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士兵走过来,把手表一样的仪器套在她的手腕上,她熟悉这玩意儿,这是测谎仪,她以前经常被使用。
面对伊尔索没有感情的目光,帝奇终于绝望了。她失声痛哭,跪坐在地上,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切,她所知道的关于游击队的一切,人数、成员、姓名、住处、装备、中间人……她恨她自己知道的太多。
她真的完了,堕落了,犯罪了,不可救药了。
她出卖和背叛了曾经的伙伴和交易人,她彻底变成了一个不能被救赎的小人,这比以前曾经受到过的任何折磨都令她痛不欲生。这一次,她连灵魂都焦黑一片。可悲的是,她没有试图反抗,她甚至连反抗的本能都丧失了。
她哭着说完以后,伊尔索冷酷地让人把她带下去,然后对弗克斯说:“弗克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这件事到此结束。”
弗克斯冷哼,带着他的士兵走了。
虽然他没有达到目的,但那个野孩子痛苦不堪的模样,让他心里相当痛快。那样的家伙,很在意所谓的忠义,出卖同伙的感觉,大概比坐牢还痛苦吧。他可以暂时放手,但,事情并没有结束。偷窥他秘密的人,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米斯松了一口气:“伊尔索,这件事你办得不错,不过,你还没打算送她离开吗?”
伊尔索拿起文件:“米斯,我要开始工作了。”
伊尔索不愿谈的事,他说什么都没有,米斯很明白这一点。算了吧,伊尔索至今还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没影响到工作,他就再等一段时间吧,米斯这么决定。
帝奇之死
伊尔索,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么伤害她和折磨她呢?
帝奇感到异常痛苦。她已经尽力迎合他了,为什么他不能放过她?甚至逼她走上绝路?
她以为,他对她是有一点点感情的,哪怕只是主人对于宠物的感情。
她蜷缩在沙发上,眼泪在脸下湿成一片。对伊尔索的恨意,又重新涌上心头。她知道,在她做了这么卑鄙的事情以后,她再也无法回到贫民窟,这一次,连贫民窟都将唾弃她。
她抛弃了一切,一切也抛弃了她,她彻底堕落和完蛋了……
在帝奇独自痛苦的时候,伊尔索正在弗克斯的住处,和他进行一场秘密的会谈。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弗克斯穿着睡衣,懒洋洋地问。
伊尔索解下白手套,从容地在他对面坐下,微笑:“我来和你谈一笔生意。”
“哦。”
“我想买下你对我的奴隶的兴趣。”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违法?”
伊尔索轻笑:“这不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我们现在谈的,是我们各自的需要。”
弗克斯眯起眼睛:“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不知道。但不管你需要什么,都要有很多的钱才行,不是吗?这些钱,只有我能审批。”
“你以为你出得起这个价钱?”
伊尔索从手提箱里拿出一件文件,放在他面前:“这是我签署的文件,我想,价格够了。”
弗克斯盯着那份机密文件,那上面注明的拨款数额,确实让他很满意。他想要的钱,是无法通过正常程序拿到手的,但伊尔索在财政上有绝对的影响力和权力,甚至可以绕开法律程序,动用所谓的帝国秘密资金。这么一大笔钱,算是意外的收获吧。
他不动声色:“你的礼物我收下,希望你的奴隶以后守好自己的脚和嘴,别惹祸上身。”
伊尔索优雅地起身:“很好。告辞。”
帝奇之死
他很晚才回到住处。站在帝奇的房间外,他听得到她痛苦的哭泣,但他没有去安慰,也没有做任何解释。宠物再怎么任性和胡闹,不管捅出多大的搂子,身为主人,都有责任和义务替她收拾善后。但哄宠物开心,可不是主人应该做的事。他不想把她宠坏了,虽然她已经有点被宠坏了。
这个晚上,没有任何人陪在帝奇身边,帝奇独自痛苦一夜,在那以后,她就不怎么想说话了,也不想搭理人了。她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谁都不见。
就在她隔壁楼座的顶层,凯伊扯着头发,在屋子里绕了几百圈,都快疯掉了。
她打听到的消息是,帝奇一直呆在房间里,几乎不和外界接触。难道,伊尔索关住她了吗?情形似乎并不是这样,据说,伊尔索还为帝奇专门订做了一辆最新型的水陆空三栖跑车。
她以女人的本能和惯性思考,忽然想到,帝奇会不会是真的迷上了贵族的生活,所以,不想和身份不够高的人接触?
她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啊,她怎么会忽略了这一点呢。她相信一开始时,帝奇绝对不会贪恋荣华富贵,但是,一旦习惯这里的生活,谁能抗拒得住奢华的诱惑?而且,伊尔索又是那样一个具有无与伦比的美貌和力量的人,在他的甜言蜜语和物质引诱之下,帝奇有可能被迷惑了,被欺骗了。
帝奇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离开这里的可能性越低,指望能说服她离开,太傻了。
而且,就算帝奇肯离开,伊尔索不放手,她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凯伊想来想去,也许,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伊尔索抛弃帝奇。怎样才能让伊尔索讨厌帝奇呢?
那就让帝奇做伊尔索讨厌她做的事情吧,比如——背叛。当然,事情败露以后,伊尔索也许会严惩帝奇,但是,她到时会求弗克斯为帝奇说情,她相信她现在还能影响弗克斯。
帝奇之死
在她的计划之下,一封秘信悄悄地被送到了帝奇的手中。
凯伊在信中告诉帝奇,她病得很重,她很孤单,她想自杀,如果帝奇不出现在她面前,她便从楼上跳下去,粉身碎骨,一了百了。终日躲在屋里的帝奇被她的信吓到了。
很快,帝奇偷偷溜到凯伊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凯伊憔悴地躺在床上,全身缩在被窝里,可看起来仍然非常美丽。帝奇很是担心,握着她冰凉的手,问:“凯伊,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呢?”
