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取出一张贴子来,上面却是金光闪闪,不需要蜡烛就可见得上面的字迹。
“咦,水伯证了地仙位了?”王庐读了,也是一惊,下面却是请夫妻二人前去。
“是啊,你可不知,证这地仙位,就是形神兼妙,多半授与天符玉,成就君位,一般星君,也在此阶呢!”余雪笑得甚是开心,说着:“天仙可拔宅飞升,地仙也可成一方福地,无论怎么样,却可庇佑你我平安呢!”
“地仙行事,自也不同,朱大夫在朝中,也可照顾一二,不比以前难以干涉。”
王庐仔细听了,却也心喜,只是问着:“既然如此,那我等凡人也可去?”
“本来不请凡人,只是你我看主上的意思,已经算在私宅之人中,地仙可成一方福地,你我也在其中罢了。”
顿了顿,她又笑说:“主上要办此宴,会见众神,时有仙人,府中人手不足,我还要回府帮着办理才是。”
王庐听了,也通情达理,说着:“这个当然,夫人自可回府。”
而在这时,七女首先送帖,当然是附近位高权重众神,而大扇所去,就是戎江君所在。
阴神出游,比剑光还快,没有多少时间,就到了戎江入口。
入得里面,就遇到了巡水之将,拦下问着:“客欲何往也?”
大扇出示请帖:“临江水伯使者,谒见君上。”
巡水之将因此揭水指路,引她以进,果然,这宫殿,就不是水伯的规格了,所见之处,宫殿连绵,地上都以大理石,而柱用青玉,垂帘都以明珠,这些宫禁幽丽,地上王宫都无法比喻。
大扇等了半日,才终于获得龙君召见。
登阶而升,进入殿门,就见得大批金甲武士,各持金戈,金戈之上,寒光尺许,让人不由凛然,左右都是文武大臣,各穿官袍,虽是水族,全无半点妖气,名列天籍。
中心云床,坐着一个身着君王服饰的中年人,额上有一对龙角,眸子长而且细,光射数尺,极是威严,在大扇拜了之后,他就微微笑着:“临江水伯?孤还真听过,不知今日遣你前来,有何要事啊?”
一州之地,水脉全在戎江,手下水伯总有百数,能如此客气已经算不错了。
大扇拜,说着:“小人受水伯之命,特奉上这等请帖。”
这一话一出,周围臣子脸色就有点难看。
虽说水伯和龙君,各有管辖地,但是总归是上下关系,水伯要请龙君,不是不可以,但是起码要亲自前来吧?
龙君却不动声色,命左右:“拿上来给孤看过。”
自有道童打扮的人下来,拿了上去,给龙君看过,龙君初漫不经心地展开,但是才一看,就微微变色,顿了一顿,放下帖子,问着:“汝主是人族肉身得道?”
“是,我主方信,却是人族肉身得道,三十年前,曾授水伯位,数日前得证地仙果位,特请龙君驾临。”
一听这话,下面大臣个个倒吸一口凉气。
龙君扫了一下,笑地说:“方道友得证地仙,孤的确要前去庆贺,汝帖我已经收下了。”
八月十五,众神降临。
水府虽大,但是前来土地山神水神,以及附近一些仙人,竟有上千之数。
成王也是贵宾之一,下来之后,自有七女之一六扇来迎接。
成王落了下来,见得水府百亩之地,到处种着奇花异草,灵气四溢,却见六扇歉说:“陛下,却是怠慢了。”
说着,先引着到一处亭子里坐下。
成王却是理解,说着:“水伯处处都好,只是人手少了些。”
除了余青余雪和七女外,其他的只有那些才一百多年道行的水族,数目也只有上百,的确就是寒酸了许多。
他已经算好了,大部分土地山神之类,只有在外面空地上摆上宴席,就地而坐。
六扇欠身,正想说话,突听二声雷霆。
众神不由向上望去,突见水府摇动,上水分开,一条赤龙,长千尺,目光如电,红色磷片,火色长鬣,身上包围着火雷,激绕其身,落了下来。
在场众神无不变色,一些低级的阴神,甚至受不了其火光,掩面而退。
“火部龙君敖祥驾到!”上面有金甲士喊着。
这时,一片清光冲天而起,半亩大小,照在水府之上,众神都感觉到清凉之力顿时充溢其中,半点火力也无,出行迎接,并且施礼。
敖祥落了下来,化成一个穿着赤紫之衣的龙君,貌丰神溢,一见方信,就变色,仔细观察,却叹地说:“闻君已成地仙,原本以为是水德果位,不想君竟然五德具全,与天仙只有半步矣!不敢为君礼!”
