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领人道:“好吧!阁下请说,如是在下不能答允的事,那就请阁下出手,取在下之命就是。”
欧阳俊冷冷说道:“现在,你听着,我要你先答允不找岭南罗家的麻烦。”
金领人道:“好!在下答允。”
欧阳俊道:“第二件事,就是希望阁下能够答允,咱们平平安安离开此地。”
金领人道:“可以。”
欧阳俊看他答复的如此干脆,倒是有些意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措施了。
但闻一个细如蚊蚋的声音,传入耳际,道:“放开他装得大方一些。”
欧阳俊对岳秀内心中早已敬若神明,当下哈哈一笑,道:“阁下来自藏边,只怕还不知道咱们中原武林道上的干脆利落。”
松手放了那金领人,推道:“阁下去仔细的想想吧!是愿为敌,还是为友。”
这么样一松一紧的一闹,只把那金领人闹的怔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言震大步低头行了过来,小声道:“大头领!受伤没有?”
冷冷的望了言震一眼,金领人突然把目光转注到欧阳俊的身上,道:“快走吧!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
欧阳俊仰天打个哈哈,道:“成!你阁下还算一位可交的朋友。”
转身一拉抱着三弦的岳秀,接道:“你也走吧!”
快步向外行去。
目睹两人背影消失,金领人怒声喝道:“人全都给我退出去。”
排列在两人身边的黑衣人,立刻鱼贯奔出大厅。
这时,只有言震和另外一个金领人、银领人,端坐未动。
那被欧阳俊羞辱的金领人,冷笑一声,接道:“言震,把厅门关上。”
言震应了一声,缓步行了过去,把厅门关了起来。
金领人目光转到另一个金领人的身上,道;“师弟,今日之事,我这作师兄的真是闹的灰头土脸,没有一点面子了。”
那被称作者二的金领人,缓缓站起身子,淡淡一笑,道:“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弟,一直没有开过口。”
金领老大突然哈哈一笑,道:“老二,咱们虽然是职位相等,不过,我是老大,排在了前头,你心中早就有些不服了,别人不知道你的为人,我这作师兄的,却是对你十分明白了。”
金领老二冷冷说道:“师兄,看在师门一点渊源上,我只不过是对你有份尊重,你这样盛气凌人,咄咄相逼,不知是何用心?”
点点头,金领老大冷利一笑,道:“狐狸总有一天会露出了尾巴,师弟大概是早憋不住了。”
金领老二脸一变,道:“蔡通,咱们虽是同出一门,但师门的渊源,并非至亲,我叫你一句师兄,那是因为我特别的敬重你而已,你要是给脸不要脸,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蔡通道:“你这些心中的话,只怕是早就想好了,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金领老二哈哈一笑,道:“蔡通,你刚才丢了人,想在作兄弟的身上,找回来一点面子,是吗?”
蔡通冷笑一声,道:“庞俊,你一口一个蔡通,胆子不小啊!”
庞俊道:“够了,姓蔡的,你准备怎么办?”
蔡通道:“庞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你出手吧!”
言震低声说道:“大领头,你们是师兄弟。”
蔡通冷笑一声道:“你闪开。”
右手一扬,一拳捣向了庞俊前胸。
庞俊冷哼一声,侧身闪开,挥手一拳,斜里劈了过去。
蔡通反臂封架,师兄弟两人展开了一场恶斗。
片刻之间,双方已搏杀了五十余招。
这两人搏杀虽烈,但却是不闻一点声声息。
隐隐间,可闻到两人掌势中泛起的腥风。
敢情两人都运起了大手印的武功。
轻轻吁一口气,言震缓缓说道:“咱们不能看到他们两败俱伤,这一点应该如何,还望雷兄拿个主意。”
雷姓银领人,低声说道:“只有一个办法,咱们快些报上去。”
言震一怔,道:“报上去,那岂不是得罪他们两个。”
言震道:“如以轻重衡量,自然是报上去好些,不过,要是他们两位这一场搏杀,没有分出胜败,自相和解了,咱们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雷姓银领人道:“兄弟只有这一个办法,如是不能用,咱们就只有等着看他们打出一个结果了。”
言震轻轻叹息一声,道:“雷兄,看起来,我们是只有等待他们打出一个结果了。”
雷姓银领人苦笑一下,欲言又止。
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儿,双方已然分胜负。
只听一声闷哼,两条纠缠在一处的人影,突然分开。
庞俊身不由己的向后连退了五六步远,才停下身子,张嘴吐了一口鲜血。
那姓雷的银领人,快步奔了过去,扶着庞俊,道:“大领头,你的伤……”
庞俊脸色铁青,接道:“我被他大手印,击中前胸,只怕是不能活了……”
正当侍卫宫天翻地覆之时,欧阳俊和岳秀离开了侍卫宫城外分居的宅院,借夜色掩护,快步向前奔去。
大约那蔡通是地方最高的首脑,一声令下之后,竟然无人追袭而来。
转过了两条街,忽然人影一闪,拦住了两人去路。
耳际间,响起了沈二姑娘的笑声,道:“浪子,高明啊!文文明明的击退了强敌。”
欧阳俊苦笑一下,道:“我是车前面坐的老太太,好的在后面,这地方不是谈话之处,咱们找一个好说话的地方再说。”
沈二姑娘的路径很熟,穿街过巷,折来转去,足足走了一盏热茶工夫才到了一座豆腐店面前。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正在推着一座小石磨,不停的转动。
一盏不太明的渍灯,更托衬出这景况的单调、凄凉。
这是一座低矮瓦舍,一眼可见的小厅,放满了盆盆罐罐。
沈二姑娘低声说道:“两位贵宾。”
推磨的老者一点头,道:“快去地窖。”
沈二姑娘道:“我先带路。”
闪身蹿入了小店之中。
岳秀,欧阳俊,紧随在沈二姑娘的身后而入。
沈二姑娘熟路,行到壁角处,伸手一推。
那被烟气熏成全黑的墙壁,忽然间,出现了一个门户。
岳秀、欧阳俊一侧身子,当先而入。
沈二姑娘一放手,墙壁又恢复原状,人却一个转身,抢在了岳秀的前面,道:“两位,我走前面带路。”
这座砖土矮屋,但却是曲径通幽,一直行入了两丈多深,才转到一座铁门前面。
沈二姑娘轻扣铁门,铁门呀然而开。
铁门内情况,大为不同。
只见灯火辉煌,坐了不少的人。
沈大姑娘和那受刑的彭尊,都已在座,彭尊大步行了过来,对着欧阳俊一抱拳道:
“彭某人多承相救,感激不尽。……”
欧阳俊一闪身,道:“彭兄,浪子欧阳俊,哪有这份能耐,救你的是这位岳少侠。”
彭尊怔了一怔,道:“岳秀。”
欧阳俊道:“不错……”
指指仍抱着一把三弦的岳秀,接道:“就是这一位,假扮两位姑娘跟班的岳少侠。”
彭尊道:“久仰、久仰,老叫化有眼不识……”
岳秀接道:“用不着客气了,在下只是投巧得手,幸未辱命罢了。”
彭尊奇道:“幸未辱命?”
