动作渐渐大起来,唇依旧温柔地诱哄着,手却慢慢摸索着去揭开了她的衣扣……
在整个过程中,振振其实一直都半梦半醒着,她觉得,这就是一个梦,一个会让她害羞,可是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梦。她在梦中感受着穆白的温柔,感受着这种温柔带来的战栗,但是她并没有真的想过如果这是真的,会怎样?
当那最后的疼痛与不适到来的时候,她终还是被惊醒了。
她记得睁开眼的一瞬,所有的梦境变成了现实。而穆白那泛着血丝的眼睛,狠狠地刺痛了她的眼。
最后,她只是咬牙说了句:“秦穆白,我恨你!”
穆白愣了愣,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俯在她的耳边,轻轻自语:“妞,对不起,对不起……”
振振用力捶打着他的背,哭泣:“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不是我的小白,你不是!”
她的哭泣就在耳边呢咛,可是穆白却已经停不下来了。很快,所有的哭泣与挣扎都被淹没在了席卷而来的情欲中。
细碎绝望的吻,轻柔拜摩的抚摸,模糊破碎的喃喃自语……振振知道,她和穆白再也回不去了。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振振反而恢复了最初的冷静。
她轻轻推开了穆白试图拉住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地走进了浴室。再出来时,两人都已经穿束整齐。
穆白看着她那双泛着冷意的目光,心中渐冷,最后苦涩地开口:“妞,对不起,我……”
振振笑,叹了口气,摇头:“小白,你走吧……”
“妞,你想骂就骂吧,我知道你很生气,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不要这样……”看振振失神的笑,穆白的心更疼了,上前抓住振振的手,“你不是恨我吗,恨我就狠狠打我出气吧!”
“小白……”振振依旧在笑,笑得很灿烂,却没有一丝生气,“是,我是恨你,我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可是我更恨我自己……”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其实她真正恨的是自己,恨自己有了不该有的念想,恨自己的当断不断。
振振抬头,看着眼前愧疚挣扎的穆白,淡淡地笑笑,挣开被他抓住的手,上前轻轻抱住他,然后在他怀里闷闷地说:“小白,以后你就不再是我的小白了。”
穆白全身僵硬,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只听到振振对他说了句:“小白,再见!”
他想,这回,他是真的该走了。
“妞,再见!”
穆白离开后,振振一直蜷坐在沙发上没动过。窗外的阳光好像很好,透过没拉紧的窗帘缝晒进来,明晃晃地在木地板上留下一隅白光。她就傻傻地看着那随着时间慢慢移动的亮光,脑海中一片混乱,不停地回放着昨晚发生的事。
其实她并不是很清楚昨晚的事到底是怎么发生,就好像她不知道为什么和谢芷一起吃饭,最后出现在她家的却是穆白。
等到她的脑开始真正恢复工作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上班迟到了。叹叹气,找出手机给主管打了个电话,好说歹说,最后骗主管说自己昨晚急性盲肠炎住院了,所以没来得及和公司请假。主管虽然很不情愿,却还是没办法,同意了请假,挂电话前,还嘱咐回公司的时候记得带上医生证明。
她苦笑,现实总是少了点人情味的。
振振挂了电话,重新爬回床上,准备再补补觉。刚一揭开被子,脑海中好像闪过什么,振振突然就愣住了,然后全身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她缓缓蹲下身,双臂环抱,却仍是觉得冷。
揭开的被子下面是一片雪白,除了床单有些凌乱,却不见任何红色。
是的,红色。也就是说自己没有落红。
想到着,振振脑海中不断滴闪现着什么,她终于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
她在害怕昨晚那久违而熟悉的感觉。
虽然知道没有落红其实是很正常的,有些人因为处女膜偏薄,又或是因为练舞蹈什么的,也许处女膜早就因为意外没了。可是,她不一样,那种强烈的熟悉感告诉她,自己绝对不是第一次。
头疼,好像有一些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在心里慢慢滋生,就要破茧而出。也许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忘了。而那段被遗忘的久远过去,其实在很早前,就已经落在了心底的某个角落,只是在等待萌发的时机。
这样想着,竟不觉睡着,也许是心疲力尽,也许是刻意放纵,她突然害怕知道,所以选择了沉睡。
直到手机响起,振振觉得痛苦极了,为什么非要她醒来呢?现在的她真的很累,累得不想再应付任何人。于是她干脆当没听到,直接用被子把头蒙上。
可是打电话的人也很有毅力,像是和振振耗上了,铃声响起来没完没了的,振振一阵恼怒,“哗——”地坐起身,骂骂咧咧地接起了电话,还没来得及骂人,电话里的人已经想破口大骂起来。
“吴振振,你是死了还是聋了?!电话对你来说是摆设是不是?!”