说着,见方信拜,他也回拜之。
虽然不是同一个系统,但是所见山神土地水神之属,尽上前拜之,敖祥亦尽礼而还,谓众神说:“今日只为方道友贺,汝等无需多礼。”
就在这时,远处又仙音而来,一大团彩云,簇拥着数十个羽衣霞裳的仙官仙女,手捧乐器,浮沉于云海之中,若隐若现,衬得中间龙车,华丽威严,流辉四射,两人相望一眼,敖祥就说着:“此是戎江龙君前来,我等也可此迎接。”
说着,就立于方信左。
虽然实际上敖祥和戎江龙君地位相当,但是到底戎江龙君久为龙君,气度不一样,不会直接化成龙降临,却见得龙车前行,风雨而动,临到水前,又见彩云之中,龙车缓缓对着水府下降。
片刻之后,众神见来客,共有七十余人,男人各个羽衣星冠,各执幡幢仪仗之类,女子多半是宫装,披着薄如蝉翼的轻纱,秀丽入骨,首先捧的就是小鼎,里面有着沉香,氤氲袅绕,清馨馥郁。
果是龙君气度,宾客都是同声赞美惊奇。
方信二人迎接上去,龙君却自己下来,也是非常吃惊,望着方信,也叹着:“道友真是好神通,寡人实在太失礼了。”
这时,钟磐之声大作,方信又引见了敖祥。
敖祥拜说:“君是我族尊长,敖祥拜见。”
戎江龙君连忙扶起,喜地说着:“又见我族新龙,不胜欢喜,寡人未前来亲贺,万望海涵才是。”
说话之间,就引到正台上,正台上是一块白玉高台,四角各有一大石鼎,四面雕栏环绕,正面两侧设有三十六级台阶。
行了九曲回廊,玲珑玉池,一行人上了高台,方信却是主座,而请了二位龙君处于第一阶层高宴。
方信又说着:“两位龙君宽恕,水府人少,却还要迎接客人。”
两龙点头,望着他下去迎接新人,戎江龙君就叹地说:“想不到方道友如此清贫,水府狭小,伺候人手也不足,寡人如是早知,必遣人来服侍。”
“是,方道友地仙圆满,五德归元,却隐隐有着天仙之位,除了你我,还需亲迎什么宾客呢?却是有失些体统。”敖祥也是如此说着。
话说,戎江龙君自己,就飞升,或为重要星君,多半位于“王”级,如在地上,就是七海龙王的等级了,的确可以坐着等待贵宾上前。
这时,东水女神舒青,与益河水伯丁乐,以及凉江水侯猪婆龙被迎接上来。
猪婆龙,生活在淡水中,形似龙而短,能横飞,也可兴风雨,但是实际上最多只能算是龙子之一,非是真龙,见了两位龙君,连忙拜见,两位龙君,只是淡淡摆手。
东水女神舒青却也是极美丽的女神,被请着上来,见偌大一个高台,玉案条条,罗列各阶之上,有着水族斟酒,当下就坐了。
首先就是唱宴,每唱到一席,上面就有人奉上礼物,这次甚至比上次就任水伯还隆重十倍,下面宾客送礼,都是尽其所能,一时间奇珍异宝,忙得上百水族搬运不停,而成王,也引到高台上。
中间也有歌舞细吹,七女亲自领舞,而萧冰也自出来,诸人拜见,高台的人何等敏锐,都发觉萧冰离五阶只有微薄的差距,也许不消数年就可证得,都是赞许几声,等着萧冰与方信同坐,宴会就开始了。
水府面积并不算大,但是宴席都早准备好了,菜肴有二十四味到十二味不等,大中小各有其味,大菜甚至用上小鼎,酒也是特制,颜色碧绿而清,色香味俱全,临江波涛之声,洋洋盈耳,天光直接透明而入,大小不一,密若繁星,照得水府透明,这还罢了,关键却是随着水气,云雾溟檬,烟气成片,带着浓郁的灵气,这些都是五德灵气,随云隐没,而使水府中奇花异草,扑鼻清香,中人欲醉,不少众神露出欢喜之色,大口吞吐。
