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强撑着身体慢慢坐了起来,身上就是有些无力,别的倒是没什么,她看着手腕处包裹的痕迹,脑海中隐约想起之前发生事情,好像是为了驱蛇,所以她割破了手腕。而后来,后来——轩辕天越中了蛇毒,在后面,她好像感觉到有人将内力输给她了,不然她体内的噬心蛊在她受伤之际不会如此的安分。另外,先前消散的东西,似乎已经回来了。
掀开帘子,刺眼的阳光照进来,容浅闭了闭眼,好半天才适应。
“小姐,您醒了。”红玉跟绿芜两人走在前面,察觉到后面的动静,忽然回过头来。
容浅点了点头,“我昏迷几天了?”
“三天了。”红玉连忙回答说道,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冲着绿芜说道,“还不快将给小姐熬好的粥端来。”
绿芜闻言,忙不迭的去后面的马车上准备。
容浅微微抚了抚头,三天了吗?她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许是躺了几天的缘故,她只觉得腰酸背疼,她撑着车栏,准备下车。
红玉见状,连忙搀扶着容浅下来。
刚刚落地,容浅只觉得身子不受控制一般的往外倒,果然失血过多,她刚一落地还真有些不能适应。
“对了,轩辕天越呢?”容浅忽然问道。
红玉闻言,搀着容浅的手微微一僵,她低下头,并不言语。
容浅眼底一道幽芒闪过,她忽的顿下脚步,沉声说道:“说!”
“他为了救你耗尽内力,现在蛇毒发作,你说他怎么样了?”一个不悦的声音忽然传来。
容浅回过头来看了那走过来的灰衣男子,冰凉的眸中掠过一丝惊诧之色,耗尽内力,就表示他无法抑制那毒素,那么他……
“他在哪里?”容浅眸中一亮,忽的甩开红玉的手,向前走了两步,目光沉沉的看着易南浔。
易南浔此刻正恼怒轩辕天越为了救容浅连命都不要,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哪怕他心里对她有诸多的疑问。
“现在知道关心别人了?哼,你这样冷心绝情的女人真的会关心别人吗?我真是替轩辕天越不值!”易南浔上下看了容浅一眼,眸中满是讥讽之色。
容浅灿亮的眸中骤然掠过一丝杀意,全身寒气四溢,她手微微一抬,一股内力涌入手心,身随意动,直接出现在了易南浔面前,她一手提起他的衣襟,冷冷说道:“我问你他在什么地方?”
这突然的变故让易南浔措手不及,他诧异的看着眼前如鬼魅的女子,她的动作他刚刚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如此快的身手,这就是白发冰姬的实力吗?还有这全身杀意凛然的气息,真不愧是江湖第一女杀手!
“容浅,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易南浔冷笑说道,她以为他会受她威胁?
容浅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怎么,你以为我不敢?”
眼见容浅全身杀气泛滥,红玉心头微紧,连忙说道:“主上,天越太子在前面那辆马车上。”
听着这话,容浅眼底那正要泛起的血色骤然退下,她一把松开易南浔,直接朝着前方的马车走去。
“咳咳……”易南浔咳嗽着,目光狠狠的瞪着前方的容浅,这个女人刚刚真的要杀她吗?这样充满杀气的女人,真的能让她接近轩辕天越吗?
想到这里,易南浔连忙去追前方的容浅。
容浅直接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躺在榻上病恹恹的人,没想到面前的人虽然脸色差了些,可是精神头倒是不错,正倚在榻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看着。此刻见帘子掀开,他浅紫色的眸微微抬起,看向了门口的人,眸中划过一抹奇异的光彩。
“浅儿醒了怎不在马车里面好好休息。”轩辕天越嘴角微微一勾,他放下手中的书卷,心头说不出的愉悦。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他安然的一瞬间,她的心头像是有一个巨石落下一般。原来,自己的情绪也是会被人所影响的,知道他为了她耗尽内力的瞬间,她真的怕极了,她害怕就此失去他,这样的想法,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容浅看着眼前面色苍白却依旧俊美无双的男子,他就不怕死吗?那毒的毒性也亏得只有她这样的体制才不怕。
“浅儿看什么看的这么出神?”轩辕天越再度打破了沉静,只看着她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嘴角的弧度似是如何也掩藏不住。
容浅蓦地回过神来,见轩辕天越正炯炯有神的看着她,面上微微有些不自然,她忽的伸手,一把抓住轩辕天越的手。
轩辕天越看着容浅的脸色,心情愈发好了,看来他这次还真是没有白费力气。
“容浅,你干什么?”外面,易南浔以为容浅要对轩辕天越不利,大声吼道。然而听着她后面的话,他不由瞪大了眼睛,这女人——
容浅没有理会外面的易南浔,只微微闭眼,清淡的脸上透着冷寂,“灵芝草、青玉粉、罗汉根、雪玉莲虽然能压制这五毒花斑蛇毒,但是想要根除还缺一味天星花,天星花生于南疆,但是稍微大一点的药店也有卖,所以去大一点的城池应该可以找到。”说着她睁开眼看了轩辕天越一眼,是她担心过多了。担心?是的,他是为了救她才会如此,她怎能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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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十五月圆
容浅没有理会外面的易南浔,只微微闭眼,清淡的脸上透着冷寂,“灵芝草、青玉粉、罗汉根、雪玉莲虽然能压制这五毒花斑蛇毒,但是想要根除还缺一味天星花,天星花生于南疆,但是稍微大一点的药店也有卖,所以去大一点的城池应该可以找到。”说着她睁开眼看了轩辕天越一眼,是她担心过多了。担心?是的,他是为了救她才会如此,她怎能不担心。
那淡紫色的眸不偏不倚正好将她所有的情绪尽收眼底,轩辕天越嘴角微微上扬,她,这般逃避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被轩辕天越这样紧盯着,容浅心头有些微的慌乱,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太过炽热,她身上的寒意似乎都要被驱散了一般,而她心里那特别的情绪似乎也正慢慢复苏。她心头微微一跳,忽然收回手。
然而不待她收回手,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那沉沉的目光紧盯着她的眸子。
容浅咬了咬唇,低喝说道:“松开!”说着就要甩开他的手。
“这三天我一直昏昏沉沉的,都没人跟我说话,你陪我坐在马车里说说话好吗?”轩辕天越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浅紫色的眸看上去说不出的可怜兮兮,语气中更是透着乞求。
这样的神态、语气像极了贺兰云昭,容浅心神微微一震,她虽然不喜欢别人的触碰,但是对于他,似乎有例外,而今看着他为她而苍白的脸色,她忽然有些不忍心,可是……
“容浅,你怎么知道如何解这五毒花斑蛇毒的?”