振振感到头在隐隐作痛,没好气的说道:“我的电话我乐意怎样就怎样!我说吴振华,你是不是吃撑了,一大早就来找我的茬?!”
“我才没空找你的茬!你现在马上给我到医院来!”虽然语气还是不佳,振振却听出了大哥说话时带着的焦急。
“医院?!”振振微微发愣,“你住院了?”
“你少给我废话,让你来你就来!”振华语气焦急,可是振振却因为被搅了美梦而心存不满,所以继续戏弄:“哟,别急啊,我说大哥,你丫不是又惹什么祸了吧?怎么,想要我去帮你解决?”
“吴振振!”振华气急,语气也重了几分,最后无奈道,“不是我,是鲍晨。”
“啊?!”振振听到名字,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大哥说的是暴暴,愣了愣才说,“她怎么了?”
“哎,电话里说不清,反正你先过来吧,市医院,妇产科。”
当振振看到病房门口坐着的振华时,竟一时没有认出来。
“大哥?……”
振华抬头,冲着她无奈地笑笑,眼神憔悴,面上居然长了胡渣,“来了。”
看到振振,振华像是放心了一样,顿时松了口气,可是人看起来反而更加沧桑憔悴,好像瞬间老了许多。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振振意识到事情也许严重了,忙问。
“她怀孕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振振彻底愣住,她问:“是谁的?”
虽然有点不相信,可是她很疑惑为什么大哥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也很疑惑为什么他会在这。
振华抬头,笑笑,“我很希望是我的,可惜不是。”
“你们?……”振振诺诺开口,等待答案。振华有些讪然:“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呵呵,应该说是她对我什么感情也没有。”
“大哥……”振振不知道现在自己该说些什么,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大哥会对自己的好友有这样的感情。
振华摇摇头,正色说:“孩子应该是那个男人的,所以小晨她不想要。”
振振不自觉地握紧双拳,猛一抬头:“当然不能要!”
振华说话被打断,看振振一副很气恼的样子,却笑得苦涩:“可是医生说了,小晨她不适合做人流。如果一定要做,也许,以后都怀不上了。”
振振真的愣住了,她没想到,会这样。
“她现在不愿见我,所以,振振,好好陪陪她吧。”振华的声音轻而缓,“其实如果可以,还是不要做的好。”
振振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推门进去的,看到病床上坐着的暴暴,突然就没有向前的勇气。
暴暴听到推门声,回头,看到是振振,冲她笑笑:“咋了,傻愣着,进来啊!”
振振走进,涩涩地问:“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她笑:“不告诉你,不就是怕看到你这样嘛。”
“你决定了?”
“嗯。”暴暴点头,眼神很坚决。
“可是你没听医生说啊,会有风险的,说不定,以后都……”振振虽然也觉得这个孩子还是不要的好,可是,医生的话,也不得不考虑。
暴暴反而安慰她说:“振振,既然是我选错了,我总要承担后果的。”
“可是这样的后果太严重了,而且错的人不是你,这样不公平!”振振有些激动了,是的,不公平啊,凭什么要暴暴来承担后果!
暴暴摇头,“其实古易说的也没错,他并没有逼我,是我要选择开始,是我选择了相信他,所以不管最后怎样,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自然要承担后果。”
“暴暴,你真的没的救了!你到现在还帮他说话?!”振振没办法理解,感觉心中的怒气无处可泻,只得怒瞪着一双大眼。
“好了,不要吼了,这是医院,医生让我手术前要静养!”暴暴嬉笑着拍了拍振振的头,“我这不是帮他说话,只是自己想通了,你也不希望我一天到晚跟个怨妇似的吧?”
振振无言以对,却还是生闷气,暴暴笑:“对了,振振,下午,你陪我进手术室吧?”
振振一听,抬头:“可以吗?”
“嗯,我和医生说过了。”她点头,声音忽然有些伤感,“呵呵,其实还是有点怕的啊。”
振振看着她,暗暗握了握她的手,“别怕,我陪你。”
陪着暴暴聊天,陪着暴暴嬉笑,陪着暴暴等待,她尽自己所能想让暴暴放松点。可是当陪着暴暴进了手术室,看着她躺上手术台的时候,振振突然很紧张,甚至有种亲身体验过的感觉。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暴暴的手,目光呆滞地看着医生护士准备器械。
当看到那一把把泛着冷光的手术器械时,振振的心一紧,像是呼吸不过来一样,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汹涌而出,多得她感觉自己根本就承载不了。
再然后,她眼前一黑,耳边是暴暴的呼叫声,还夹杂着器材落地的碰撞声、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最后,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在反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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