凯伊反握住她的手:“帝奇,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病都没有了,也没有什么不舒服了。你会一直呆在我身边的,对吧?”
帝帝轻声道:“今天,我会在的。”而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她还是必须回去。
“帝奇,抱紧我,我好冷……”凯伊睁着大大的眼睛,乞求她。
帝奇心软了,把她拥在怀里。
多么柔软而温暖的身体,曾经,她们相依为命,相拥着度过漫长而寒冷的日子,在黑暗和无望的时候,她们是对方唯一的支柱与动力。而今,这身体已经显得这么陌生,她再也没有了以前的依恋,她的身体,真的已经被伊尔索彻底改变了吗?
“帝奇,伊尔索对你好吗?”
“比对其他奴隶好吧……”
“你喜欢他吗?”
“我想,我已经无法再喜欢谁了……”
“那你喜欢这儿吗?”
“到了现在,喜不喜欢都不重要了……”
“你不离开这儿,是因为伊尔索不让你离开,是吗?”
“大概……是吧。”她现在已经无法确定这一点,如果她离开这里,去哪儿呢?
“是不是除了伊尔索不要你,你无法离开这儿……”
“应该……是的。”如果伊尔索不要她,她无法呆在这儿,意思一样。
凯伊不说话了,把脸凑上来,吻住她的唇。
帝奇之死
“帝奇,吻吻我吧,我只需要你的一个吻……一个就好……”
面对那样的眼神,帝奇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她轻吻凯伊,凯伊忽然紧紧地拥住她,用力地、疯狂地吻她,然后撕扯她的衣服。帝奇正在惊讶和发愣的时候,凯伊的唇已经离开她的唇,一边撕扯自己的衣服一边凄厉地尖叫:“放开我——来人啊——快来人啊——放开我——”
凯伊怎么了?病得太重了吗?帝奇抓住她的肩膀,担心地问:“凯伊,你怎么了?是不是病得太严重了,我马上叫人来……”
凯伊大声哭起来,帝奇不明白怎么回事,忍不住抱着她安慰。
这时,几个仆人冲进来,凯伊猛然推开她,惊恐地搂着自己的身体,竭斯底里地冲她喊:“你走开!别碰我,别碰我……你们快把她赶走……她……她要侵犯我……”
帝奇惊得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道:“凯……凯伊,你……你说什么……”
凯伊不理她,对着那些仆人尖叫:“你们快把她赶走!快——我不想再看到她了……”
她看起来受到了严重的刺激与伤害,情绪疯狂而失控。
这一刻,帝奇几乎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她干了什么过份和可怕的事,她想过去安慰凯伊,凯伊却尖叫着,抓起一切能抓到的东西拼命砸她,枕头、杯子,鞋子、相框、首饰……帝奇被砸得有点疼,却没有躲闪。
仆人冲上来把帝奇带走,帝奇没有解释和反抗,只是木然地看着凯伊,脑里一片混浊。
她没有当场受到审问和刑罚,在核实她的身份以后,弗克斯的警卫们把她送回了伊尔索的住处。奴隶的事,由主人处理,这是潜在的规矩。帝奇知道这件事很快就会被报告给弗克斯和伊尔索,灾难又要降临到她头上了吧,她却一点都没有去想后果,随便结果怎么样。
出乎她意料的是,并没有什么坏事落到她头上。
帝奇之死
傍晚的时候,伊尔索出现在电子屏幕上,面对面地问她:“有人告诉我,你今天去找弗克斯的雌性奴隶,还试图强行拥抱她,有这么一回事吗?”
帝奇直接告诉他:“是的,我想拥抱她。我们曾经是伴侣,她曾经是我最爱和最重要的人,现在,她属于别人了,我妒忌,我不甘心,我想让她回到我身边,她不肯,所以我就干了伤害她的事。”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就好。无论如何,她不能让凯伊被弗克斯折磨和被别人耻笑。她已经一身脏污,不在乎还会染上多少病菌或垃圾;而且,这样大概能打击一下伊尔索吧。
伊尔索不再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从屏幕上消失了。
去找他的同伙们研究怎么处罚下贱的奴隶去了吧?帝奇冷冷地想。
晚上的时候,伊尔索回来了。
帝奇躺在沙发上,一身酒气,地面上堆满了空酒瓶。看到他,她只是抬了抬眼皮,继续喝酒。
伊尔索并没有斥责她,只是俯下身子,看着她。
这样被他看着,帝奇觉得很不舒服,她睁开朦胧的眼睛,带着挑衅,问:“怎么,厌恶我了吗?我又干了伤你面子的事,说不定以后还会干,你想好怎么惩罚我了吗?”
伊尔索伸出手,修长白净的手指慢慢地在她的眼睛、鼻子上描绘,声音像冷冷的雪花飘下来:“帝奇,你是唯一一个敢背叛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敢挑衅我的人,有时候,我还真是期待,你又会想出什么花招来,跟我对着干。”
他低下头,秀丽的脸挨她挨得那么近,笑容美丽且优雅:“你知道吗,你这副苦恼又无助的表情,可真是可爱极了,看着就是种享受。”
帝奇的回答是给他一巴掌,但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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