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的身下不住的扭动,她的唇中逸出了一声声动人的娇吟。
她身上的衣服在他的手中渐渐敞开,就在他的手即将覆上她的浑圆时,他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你……确定吗?”他的声音有些暗哑,抬头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沈蔚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她用力的将他的头往下拉,又一次吻上了他的唇。
得到了她的回答的吴思远,再没有犹豫,大手覆上了她胸前的浑圆。
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衣物。
他的唇渐渐移动,从她的唇,到她绯红的脸颊,再到她美丽的眼睛,最后含住了她如珍珠般圆润的耳垂,她控制不住的轻颤着。
他分开了她匀称白皙的腿,不甚温柔地挤进了她的身体,那片她保存了二十多年的薄薄的膜终于在今晚破碎。
在他完全填满她的那一刻,她的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即使伴随着如此剧烈的疼痛,她也甘之如饴。
一夜疯狂之后,沈蔚到第二天的中午才悠悠转醒。
房间里已然没有了吴思远的身影,只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希望你我都能忘了昨晚所发生的荒唐的一切,愿一切如旧。友:思远”
遒劲有力的笔锋,潇洒的字体,曾经沈蔚最喜欢的字体,却写着她最不愿看到的内容。
原来,在他的眼里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荒唐的,包括她的爱。
沈蔚手里用力地捏着那张纸,指尖都发白了,纸条都变形了,她却毫无所觉。她紧紧盯着那张纸,一个字一个字的反复辨认着,好像那上面的字,突然变得很陌生很陌生,陌生到她仿佛从没见过它们一样。
他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来拒绝她的爱,她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悲哀,她的爱在他的眼里竟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她是不会去要求他负责,她的骄傲不允许她那样做。而且她知道,那样只会让自己自取其辱而已。
对于昨晚她所做的一切她并不后悔,一点都不。
昨晚她似醉似醒,说她醉了,她又清醒的很,她甚至清晰的记得昨晚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每一种感觉。
说她没醉,但是她又好像醉了,在清醒的情况下她怎么敢做出如此疯狂的、不顾一切的举动?
而如此轻视她的感情的人,她竟然还可耻的眷恋着他的味道。
在看到他留下的纸条之前,她虽然很理智的预料到了他的反应,并且做好了准备。可是在看明白纸条上所要表达的意义后,她的心,还是好痛好痛……痛得眼泪都不受她的控制了,痛得好像立刻就要死去一般。
她甚至绝望的想,如果现在可以就这么死去该有多好。
身边还有他睡过的痕迹,她紧紧地抱着被子,眷恋着那上面还残存着的他的体温,残存着的他身上的味道,这样就好像他还在她的身边,还抱着她。
她不顾浑身的酸痛,跌跌撞撞的走进浴室。
身上他留下的痕迹还那么的明显,沈蔚一遍遍的从镜子里审视着它们。
那些本该是甜蜜的痕迹,但是在此刻却仿佛变成了一个个证明她的荒唐的证据,张大了嘴嘲笑着她那可笑的一个人的爱情。
第五章
沈蔚知道自己很傻,傻到了一个无可救药的地步,可是,她却不想从那个死胡同里出来,明明她可以出来的。
身边所有的朋友都告诉她,他不好,所有人都劝她该放手了,不放手折磨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她知道他不好,她知道,她都知道。
可是……为什么她只是觉得是自己还不够好?
认识他至今13年,而她爱他竟也有10年了,或许,她对他现在已经不是爱了,只是一种很长很长时间以来形成的习惯了。
其实沈蔚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他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了,究竟是爱情?还是习惯?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她也搞不清楚了。她只是习惯性的不愿意放弃,习惯性的想要不想离开他的身边。
她其实已经累了,真的好累,她的理智告诉她,应该放弃了。可是,她的心,还是紧紧地抓着那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人。
泡在滴了薰衣草精油的热水里,薰衣草的香味随着热气的蒸腾很快散步了整个浴室,鼻尖萦绕着的淡雅的香气,让她暂时放松了身体,放松了脑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
刚才岑斐听完她的描述,简直就要被她气疯了。
岑斐说:“沈蔚!他吴思远到底有什么好?他值得你这样?你又不是没男人爱!那么多优秀的男人追求你,他们难道就比不过那个烂人吗?他不爱你,他不光是对你一个人好,他对所有的女人都是这个态度,他就是一只处处留情的花蝴蝶而已!你就非要他那样的垃圾男人吗?他都那样对你了,他都已经表达的这么明白了!他不要你!他只要你做他的红颜知己,一个不会缠着他的红颜知己,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沈蔚,我见过贱的,就从来没见过比你更贱的!我看你为了那个烂人还能贱到哪种程度!我等着看呢!”
那也许是那个向来优雅的岑斐唯一一次的失态吧!她一向是一个很能克制自己的人,竟然也被自己逼到了爆粗口,说着那些恶毒的话。充满氤氲蒸汽的浴室里飘荡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放满热水的木桶里,沈蔚靠在那里闭着眼回忆着,对自己苦笑着。
后来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
好像是:“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都明白!可是……可是我就是放不下他啊!就算他有千般万般的不好,我就是觉得他好,我就是放不下他,我管不住我的心,它就是要犯贱,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在那个时候沈蔚的情绪几乎已经失控了。
“我看……”岑斐顿了顿,“我看你不是放不下他,只是还不愿意放下他而已。”
岑斐的话让她一震,仿佛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抓住。
最后的最后,岑斐只能无奈的叹息:“沈蔚,你就继续这样犯傻吧!”