容浅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压根没看到轩辕天越忽然变了的脸色,转身下了马车,她清淡的目光在易南浔身上停顿下来,“难道这天下就只能有你易神医一人能解这毒?”
“你知道我分明不是这个意思,容浅,你到底是什么人?”易南浔少有的冷静,对于这个容浅,他心底太多的疑问。
容浅向前走了几步,在易南浔身侧停下,她偏头看着身旁眉梢紧蹙的男子,眼底平淡无波,“既然好奇,你不妨查一查!”话落,她直接朝着后方的马车走去。
易南浔闻言猛地回过头来,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他有一种她对他很熟悉的感觉,他从前若是见过她,定然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想了半天,他依旧没有得出结论,他偏过头看着马车里面的男子。
那浩如烟海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内里早已经翻江倒海一般汹涌澎湃,多少年没看到他动怒了,易南浔看到他黑的不能再黑的脸色,知道自己刚刚打扰了他的好事,心里忽的有些发怵,向后退了退,干笑两声,“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话落他逃跑似的走开了。
轩辕天越看着易南浔离开,那发黑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偏头看着那云白色的身影,心头又好气又好笑,这下她怕是高兴极了。不过,她的医术还真是厉害,只诊脉就知道他先前吃过什么,再加上她的见闻,怕是南浔也不是她的对手。浅浅啊,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所不知道的呢。
看到容浅一脸冷沉的模样,红玉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上了马车,也不知道刚刚那易先生又说了什么话让主上不高兴,她压根没想到容浅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件事而不高兴。
马车里面,容浅的手落在自己刚刚被轩辕天越握着的地方上,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似的。不知道为什么,这颗心每每在面对他的时候变狂乱不已。他不知道若是易南浔没有突然出言打断,她与他之间如今又是如何的光景。
容浅忽然靠在了软榻上,闭上双眼养神,失了这么多血,饶是她现在武功恢复,也是有些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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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楚,荣国公府
容德庭的头七已经过了,整个荣国公府可谓是门口罗雀,所有人都知道,荣极一时的荣国公府是彻底的没落了。不少人都将罪责安在了容浅身上,只是碍于她如今的身份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在离开荣国公府的时候,容浅便已经以公主的身份向荣国公府下人传达了命令,往后那二姨娘乔氏在府上就形同主母,任何人都不得对她放肆,同时她也交代了留在帝都的清妃还有她姐姐方玉两人,要好好照顾乔姨娘跟容芙母女。毕竟,那是义父唯一的孩子,往后义父灵堂前的香火还要靠这母女两人打点。不管是过继还是入赘,都由他们决定。
至于三姨娘,在容德庭死后不久便与下人私奔离开了,乔姨娘本来就不喜欢三姨娘,此番她是一门心思想要与女儿好好过活。她跑了,她更是省心不少。
“多谢玉姑娘,府上这些东西还有,您不必又送这些过来。”乔姨娘站在侧门门口,手中推拒着方玉送的包裹。
方玉却不依,只将包裹塞到了乔姨娘手中,沉声说道:“主上临走之前有过交代要我照看荣国公府,主上的命令我不敢违抗,夫人别让我为难才是。况且这些金银财务对主上而言并不算什么。夫人心里不必不好意思,只盼着夫人好好照顾三小姐。至于三小姐的婚事,夫人若是有看中的对象,只管告诉我,到时候我会替你安排。”说到这里,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嘱咐道,“但是姨娘还是要注意,主上不希望三小姐与皇族结亲,所以……”
“姑娘哪里的话,芙儿的身份在那里,哪里真能嫁到皇室。”乔姨娘连忙说道,从前芙儿是有心想要嫁给三殿下,那个时候她就不看好,可是因着柳氏母女在,她总想着,若是芙儿真的能嫁给三殿下,就能逃脱柳氏母女的掌控了,如今柳氏母女死了,她自然不能让芙儿跳进另外一个火坑。
寻常人都以为嫁入皇室就是荣华富贵,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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