岳秀道:“是因在下受两位沈姑娘的邀请,才知彭老为侍卫宫中人所拘,借欧阳兄之手,略施小技,制住敌人首脑,完全是一种出敌不意的冒险作法。”
彭尊道:“丐帮主在彭某面前,再三的推崇岳少侠,今日有幸得会,尤胜闻名多矣!”
岳秀笑一笑,道:“事实上,密宗门下的大手印,是一种很高明的武功,如若他们真要全力和我们动手搏杀,恐怕三五十招内分不出胜负。”
沈大姑娘突然插口说道:“彭长老,你请吧!咱们先谈正经事,他们都各有专司,不能离开工作的地方太久。”
彭尊轻轻咳了一声,道:“这个,老叫化……”
岳秀微微一笑,道:“欧阳兄,咱们走吧!”
沈二姑娘一横身,拦住去路,道:“两位,现在,侍卫宫中人,只怕已布下侦骑,两位地头不熟,如何一个走法?”
欧阳俊道:“岳少侠恐怕贵帮在商谈什么机要大事,不方便听闻……”
沈大姑娘目光一掠彭尊,道:“彭长老,是这样吗?”
彭尊只觉脸上发热,缓缓说道:“二姑娘,岳少侠和欧阳兄,对老叫化有救命之恩,按说,老叫公没有这种避忌,这件事,关系着咱们丐帮不少隐秘,实不便让外人听到。”
岳秀冷眼旁观,发觉丐帮中两支人手,似乎是并不太融洽,心中暗道:丐帮太过庞大了,内、外明暗,两支完全不同的人手,虽然各一位帮主领遵之尊,相传下来,这中间,难免会有很多的磨擦。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既是贵帮内部隐秘,局外人,却不便与闻,我和欧阳兄先走一步了,贵帮中如有需用在下之处,派人通知在下一声就是。”
沈大姑娘一扬柳眉儿,道:“岳少侠,请再稍等片刻。”
岳秀无可奈何,只好停下脚步。
沈二姑娘道:“彭长老,咱们邀请岳少侠出手相助时,说明的条件,那就是要告诉他,那些事和天下武林同道有关。”
彭尊沉吟了一声,道:“这么说来,老叫化非说不可了。”
沈二姑娘道:“咱们姊妹答应的事,你不说,如何交代?”
彭尊双目凝注在岳秀的脸上,瞧了一阵,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岳少侠吗?”
岳秀道:“不敢,兄弟岳秀。”
彭尊道:“敝帮得到一个消息,确和武林同道有关。”
岳秀道:“阁下是否可以把详细的内情,告诉在下呢?”
彭尊道:“这个老叫化无法作主,还望岳兄体谅。”
岳秀笑一笑,道:“在下本非常在武林中走动的入,武林中是是非非,也和在下攀不上关系,彭老既是有难言之隐,咱们也不敢勉强诸位……”
目光一掠欧阳俊,接道:“欧阳兄,咱们走吧!”
转专身向外去。
沈二姑娘一横身,拦住了岳秀,低声道:“岳公子……”
岳秀接道:“欧阳兄会以岭南罗大公子的身份,继续和两位姑娘保持联系,在下先走一步了。”
一面暗中以眼色示意二姑娘。
沈二姑娘没有完全领会岳秀示意的用心何在?但她却没有再留岳秀。
欧阳俊大步追上了岳秀后而去。
目睹岳秀和欧阳俊的背影远去,沈二姑娘才回过头低声对彭尊说道:“彭老,丐帮中两大主系,虽然各有主属,不过,都在一个帮主的领导之下,什么事,似乎是都不应该瞒着我们。”
彭尊道:“二姑娘,老叫化觉着,咱们应先以公事为主,我传达帮主的令谕,只是要你们配合我做两件事!”
沈二姑娘道:“哼!如不是人家岳秀帮忙,我们两姊妹,加上北京城中潜伏的丐帮弟子完全动员,只怕也救不了你彭老的命。”
彭尊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老叫化可不要这条老命,但不能泄露了帮中隐秘。”
沈二姑娘冷哼一声,似想发作,但却被沈大姑娘,伸手拦阻,道:“妹妹,彭老是帮中的长老的身份,对咱们也有管理之权,妹妹怎么可以这样对彭老无礼呢?”
沈大姑娘笑一笑,道:“彭老