这种清纯之极的灵气,实是方信五德归元时,将灵气转化而出,对众神都大有裨益。
宴中,方信就说着:“各位,我敬一杯。”
却是对着高台上,有身份的人说着。
各人都不敢怠慢,连忙饮了,却是都知道方信有话要说。
敖祥就直接说说:“道友必有教于我等,请说罢!”
方信笑了笑,说着:“不敢,不过的确有一事,说来与大家。”
当下,就把自己准备治水三江的事情,以及配合朱新的计划说了出来,又说着:“此国有三江,三处源头,各予治理,必涉及到山林土地,并且影响到三水运转,却是要龙君许之,以及各水伯配合。”
诸神都是位高权重,除了成王已经听过了,脸色不变,其他人等听了,都微微变色,这种大工程,却是改山换水,造成的影响非常之大。
各神都仔细思考着,衡量着利弊,戎江龙君见诸人沉吟,望向着方信那半亩清光,心中电光闪动,片刻之后,他说着:“水伯济世惠人,是大功德,寡人觉得是好事。”
这一句话一出,下面的猪婆龙不由变色,就听见敖祥哈哈笑说:“道友与我有恩,本应该相助,何况这等大功德事?”
说着,身后隐隐现出一圈红光,却是火德之气。
这时,东水女神舒青,也说着:“愿为道友附庸,作此善德。”
成王更是举杯说着:“水伯作此大功德,难怪位证地仙,小神甚是佩服。”
这时,益河水伯丁乐扫过众神,见到猪婆龙脸色不愉,心中一惊,反复思量,觉得这事有二位龙君默许或者支持,方信又是地仙,而且东水女神舒青也肯了,还是方信这方面胜算大,因此也就说着:“益河也愿为一助也!”
这时,三江已成,实际上凉江水侯猪婆龙已经被架空,毕竟凉江水处于这块区域边缘地带了,影响不了大局,面见各神都目睹自己身上,凉江水侯猪婆龙只得一咬牙,说着:“我也支持。”
这一言一出,方信哈哈一笑,说着:“如此,大事已成
的确,虽然人数众多,这些人一旦肯了,这方水土气数就已经定了,下面那些山神土地水神,只是附庸罢了,等宴后再说也不迟,就感觉到气数发生变化,而在王都之上,一道白气冲天,却是朱新间接得了众神气数,立刻腾飞不可压制。
方信心中喜悦,只是向那方多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这功德之事,是由各方对事态发展的助力,并非依靠位高权重就可以,如果戎江龙君和凉江水侯猪婆龙,单是口头赞同,最多只意思意思得上数千功德,并不会因为地位而改变,只有真正推动和参与,才有功德可拿。
这倒不必担心事成后,有人前来摘桃子,那种事情差不多建成了再夺权,不但没有半点功德,说不定还有罪业遣下,这就是至公之处。
等到宴到中夜,月光映在水中,方信亲出来说着:“此地本是水府,仓促设宴,多有不周之处,还请各位礼涵,等宴后,还有一事相商,望众位参与。”
众神连忙举杯说着:“岂敢,能见真仙面上,实是可喜,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