“是啊!沈蔚,你就继续这样犯傻吧!看看你究竟能够傻到哪种程度吧!”沈蔚闭着眼睛仰着头靠在木桶的边缘上哑着喉咙低低的对自己说着。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最终滴落在不断冒着热气散发着舒服的薰衣草香的木桶里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只在脸上留下一路蜿蜒的痕迹。
感情这种事情就是这样,永远无法用理智来对待。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任何人都一样,在看别人的时候总是能够轻易地看出问题的症结;而一旦牵扯到自身的情感利益那就不那么容易了,有时候就算看清楚看明白了,可是想要放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人就是因为有了这些无法放下的执念,才总是生活在痛苦之中的。
沈蔚现在就是这样,他就是她无法放下的执念,她的痛苦是由她自己创造的,也只能由她自己来承受。
她知道吴思远并不是她的良人,这一点她一直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记得,吴思远曾经就跟她说过:“沈蔚,你不要爱上我。我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由,我绝不能忍受有一个人来约束我。所以,不要爱上我,那样,你只会受伤,而我不会负责。”
当初听见这番话的时候,沈蔚还觉得很可笑,自己怎么可能会爱上他?
她现在才想明白,只怕是当时他就已经发现了她还不自知的感情了吧。所以他才那样的警告她。
当然,他的那番话也起了些作用,就是让她在后来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之后不敢表白,让她甘心的在他身边做他的红颜,让她为了他们之间那所谓的友情把她的感情深埋在心底。
如果不是那天的醉酒,她或许永远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会做的,只甘心在他身边当那个任他差遣的红颜知己。
有时候沈蔚甚至想,如果没有遇见他,那该多好;如果没有爱上他,那该多好;如果……但是,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
她确确实实的遇见了他,又确确实实的爱上了他,让自己的心沉溺在那片死寂的沼泽里,不可自拔。
沈蔚萎顿的趴在办公桌上,她一点都提不起精神来。
胡思乱想彻夜未眠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一对大大的熊猫眼,苍白的唇,再加上泛黄的脸色;然后就是萎靡不振的精神。
一早起来,沈蔚被着镜子里那张憔悴的惨绝人寰的脸吓了一跳。她不禁问自己,这还是她的脸吗?
她从来就不是那种喜欢伤春悲秋的文艺小青年,但是,一旦遇到吴思远,她的所有原则可以瞬间整个颠覆。所以昨晚她就伤春悲秋了一晚上,当了一夜的文艺大龄女青年。
不是常说,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沈蔚不想出去吓人,最不爱化妆的她也无奈的开始用那些化学制剂折腾起自己的脸来了。
涂涂抹抹几下,就仿佛为自己戴上了一张轻薄的面具,能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掩藏了起来。
沈蔚看着镜子中那个精神奕奕的自己,哪还有刚才的憔悴。
这时她才感叹起化妆真的是个好东西。
昨天将所有的事都对岑斐和盘托出之后,所有她想要极力忘却的东西却都愈加清晰起来。所有的片段,犹如混乱的电影,没有长短没有顺序的在她的脑海中反复跳跃。她越想排斥却越清晰,最后只能无力的放弃挣扎任它作为。
“你看今天某人的脸色,虽然化了妆,还是那么憔悴,啧啧……果然是一副标准的弃妇样。”幸灾乐祸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别人都听到,却又不显得突兀。
“你又幸灾乐祸了。”另一个声音响起,虽然从字面上看来,仿佛是帮沈蔚在说话,可是谁都听得出来声音里那浓浓的看戏意味。
又是那两个人,现在私底下议论她已经不能够满足她们了吗?
她们的周围还围了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目光还不时地飘向沈蔚这边。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在说谁很轻易就能分辨出来。那些人大多都是和沈蔚同期进公司的。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沈蔚并没有意愿来当这只出头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当上了。所有的枪子都往她的身上招呼。
其实,她真的很无辜,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自己不努力,反而怪别人抢了他的机会,而且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种人竟然还不是少数。
而且可怕的是这样的男人居然也不少。
或许是因为沈蔚从没在公司里发过火,这些人就以为沈蔚是只可以任人随意揉捏的软柿子了。以前还是在背后偷偷的说,现在居然敢正大光明的在她的面前说。无知真的很可怕,沈蔚笑着摇了摇头,没打算去理睬那些拿无知当有趣的人。
“好了!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太闲了?就知道说些有的没的,公司请你们是让你们来聊八卦的吗?!我看你们都很有当娱记狗仔的潜力嘛!都不用在我们公司混了,我看娱乐报社比较适合你们。”
训斥他们的是周姐,比他们资历老有能力的公司老人。
其实沈蔚虽然在同期进公司的这些人里面比较不招待见,但是年长的或者资历老的都是很喜欢她的。毕竟,说的少做的多,而且工作效率高质量好,为人虽然冷清了点,但是还是很有礼貌进退得宜的。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这样的人,谁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